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
301
302
303
304
305
306
307
308
309
310
311
312
313
314
315
316
317
318
319
320
321
322
323
324
325
326
327
328
329
330
331
332
333
《PUA一定有風險,感情投資有賺有賠,實施前應詳閱公開說明書》

*HQ!!同人 / 佐久早聖臣X宮侑(佐久侑)
*有ooc都我的



1.

關於培養。
在任何感情基礎中無疑是最重要的。

無論是在友情、愛情亦是親情上,刻意花點心思經營,通常都能收到好的回饋,進而讓關係更為緊密。

這點對於宮侑來說確實也是如此。

——但他卻更願意將這個過程稱之為「豢養」,或是「圈養」。

這是他用來特指那些,想主動親近某人時採取的手段。

刻意不去用「培養」一詞,是因為侑覺得自己才沒那麼有愛,他只想專注享受狩獵當下的快感,而從不在乎作為消遣的餘韻能持續多久。

-

「你的感情觀真的很扭曲,有夠變態。」
看著面前毫不留情批評他的孿生兄弟,侑揚著眉,表情似笑非笑。

「哼、反正你是永遠不會懂的啦!」垂首,他微抖著肩膀訕笑,手指沿著杯緣劃圈,惹得面前的淡金色啤酒微震,泛起一陣陣漣漪。

——宮侑向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他們兄弟都長得不錯,而且排球又打得好,高中時期的名聲大噪,使得倆人也有過不少女生主動投懷送抱的體驗。

這方面上,治還懂得稍微矜持一些,歷任正式交往過的女友還不出三位,沒有感覺的對象也會適時拒絕掉。

但侑可就不同了。

興許是比治還要外向活潑的個性,以及那頭耀眼醒目的金髮,讓他的追求者硬是又多了一票。

這倒不打緊,最頭疼的還是莫過於他幾乎來者不拒。

挑選過後,那些入得了眼的會被留下。
或交往、或不交往,有些發生關係、有些則沒有。

反正說好聽是隨興,但說難聽呢、就是隨便。

他甚至也有過向他告白的女生提出「啊,談感情太累人了,要不我們先從肉體開始就好?」進而引發那位純情女孩的大哭。

當時治知道這事後直搖頭,他緩緩地說,侑你這樣子真的很爛。
侑則不服氣地回,閉嘴!別忘了我們骨子裡東西一樣,要爛就乾脆一起爛。

畢竟對他而言,戀愛並不像排球跟氧氣般同等重要。

-

「你剛久違提到圈養,是又有哪個可憐的新目標了?」治在他咬下最後一個金槍魚飯糰時,以平板而司空見慣的語氣問到。

「嗯!這次是超——高難度等級!」侑將那對狐狸眼笑得瞇起,一時分辨不出來是滿足於嘴裏的美食還是新找到的人選,「而且啊、還是男的喔!」

「?,不是吧、這你也敢玩弄啊?不怕之後被吊起來打嗎?」雖然治倒是一直很想見識一下侑被其他人痛扁的樣子。

「什麼?這才不是玩弄呢!」他嚴正反駁,「我這不過是找到目前想養的寵物罷了。」

「而且想認真和我談戀愛就輸了!」

聽著這句近乎能讓人心涼的話,治華麗地翻個白眼。

得,他還真有可能在有生之年內看見自己兄弟被誰修理了。

2.

——把他套牢。
宮侑現在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的男人這麼想。

一頭黑色的短捲髮、和自己同隊的黑色隊服、額上黑色的兩顆痣,還有發現他的視線而轉過頭來瞪人的表情——那眼裡仍是黑的,只有皮膚顯得白皙。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這人神秘得讓侑有了興趣。

起初他只是忍不住鬧著佐久早玩,可是當他一次次收到對方那冷漠、厭棄又高傲的神情時,那無可發洩的征服欲就莫名奇妙地湧了上來,而心態也就跟著越發地惡劣

——他開始想要盡一切辦法去折騰對方、想要測試這人能耐的極限在哪、想要看到他拿自己沒辦法、想要對方徹底注意到自己,並臣服於他。

且最好也只臣服於他。

為了這個目的,侑必須製造出一系列足夠好的「圈套」。

他得要先讓佐久早聖臣產生一種「男生好像也可以」的感覺。

為此,他得先把自己擺在稍處下風的位置。

然後以適度的誇讚與拿捏分寸的距離當作開場,等對方慢慢適應自己的存在並有好感後,再進行欲擒故縱的小技倆。
例如輕觸後就迅速收手、擁抱時曖昧地低聲耳語但卻不肯給予更多、刻意減少與之交談的機會再突然親膩地接近。

