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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發現發現紙侍對自己生出別樣的感情時,司曙開始審視自己的內心。

只是這過程不太順利,不算錢的話他以前沒特別喜歡什麼東西,更別說對誰有戀愛的感覺了,加上本來感情就被削了一半異於常人,他自己也不確定對那兩人的感覺是不是愛情意味上的愛。

願意甚至渴望和那兩人一起旅行到生命終結,願意共度一生算愛嗎?可是也有不少人和朋友一起生活一起養老的。接受上床算愛嗎?也不算吧,不然就不會有炮友這類存在。看到對方會心跳加速算愛嗎?不好意思情緒沒豐富到能令他持續心跳加速到分辨出自己到底是在心動還是驚嚇——畢竟那兩人,尤其是暮,太容易做出驚人之舉了,搞得他心跳加速不是難事。

最初提出上床的人是紙侍,他比暮先一步從沉睡中醒來,陪主人走過許多地方,也見證過主人努力尋找復活暮的渺小希望卻屢屢失敗,然後繼續前行。


在又一次失敗後,司曙無奈地歎了口氣,把紅花收回背包裏。

這次他發呆的時間比往常長一點,一旁的紙侍在自己的已有知識裏搜索,最後鎖定其中一個安慰方法。

「要上床嗎?」他問道。

「哈?」司曙滿頭問號,懷疑是不是自己修復他時不小心做錯哪個步驟。

「吸收到的知識裏説性是很好的發洩方式。」紙侍一臉正色,「要試試嗎?」

「……啊。」

看著自己的護衛,司曙露出個微妙的笑容。

「好啊。」


這個有點奇怪的關係止於暮復活,暮復活後他們就沒再做過,司曙也把這個關係歸類於emo時頭腦不清醒做的怪事——雖然做的次數有點多。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好一段時間,有次他們在某個城市裡鬧了個天翻地覆,兩天後再踏進去時卻誰都不記得他們,好奇地看著他們那有些特殊的打扮,一如他們第一次來到此處一般。

雖然不是第一次了,可夜深人靜時司曙看著街上忽明忽暗的燈光,還是有些落寞。

這時床上的白髮小孩爬起來變回成人模樣,走到司曙身邊輕聲問道:「需要嗎?」

少年笑了笑,搖搖頭。

「暮還在睡呢。」


為什麼莫名其妙的也和暮開啟這種關係呢?其實司曙自己也說不上來,暮常常做些脫離常識的行為,從認識之初就以哥哥自居,從沒保持過陌生人間該有的距離,再不想習慣也被迫習慣下來,所以之後經歷了那麼多後暮的舉動越發親密,司曙也沒怎麼在意過。

但是親密到床上就實在有些過頭了。

雖然暮平時看著很脫線,可不代表他真的是白癡,他察覺得出弟弟和白色護衛間偶爾變得奇怪的氛圍,也能留意到那二人深夜時的對談。

他覺得,護衛都能做的事,沒理由哥哥不能做。

所以暮行動了。


暮親上來時司曙無比愕然。

儘管誰都明白所謂兄弟不過是暮一廂情願的說法,但說了這麼久司曙多多少少有受到影響,所以此刻才更為震驚。

誰會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會抱有這種心思。

但是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司曙抵住暮的肩膀,沒讓紅髮青年靠近。

他必須拒絕,不能發展成那樣的關係。

一直以來的他受到的教育都是愛情和友情親情不同,是具有唯一性的,他不能同時和兩人保持這樣的關係。

暮和紙不一樣,不可能乖巧地只在他需要時才上前,也不會在合適的時候結束這段關係,或者說,在暮眼裡死亡才是合適的時間。

如果和暮做了,紙也不可能繼續甘心留在護衛這個位置上。

那他們的關係算什麼?有感情、會上床卻不是情人,是愛非愛,連他自己都理不清的情,如何能令暮也理解。

可是司曙也沒辦法和暮說清為什麼不可以和他做。

說兄弟間做愛有違倫理這種說法根本站不住腳,且不說他們不是真正的兄弟,就算是,暮做過的事裡違背倫理的多了去了,他們從來不是會在意這些事的人。

就在司曙思考怎麼說服暮時,對方先開了口。

阿書不願意嗎。

青年看著司曙,不帶任何質問或生氣的意味,只有單純的疑問。

司曙沉默。

他知道只要他點下頭暮就會退開,現在這人不會做出真的會引起他強烈反感的事。

司曙無端想起很久以前,在曦復活後他和暮說明情況,本已做好心理準備暮會立刻轉身離去,怎料青年完全無法溝通,依舊堅稱他們是兄弟,甚至為了幫助他丟了性命。

不願意嗎。暮又問了一次。

司曙搖頭,放下手。

他也很清楚後面會有什麼後果,但是他拒絕不了。

他拒絕不了那個從未猶豫過、永遠站在他這邊幫助他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