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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背後翅膀帶著他的身體下墜又急剎,最後整張臉狠狠砸在不知道誰的胸口上,鼻子痛得發麻,「對不起,今天第七個被我撞到的人。」 「第七個?我還以為你只會往我懷裡撞呢。」 聽見熟悉的聲音,少年捂著鼻子抬起頭:「啊,是傑前輩。」 夏油傑抓住再次浮起來的虎杖,單手掐住兩片羽翼,另手環住懷裡人的腰固定。 「會痛嗎?」 「不會,翅膀是沒有知覺的。」 「那就好。」夏油傑笑了笑,丟出另個話題:「你聖誕節要回家嗎?」 「應該會留在學校。」被身後翅膀折磨了一個上午,難得碰到能制住它的人,虎杖自然願意與對方多相處一會,又順勢與夏油傑吐了沒人要陪他過聖誕節的苦水。 「那我可以邀請你參加聖誕舞會嗎?」 虎杖眨了眨眼:「是要跟傑前輩開舞的意思嗎?」作為年齡不夠的三年級生,雖然他的確是有找一個人帶他去舞會玩的想法,但與鬥士一起開舞什麼的還是...... 「拜託?」搶在虎杖拒絕之前,夏油傑低首湊近他耳邊悄聲道:「太多人想跟我跳舞,選擇誰都不好意思,我苦惱很久了。你就當幫我個忙吧?」 如果今天說這話的是別人,除了傲氣外更是有吹噓自己的嫌疑,但同樣的句子從夏油傑嘴裡說出來,便只是事實陳述罷了。 虎杖想起五條一開始還在不爽夏油跟家入互相推託不願意當他舞伴,賭氣傲嬌了三天,最後也只能求夏油或家入陪他以避免麻煩的處境,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那就這麼說定了,悠仁。」 「嗯……嗯?」 總而言之,聖誕節去留的問題糊裡糊塗解決了,下一個問題是:他不會跳舞。 幸好,這個問題持續不到兩天便有了解決方法。不知道是好事亦或是壞事,由於霍格華茲的教職員們盡全力要給德姆蘭及波巴洞好印象,他們三個代表霍格華茲開舞的學生,便被強制要在連續幾個課間聚集以加強訓練(至於夏油傑是自願陪舞伴練習而來的)。 一個問題得到解決,新的問題便會產生。這是夜蛾自某兩隻兔崽子入學後體悟到的真理。 「走開。」 「你才走開。」 「是往左邊。」 「腦子被渾拚柳抽了嗎?是往右邊。」 夜蛾壓著爆出青筋的額角,忍住不在小孩子跟別的學校學生面前大開殺戒。原本他以為夏油是對跳女步不滿意而找五條麻煩,沒想到換了男女步後他們一樣吵個沒完,互踩腳背就算了,轉個圈都像要把對方扔去撞牆。 「嗷嗚!」 「悠仁,雖然是我踩到你,但這都是傑的錯。」 「噫!」 「你們兩個可以不要一直欺負我的舞伴嗎?」 「呵呵。」 「……你們兩對給我互換,現在立刻。」 音樂重新開始,撇除某對雙生子相視無言的微妙表情不提,整個練習過程都順利許多,不胡鬧亂來時候的五條甚至領舞得比夏油傑好些。 「聖誕節那天我們會先用晚餐,然後、」 「嗚嗚悠仁你為什麼不選擇我?」 「……然後吃完的時候、」 「五條前輩,為什麼你當時不開口呢?如果你開口的話,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吃完的時候……」 「所以愛會消失對不對?」 「不准給我演狗血肥皂劇!」 「痛痛痛為什麼只有我、咳啊啊……」被像巨人一樣壯碩臂彎卡住喉嚨的五條不住掙扎,而方才還陪他玩鬧的後輩則沒有良心後退了好幾步。 「五條前輩沒事嗎?」 「不要理他。」 「悠仁,我們繼續練習吧。」 「你該回去上課了,魔藥學東西準備好了嗎?」夏油在虎杖走向另一人時握住少年肩頭,嘴上向對方提出問題,眼神卻始終盯著無辜回望自己的雙生子。 「啊,我忘記老師上次交代要預習了。」虎杖看了一眼時鐘,想道時間還夠自己衝去找伏黑惡補,便急急忙忙向人告別後離去。 夏油看了眼被夜蛾一個爆栗捶在頭上的五條,趁著兩人沒意識到最初其實是自己先挑事前,腳跟一轉離開教室。夏油傑自然是選擇跟上雙生子的腳步,兩人一前一後沉默走著,直到進入史萊哲林寢室裡,他才徐徐開口道:「你沒必要這麼有敵意吧。」 「這就要看你到底想做什麼了。」 *** 「兩個人用一樣的名字,不覺得很奇怪嗎?」 「其中一個可以改用父親的姓氏吧?」 