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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與憤怒


七宗罪AU



「死者死亡時間推估已經是兩週前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甚至還沒把檢體拿去分析呢?」
賽雷辛狐疑地詢問衣衫有些凌亂的棕髮男人

「那是鑑識人員的工作,我是法醫,而且你們在大半夜叫我過來現場,然後又質疑我的判斷?」
棕髮男人看起來明顯不悅

「但你怎麼敢這麼肯定?」

「你就是不死心不是嗎?」布雷德蕭無言地盯著天花板,示意對方和他一起靠死者近一些

「你看到了什麼?」
「他被銬住了,大概是被強迫進食⋯⋯死前嘴裡還塞著曾是食物的東西」
「還有呢?」
「身上沒有外傷,目前判斷並未受到攻擊」
「就這樣?我剛剛不是叫你把看到的都說出來」
「該死,現在不允許移動死者,我們所能推知的⋯⋯」
「蒼蠅呢?你他媽的沒看到蒼蠅滿天飛嗎?他們吵死了你怎麼還有辦法忽略」
「蒼蠅肯定是時間久了孳生⋯⋯的」
操、媽的死法醫

「看來你的智商還能讓人有所期待」法醫冷笑著
「看這裡,他的皮膚上頭是不是有不均勻的色斑一樣的東西」
「這不是疾病嗎?」
「不是,這裡是褐色的,而這部分是淡白色的,這些是蠅類的蛹,能呈現褐色通常已經是孵化近兩週了,而這是目前為止所能看到顏色最深的蛹了」

「所以,目前死者死亡日期粗估兩週前,可以嗎?警官」

劊子手只能點點頭,布雷德利的脾氣一直算不上好,就算知道對方很優秀,也是所有警官避之唯恐不及的合作對象。

「您還知道些什麼資訊嗎?」劊子手問道,對方皺眉審視著現場,最終把視線停留在死者右手的血跡上頭

「媽的哪來的變態⋯⋯」
布雷德蕭彎下腰靠近了死者放置在桌面的手背上的傷口,那傷口是鮮紅色的

「這不是血,而是一種紅色染劑⋯⋯通常用於動物科學的心臟血液觀測實驗」

「這王八蛋為了讓字跡保持明顯,在這人還活著時給他注射染劑,不然血液不循環的情況下是沒辦法維持整個手掌都是這種顏色的,然後在確保染劑擴散後,他才在死者手上刻字」

劊子手震驚的盯著對方一時啞口無言,脾氣暴躁的法醫布雷德蕭,與他讓人望而生畏的壞脾氣並駕齊驅的,是他豐富的經驗和見識。

「那⋯⋯我們在現場看到Gula的字樣,據說是一種糖類,這和他的死因有關嗎?」

布雷德蕭的臉在那瞬間凍結了,他盯著劊子手,好像想要把對方拆解開,劊子手不安地後退一些,直到布雷德蕭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那不是糖類⋯⋯」
劊子手這回學會了安靜地等待法醫給他答案,但布雷德蕭看起來很焦慮,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一隻腳開始不自覺的在破舊腐敗的木質地板上不規律的踩踏,發出焦躁的聲響

「⋯⋯」
布雷德蕭轉過頭長久的注視那個被銬在餐桌前,因為不斷進食而死在座位上的男人

那件事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可怕的宗教狂熱連環殺手,那帶走了他的至親,也連帶摧毀了他生命中所有與美好有關的事物。

說來可笑,布雷德蕭在轉而攻讀醫學以前是個文科生,他主修歷史,因為世界上一切的秘密看起來是那麼迷人,而失去至親的案件就是被偽裝成歷史上曾出現的兇殺案,它們被殘忍的攤開在不滿二十歲的布雷德蕭眼前。如今十五年過去了,它給布雷德蕭帶來的恐懼未曾消散。

但他已經不一樣了,布雷德蕭曾經靠著屍檢技術協助無數警察和檢察官把那些罪犯關進大牢,這一回他也會有辦法應付的,儘管這個案件的惡意與十五年前別無二致。


「Gula在英文或許是某種糖類⋯⋯」
他終於在光線不足且充斥著臭味的小屋內開口,而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滿頭大汗

「但在拉丁文,它是暴食的意思」
布雷德蕭這麼說,劊子手看著他,眼神變得嚴肅而深沉

「看來我們得做好準備⋯⋯這顯然不可能是近期唯一一起案件」

年輕一些的警官皺起眉頭,窗外突然閃現轉瞬即逝的強光,他們同時望向外頭,雷聲在此時傳來,宛如昭示著即將到來的不幸的喪鐘。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