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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悠】真香預警

#前後輩au
#久沒寫文文筆爛
#OOC歸我


五条悟現在心情很差。


更正,是惡劣到不行。


一早到學校,咒術高專校長兼任三年級班主任的夜蛾正道就對剛打開教室門的五条悟分派了一個遠在仙台的任務。嘴巴上不滿歸不滿,但該祓除的咒靈還是得處理,五条悟抱怨的同時也在心裡給那群只會甩爛攤過來的爛橘子記上好幾筆。


接著他悠哉的搭了新幹線,隨手招個計程車到被通報的場所,輕鬆解決掉已經困擾了高層一陣子的咒靈,便打算去買個喜久福在回程時吃掉。


本該是如此美好。


當他滿心期待的抵達距離最近的喜久水庵分店時,只見店門口貼著大大的告示寫著:內部整修。


不過就一間分店整修,大不了去其他地方買,這麼想著的五条悟繞去了下一間店,向店員點了五盒毛豆生奶油喜久福,卻換來一個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毛豆生奶油口味的喜久福賣完了,要不要換成其他口味的呢?」


不要。五条悟一絲笑容也擠不出來,轉頭就踏出這間沒有毛豆生奶油口味喜久福的分店,準備繼續尋找他早已預定要吃進肚子的甜點。


但全仙台的喜久水庵都像在跟五条悟作對一樣,不是賣完了,不然就是過營業時間了。


心情差到極致的五条悟只能妥協回東京,此時揣在口袋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看到來電人是夏油傑,五条悟二話不說立刻掛斷,心中想著準沒好事。直到電話連續響了20多次,五条悟才善解人意地打算聽聽他的同窗有什麼重要大事需如此苦苦相逼。


「悟,你還在仙台對吧?有個要緊事需要你過去一下。」


「你說去就去,老子是狗嗎?」本來以為夏油傑會先劈頭罵自己裝死不接的事,但聽對方直切主題的嚴肅口氣明顯又是有麻煩要處理,五条悟本就不爽的心情更加火大。


「是禪院那個一年級生的事情。」無視五条悟的怒火,夏油傑自顧自把事情濃縮成三言兩語:某一年級生被派去仙台回收咒物,結果夜蛾正道遲遲沒等到對方回報,卻又無法抽空到當地看看,只好安排正好也在仙台的五条悟過去。


「拒絕。」


「好吧。」夏油傑答得爽快,深諳好友跟自己半斤八兩爛性格的五条悟有些意外,又聽對方後面補充一句:「那回頭禪院家的人藉機發難的話再麻煩你了,掛了。」


聽到禪院這個姓就煩,要是真的有人掐著這種小事過來鬧,五条悟更是煩到不行。


倒也不是打不打得過這種低端問題,現在咒術界還真沒人沒腦子覺得自己能與五条悟拼上一戰,但想到若真的把禪院家整鍋踹翻,後續還得處理那些零碎繁雜的大小事,不如現在花個幾分鐘去看一年級菜鳥的死活,五条悟黑著臉嘖了一聲。


目的地不遠,五条悟卻也沒有什麼散步的心思,他掏出手機搜尋一下方位,確認距離後便使出術式,眨眼就抵達了某個疑似學校屋頂的地方。


除去被毀掉大半的建築以及蹲在地上正要使出術式的伏黑惠以外,看上去就是平凡的校園屋頂。


沿著禪院家一年級的視線方向看過去,在那裡的是一個舉起雙手、滿臉茫然的櫻粉色短髮男學生,上半身還什麼也沒穿。


五条悟多看了他幾眼,先是注意到那看似充分鍛鍊的身材,接著六眼看到一陣熟悉卻並不應該出現在人類體內的氣息,懶得猜謎的他直接開口問被列為未回報任務的伏黑惠:「現在是怎樣?」


