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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鳩佔鵲巢(上)

—注意
長篇,女性向,R15(應該吧(?),腦補意淫有,角色崩壞有,Add中心,CP雜。不喜自離♥
Ready?



「不要!」

以薄木片做隔間的樓層中,本是充斥著嬉笑喧囂的。直到這麼一聲拒絕驚住了全場。

「請……請住手啊!」

薄柔的和衣被粗暴的拉扯下來,落在地上。和衣的主人身上只剩下一身白袍遮掩著身子。
奮力地嘗試掙脫緊縛著自己雙手的蠻力,卻因不下幾分後的無力感到絕望。
原本應該只是酌酒陪笑的單純工作,他想都沒想到會被客人這樣對待。

「這位公子,請您停手。」就在他見著男人醜惡的淫猥笑容逐漸逼近自己而絕望時,另一道清脆的聲音止住了對方。

「我們的舞妓是賣藝不賣身的。若是您想要別的服務,能否再多賞點銀子呢?」
「另外,也請您補點花代,做為給我們舞妓的賠償。」
銀紫的長髮柔和的披在肩上,在他頭上是大大小小的珠寶金飾,以及作為陪襯的鳶尾。

「嘿,難得會看見你呀。」男子從原先的驚愕又轉回了玩世不恭的態度。放開了前幾秒還緊摟在懷裡的人,轉而貼近對方。「不然,由你來服侍我吧?」
長髮的青年立馬以微笑回應,徹底淹沒了眼底掩藏的厭惡。

「樂意之至。」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害得自己的哥哥被推入了那樣的深淵中。
披回了和衣,默默纏好腰帶。他先是收拾了酒點的殘骸,裝盤,爾後緩慢地步回火房。
同樣地照著日常的方向走著,端茶送酒以及偶爾的歌舞服侍已是司空見慣的小事,自然時不時也會發生像剛才那樣的狀況,但也僅侷限於被摸個幾把。

嘆口氣,兩手拍拍因整天的微笑而僵硬的臉頰,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房內。
「……啊。」未掀開門簾就已經嗅到了裡頭的麝香味。他皺了皺眉,望著床榻上正梳理著他一頭長髮的人兒。
「MM……」

被稱作MM的青年應聲抬起了頭,對上對方帶著歉疚的眼神。
「……沒事的,沒有關係。」順著他的目光,MM一同審視著沾染在他身上的白濁。
「對不起、對不起……MM……」
來人一如往常地撲進自己懷裡嚎啕大哭,令MM有些無奈,也有點憐惜。
「DE,真的沒關係的。」輕輕將DE推離自己胸懷,「你看,你的衣裳都沾上了……」

輕柔地以一邊的絲絹為DE抹去和衣沾上的白濁,MM的笑中有著一點的愧疚。
明知道DE總有一天會變得像自己一樣,卻不忍心任他受到傷害;
明知道DE見著自己頂替著他被人給侵犯會更加難過,但他卻無法阻止自己這樣的做法。
——他已經是自己僅存的一個家人了,不保護他怎麼行?

儘管他們所服侍的盡是些達官貴人,所見到的顧客依然皆是色慾薰心的中年男子。
或許只是,不想看著DE同自己一般墮落吧。
MM安撫著DE,輕輕告訴著自己,得將今天與往昔那令人厭惡的記憶給全數抹消。

想起了從前,他和DE還是個「正常」的男孩兒,
編著草鞋、赤著腳走在充滿泥濘的水田邊,幫著父母一同照顧秧苗;
偶爾坐在水車旁,和某個誰一起享用著母親手製的羊羹和甜丸子。
曾幾何時那樣美好的時光,不知不覺就這樣斷送在戰爭之下。

兩親皆歿,沒了依靠的MM與DE無助地流落在街頭,
不停蠕動的胃腸以及乾得像要著火的喉道,再加上針刺一般的冷雨打在他們小小的身體上,
冷、渴與飢餓逼迫著他們闔上沉重的眼皮。
視線模糊之際,眼前倏忽出現一位看上去和藹可親的男人。
等到再次恢復神智時,他們已然在這個地方。

「MM……」DE顫抖的嗓音將MM於記憶洪流中帶回現實。「我想回家……我好想回家……」
家?他們還有家可言嗎?
那令人懷念的茅屋、水車和稻田,早已在戰爭無情的烈火下付諸一炬,連同他們所深愛著的一切。
「……DE。」他準備說出每當DE道著思鄉之情時,那一貫的回覆。

「睡吧。睡一覺,就沒事了。」

回家……嗎。

在睡夢中,就能回到家了吧。回到那個時候——



小指沾水,輕輕抹在乾澀的唇畔上。
這回MM別如往昔地套上了鮮紅的和衣,豔麗如火的衣襬上繡著幾球粉色繡球,
大面積的刺繡與鬆垮的和衣襯出了他的纖細身材。
盤起長髮,以雕蝶的純銀髮髻固定。多餘的髮絲落了下來,遮著他半片後頸。

忽然這麼盛裝打扮並不是為了別的目的,而是今日指名於他的客人來頭不小。
雖說在青樓中時常接收到高層社會中任何一人的訊息,聽見什麼都是正常,那人的名字卻頻頻使MM感到訝異。
「Lunatic Psyker」。
光是這名字就使MM陷入了迷惘。迷茫到聽不見他的任何消息,唯一與這名字印象重疊的也只有小時那鄰家的玩伴。

但是……,戰爭的倖存者,不是只有他和DE嗎?

