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 【走我們去打魔王!】上 就進度來說,他們應該踏上冒險之途,將這個世界的歷史修至正軌。 然而…… 拿著鉅額的求償單,數珠丸露出微笑,轉頭望向嚕魔物嚕得不亦樂乎的大俱利。 他們搗毀了冒險者公會的建築,而這筆費用,是身上沒有半枚異世界資金的他們負擔不起的。 「從這幾日聽下來的情報來看,我們共有兩個任務。」一邊別著鈕扣,數珠丸一邊回頭向同伴們開口:「殲滅時間溯行軍,以及找回勇者,讓他走回正軌。」 在龜甲的協助下綁好領帶,鶴丸困擾的將領帶拉鬆了些:「勇者不是死了嗎?」 「沒死。」將圍裙綁好,山姥切重新披上白布,並且將兜帽拉起來:「敗北後不知道消失到哪去而已。」 可惜地看著青年被移鬆的領帶,龜甲整理起自己的立領:「前幾天聽冒險者說,天空先是出現了大洞,之後才冒出那些疑似時間溯行軍的東西,隨後洞就補……」 「你們要磨蹭到什麼時候!都給我滾出來!」兇惡的推開休息室的門扉,中年男子在視線落向其中的金髮青年時,面色瞬間變得和善溫柔:「哎呀,小山姥切的話慢慢來就可以了喔。」 「……」默然看著自己被分配的女性制服,山姥切不知道該不該再繼續為自己的性別發聲。 為了償還賠償費用,刀劍男士們被迫打工,避免這段時間平白被蹉跎,他們選擇了最容易收集到資料的地點——冒險者酒館。 而職業為舞孃的山姥切,在被允許穿著白布的女裝、以及必須拋頭露面的男裝下,咬牙選擇了前者。 下午的離峰時段,人流量並未特別驚人,然而客人們不斷地點單,捨不得離開酒館的久坐,依舊帶給他們不小的工作量。 「要加點的只有這些而已嗎?」停下了振筆的動作,數珠丸確認道,修長的身形被包裹在筆挺的衣裝下,一頭長至尾地的頭髮被盤綁起來,整齊的垂在肩頭和後背,僅有幾縷漸色的髮絲披散在胸前,被壓於念珠之下。 被詢問的女性客人激動的揪緊了桌布,耳膜被磁性的嗓音震得酥麻,她顯然十分沉迷於這種感覺:「能、能再跟我多介紹點菜色嗎?我還想再點但我有點決定不了……」 憂慮的看著她,數珠丸關心道:「這樣您吃得下嗎?」 「完全可以……」女子癡迷的回應道。 微笑點頭,數珠丸捲起寫滿十幾道菜名的點餐單,為女性翻開了菜單,帶領她繼續踏上萬劫不復的加點之路。 「讓我來為您加個水吧。」微微躬身,龜甲隻手提著雪白的壺,精準的將水倒入杯中,水線由粗而細,隨壺口的高度而改變,確保了水不濺出半點在外,優雅的倒水舉動就像表演一般。 驚呼於對方的技巧,客人不禁讚嘆:「好厲害啊!為什麼動作能做得這麼仔細呢?」 「啊啊,您滿意就好!」彎起嘴角,男子隻手推穩了紅框眼鏡,反光的鏡面使得他人無法望見他興奮而波動的眼神:「只是因為個人喜歡精細而繁複的東西呢!」例如繩結之類的。 踏著穩健的步伐,青年俐落的避開客人放置於通道上的障礙物,圍裙隨著輕巧的旋身飄起好看的弧度,抵達了指定的桌次,鶴丸一面將菜餚放置於桌面,一面笑道:「餐點到囉,等很久了嗎?」 拼命搖頭,大膽的女性冒險者們不斷用眼神向他送著啾波,不少男性的刺人目光瞪了過來,鶴丸頓時感覺肩頸發毛,才剛要安撫性的拍過自己的肩頭,一旁的客人竟然撞下了桌側的杯子。 「喔喔、好危險!」反應迅速的撈起玻璃水杯,青年鬆了一口氣,抬頭向對方爽朗一笑:「小心一點,要是傷到你就不好了對吧?」 被笑顏激得蹦然心動,男性客人按上左側的壯碩胸肌,投向鶴丸的眼神變得深情款款。 「……」不動聲色的別開了視線,鶴丸快步走回內場,正好碰上結束點單的隊長,他回頭瞧了一眼生意興隆的景象,心裡登時一陣疲憊,鶴丸忍不住抱怨道:「這樣的打工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啊……」 在這種地方打工,註定了他們不能攜帶刀劍,若是遇到敵襲的話,只能以他們被賦予的能力來應戰。 