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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伊歛生日賀文〈生日與報酬〉

「生日，有必要慶祝嗎？」歛擺弄著手裡的資料，眼神淡淡瞥了伊得一眼，他伸出食指，勾起伊得帶過來的精緻提袋，微微上揚的嘴角就算不說話也像在笑，誘人得很。

仍是那愛理不理的態度，對其他人或許能起到驅趕效果，但對上伊得⋯⋯他挪開視線說：「這東西或許某天會用到，我就先收下了。」

「啊⋯⋯說話還是一樣不客氣，房間也一樣亂。」不論過來幾次，伊得都沒辦法習慣這個空間。

儘管伊得知道房間亂的人富有創造性，做事也可以很有條理，總能在雜亂中找到東西，但現在歛的屋子更趨近於倉庫，他左看右看都沒有可以坐下的地方，連他們第一次做愛的那張長椅上都堆滿了紙箱。

出於強烈的好奇心，伊得邊觀察房屋主人的表情，邊靠近紙箱。

歛沒有阻止伊得的行為，只是默默看著，不過從他眼尾及輕輕上揚的嘴角可以知道，箱子裡面放的絕對不會是伊得喜歡的東西。

歛的眼神有股說不出的韻味，勾得他神魂顛倒，以至於讓他忽略了藏在撩人眼瞳下的小心思，伊得目光忘記移開，直到撞到長椅他才猛然回神。

「啊！好痛！」

「你可別把我東西撞壞了。」

「是、是、是。」伊得自知理虧，沒有得到關心也很正常，他揉了揉發疼的膝蓋，打量起眼前的東西。

長椅上的箱子疊得有半個人高，看著沒有封口的的紙箱，他沒做多想就直接揭開，看到裡面物品的瞬間大聲驚呼：「這是什麼東西！ 」下一秒立刻蓋了回去。

歛早就猜到伊得的反應，拍開他還放在箱子上的手，用食指推了推伊得的胸口，表情像是在嫌棄他沒見過世面，語氣中還帶著調笑：「早要你別動我東西。對吧，老爸？」

話音剛落，原本還在高枝上閉目養神的鬼鴞滑翔落在歛的肩上，嘲諷似地叫了一聲：「咕——咕咕——」

「哈、老爸你說的沒錯，確實⋯⋯」歛回應鬼鴞，眉眼間都是笑意，低聲對話時有意無意地看向伊得。

「那個、我⋯⋯」聽著他們一來一往似乎在熱烈議論自己，無奈地開口想說些什麼，卻又立刻嚥了回去。

伊得摸了摸被打疼的手背，拍了拍自己嚇壞了的小心臟，想到箱子內的東西仍餘悸猶存，他往歛身邊靠，想要尋求一些慰藉：「哎、你們不要偷偷說我壞話啊！」

聽到伊得的抱怨，一人一鴞很有默契地同時轉頭看向他，歛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們確實是在談論伊得，說他的膽小、說他的不可靠、說他偶爾的醜態，還有說他為了他的生日特地前來，今天可以稍微對他好一點⋯⋯

不知不覺，本意是為了實驗刻意接觸伊得的歛，內心塵封已久的鎖，似乎因為頻繁的來往而悄然鬆動。

「這點東西就嚇到？之前去死地，膽子不是挺大的嗎？」歛掀開紙箱，拿出剛剛嚇到伊得的東西——假肢，在他面前用力搖晃。

「現在這樣看不可怕，剛剛是忽然被嚇到。」伊得嘴邊掛著尷尬的笑容，訕訕開口。

他打開紙箱的時候還以為是真人的軀幹，畢竟他知道歛為了達到實驗目的會不擇手段，弄個斷肢殘臂對他來說想必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你這反應我倒是沒有想過，我需要記錄一下。」歛放下假肢，把紙箱往旁邊推，示意伊得可以坐在這好不容易騰出來的狹小位置。

伊得點頭，跟歛擦身交換了位置，涼風從他耳邊掠過，而鬼鴞再次飛回屋樑上的枝椏，那對看起來無時無刻都在生氣的眼睛也閉了起來。

「所以你們剛剛在聊什麼？」伊得坐下後，再次詢問。

「嗯⋯⋯沒什麼，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歛轉身從亂得看不見桌面的桌子上抽出筆記本，然後又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支鋼筆，飛快地紀錄心裡的想法跟觀察到的事物，沒有要再回應伊得的意思。

伊得噤聲，偶爾會有這種狀況，他們角色互換，變成他作為觀察者看著歛。

纖長潔白的手指輕輕握住鋼筆，陳舊的筆桿看起來已經使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斑駁的黑色塗料露出淺金屬的淺灰，筆記本也滿是使用痕跡，邊角因反覆翻看泛黃曲起。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從這些小地方可以看出，歛其實是個很戀舊的人。

連續翻了好幾張紙，歛寫字的速度很快，沙沙的書寫聲在筆尖持續與紙張接觸下沒有停歇，暖黃光線將髮絲的輪廓照得有些模糊，就像他給伊得的印象，神秘又虛幻。

片刻後，歛似乎是寫累了，挪動位置倚在桌邊，側著頭露出耳環。

歛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放慢的電影畫面，伊得看得太入迷，掌心微微濕潤，他發現後，低下頭尷尬地蹭了蹭褲子布料。

調整好情緒，伊得又抬起頭，歛唇下那顆的痣映入眼簾，他嚥了嚥來不及吞下的口水，慌忙開口：「你、你忙完了？」

「嗯。」

「怎麼忽、忽然靠這麼近？」

「禮節什麼的我不太懂，但照我對你的調查，送我東西⋯⋯」歛剛剛還握著筆的手現在抵在伊得的胸口，俯身對上那雙略帶心虛的棕色眼瞳，「應該是想要回報？」

霎時間旖旎的畫面充斥在伊得腦海中，他的唾液不爭氣地瘋狂分泌，但嘴上卻立刻否認：「沒、沒有，我才不會對壽星要求⋯⋯」

話還沒說完，唇上落下柔軟的觸感，歛捧著他的臉，身上獨有的香氣竄進鼻腔，莫名讓他感到興奮，主動回應起這從天而降的吻。

雖然他沒有想要索取回報，但若是歛有這個意思，他也絕對不會拒絕。

伊得順勢抬起雙手攬住對方的腰， 讓彼此貼得更近一些。

畢竟，誰能抗拒送到嘴邊的美人呢？

歛順著伊得的動作，理所當然地騎到他大腿上， 一邊親吻一邊前後擺動腰部，讓兩人胯下相互摩擦。

伊得原本還能抑制的欲望，在歛的刻意操作下昂首而起。

他很享受這個吻，歛似乎也是。唇瓣相貼傳遞著魔力，沒有試探、沒有不得已、也沒有任何厭惡情緒，他們很純粹地就只是被彼此吸引。

吻到濃時，伊得的手從後面滑入歛的褲子，鑽進臀縫的手立刻摸到已經溢出的濕潤。

歛悶哼一聲，結束了深吻，唇上還掛著藕斷絲連的唾液，微微瞇起眼睛看著伊得，那表情既淫糜又色氣，開口道：「回報⋯⋯就到這結束。」

「歛？」伊得不明所以，疑惑地叫喚他的名字。

只見歛站起身，背對伊得把褲子褪至大腿，雙手撐在桌邊，回眸媚眼說：「再來，是我想要的禮物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