其實說穿了,也就是些引誘人上癮的心理技巧罷了。

雖然老套,卻屢試不爽。
——這在之前用來對付一些女孩時是很有效的。

所以他要開始有耐心、懂得先禮後兵、還要能讀清對方的心裡想法再去做下一步的應對。

這個過程對侑來說很刺激。
像是一局遊戲,或是一場獵捕。

而他也有一定程度的信心相信自己做得到,且還可以演得很好。

至少要能哄騙佐久早乖乖地步上這些套路還毫無自覺,只要夠幸運,那麼後續處理就會相對輕鬆。

-

然而,事情並不如預期一般順利。

很快地,作為黑狼裡感官絕對敏銳的二傳手,宮侑開始嚐到了各式各樣的挫敗滋味。

先是從初步的稱讚計畫下手時,他就馬上遇到問題了。

「臣臣!剛剛那球扣得好!」
「你很煩,走開。」
——像是他刻意在練習賽後的主動示好被無情回覆。

「臣你的衣服好香欸!這是哪個牌子的洗衣精啊?」
「不關你的事。」
——或是想先試著拉近距離的日常話題也被冷處理。

「臣臣!你——」
「很吵,不要找我講話。」
「……」
——最後甚至演變成他話只講一半就被打斷的尷尬局面。

顯然地,佐久早完全不甩他這套。

他可沒像以前一樣一直找他麻煩啊!侑忿忿地想。

以前光這招就很受用了,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呢?

但照這樣下去不要說是讓對方抱有好感了,恐怕還只會惡化關係,他分析完現況後只好嘖了一聲,決定暫時放棄這條路,另改一個攻略方式。

-

他要去記住對方所在意的事或喜歡的東西。

侑發現努力耐著性子,默默觀察一個月還是有一點好處的。

例如他開始知道佐久早喜歡梅干,也慢慢地可以預測對方在球隊餐聚時的口味偏向。

清楚他很煩惱怎麼處理粉絲送來的禮物,也替他擋了幾次不是太重要的情面禮。

記得了他的生日,還特別在3月20日的整點傳了訊息祝賀,雖然最後只有收到已讀和感覺斟酌很久才回傳的禮貌性謝謝二字。

明白他除了潔癖以外還有該死的完美主義,從什麼東西可以碰、哪些需要消毒到曉得他有安排時程做事的習慣,以及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精神。

在越發了解佐久早聖臣這個人的同時,他也試著去從中給予幫助,或者順從對方的喜好行事,可越是這麼做,侑就越莫名地感到焦躁。

就好像、好像

——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偏離原本的軌道。

-

但這次的對策倒像真的起了一些作用。

佐久早開始不再像以前那樣冷淡地對待他了。
雖然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直接被句點或不給臺階的情況少了很多。

心情好的時候他甚至會願意多跟侑聊個幾句,表情也稍微多了一些變化。

可是這些反倒讓宮侑更加地迷惘與徬徨。

包括開他玩笑時勾起的嘴角、要求他清洗雙手後才能擊掌的小規定、以及似錯覺般,他的眼底流光。

每當侑心裡為佐久早這些細碎的變化而動搖時,他都需要無數次地提醒自己 :
侑你冷靜一點!你只是……只是在「圈養」,然後要「套住」他而已!不要連自己也跟著淪陷了!

強迫腦袋冷靜下來後,宮侑又努力地反向思考,現下他確實也達成了「讓目標對自己不排斥還稍微有點好感」的情況。
也就是說,佐久早應該已經是半上勾的狀態。

他仍可以清楚地意識到這點。
但還遠遠不夠。

目前對方給的「好感」還不是他要的那種,他要的是、能看到佐久早聖臣徹底對自己死心塌地的那種「好感」。

光是撒餌,魚還不會真正地上勾。

所以好像還差一點、還差了一點什麼……

-

在這之後,這樣的微妙狀態已經又維持了四個多月之久,侑卻遲遲抓不到那個適合攻陷的突破口。

在這期間,黑髮的攻手有時跟他保持了距離,有時又拉得很近。
偶爾會稍微碰到他的肩或手臂,卻能感覺到不是故意,畢竟對方很快就會抽離原本接觸到的面積。
在場邊研討戰術時略貼的唇和耳,還有彼此頸子上蒸騰的汗與熱氣。

——把宮侑推離崩潰幾乎只有一步之遙。

他也曾懷疑過對方是不是跟自己一樣別有意圖,但最後幾經測試,卻絕望地發現佐久早似乎並沒有額外的想法和打算,反倒是自己開始期待起那些若有似無的互動。

就像一隻可笑的困獸,被鎖在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裡。

而當他透過手機視訊跟治抱怨自己的精神狀況快要被搞到不對勁時,他那親愛的兄弟只懶懶地撇嘴,手也沒閒下地繼續準備著食材,「早叫你做人老實點,偏要玩,現在把自己搭進去了吧?」

侑在氣不過之餘,還悲哀地意識到無法將立場平反,索性鼓脹著頰嚷嚷道「才沒有呢!我還是很有勝算的啦!臭治你等著瞧!」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3.