「聽說他們的父親是孤兒,姓氏是他妻子給的,所以都是叫夏油。」 「是這樣啊。」 「古日本來的家族不是覺得雙胞胎很邪門嗎?禪院那對姊妹在家族裡,可是被排擠得很厲害呢。」 「但她們兩個也沒有用同樣的名字啊。」 「欸欸我聽說,他們有雙胞胎是一體的概念,會不會是這樣……哥哥才是家族培養的對象,弟弟只是他的替代品,如果哥哥發生什麼意外就隨時可以補上去。」 「或者是當作哥哥的犧牲品?」 「你們小說看太多了吧?」 「不然你覺得是怎麼回事嘛!」 「我覺得你們這樣猜測別人名字不是很有禮貌喔。」 後方傳來的聲音令幾人嚇了一大跳,本來背著人講八卦甚至算是壞話被聽到就夠尷尬了,又有兩人認出虎杖是常在五條與夏油身邊的學生,便更是心虛不已,摸摸鼻子拉扯同伴們離開。 虎杖走至他們方才所站位置,將頭探出空橋外向上看:「傑前輩。」 而橋上之人正巧彎身與他對視,揚起笑容問道:「要上來一起看星星嗎?這裡沒有人很安靜喔。」 是「現在」很安靜吧? 虎杖握住屋簷,雙腳一蹬翻了上去。 「悠仁會好奇為什麼我們的名字一樣嗎?」 「所以傑前輩有聽到嘛!」雖然如果是他自己遇到的話,大概也懶得與人開口,但傑前輩把耳朵選擇性關起來的樣子,真的是跟夏油前輩一模一樣。 虎杖伸直了雙腳,又將手臂撐在後方抬頭望向星空,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我覺得名字是有意義的。其他人我不能肯定,但前輩們的名字是好名字,我不認為是帶著負面意思而取的。」 「確實。不過連家裡都沒幾個人知道為什麼呢,悠仁想知道嗎?」 只有少數人知道的事情,就像秘密一樣有股神奇吸引力,讓原本不好奇的也變得好奇起來。 「想知道。」 「你猜猜?」 「……傑前輩該不會根本沒有要告訴我正確答案吧?」 「你猜對不就知道正確答案了嗎?」 好喔。 「給你一點線索,名字是媽媽在發現懷孕時就取好了。」見那雙蜂蜜色的眼認真盯著自己,夏油傑忍不住又多透露了些,「除了醫生外,家裡一直到七個月時才知道媽媽懷的是雙胞胎。」 「七個月?啊、是寶寶性別揭露派對嗎?我不知道巫師家庭也有這樣的活動。」 「唔,因為媽媽與麻瓜……與非巫師的人也很親近。」 不會是那些人猜測的方向,線索來看或許和魔法世界文化也沒有必然關聯,應該是更加情感上的因素。虎杖突然憶起伏黑的名字就和家族與性別都無關,僅僅是代表了對於新生命的喜悅與愛。(題外話,據伏黑姐姐說,他們是一直到伏黑把親戚裡笑他名字像女孩子的人全部揍過一輪後,才在哭笑不得的媽媽那裡知道的) 腦海裡似乎有什麼答案即將浮現,卻還差了那麼一點。 虎杖換了個姿勢,又無意識用手捲著圍巾幫助思考,而本來將脖子與下巴都蓋住的薑黃布料,也在拉扯間向下滑,露出藏在裡面的東西。夏油傑挑起眉頭,在少年專注於腦中想法時,與那雙漆黑中夾帶些許金絲的獸瞳對視半晌,狀似不經意問道:「那是你的寵物嗎?」 「欸?」虎杖順著那人視線向下,見到有著金色花紋的黑鱗一角,又抬頭回望那似笑非笑的臉,黑蛇與那張臉同時存在眼前的情境令思緒一時打結,轉了好幾回才反應過來。然而,未完全平息的混亂狀態,使得說起話仍有些斷斷續續,「不是、那個、他、是在花園遇到的……」 虎杖將黑蛇移到懷裡,抬眼看向夏油傑,像是在判斷什麼似地仔細觀察,緩緩道:「我一直沒有查到他是什麼品種又是來自哪裡,傑前輩知道嗎?」 「我看看?」語畢,夏油傑沒有等虎杖回覆,伸手便將黑蛇抓起,避開蛇尾攻擊翻來覆去幾回後,才將它還給一旁不知是緊張蛇傷人還是人傷蛇的虎杖。 「我在家裡的書中看過,沒認錯的話它是日本奇獸。」夏油傑加重了奇獸二字,「名字我得再回去翻書確認,但我記得它的傳說故事,你想聽嗎?」 聽見夏油傑說曾在書中看過黑蛇的資料時,虎杖心中頓時有股說不清楚的失落感,他悶悶應了聲,同時將黑蛇兜在懷裡替他保暖。 故事出發的視角並非巫師,而是以非巫師視角去講述一對雙生龍神的鬥法。 「龍神?」 「嗯,在非巫師眼裡,有神秘力量的蛇就是龍神這樣的存在呢。」 雖然他沒有見過黑蛇做過特別的事情,但聽夏油傑這麼一說,他的確長得跟東方神話裡的龍有點像。虎杖摸了摸黑蛇頭部那些凸起的鱗片。而且跟一般蛇不一樣,他還有眼瞼……然後他好像在用嫌棄又鄙視的眼神望著夏油傑。 