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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動物把自己塞進Iceman懷裡,半蜷著身子安靜了好一會,抬起頭:「Ice,我們⋯⋯可以再試一次嗎?」

Iceman不知道除了「目瞪口呆」之外,還能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表情與心情。

*這個幾分鐘前才疑似因為PTSD而過度換氣的傢伙,到底有沒有一丁點自覺?*

對方睫毛間還掛著不知是汗還是淚的水珠,以無辜而認真的神情由下而上凝視著他,Iceman心裡那個湯姆雷特只能徒勞地大聲呻吟著那條千古名句:做,或是不做?(To do, or not to do?)

然而哪怕再清楚不過,自己的答案鐵定必須是「不」,他卻也不能只用那一個字就結束這件事。

「呃⋯⋯Ice?」或許是因為他沈默太久了,Maverick望著他的眼神開始染上焦慮與退怯,嗓音裡似乎還帶著一點沒有褪乾淨的哭腔,讓他倍感煎熬。

「我想,」Iceman輕輕將對方微涼的指尖攏進雙手掌心裡,用上他最誠懇、最具有說服力的嗓音,「我們可以選擇以一個比較平和的方式度過今夜。」

「可是你這樣憋著會不舒服吧?」小動物眨眨眼,仍然用那個無辜的神態仰望著Iceman,表情裡很明顯說著:我們都是男人,我懂的。

*但是操一個才剛經歷過PTSD的人,我的良心會痛。*

「Ice⋯⋯?」

*不!你不能逼我對著臉上還掛著淚痕的人硬起來,我會覺得自己像個變態!*

「對不起⋯⋯我沒辦法滿足你⋯⋯」

「我不會因為你不能跟我做全套就嫌棄你!」Iceman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我可以等你準備好。」

「⋯⋯真的嗎?」

「不能再更真了。」見到小動物眼眶開始泛淚的模樣,Iceman深吸一口氣,堅定地把對方的臉按進自己懷裡藏好,避免再去想像「對方在自己身下舒服到哭出來」的模樣,這對自己的心理健康沒有任何幫助。

感覺胸口的衣料傳來逐漸擴展的溼潤感,Iceman以規律的節奏輕輕拍撫著在他懷裡顫抖的肩膀,隨著對方逐漸趨向平穩綿長的呼吸一起進入夢鄉。

隔天早上,Maverick艱難地睜開雙眼,從暖呼呼的被窩裡鑽出來,另一半的床已經涼了,連棉被都和他剛才擺脫的那條糾纏在一起,想來應該是他在熟睡時捲過來的,*哦天啊,希望Ice不是因為自己搶了被子而冷醒的。*

洗漱完出了主臥室,Maverick尋著食物的香氣去到廚房,被Iceman塞了個包著毛巾的冰袋,靠坐在中島旁一面冰敷眼皮一面看著對方忙碌,不一會就像變魔術一樣端出兩份豐盛的早午餐。

「我待會要去大學,今天會晚歸,你累了就先睡不用等門,留盞床頭燈給我就行。」Iceman給他倒了杯浸泡著薄荷葉的檸檬水,在對面坐下,「記得帶上給你的鑰匙。」

「我和Goose有約,今晚或許不會回來。」Maverick咕嘟咕嘟飲乾了水,接過對方推來的水瓶給自己再倒上一杯來解渴。

「嗯,確定不回來睡的話傳簡訊給我,以免被反鎖在外面。」
「你人在家還會鎖門?」
「就寢前會。難道你不會?」
「呃、大概沒有賊會特地爬到十六樓偷東西吧⋯⋯」

Iceman投去一個不甚贊同的眼神,啜了口咖啡:「總之,如果你比我晚回來的話,記得鎖門。」

Maverick嚼著滿嘴食物,以誇張的動作點頭答應。

吃過早午餐後,他們各自開始今日行程,出門前Iceman注意到對方已經將家裡的鑰匙和重機鑰匙串在一起,心中湧起一股隱晦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