然而事實證明,「我能反殺」果然是人生三大錯覺之一。

這樣不溫不火的關係來到第七個月時,侑明確地認知到自己沒辦法再堅持下去了。

鴕鳥心態已經嚴重到讓他不敢好好面對佐久早的雙眼,甚至開始一反常態盡可能地迴避對方。

可是那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最後,在接近賽季末的一場黑狼客隊比試,在他們的臨時休息室裡,侑原本一直按捺著的情感終於忍不住潰堤。

——起因卻僅僅是因為一包梅干而已。

是的,梅干。
但這卻徹底把他們現下的所有一切都重新洗牌。

-

那天他們輸了比賽,日向和木兔放聲哀號發洩著不甘,卻也很快地就回復狀態,爾後他們一邊吵鬧地收拾東西一邊討論該改進的重點,不久後就尾隨著隊長一起步出了休息室。

理所當然地就留下了剛淋浴完出來的佐久早和一語不發坐在長凳上的侑。

兩人先是互看了一眼,誰也沒開口說話。

後來打破僵局的人竟是佐久早聖臣。

「吃嗎?」

侑聞言轉過頭,先是瞥見了梅子色的商品包裝袋,拿著它的人仍是那副如往常般沒什麼表情的臉。

他盯著那袋子,原想木然地說個不字,但在將視線移回對方身上時卻只能魔怔似地緩緩點了個頭。

於是佐久早隔著一張椅子在他旁邊坐下,然後安靜地打開了梅干的包裝。

鹹甜的梅香混著他沐浴過後的淡淡薄荷味就這麼輕易地飄了過來,觸動著侑現在正敏感脆弱的神經。

糟糕、好像不太妙……
黑狼的二傳蔫蔫地偷瞟著那過分好看的側顏,突然就莫名有種鼻酸的感覺。

他努力強裝沒事,抬頭深呼吸了一陣。

「手,洗過了沒?」
「有……」

得到答覆的佐久早便隔著包裝,將梅干從裡面推了一些出來,然後倒在侑的掌心上。

他默默地拿起了一個,張口咬下。

好酸、真的好酸。
黑狼二傳手邊嚼邊胡亂地想著。

「……你幹嘛哭?」
「啊、欸……?」

面對佐久早突然的質問,宮侑下意識伸手摸了摸眼週和臉頰,還真的是濕的。

「因為梅子太酸了。」這是撒謊,卻也不是。
「要是覺得酸那就別吃了。」佐久早不冷不熱地回了這麼一句。

侑吸吸鼻子,倔強又執拗地硬要說話,弄得聲音都有點走調。

他說,他真的很討厭梅干。
而且活到現在已經為了這個蠢東西掉過兩次眼淚。

「既然討厭那幹嘛還說要吃?」佐久早在嚥下第三個梅子以後反問。

「……因為雖然剛吃下去時很酸,但我喜歡後勁那種甜甜的味道和香氣。所以……我還可以忍。」

沒想到佐久早聽完這句話後居然就笑出聲了。

侑一臉不可思議地轉頭望向他,搞不懂這人為什麼突然發神經。

待對方的低笑稍微消停,他這才看清佐久早眼裡的那抹情緒

——是一個玩味的、還帶點壞心眼的眼神。

那副表情令侑馬上有了不好的聯想和預感,雖然毫無證據,但他的直覺一向還算靈敏。

「等等不是吧……?!你他媽、是從什麼時候——」
「大概是從你無事獻殷勤時開始察覺的吧。」

……天啊。
他現在自殺還來得及嗎?

一個以獵人身分自居的人,居然不知何時早就變成了他目標眼中的獵物了。

「!,你都知道了幹嘛不當下戳破我……」
「因為我想看你能撐多久。」

……好傢伙。還真深藏不露。

「哼、沒想到你還有這種變態嗜好啊!」
侑覺得自己這次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彼此彼此罷了。」
佐久早莞爾,對這嘲諷不以為意。

侑原先繃緊的身子放鬆了,雖然眼眶還是紅通通的,可是卻也笑了。
「欸臣、我會哭是除了梅子很酸以外,還有另一個原因。」

「說。」挑眉,眼前的男人對這題的答案似乎還頗有興趣。

「…因為我剛才『比賽』輸了嘛。」

宮侑閉著眼,準備迎接嘲弄或是其他的難堪。
——畢竟說到底是他活該呀,誰讓他自己失算。

可是佐久早聽了這話也只是微斂著眼瞼,然後沉默良久。

最後他只說,那還真是巧。

「如果要說『比賽』的話,那我也沒贏。」

「……這什麼意思?」
沒有得到預期的責難和失戀宣判,侑詫異地睜開眼,抬頭卻得到了一個隔著口罩的吻。

它很輕,有點笨拙地落在了唇角。
卻也很重,狠狠地壓在了心頭上。

「我們之間這次沒有人贏。」

…他一定笑了。
雖然被遮蓋了半張臉,眼睛也沒有明顯的弧度改變,但侑可以直言,佐久早肯定是笑了。

但都無所謂了。
他只知道狂喜瞬間淹沒了他所有的感官。

——天殺的,看來他們終於可以好好談這場該死的戀愛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