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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艾] 身体比心更早知晓 003

艾伦想不通为什么会缠着已经恢复清醒的利威尔兵长再做一次。那件事原本很单纯。他只是为了帮助误服媚药的兵长才发生两性关系，类似给兵长疗伤的性质。在已经不需要再帮忙的情况下仍进行那样的行为纯属多此一举。这使事情结束之后他不知道该面对利威尔。到今天为止已经过了五天，也就是五天没有好好和兵长说话。

别说说话了，连正眼看利威尔兵长的勇气都随之丧失。当两人偶尔变成独处状态，那时光可一点也不安逸。艾伦清晰地感到来自利威尔的尴尬。他没有刻意避开艾伦，只是原本话就不多的男人面对艾伦时更找不到话头了。看来如何处理这件事，利威尔也一筹莫展。

尽管这个后果令人头疼，但艾伦没有后悔当时的选择。当时如果让利威尔兵长从身体里退出，那件事绝对会被当作没有发生过。艾伦恰恰不想变成那样。至于为什么不想，这正是艾伦百般思考却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那天早上艾伦横坐在利威尔兵长怀里、两人共乘一骑回到旅馆。他作为巨人拥有不可思议的恢复力，但当时被做得腰都直不起来。回到旅馆后一直睡躺到半夜。利威尔始终守在艾伦身边，在他短暂清醒的空隙照顾他。他很喜欢利威尔把手贴在他额头上，那样很温暖，也很令人安心。可惜他太疲倦了，没和利威尔多说点话。如果那时多点交流，说不定就不会变成现在这种尴尬局面。遗憾的是错失良机。

利威尔把和艾伦发生关系的事第一时间告知韩吉。艾伦的体质异于常人，不知道这事对身体产生何种影响。艾伦被韩吉检查了两天得出“并无影响”的结论才把他从实验室放出来。因为没出岔子且事关利威尔和艾伦的隐私，韩吉没将此事上报。体检期间，利威尔经常来探望艾伦，给他带点心糖果。艾伦对零食兴趣不大，但太久没尝过了，吃起来加倍开心。顺带一提，他第一次知道糖果点心如此美味。难怪大家都喜欢。

眼看和利威尔兵长的关系越来越冷淡却无法补救，艾伦只得将难题拿去请教唯一知情的韩吉。

“利威尔讨厌你？没有那种事。”韩吉递给艾伦一杯刚泡好的茶，笑着摇头。

艾伦吹开茶杯上升起的白烟，凝视着淡绿色的水面，愁苦地说，“可是兵长现在都不怎么和我说话，甚至晚上也不来地下室巡逻了。”

韩吉将零散放在桌子上的文件胡乱叠在一起往边上一扔，接着一屁股坐在唯一空出来的桌面上。“关于这件事，利威尔稍微和我说过几句。”

“真的吗？兵长怎么说？”

“他说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让你讨厌了。感到十分苦恼呢。”

“我才没有讨厌兵长，他怎么会那么想？”

“因为你不肯和利威尔说话，甚至连不想看见他。你别看他那副样子，其实很敏感，对周围人的态度十分在意。利威尔很懊悔没能把握时机好好向你道歉，导致和你有了不能抹去的隔阂。”

“我没有不想和他说话更没有不想见他。我、我只是不好意思……还有，根本不需要道歉，我是自愿的。”

“你当然可以这么想，但利威尔可没办法拿这句话说服自己。他是你的管理者，同时又比你年长那么多。他正为此事对你心怀愧疚，又误会你逃避他。呵，这个时候利威尔一定在为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而愁眉苦脸吧。那个利威尔。”韩吉不知想到什么，吃吃地笑。

“原来原因出在我身上。只要我和兵长说清楚我没有讨厌他，事情就能解决了吗？”

“我想，可以解决大部分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我明白了，艾伦说。他喝了一大口茶，手指在杯沿上来回抚摸，却不提告辞。

“还有什么让你苦恼的事？”韩吉帮艾伦添满茶，主动说，“就算无法帮你想出解决办法，但随时都会听你倾诉哦。”

“谢谢你，韩吉分队长。”艾伦松了口气，但同时也将脸埋入杯子里似的深深低下头。“其实是那个意外发生之后，我的身体变得有点奇怪。那个……以前不会这样，所以现在真的很困扰……”