「很快就會結束的。」數珠丸安撫道,他指向結束了休息時間、甫站到櫃檯處的奶金髮少年,「幸運與我們同在。」 「歡迎光臨,疲憊了一天,請好好放鬆下來吧。」瞇彎了漂亮的眼眸,物吉親切的與剛進來的客人招呼道,精緻得如同人偶般的面容,搭配著軟綿又色澤漂亮的捲髮,使得少年看起來就像太陽神側的天使,一顰一笑間皆帶有溫暖人心的神采。 喧鬧混亂的冒險者酒館瞬間和睦得仿若教堂一般,幾乎是整家店的客人都陶醉於他的治癒笑臉之下,連交談的語氣都變得輕柔起來。 「物吉還真可靠。」悄悄觀察了方才男客人的方向,確定對方已經移開目光後,鶴丸鬆了一口氣,他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一整天沒有看到棕膚同伴的身影:「說起來,小俱利呢?」 微微一笑,數珠丸回答道:「讓他去做更適合他的工作了。」 更合適的工作…… 回想起隊長拿著求償單時幾乎都要黑化的表情,糟糕的畫面登時盤踞起鶴丸的腦海,他不禁蒼白了臉色:「喂,你該不會是讓他去賣——」 「當然不是。」打斷了對方的驚人發言,數珠丸便聽見不遠處叫喚點餐的聲音,他拍拍鶴丸的肩膀後,迅速地轉身離去。 有什麼工作是小俱利適合做的?動物飼養員?但是帶著那隻死都不肯離開的龍不是很糟糕嗎? 納悶地擦著桌子,鶴丸察覺到自己的腳被某物頂蹭而過,他立刻轉移了注意,彎下腰來給黑貓揉了幾下頭頂:「召喚出來的第一隻使魔竟然是你啊,除了可愛你還會什麼呢……嘛,但光是可愛這點就很厲害了。」說著,青年咧嘴一笑。 「喵——」努力用小腦袋蹭著鶴丸的手,黑貓忽然咬住他的袖口,使勁得往外場拉。 「喂喂喂,怎麼了?」鶴丸被扯著不得不往前方看去,然而除了喝到發茫的邋遢漢子之外,只剩正好在那附近的金髮同伴。 彆扭的拉著白布,山姥切羞恥地紅了臉龐,他不禁敬佩起本丸內喜愛短裙的短刀同伴,竟然能泰然穿著這類衣服之餘,還能毫無違和感。 雖說已經盡可能挑了長裙,然而這本來就是設計給嬌小女性的服飾,裙襬依舊落於膝蓋處,裝飾在下方的荷葉邊輕飄飄的,搭配著雪白的圍裙和絲襪,比起女服務生,罩著白布的他更像是童話中要給奶奶送藥的一米七版小女孩。 「這、這個,我收走了。」聲音有些結巴,山姥切總算是克服了一點心理障礙,能夠與顧客進行預先告知,而冒險者們正好在談論正事,無暇回應,正合了他的心意。 快速的收走空盤,山姥切才路過醉漢時,卻忽然被對方一把抓住了手。 「——別碰我!」幾乎是反射性動作,被觸碰的山姥切目露兇光,回過身來,以持著盤子的手將對方的頭狠狠摜至桌面。 『哐啷!』一聲,瓷盤瞬間在醉漢的顱頂上碎成好幾塊。 整間酒館死寂了下來,不明所以的冒險者們紛紛抬頭,錯愕的盯視著兇殺現場般的場面,以及凶神惡煞的服務生。 被所有目光給注視著,山姥切僵硬了幾秒,隨即才意識到自己闖了禍。 「對、對不起……」俊麗的面容浮現慌亂之色,他連忙移開按在醉漢後腦的手,在腦內的思緒運回軌路後,山姥切登時陷入了厭世狀態,陰暗的縮到角落,抱著腿將自己縮成一團白布:「反正我就是……」 瞪大眼,物吉立即反應過來,擺出憂慮的面容,一瞬間就帶動了場面氣氛:「亂碰服務生是不對的喔,先生。」 本來投向山姥切的錯愕目光頓時改變了方向,冒險者們折起手指,恢復成平時暴戾的模樣,各個抄起放在身邊的武器,似乎打算好好修理騷擾服務生的昏迷人士。 見狀,數珠丸便伸掌制止了眾人的蠢蠢欲動,也不知道是不是運用上僧侶的威壓,他的聲音鎮定人心之餘,還雜揉著不容反抗的淫威,成功將眾人的血氣壓回心底:「還請各位冷靜下來,本店會處理這件事情的。