「唉呀,真煩心。」
甩甩頭,打算不再多想。無論是何種客人,點了他想必就是來「享受」的吧。
……是啊,就和平常相同,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例行工作罷了。
只要以平時的態度服侍,應該就行了吧。

「小M,好了嗎?客人已經來囉。」金髮少年毫不避諱地直接闖入,
「呀,挺合身的!我還以為這衣裳披在小M身上還嫌小呢。」
「……TT啊。」MM無奈地微笑。會喊他小M的也只有這人了。

「話說,客人是?」

「LP公子啊,小M你傻了呀?」
輕敲了敲MM的頭,TT鼓起了腮幫子——他的招牌表情。

「……好,我這就下去。」
緊張、不安、期待。
不知道對方將會是誰,是LP、抑或是陌生的男子;而也因這麼一個未知的客人,首次讓MM亂了陣腳。

靜靜跟著TT的腳步步下樓。沉著臉,MM無視了耳邊女人的笑聲與嚶囈聲,
試圖好好整理自己每一個紊亂的思緒,好能冷靜面對接下來的客人。
「小M,到囉。」被領著到了服侍大戶客人的廂房前,TT停下了腳步,
「那我也去負責我那邊囉,小M加油!」「嗯……」

望著半透明的絲質薄簾中映出的高壯身影,MM深吸了口氣。
「進來。」沒等他做好心理準備,裡頭的人便用他那低沉含有磁性的嗓音催促著。
懷著忐忑的心情,碎步踱進了房內。雙腳莫名地顫抖著,沒敢抬起頭正視著對方。
「你的名字是?」放下手中的酒杯,LP開了口。
「……花名MM。」

LP一個招手,MM便順意走去。小鳥依人地偎在LP結實的臂膀上,MM頭一次紅了臉頰。
忍著對對方身影的熟悉,兩只纖手捧起酒壺,LP也提起了酒杯,任著MM替他倒酒。
「我還是第一次……見過LP公子呢。」凝望著豪放地一口將清酒乾了的LP,MM開始道起客套話來。
他是LP,這個人就是……
「能被您指名,真是我畢生的榮……」

「……?」

盤在腦後的長髮散了下來。視線聚焦到了LP手上持著的純銀髻子,頓時被現在這情況給搞糊塗了。
「你這樣,比較好看啊。」他湊了過來,一只手摟過MM,使他落進自己懷中。
「LP……公子?」「叫我LP就好。」

「MM……」食指抵著他的下顎,紅紫的瞳深情地注視著對方,「終於……找到你了。」
「公子……?」
還沒能搞清狀況,LP健壯的身軀便壓了上來。沒有反抗,可也沒有做出同意,只是木木然地望著LP。
回神,MM沉下了雙眸,自動地拉下束在腰際的絹帶,使身上豔紅的和衣大開,裸露出一片光潔的軀體。
「我想,您是認錯人了。」

他並非不認識眼前這位LP公子。只是,若是讓他知道了自己正幹著這不純淨的勾當……
他,會不會討厭這樣的自己?
如果會的話……那麼,就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是……

「為什麼做娼妓?」

LP如此問道。

微微一愣,MM撇過了頭,數不盡的無奈與酸楚霎時化為淚水。
搖頭——最終還是只能給予這曖昧不清的回應。
這時候若想再裝著不明白,必定會惹怒LP的。

「不能告訴我……?」
一手擒著MM的雙手,另一手溫柔地細細撫摸著MM潔白的身體。
和其餘的顯官貴人不同,不是那令人噁心的胡亂挑逗,而是似有若無的輕柔撫觸。
「哈啊……不……」
應著LP的撫摸挺起了腰肢,MM猛搖著頭,硬是命令著自己不該在青梅竹馬面前現出淫蕩醜陋的一面。

不要啊,不能被他……不能在他的面前……
「嗯嗯……啊……」極力忍耐著呻吟,扭起腰試圖掙扎,惹來的則是LP在自己下身的一擰。
「啊啊!」力氣全失,晶瑩的淚自他覆著水霧的眼裡滴落。
為什麼,他要……

「舞妓也好歌妓也罷,為什麼偏偏做娼妓?!」
LP厲聲斥喝著,隨之到來的,便是後穴猛然遭異物擴張侵入的撕裂感。
「告訴我啊,艾多!」

……艾多?
啊啊……,是他的名字呀。
被這麼一稱呼,原本封鎖的記憶順著眼淚全數釋放出來。
自從來到青樓,成為了「MM」,他以為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聽見這個名字了。

「因為……」不知不覺LP早已放開了他的雙手,扶著自己的腰專注地在自己體內肆虐。
顫抖著,兩手環起他的頸子,緩慢地從呻吟喘息中拼湊出細碎的句子。
「我在……等你、來救我……」
我一直在等你啊,路瑟。

只要成為了花魁,只要混出了名堂,
你就會來找我了。對吧?
所以在你來之前,一直努力著,努力忍受著,
漸漸地攀上了花魁的位置,你卻一直沒有來救我。
沒有來……把我拉回這萬丈深淵。

即使欺騙著自己,你並沒有喪生在戰爭中,
漫長的等待終究使我失去了耐心。
彷彿行屍走肉般地活在這世界上,失去了「等待你」的生存意義,
已然成為了任人戲弄觀賞的「鳥」,被終生囚禁在牢籠中。

沒有自由,被人豢養著。
曾經也想過自己能夠接受這樣簡單無憂的生活,
但沒了「什麼」,還是渾身不對勁。

「路瑟……」他喊著LP的名,「請你……贖我回去……」

終於,他等到他了。
他能夠離開拘束他的鳥籠了。

「那麼,再等我一陣子?」
歡愉過後,他才回應了MM高潮前的請求。
「順便……帶著迪耶一起走。」
「我們都很貴的呐。」

嫣然一笑,MM擒緊了LP的衣襟。

「我會帶你們出去的。」

——到時候,再像以前一起玩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