故事繼續說下去,這對外觀、能力甚至性格都一模一樣的龍神,在爭鬥過程中幾乎毀了周遭一切事物,以溪流為劃分,各自佔據一方天地。而故事必然要有的轉捩點,是一個裝著嬰孩的竹籃,順著流水漂到某條黑龍眼前。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情,黑龍留下了那名嬰孩,以溪水漿果餵養,直至那孩子能獨立行走也未曾將人驅離。 「那另一條龍……」 「當然是會發現那個孩子囉。」 而面對踏步逼近並張開嘴欲吞噬自己的黑龍,孩子卻沒有感到害怕,反而張開懷抱,溫熱的掌心貼在黑龍鼻尖,對著他露出笑容,與他給另條龍的一模一樣。 「他有發現那是不同的龍嗎?」 「故事沒有說。悠仁覺得他有發現嗎?」 「唔……」 「總之,那個孩子成為了雙生龍神和好的契機,而他們也立誓永遠守護孩子以及孩子的後代。」 「等等、等等!這也結束得太快了吧!中間呢?中間發生了什麼?」 夏油傑聳肩:「這就要看你是讀哪個版本的故事了。」 「還有不同版本啊……」 「畢竟是傳說故事啊。」 總覺得有股被敷衍的感覺。虎杖想。不過,雙生龍神啊……跟前輩們一樣是雙胞胎呢,長得一樣、能力也一樣,不知道名字是不是一樣的?而故事裡的那個孩子給了他們一樣的笑容…… 「啊,我想到了!」 「什麼?」 「傑前輩跟夏油前輩的媽媽。」虎杖邊整理思緒邊說道:「她一開始就取了寶寶的名字、在滿七個月前都不知道她的孩子是雙胞胎,所以在中間那段日子裡,傑就是她孩子的唯一名字。」 在想像未來時、在與孩子說悄悄話時,這個名字都承載著她與家人對新生命的愛與期待。 「你們的媽媽肯定是想將所有的愛,完完全全地給你們,所以即便發現是雙胞胎,也沒有再取一個新的名字。」說完,虎杖看著夏油傑的臉等待對方給予回覆,卻見那人雙眼睜大了些,像是十分訝異他的答案一樣。少年被這樣的反應用得有些心虛,甚至檢討了下自己不應該用那麼肯定的句子才對。「我猜錯了?」 「不……」夏油傑眨了眨眼,然後噗哧笑出聲來,「完全正確,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看過我舅舅的儲思盆了。」 他們的媽媽套用舅舅的話來說,在情感上就是個無藥可救的浪漫派。所以,明明在發現懷孕時能立刻取好名字的母親,直到最後也沒有辦法替兩個孩子再取新名字。而他們的父親,亦不願意在沒有獲得妻子同意下,擅自決定將名字只給其中一個孩子。 「你是因為這個在生氣嗎?因為悠仁沒有叫你的名字。」 黑蛇盯著那抹櫻色消失的方向,在轉化型態後白了雙生子一眼,自顧自從口袋拿出髮圈將長髮束起。 夏油傑皺了皺眉。雖然他們是雙生子,在許多地方有著別人比不上的默契,但事情涉及虎杖時,他便常常搞不懂對方在想什麼。 「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是夏油第二次問他,而他依舊不明白提問的意義是什麼。 「我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悠仁是我們要守護的對象,你不也是因為、」 「我認識他的時候根本沒意識到這層關係。」 夏油傑愣了下。他在第一眼看見魔法照片時就發現了,實在無法想像直接見到本人的夏油為何沒有察覺到。 夏油有些焦躁地拆了髮圈又揉亂耳邊髮絲。說老實話,他一直到夏油傑出現在霍格華茲後,才將家族與虎杖兩件事連結在一起。 「你、」 夏油傑疑惑望向雙生子,只見對方似是想說什麼又忽地卡住,對著他露出困惑然後是恍然大悟。 「你是因為忠誠咒所以接近悠仁的。」 「……不然?」 「……沒事,我要回去了,你也快回去船上吧。」 意義不明。 「喂。」本來已經跳下去的夏油,回過身抓著屋簷撐起身體讓眼睛露出,「忠誠咒的話,你去找德姆蘭那個傢伙不就好了。」 聞言,夏油傑又皺起眉頭道:「我跟他不合。」 「嘖。」 「……」莫名其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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