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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成> 特別喜歡律師 高興能懟 抑鬱能抱

* 沒什麼特定的時間線(懶得設定了)...只是想寫深gay男所以隨便看




  「喔,醒了。」

  伴隨著車流不息的吵雜聲,御劍怜侍首先感受到的是脊椎過慣軟床墊的實質哀號,肩膀的肌肉不可控的抽搐收緊,睡眠中甦醒的呼吸頻率在他還沒睜眼前便貪婪地加大功率,於是乎,在睜眼時伴隨喉嚨沙啞與腦袋一瞬間眩暈的症狀一同暴露在日光燈下。他本想用手擋住光線,但意料之外的閃光沒有抵達,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甚是熟悉的臉。

  「......成步堂?」

  「是我。」

  那張在公堂上總是自信過剩的臉此時負距離的露出愚蠢神情盯著自己,眼皮還有些半惺忪的御劍昏昏沈沈的呆掉好會,下意識地伸出手,一把逮住那坨勉強算是被打理過臉頰軟肉,喉嚨裡還哼嘰著藏不住的睏意:「幹嘛?」

  被掐著臉蛋的成步堂含糊不清出言:「看你鼠了沒。」

  「......」

  「這素真的,你那種高強度工奏配酗酒習慣很難不猝鼠。」

  「我沒有酗酒習慣,成步堂。」


  腦袋還沒徹底開機的檢察官在鬆手時不忘反駁,平時瀟灑簽下卷宗的手指覆在律師胸前輕輕推向一旁,右手勾著沙發椅背,將身體徹底支楞起來。他瞇起眼,那張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魔鬼帥哥臉在經過昨夜的飲酒聚會後變得狼狽不堪,成步堂感到有些好笑,於是伸出手,如同平時對待真宵般拍拍那頭違背檢事完美行事風格的鳥窩頭。

  原本做好會被大檢察官被拍掉手的心理準備,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傲起嬌來六親不認的御劍怜侍只是順從的晃晃頭,腦袋裡Loading著出現在成步堂律師事務所的前情提要,絲毫沒有將玩伴的越界行動放進思考範疇,這也驅使也沒起多早的律師忍不住新奇多摸幾把,畢竟機會難得。

  不得不說有在精細保養的男人就算是髮質都能軟滑如剛打印出來的白紙,有些糙、但柔順與纖纖感卻越上癮,即使過了一天的打理放縱也絲毫未減質感,那副極具標誌性的中分瀏海此時正向外散落放蕩不羈,或不安分地從律師指隙間竄出,輕癢癢地撓起指節處的平滑皮質。

  「摸夠了吧。」

  經過口水潤喉的嗓門重新恢復成平常那副意氣風發的低沉,顯然檢察官是開機完成了,成步堂眨眨眼,對上不知道該說是放縱他肢體接觸後的彆扭還是對於本人昨晚驚滔駭浪般失態感到頭痛欲裂所展現的神情,莫名的就有種案件露出微光的那種清新感,他略為爽朗的咧嘴出聲:「就算我說還沒你也不會讓我繼續了吧?」

  御劍選擇哼聲鼻音來取代他的不屑。

  了解眼前人心性的司法界新星律師短促地調侃笑出幾下,沒太多做糾纏便乾脆離去,倒是御劍翹起的呆毛還挺戀戀不捨的刮過掌心,不過他本人大抵沒這個意思。桌面最上頭散落著昨晚亂扔的腕錶和大鮮紅外衣,這算是嬌生少爺骨子里最後的教養,好在這位偶包極重的檢察官除了這兩樣以外並沒有脫下什麼出格的衣物配件,否則這是被目睹了也洗不清的天體交流現場。

  「頭要是還痛的話我剛買了湯......便利商店的,你不要告訴我你喝不慣。」

  「不會,還不至於認不清我寄人籬下的身分。」

  成步堂語調微揚地嗯了聲,把剛剛扔在桌上和衣服放在一塊的卷宗撿回來,像個沒事人一樣回到辦公桌前繼續整理資料。闔上的百葉窗隔絕了任何一絲水氣進入的機會,可卻擋不住敲在玻璃上的打擊音,御劍突然想起很小的時候,他們還是個沒被壓榨過的小蘿蔔頭,他和成步堂瞞著矢張兩個人一起溜出去玩────三人行,總是會有兩個人比較要好,他們沒覺得這不對,只是老天不太滿意,於是罰沒帶傘的他們關在河堤下躲雨。雨不算什麼,卻勝在長,他倆被關到天暗黑壓壓的都還走不了。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其實,畢竟到處都有路燈,回家也不是什麼難事,但小孩嘛,看過天黑和自己親身在外頭經歷始終是有差異的,於是他們只好手牽手回家。雖然有點像女孩子家家,可御劍記得,那時候成步堂的手心熱得不得了,比暖爐還離譜的安心扭扭捏捏的壟罩著,狹長的街道不知走了幾個世紀,殘存的雨泡濕相連的掌心,他心底突然有股執拗,相信成步堂永遠不會離他遠去,即使他們最終必須因為歸宅而分開。

  還真是妙。御劍自嘲的想。



  「是說啊,御劍。」

  「嗯。」

  「我長得很像什麼勸酒小姐嗎?」

  「什麼意思?」

  「幹嘛一看到我就開始灌自己酒,結果被說了都是成步堂來了御劍檢察官才會醉成這樣,得負責帶他回家────之類的。」

  「......」

  「不是要說你麻煩,只是也考量一下自己的能力範圍......不對,嘖、怎麼覺得這話好像很常聽到......總而言之,要不是我恰好路過,可就沒人收留你了,檢察署的魔鬼同志。」

  「又沒有要你收留我......」

  成步堂揀選資料的手沒停下來都能知道,這個人遇到難於啟齒的錯時就會開啟支支吾吾挑三揀四狀態,因此也沒打算在追問下去,反正最後結局都會是顧左右而言他的奇妙對話,他也沒興趣趁人之危。至於被現實洗臉的檢察官異常迅速找到自己的定位,仰頭單手顫抖配著虎口遮擋住自己的視線,他對於昨晚的遭遇有個七零八落的認知,包括在所有人的面前爆喝一頓後便黏著成步堂不放、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同性伴侶(存疑)哭得像是被提分手的感情失利者,以及送了成步堂一套飲酒售後服務,種種包含頭疼及社死以一種新鮮的疤痕時時刻刻提醒檢察官的認知,以後絕對不能喝那麼多。

  想鑽地洞的檢察官試圖掙扎,「能不能忘記......」

  「忘哪個?抱著我說好想你、不要走,還是我不想分開?」成步堂無奈:「還擅自的把我當成你爸,我的年紀才哪到哪。」

  「我沒錯認......」

  資料還未補齊的成步堂先是一怔,隨後終於捨得從紙堆裡抬起頭,瞳膜還眨著單純,配合困惑神情及因為習慣而抽動嘴角一同掃向沙發上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說溜口的御劍,「不然你把我當成誰?」



  這、這、這、這、 這怎麼可能說的了!!!!!



  檢察官,偉大的日本檢察官,御劍怜侍。

  在公堂上總是率直打敗律師寫下黃金傳說的不滅法律劊子手,人生頭一次無法面對情感的審訊,以及來自幼馴染的真摯提問,什麼我想的是你成步堂、真的很喜歡你所以不想和你分開、不要和別人在一起,諸如此類的筆錄,在本人腦海里的瘋狂否決下通通打水漂。


  於是,史上第一不會逃跑的檢察官,溜了。


  「喂喂喂喂喂喂去哪裡啊御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