「五条前輩!」聽到聲音,伏黑惠猛然偏頭才注意到突然出現的五条悟,語氣中夾雜著急迫與疑惑:「你怎麼會在這裡?」


無視後輩的疑問,五条悟皺起眉,不滿地又重複一次:「現在是怎樣,特級咒物在哪?」


「⋯⋯」伏黑惠罕見地沉默,反而是站在兩人面前的少年往五条悟看來。


他尷尬地勾起嘴角說,抱歉,我把那個吃掉了。


不知道是自己聽錯,還是什麼新型態的玩笑,五条悟看看那一臉抱歉的少年,又看看保持微妙沉默的後輩,見其蒼白的點頭之後,五条悟不禁噴笑,像是聽到今年度最好笑的笑話,一點矜持也沒有的大笑起來,笑到還需要伸指抹去墨鏡下被擠出的淚滴。


爾後大步走到吃下特級咒物的少年面前,伸出手掐住對方的臉,湊近看了眼並嘲笑:「竟然會有人把那種東西吃掉,而且還真的混進去了。好噁心——」


少年也沒出現什麼牴觸情緒,被掐到變形的臉還點點頭認同,「吞下去的時候確實有點噁。」


「越聽越噁。」五条悟放開了手並拉開與少年的距離。隨後話鋒一轉,撇頭就朝著伏黑惠問:「所以?要殺掉嗎?」


早已沉默許久的伏黑惠聽到這問題又再度遲疑了,而少年略為茫然地聽著兩人的對話,就在伏黑惠要開口的時候,五条悟搶先一步自答道:「殺掉吧,怪噁心的。」


還沒反應過來,伏黑惠就看到五条悟往剛認識沒多久、明明是為了讓大家活下來才吞下咒物的少年的額頭一點。


「⋯⋯!」伏黑惠下意識想使出術式,但還沒使出來,就看少年朝前方一倒,站在其面前的五条悟後退一步迴避,少年於是直挺挺面朝下摔躺在地,發出咚的一聲,跟平常咒靈被祓除就立刻消失的模樣明顯不同。


