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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くん,有事想找你商」

剛踏進起居室,眼前的光景便讓村雲一時熄了聲。
松井正併膝坐在地上閱讀文庫本,背後則緊貼著身著戰鬥裝的豐前。沒脫下的黑色手套環在了松井腰間,村雲盯著那張深埋頸窩的臉,過度規律的鼾息讓他不禁挑眉。
「豐前……在睡覺?」
「嗯,似乎是出陣累壞了。」笑著闔上書,松井伸手順了順那頭略微捲翹的短髮,掠過指間的麻癢令他溫柔的彎起眼。
在松井的角度或許難以察覺,但從村雲的位置看來,豐前時而驚抬時而舒展的濃眉簡直比川劇還精彩。
他於是懷疑出聲:「真的在睡覺……?」

話剛出,律整的鼾聲瞬間收止,幾秒後才又像脫團掉隊的人,慌忙的急踩步伐重新追上。
而近在咫尺的松井自然也注意到了豐前的變化。他側過臉,對肩上人投去擔憂的視線:
「不會是做惡夢了吧?」
「我覺得應該不是……」感嘆著松井的單純,村雲抿抿唇,好心的沒把話給說破。

除了松井外,江家的刀多少都清楚,作風看來豪爽的豐前其實並沒有大家想的那麼表裡如一。尤其在面對松井的事時,他簡單的心思突然就複雜了起來。
對此桑名表示:要是做農活時也能這麼細心就好了。
雖聽過無數次事蹟,但實際撞見現場村雲這還是頭一回。而他打從心底覺得說豐前細心還真是過譽了。
瞧著那破綻百出的演技,他的胃都不禁開始翻攪了起來。與其說是豐前設想縝密,倒不如說是松井無條件的信任與遲鈍造就了今日的局面。

唉,還真是絕配中的絕配。
村雲再度感嘆,低頭搓揉發疼的腹部。

「話說回來,你剛剛說想商量的事是?」
「啊,那個是……」經松井一提,他這才想起原本的目的,「剛剛跟雨さん對帳時發現有些數目對不上,就想說找松くん幫我們看一下。」
「數目對不上?是不是哪裡計算失誤了?」
不知道,村雲搖搖頭。理科的東西向來不是他和五月雨擅長的領域。
「提出期限是什麼時候?」
「明天下午五點。」
「還挺緊迫的呢。」將放在膝上的書移至地面,松井剛想起身,就發現環在腰間的手緊緊收住了他的活動範圍。
松井試著拍拍豐前的手臂,也輕聲喚了幾次他的名字,可那對臂膀就好似安全帶般,將他牢牢禁錮於懷中、紋風不動。

這種行為未免也太露骨了吧?村雲暗自在內心吐槽。
睡著的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力氣,就算松井再怎麼天然,多少也會察覺到點不對勁吧?

村雲滿懷希望的等待著,最終等到的卻是松井放棄起身,併好膝、重新坐進豐前盤起的腿中。
「看來累積了不少疲勞呢,睡得真熟。」
「睡得真熟……?」村雲的內心浮現了巨大的問號。
「嗯,豐前只要一熟睡就會抓著人不放。」松井若無其事的拾回書,語氣平淡的好似對此習以為常。「剛開始我也有點驚訝,但豐前說人太累就容易這樣。村雲沒有過類似的經驗嗎?」

粉髮打刀慎重的搖頭,默默在心中改寫了對某人的評價。

而見話題沒有延續的必要,松井索性將重點移回了尚未處理的要事上:
「雖然對你有點不好意思,但能請你把要對帳的東西拿過來嗎?我現在有點走不開身。」
看著他不含絲毫困擾的苦笑,村雲也只能應了聲:「我知道了,那我去去就回。」

隨後,他瞅了某位不老實的附喪神一眼,看在松井的份上,輕輕帶上了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