嗯嗯。韩吉边喝茶边点头。艾伦每说一句她都点头应和。在他讲述结束之前绝不插口。

“那个……我最近满脑子都是那种事，身体也动不动就产生反应。就连在训练中也会突然一下子……我这样很奇怪吧？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韩吉分队长没检查出来？”

“不是什么后遗症，这是人类正常生理反应。” 韩吉笑着说真是个傻孩子，“你快十六岁了，之前一直没有过这类变化才是不正常呢。”

“这么说，我没有生病？”

“当然没有。身体产生生理反应、想和某人结合，是人类性成熟之后为了繁衍后代产生的本能。就像动物都有发情期，发情期时进行交配。这是顺应天道，自然而然的事。”

自然而然的事啊。艾伦了然地点头。


就如韩吉所说，利威尔的确为此愁眉苦脸。只是他一贯摆臭脸，外表看不出他内心的郁闷而已。他不想因为这件事破坏和部下的关系，但艾利对他生疏的态度、游离的视线，都说明艾伦无法将那件事当作意外一笔勾销。

真是鬼迷心窍。利威尔无数次懊悔。那个时候明明已经清醒了，为什么还会抱艾伦？况且还做得十分激烈。说起来，那家伙意乱情迷地哭泣的样子，意外地惹人怜爱啊。等等，我在想什么？利威尔扶额叹息，周围的空气冷了好几度。

就因为这样，他连道歉都无法说出口。更别说以上司的身份纠正艾伦暧昧的态度。他是全世界最没有资格叫艾伦别在意那件事、将注意力放在训练上的人。

“你有什么建议？埃尔文。”

调查兵团团长埃尔文•史密斯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风浪，听了这件事也面不改色。不，或许那天利威尔压抑药性离开时，他就隐约猜到后面发生的事。只是没想到利威尔会来求助。他以为以利威尔的个性，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你想要什么样的建议？利威尔。”

“还能是什么建议？当然是能够恢复以往关系的建议啊。”

“已经发生的事不可能当作没发生，再怎么道歉也于事无补。况且艾伦是自愿的不是吗，你强调道歉，说不定会伤害他。你真的不想改变和艾伦的关系，就什么都不用做，和以前一样就行了。”

“无视发生过的事，对待艾伦和以前一样？”

“对。艾伦躲避你是因为难为情，暂时无法面对你。只要你的态度和以前一样，艾伦也就会慢慢恢复正常了。”

如果是埃尔文的判断，那就一定不会错。利威尔相信埃尔文。

是夜，利威尔洗完澡后，提着风灯走下地下室。修复关系的第一步，就从恢复夜间巡逻开始。

“利威尔兵长？”艾伦也同样提着调查兵团制式的风灯，一脚踏在台阶上，正要上楼。“你来巡逻？”

“啊。”利威尔看着阶梯下的少年。好几天没这样正面看见他的脸，说真的，有点想念。“这么晚，你要去哪里。”

“我正想去找利威尔兵长。我们之间好像出现了一点误会，我想和你说清楚。可以去你房间吗？或者到我房间去？”

利威尔想了想，“去地下室。”

艾伦用衣袖将房间里唯一的椅子擦了又擦，局促地把它推到利威尔面前。利威尔一落座，艾伦在他面前立正，像害怕自己会失去勇气似的快速地说：“我绝对没有讨厌兵长。但是、发生那种事之后多多少少感到难为情。和兵长见面时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的事，实在太不好意思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才采取逃避态度。”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还、还有，兵长完全不需要觉得愧疚。因为我是自愿的。”

“就算你那么说，我也……”

“和兵长做很舒服，我不讨厌——不，应该说我很喜欢。所以不要再对我感到愧疚了。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做了糟糕的事。”

利威尔完全没料到从艾伦口中听到这番话，惊得目瞪口呆。“是这样啊，你喜欢和我……”他实在说不下去了。

艾伦突然脸红起来，手指骚刮脸颊，“因为和兵长在一起太舒服了，最近常常想着那时的事，身体擅自起反应。我本来有点害怕和迷惑。但是韩吉分队长对我说，这是很平常、很自然的事。”

“唔……韩吉说的没错。艾伦，你该睡觉了。”

“韩吉分队长还说，一味压抑对身心都没有好处。正常情况下应该恰当发泄。但是我自己做的时候，不管怎么弄，都觉得不够舒服。所以说……兵长能不能帮帮我？”

“你说什么？”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