「開玩笑的。」五条悟朝面色不佳的伏黑惠攤手,「暈過去而已,噁心歸噁心,但這不是挺有意思的嗎?」


面對這個舉手投足皆可震撼咒術界的前輩,伏黑惠不敢說些什麼,心中對其他前輩給五条悟的評價又多了幾分認同。


喜怒無常、行動毫無邏輯,最好能離他多遠就多遠,也最好不要輕易揣測他在思考什麼。


「對了,把這個搬回去。」五条悟用下巴示意了地下的少年,見到伏黑惠一臉納悶的表情便眯起眼問,「難不成要我搬回去?」


伏黑惠不敢忤逆面前的前輩,心中也想著應該把少年帶回去等待發落,於是點點頭當作明白。


「前輩問問題的話,要答是啊。」五条悟面色又沉下去,「現在的後輩真的很不懂禮貌呢。」


「……是。」


+


沒多久那個被伏黑惠帶回來的少年成為了咒術高專的一年級生,咒術高專人本來就少,吃下特級咒物這等大事也不可能隱瞞,因此虎杖悠仁這個名字在他入學之前便傳遍了整個學校。


家入硝子叼著一根未點的菸,慵懶地倚在教室窗邊,望著在操場上對練的一二年級生,朝同班同學問:「那個人就是五条保下來的人嗎?」


「那個容器?」五条悟百無聊賴的翻著課外書,沒有閱讀,僅僅只是翻頁,「那群爛橘子想要殺死他,我就偏要唱反調。」


戶外的虎杖悠仁察覺到上方的視線,即使發現來源是陌生的前輩也依舊熱情揮手打了招呼,家入硝子便微笑朝少年晃晃手。


「是女孩子會喜歡的類型呢。」見對方有禮貌的問候完轉身的背影,家入硝子感嘆,而五条悟忍不住回嘴:眼光好糟。


「我對他評價也不差,是個好孩子。」坐在位子上認真研讀書本的夏油傑聽見他們的對話,也跟著參上一腳。


「一個兩個眼光都好怪,完--全--理解不能。」微些滑落的墨鏡下露出略顯鄙夷的眼神,五条悟揶揄道:「我最討厭好孩子,這種年紀哪能有什麼好孩子。」


「悟特別針對那個後輩,發生了什麼事嗎?」夏油傑注意好友的態度似乎有些過分,便隨口一提,倒也不是真心想得到答案。畢竟五条悟這個人就是隨心所欲的化身,他要對誰有興趣,抑或對誰有所不滿,全憑他爽。


五条悟確實也給出了一個相當符合人設的答案:「我就是看他不爽。」


雖然實際上是因為那一日沒有買到毛豆生奶油口味的喜久福而遷怒,但是不爽就是不爽,老子管他是不是被遷怒。


夏油傑對此回應表示理解但沒有予以認同,在下課鐘聲打響之後將方才閱讀的書闔上疊好,五条悟當對方是準備逃課,以一貫的口吻嘲弄笑說:「沒想到連傑這樣的好孩子也要逃課,我就說這種年紀哪有什麼好孩子嘛。」


被點名的夏油傑白了一眼,卻不同平時理會五条悟的挑釁,反而回頭對著家入硝子問:「老師讓我去一年級生那裏指導,硝子要一起嗎?」


可以在旁邊看就好嗎?家入硝子歪頭問,夏油傑則聳肩應聲:「有何不可。」


眼見兩個同窗就要拋下自己手拉手離開教室,「喂,老師沒叫我去嗎?」被晾在一旁的五条悟不滿的撇嘴。


壞孩子就繼續待在教室上課吧。夏油傑冷呵一聲,拉上家入硝子就走。


+


「夏油前輩!好厲害!」粉色頭髮的少年眼睛閃亮亮的看著傳說中的三年生來講解許多關於咒術的使用、反彈、進階應用等等知識,甚至毫不吝惜的簡單展示出自己的術式,引得剛踏入咒術界沒多久的虎杖悠仁連連讚嘆,「能驅使咒靈的能力也太犯規了吧!真的好強!」


夏油傑自認是個能平淡收下任何稱讚的男人,但眼前這個後輩臉上的欽佩之情太過誠懇,即使是一向慣於接收讚賞的人也不禁動容,他不由得在心裡給這個不甚熟識的後輩又多加上幾分好感。


站一旁雙手抱胸、靠在最後方觀賞同窗指導後輩的五条悟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接著完全不掩飾音量並毫無感情地復讀:「哇--夏油前輩真是了不起呢!」


表現出濃厚仰慕的虎杖悠仁見前輩怪異的舉止,湊近了坐在隔壁位置的伏黑惠低聲詢問:「夏油前輩跟那個銀色頭髮的前輩關係不好嗎?」


伏黑惠些微轉頭瞟了眼五条悟,同樣低聲回應:「關係不差吧。」


「那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沉默幾秒,想起最初五条悟對虎杖悠仁的嘲諷,「大概。」伏黑惠面露難色的認同。


「是這樣啊。」相比伏黑惠艱難的肯定,虎杖悠仁倒是坦然接受了被討厭的事實,接下來的講課中也就沒再對夏油傑表露出過於直接的崇拜,但閃亮的雙眼依然藏不住對有能前輩的憧憬。


很快一節課過去,夏油傑本來打算一節課教導咒術於實戰常用的知識,下節課則讓三個後輩親自演練嘗試,誰料五条悟突然一句:「好的,接下來換成nice guy的授業時間啦,全部都給我閉上嘴巴好好聽課。」


「誒。」夏油傑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受到側腹一股衝勁襲來,五条悟重重地朝原先站台上的好友一踢,毫不留情將其踢下臺之後便取代講師的位置,然後出乎家入硝子與夏油傑意料之外的開始正經上課。


