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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在牆上，已褪色的老照片
他還記得，這是他五歲的時候，一家人在碼頭附近拍的，木櫃上的陶瓷牛是以前去二手市集買的，上頭還有重複黏著的痕跡
掛載掛鉤上的，是父親買給自己的棒球帽
也是當初去海邊戲水時不小心掉落的那頂
過了一年，這間屋子積了不少灰塵，牆角的蜘蛛網似乎又多了些

『冬，你那邊還可以嗎？』
看著愣在客廳的弟弟，忍不住問了一下，他只是抓著掃把在地上輕輕晃啊晃，只見塵埃飄起，客廳的大掃除一點進度也沒有
他也是好一陣子才有回應
「嗯，還可以啊，怎麼了」
『我只是想說...你會不會有些麻煩什麼的，所以就過來問了，爸爸房間那裡我已經整理好了，你的跟我的臥室很乾淨，所以也沒有需要特別清理的部分...』

「......」
『是爸爸的相片呢，之前的那大本相簿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他看著牆面上掛著的那張全家福，當托尼轉過身，冬低著頭，淚水直直落在紅棕色的地毯上，聽見微弱的啜泣聲，托尼也就沒再說些什麼
每當想起爸爸，冬比起其他人還要來的難受，雖然他總是笑著，但那也只是在逞強罷了，每次、每次，都試圖忘記過往的傷痛，但一想到要不是當年為了從海邊撿回棒球帽...


每年回到美國的家打掃
都無可避免的回想起爸爸的身影
在樓梯上和孩子們追逐
和媽媽在客廳的暖爐邊看著兒子們嬉笑打鬧
望著窗外的那一片海，述說著小美人魚的童話故事

然而現在，這全都不在了
不管是這些回憶還是爸爸都...

「......我，要不是那時候我...」
把掃把擱在一旁，他緩緩蹲下
陷入深深的自責
「我沒有去撿...只要再一起去買也好...爸爸就不會......」
『......我相信爸爸他不會希望你這樣責怪自己的，冬』

冬很努力的擠出一點笑容
但在哥哥眼裡看來十分勉強
那分虛假的微笑最終還是敵不過悲傷

「......我只是，很想爸爸，我希望他能回來...」
「然後大家能夠再一起度過聖誕節，就這樣而已...對不起」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