龜甲君,就交給你了。」 「呼呼,沒問題。」再度推穩了眼鏡,龜甲笑容燦爛,他隻手拎起醉漢的後領,俐落地用紅繩將醉漢五花大綁起來,隨著繩結的完成,治癒的柔光登時罩覆了傷患全身,本來磕得頭破血流的臉回復原樣,甚至連本人都酒醒許多。 沒有留意到黑貓人性化的傻愣表情,鶴丸連忙上前將幾乎要生霉的同伴從角落拖出來:「沒事啦,山姥切。」 「反正我就是個仿品……」鬱悶的把自己抱得更緊了,金髮男子說什麼都不願意再次露面。 聽到外頭的喧鬧,本來還在掌廚的酒館老闆殺氣騰騰的持著菜刀衝出來:「是哪個王八羔子騷擾我們家小山姥切!把他給我攆出去!」 「遵命。」不知為何看起來特別興奮,龜甲一把扛起還在暈眩的醉漢,輕笑著帶他往門外走:「請您好好體會一下被綁縛著還遭受注視的感覺吧,啊啊,一定會是很棒的體驗!」 「慢、慢著……」掙扎了起來,醉漢顯然恢復了神智,他似乎回憶起剛才的失禮舉動,臉色又青又白,然而來不及等他抬頭,酒館的門便生生關上了。 啪嗒啪嗒的衝過去,黑貓直起上身,不斷刨抓著門扉,連叫聲都略顯淒厲:「喵!喵!」 ——在這個世界的勇者傳說中,勇者以聖獸為坐騎,並且悉掌著所有職業的技能,這兩者已然是勇者的標配。 而這一代的勇者,則是在擁有古老文明的國度中獲得了機緣,其馴服之物為被譽為貓神的『巴斯特』。 即是這隻正耙著門的黑貓原型。 然而在敗北後,失心喪志的勇者解除了與貓神的契約,掛著頹廢的退隱生活,而被拋棄的巴斯特受特殊的力量所吸引,重新與氣味特別的人類結下契約。 或許是因緣際會,牠的新任主人以及其同夥竟然是懷抱著讓勇者踏回正途的目的而來。 這世界有救了!巴斯特高興的心想。 但是…… 「喵——」嘶聲大叫著,張牙舞爪的黑貓被鶴丸給抱了起來,牠瞪著碧綠的圓眼,不敢置信地瞪著牠的新主人。 不是說要幫助勇者嗎! 你們剛剛把勇者扔出去了啊喂! 強風刮過臉側,棕膚男子瞇細眼,拉緊了包裹身軀的斗篷。 在做了幾日的服務生後,數珠丸忽然讓他辭去了惱人工作。 『如果對方真的是時間溯行軍的話,不用我們親自出馬,牠們也會找上門。』男子保持著令人看不透的微笑,並且將斗篷遞給他:『但是,我們還是需要對方的情報,這次的偵查是個危險的工作,卻很適合擁有馭龍力量的你,你願意做嗎?』 毫不猶豫的接下裝備,大俱利扯下領帶,將其按在休息室的桌面,轉身離開:『我會做的。』 習慣新力量的速度比他想像中還要快速,現在唯一適應不了的,便是寒冷的高空溫度。他抓穩炎龍的犄角,小心的在飛行期間站起身,觀望著遠處陰暗的魔王城。 據搜索到的情報得知,某日天空出現了裂縫,從裂縫中冒出一隊使刀的詭異魔物,將該區塊的怪物和人類都殘殺殆盡,甚至導致了勇者的敗北。 裂縫或許是時空一時不穩定而產生的現象,現在已經補起來了,然而敵人的數量卻尚未明瞭。 拍拍炎龍的頭讓牠飛低一點,大俱利握緊腰側的刀柄,熟悉而令人厭惡的氣息逐漸濃厚,確實是溯行軍的味道。 殺意搔刮過後頸,男子驟然拔刀出鞘,回身斬落疾襲而來的敵短刀,在白骨消散的同時,沒站穩的他也往虛空墜去,本來便紋有龍樣的手臂耀起紅光,被操作的龍族旋過翅翼,將大俱利再度接回背上。 明明距離如此遙遠,卻還是被發現了嗎。 『被發現的話,就回來和我們會合吧。』臨行前,數珠丸這麼和他交代道,溫和的微笑總是讓他想起在本丸總愛操心於他的同伴,特別地讓他感到煩躁。 重新穩固了身姿,男子感到棘手的咋舌。 「——回去了!」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fEovvoIq7zOMyHesa7d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