不得不說,雖然五条悟那張嘴大多時候都只會讓人想揍他一頓,但要是能聽到他講述自己對咒力運用、咒術相關拆解與邏輯想法,可以說是聽課的人享了八輩子的福。


說到一個段落,虎杖悠仁又悄咪咪靠近伏黑惠說:「話說這個前輩是那個術式很帥的前輩對吧?沒想到前輩說明咒力很容易動呢。」


「--咳咳。」五条悟猛然咳了幾聲,隔著墨鏡的眼神像是要把不乖的孩子撕碎一般,面色不虞對著虎杖悠仁說:「不是叫你們閉上嘴巴好好聽了?那麼敢說就把你剛才說的對著我說啊。」


虎杖悠仁見台上的五条悟一臉不快,急於挽回良好的上課氣氛,於是便坦白大聲說出剛才的悄悄話:「前輩用的術式超帥,連咒力的解說也很容易懂!」


意在刁難後輩的五条悟被這番話轟愣了幾秒,隨後面無表情回應:「那就給我安靜聽。」


「好的前輩!」


表面沒事但爽在心裡的男人好噁心。靠在最後排看著這一切發生的家入硝子與被踢下台的夏油傑不約而同地這麼想。


時間過得很快,放學回宿舍的鐘聲伴隨著一年級生禮貌的感謝一併響起,「感謝夏油前輩跟五条前輩的指導!」


五条悟不理三個後輩的道謝自顧自地撇頭就走。


大約走沒幾步便聽到快步接近的腳步聲,五条悟一轉身就見手中拿著一罐飲料的虎杖悠仁走向自己面前,「前輩,這個給你!講課辛苦了!」


五条悟沒有立刻接過,心裡起了壞點子,他勾起嘴角不懷好意地問了一句:「我跟傑,誰比較厲害?」


對於突然的提問,虎杖悠仁先是訝異一會,爾後一副為難道:「前輩問我會不會不太準確?畢竟我本來也不是很熟咒術什麼的。」


不想得罪人嘛。五条悟為此做了惡質的解釋,隨後他微微彎腰湊近眼前的後輩,持續惡劣地追問:「那我跟傑,誰比較帥?」


「誒誒……」虎杖悠仁用食指搔了搔臉,褪去剛才臉上的困擾,「要說誰比較帥的話,我覺得是五条前輩吧!雖然夏油前輩能控制咒靈很厲害,不過五条前輩的招式超帥的啊!」說到後來眼睛都亮了起來。


本以為會再聽到模稜兩可回應的五条悟有些出乎意料眨了幾下眼,又聽虎杖悠仁有些害臊地搔臉並繼續往下說:「而且夏油前輩有些地方說得太艱深了,我程度又不怎麼樣,所以聽起來有點吃力。但是五条前輩的說明就很容易懂,本來難以理解的東西一下子就消化掉了!」


「不管怎麼樣,前輩(們)能來給我們上課真是太好了!」


直到這一刻,五条悟才像是初次正視著眼前這個少年,澄澈直率的眼神、毫不做作的感謝,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真的錯看了面前這個本該只是容器的後輩。但五条悟依舊板著臉,只是伸出手接過虎杖悠仁遞來的飲料,然後說出了他這輩子從未向他人說話的一句話:「手機拿來。」


「?」虎杖悠仁一臉納悶,五条悟不耐煩的抓抓頭髮,「你難道沒有手機嗎?」


「手機嗎?有的哦。」虎杖悠仁剛從外套口袋掏出來,五条悟就伸手搶了過去,單手在手機上操作幾下後又把手機丟回虎杖悠仁手上。


虎杖悠仁一看發現五条悟在上頭輸入了號碼,名稱也好心的打上五条悟,剛打算要開口問,便看見五条悟打開手中飲料喝了一口,然後說:「我心情好,今天以內還有問題的話就傳訊息來吧。」


