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FEF(+1)】停電




七月初正是炎熱的季節，夜裡雖然沒有陽光，卻悶熱得坐著不動都要滴出汗來。
平時總會開著冷氣或電扇，讓氣溫舒適點才好入睡。

凌晨四點多，應該正是熟睡的時候，但房內卻悶得就像烤箱。

「嗚......好熱......」幾乎是被熱醒的和裕，半夢半醒間嚷著，在床上將手探向電扇的方向。
這才發現、不管是電扇或冷氣都停下來了，而且就算壓下電扇的按鈕，葉片也靜止著毫無反應。

——電扇和冷氣都壞掉了？
因為才剛睡醒，和裕愣了幾秒，才想通現在的狀況。

「是停電......」得出結論後，昏昏欲睡得再次趴回被窩裡，但翻來覆去十分鐘後，又因為熱得睡不著而爬起。
和裕坐在床上，望向左邊空無一人的位置：「RF醒著嗎......」於是站起身、推開房門去找他。

--

澄羿正靠在陽台的欄杆上抽菸。自從和裕搬進來住後，都是待在陽台抽的。

夜裡原本就靜的街道，在停電而少了路燈後，讓人有整座城市都萬籟俱寂的錯覺。
澄羿凝視著夜空，雖然知道光害不可能因為一小區塊的停電就減輕，但抬頭望天，還是有種「星星在這樣的漆黑中，出現得更多」的錯覺。

這樣的夜空讓人想起Lost Era Online ，那裡的每一吋風景都美得很虛幻，雖然只是數據搭出的景象，那個世界的星空卻燦爛得能懾人。
那裡的一切都在美術特效下很完美，也認識了不少人，卻一樣都無法帶走。

澄羿纖白的指間夾著菸，放到嘴邊緩緩吸氣，卻靜在那、數秒後才輕輕吐出，煙圈靜靜的飄動在空氣中。

——......一樣都帶不走、嗎。
思緒停在這，他再抽了一口，煙管間低調燃燒的火光，在夜裡跟著沉靜下來。

--

和裕走出房門後，一下子就找到澄羿，於是走進陽台，看見對方在抽菸，但還是習慣的直接抱住對方的腰：「唔、連外面也停電了。」心中暗暗想著，等一下要找機會問問對方有什麼心事。

澄羿沒有料到對方會醒來，當被從後抱住後不禁怔了下，聽見對方那飽含著睡意的聲音後，才把手上的菸給捻熄：「...怎麼醒來了？」

「唔、房間沒有電，有點熱，然後就睡不著了。」和裕邊回答，邊將臉靠在澄羿的背後，笑著說：「RF的體溫涼涼的，夏天抱起來很舒服。」

聽見對方這麼說，澄羿不禁露出笑容：「...和裕也很適合在天冷的時候抱著。」接著覆上對方擺在自己腰際的手，兩人的手擺著擺著就又成了十指交扣。對方的手比剛見面的時候還來得大一點了，身高在這段時間也一直在長，也許哪天就會超過自己也說不定。

「我上輩子一定做了什麼超級厲害的大善事。」和裕開口，語氣裡帶著孩子氣的得意。

「...超級大善事？」聽對方這麼說，澄羿感到不解。
接著他感覺被抱住的手放了開來，隨後和裕跑到澄羿面前，頂著滿臉燦笑，望向澄羿：「我、一定是積了什麼大功德，才遇見RF的。」

「......嗯、」澄羿也還以笑容，然後抱住和裕，臉蹭著那還是毛叢叢的腦袋：「...那我肯定也做了很多善事，才能遇到你。」
感覺已經好一陣子沒有說過這種話了，開口時還有點不習慣，但在聽見對方發出的笑聲後，就覺得再多說一點也值得。

「RF還記得嗎，就、就我告白的那個時候。」和裕現在想起當時滿心的悸動，還有點不好意思。

「...記得。」再過多久也忘不掉。澄羿心想，接著望向對方一貫笑著的臉。

「那個時候，真的很開心很開心。」說著說著，和裕將抱在澄羿腰上的手，移至頸部環住：「嘿嘿、現在的身高已經可以環住RF脖子了，以後長高到需要蹲下來才能摸到你的頭。」

「...現在這樣就很好了。」要蹲下來才能摸到頭，也未免太高了。澄羿還是習慣能把對方按進懷裡的身高，望向對方深綠色的眼，接著順勢將原本就近的臉拉得更近，鼻尖輕觸在一起，低聲問：「......那個時候很開心，那現在呢、開心嗎？」

「開心，超級開心，只要和RF在一起，就很開心。」過了一年，還是擺脫不了孩子氣的和裕輕嚷著，然後輕輕吻向對方的嘴角，像點水般碰到就收回。

從對方口中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但吻卻淺得令人不滿，澄羿邊想著「只親這樣嗎」邊再次貼近對方的臉。
默契讓澄羿不用說，就讓和裕明白他在想什麼，於是又親了上去，這次落在唇上。

就像喚醒原野上的獸，澄羿在對方碰觸上唇後，似觸未觸的輕碰著反覆幾次，舌尖在口中輕抵後繞著對方的打轉，儘管和裕已經和對方吻了整年，但神經末梢卻還是享受著這樣的親密。

而此時澄羿又想起剛才獨自啜菸時思考的內容——Lost Era Online的事物一樣都帶不走。
想到正在自己懷中的和裕，心想「...這不就從那裡帶回了個重要的事物了嗎。」

他和和裕雙雙閉上眼，在吻中感受著彼此的氣息。
靜悄悄的夜中，依偎著彼此而存在的兩人，連最平凡的呼吸，都因能與對方繼續走下去而變得意義重大。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