意外地看著五条悟與他扔回給自己的手機,虎杖悠仁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一貫的露出陽光的笑顏,「是!感謝前輩!」


+


所以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家入硝子指著那個已經連續好幾天都在盯著手機笑的五条悟,開始懷疑這個最強的同學是不是中了什麼術式。


「那個嗎?不是中術式啦。」夏油傑往家入硝子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又把注意力放回書上,「是在跟悠仁聊天。」


家入硝子頗為意外,「悠仁?那個後輩嗎?之前不是還看不上人家嗎?」


「對對就是他,當時還嫌棄我們眼光不好。」夏油傑附和著。


聽到同學毫無保留把過去的帳拉出來算,五条悟不滿地反駁:「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只會計較過去的人是無法成長的。」


「不就是兩個禮拜前的事情嗎?」家入硝子疑問。


「總之過去的五条悟已經跟現在的五条悟是完全不同的人了。」


「是一樣的吧。」夏油傑再次吐嘈,「一樣說變就變。」


「傑你很煩啊。」


「所以為什麼?」難得看到五条悟對其他人有興趣,家入硝子好奇追問:「為什麼突然就搭訕起後輩了?」


提到搭訕,五条悟的思緒回到了虎杖悠仁拿著飲料朝自己過來的那天,給出聯繫方式之後,虎杖悠仁也不負期望的確實傳了一些問題過來。


坦白說,如果平常有哪個人對公認最強的五条悟問這種蠢到極點的問題,五条悟絕對會毫不留情的朝提問人反問一句:「你是笨蛋嗎?」


事實上五条悟也這麼說了,發出去沒多久後得到了虎杖悠仁回覆:真的很不好意思,那就不麻煩前輩回答了,隨附一個萬分抱歉的老虎貼圖。


躺在床上的五条悟用鼻子哼了一聲,看在這個後輩算是有禮貌的份上於是好心的給他解答。虎杖悠仁也不笨,五条悟只是簡單提幾句,對方就會傳送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謝謝前輩等回覆。


會開始閒聊則是五条悟不經意對後輩們的課題問了一聲,得到虎杖悠仁一連串的分享,他不但把任務過程鉅細靡遺的說明,還把結束之後去哪裡看什麼電影、吃什麼晚餐交代得清清楚楚。


五条悟對這種平凡的日常不怎麼感興趣,回訊息的頻率大概是對方傳來十五句他只應一句,但偶爾回的一兩句又能收穫虎杖悠仁的捧哽,一來二去也不曉得是不是五条悟感興趣的話題被摸清,抑或是兩個人本來就挺聊得來,總而言之五条悟的話匣子硬生生被扳開了。


除了手機往來以外,如果五条悟在校內遇到虎杖悠仁,充滿活力的他會朝氣的打招呼,若身上帶著沒使用過的飲料或零食,也會自覺地分給五条悟。


不自不覺中五条悟對這個後輩的好感不斷上升,最近幾天以來更是每天醒來就點開虎杖悠仁的通訊視窗,每節下課都會拿出手機來看看對方有沒有給自己發訊息,甚至跌破夜蛾正道眼鏡的跑去關心後輩的任務,當然僅限虎杖悠仁一人。


也幸好如此,五条悟正巧注意到有一個明顯越級打怪的任務即將分配到實力尚未足夠應付的一年級身上,捏著這不合理的要求跑去刁難爛橘子一番,給自己出一口惡氣的同時,也明目張膽的宣告虎杖悠仁現在是五条悟罩著的。


腦中把最近發生的大事想過一輪,五条悟選擇性忽視了當初明明是自己硬把號碼輸入對方手機的事實,大言不慚地否認家入硝子口中的搭訕:「才不是我去搭訕。是他自己來找我的,我看這個後輩資質不錯,才勉為其難跟他交換通訊方式的。說起來是他搭訕我吧?」


「悠仁真可憐,不過只是禮貌性拿飲料給你就被迫要接受前輩的騷擾。」夏油傑托著臉,像是為虎杖悠仁默哀般的嘆氣。


「你這傢伙怎麼會知道飲料的事啊?」五条悟驚訝的瞪著夏油傑,而被怒視的少年悠悠回應:「你們能有交流,大概就是那天你人先跑了,另外兩個後輩本來打算讓我們把飲料拿給你,只有悠仁說這樣太麻煩我跟硝子,也對你感覺不太禮貌。」


「本來是伏黑打算要拿給你,但他還有問題想找我討論,所以悠仁就急急忙忙追上你了。」


「果然悠仁是個好孩子呢。」果斷無視前因後果的五条悟抱胸點點頭。


「明明不知道是誰還說這個年紀哪有什麼好孩子。」家入硝子從菸盒拿起一支菸叼著,然後把菸盒遞到夏油傑面前,夏油傑也取了一根。


見兩人一連串的動作,五条悟白了一眼,「還不是你們讓我有這種先入為主的觀念。」


「壞孩子王就不要把責任推給其他人了。」夏油傑回擊。


「話說夏油你從剛剛就看的很認真,在看什麼啊?」家入硝子低頭看了看那本書的封面--《朋友是同性戀的話該如何讓他感受包容》。


在夏油傑笑而不答之中沉默的抬起頭,家入硝子假裝沒事的又提起另一個話題:「對了,今天下午也是要去一年級那吧?」


「為啥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五条悟不滿地問了一句,「這樣不小心撞任務的時候怎麼辦。」


「五条的話應該沒所謂吧?之後的授課都是我跟夏油過去就行了。」


搶在五条悟宛如特級咒靈的殺意涌來之前,夏油傑接著解釋:「是夜蛾老師依照後輩的意願安排的,野薔薇跟硝子都是女孩子可能會比較好,然後惠跟悠仁則都是指定希望我授課。」


「悠仁也?」五条悟激動地拍桌站起來,面色黑了一半,「明明對我說了那種話……!」


「你是丈夫出軌的妻子嗎?」夏油傑見五条悟咬牙切齒的模樣,幸災樂禍的補刀:「誰叫悟上次一副看人家不爽的樣子,悠仁不想指定你也是情有可原。」


「都說那是過去的我,跟現在的我無關了!」


於是,下午的前後輩指導對練,靠著五条悟對夏油傑的死纏爛打,換來好友輕飄飄一句:「如果悠仁本人可以接受的話,我是無所謂啦。」最後由不得虎杖悠仁的異議,五条悟開始了他自認嚴肅認真的對打指導。


不得不坦承虎杖悠仁確實有相當優秀的體能,與同樣擅長肉搏的二年級禪院相比,他又得益於性別與咒力的恩惠,體能與能耐相對高上許多。再一次把後輩壓制在地的五条悟盯著後輩因接連撲在地上而髒兮兮的臉這麼評價著。


「不行,前輩真的太強了……」虎杖悠仁再度從地上爬起來,嘴巴上說著不行,但眼中的勝負欲倒是一點也沒有消退的意思。


五条悟勾起嘴角衝著虎杖擺了擺手:「要認輸了嗎?」


「雖然現在還打不贏前輩,但是我還沒有要認輸!」虎杖悠仁這麼說著,同時以閃電般的速度向五条悟揮了直拳,本以為五条悟這次會如以往一樣穩妥的迴避,但這次銀髮少年則是穩穩的抓住他的拳頭。


用力過猛的虎杖悠仁沒料到這項變故,但反射神經相當好的他立刻踩穩腳步,才避免了摔入另一個男性懷裡的慘案。


五条悟低低嘖一聲,虎杖悠仁疑惑地抬頭看向高了自己快二十公分的前輩,只見對方一臉沒事的樣子,便以為是自己聽錯什麼。


包覆著拳頭的手沒有要鬆開的意思,無視虎杖悠仁感到抱歉並想要後退的舉動,五条悟反而更湊近對方一些,「你不是說我很帥嗎?」


總是突然接受到提問的櫻髮少年對上五条悟的眼神,隔著墨鏡鏡片的反光可以清楚看見自己困惑的臉,他依舊誠實的說:「對啊,前輩很帥!」


「那為什麼本來打算找傑指導?」


聽到這裡,虎杖悠仁尷尬道:「只是想說這樣應該比較好?」


五条悟面色一沉,抓著虎杖悠仁的手握了更緊一些:「所以說我很帥是騙我的嗎?」


「不是啊絕對不是,前輩的招式真的很帥啊!」


「那為什麼?」


像是鐵了心不問到答案就不罷休,五条悟死死抓著虎杖悠仁的拳頭,不遠處分開進行對練指導的夏油傑與家入硝子見這邊氣氛不對,阻止了想關心同學的伏黑惠與釘崎野薔薇,並領著他們往其他地方去。


虎杖悠仁見面前的人沒有要退讓的意思,只好坦白回答:「前輩不是看我不順眼嗎?我想說找夏油前輩對練的話就不會讓前輩為難了,所以才打算找夏油前輩的。」


「原來如此。」五条悟理解的點點頭,內心則是把當初那個說出好噁心還故意找麻煩的自己打了幾巴掌,並睜眼說瞎話地解釋:「但是那個人不是我哦。」


「欸?那個人不是前輩嗎?」


「悠仁,人是無時無刻都在變化的,昨天的你跟今天的你也是不同的。」五条悟一邊說著毫無邏輯的鬼話一邊拿下了墨鏡,露出一張人見人愛的臉,「拿下墨鏡的我跟戴著墨鏡的我也是截然不同的人哦。」


五条悟仗著這張好看的臉曾摘下不少甜頭,現在也同樣打著用美色來讓虎杖悠仁把過去的錯誤忘得一乾二淨的算盤,殊不知眼前的人只是皺著眉不理解的問:「是不同的嗎?」


面對不為美色動搖的虎杖悠仁,五条悟人生第一次對自己的臉動搖了。


「是、是不同的吧?」


「欸?」虎杖悠仁這次主動拉近了距離,近到五条悟能在對方乾淨的眼睛中看見自己,近到覺得自己的吐息就要打在對方臉上時,虎杖悠仁又退後到原本的距離。


五条悟突然有個預感,要是再聽下去他恐怕會陷入從未踏足的陌生泥沼內、萬劫不復,但自己該死的手卻無法甚至不情願鬆開對方。


虎杖悠仁不知道五条悟這一瞬腦袋轉了多少種想法,僅僅只是注視著五条悟湛藍色的眼睛,認真的道:「可是前輩是一樣的吧?一直都很帥啊!」


科愣。


那一瞬間五条悟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被眼前的少年緊緊抓住了,如果夏油傑或是家入硝子能有幸在場的話,他們一定會毫不留情往《五条悟傳》上記載一筆:--這一刻,五条悟承認對虎杖悠仁真香的前哨響起了。


虎杖悠仁情商一向很高,推測出五条悟希望自己忘記過去某些話,他本來就是心很寬的孩子,不是什麼大事也沒想著要計較,便順著自己的想法說:「不過我覺得前輩說得也對,昨天的自己跟今天的自己是不一樣的,那如果前輩不介意的話,希望可以再麻煩前輩指導了!」


「修行的話能在五条前輩底下修煉是最好的了!」


虎杖悠仁禮貌又充滿朝氣的說著,而五条悟覺得自己像是中了什麼術式一樣,不然他怎麼會只能思考眼前這個後輩有多麼可愛呢。


fin

五条悟:真香
夏油傑 & 家入硝子:(覺得很噁心所以不想理會)
五条悟:我是說悠仁身上的味……
夏油傑 & 家入硝子: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