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 【魔法】 兩唇中間呼出的白煙在冷寂的冬風裡幻滅。 她望著枝枒末端乾枯的模樣,赫然發現時間已經入到這個時辰了。 如果說魔法有時間的限制的話,她的魔法會延續到何時呢? 塔莉亞‧奧賽蘿在一場觸目驚心的動作戲裡決定了很多事。儘管那並非必然、也絕非自我意志,反正如果自己的祖母允諾,自己也毫無反擊的餘地......很多事情接踵發生,她身上的疤、她眼睛裡看過的風景、她的自由,彷彿物品一般地被轉賣,最後落到了誰的手裡。 那一天是冬末,有些人在奔逐的路上取到了嶄新的溫暖。 有些人則剛開始適應這嚴峻的寒氣。 『作為補償,奧賽蘿家的閨女──塔莉亞‧奧賽蘿,將以人質身分監禁於愛德華‧阿薩姆特之宅邸。』 她決定了很多事,包含將自己作為禮物、抑或贖罪,贈予給了野獸。 愛德華‧阿薩姆特的宅邸格局並不顯眼,倒不如說,一切的擺置都有其合理性。以一般豪宅中繁華的裝飾完全相反,愛德華‧阿薩姆特家的配置幾乎皆以簡樸為主,沒有用處的,僅作為虛榮心滿足用的,僅僅幾樣,無需佔著空間。這讓塔莉亞想起很多事......以前奧賽蘿的家裡也是有很多繁華的珠寶金飾,她們作為權威的女性從不吝嗇地給自己做妝點,做為一個有權者該有的消耗以及尊榮。但隨著家道中衰,很多珠飾就在不經意之間悄悄地逝去,而她卻被蒙在谷底毫不知情。 她的姊姊似乎知道這件事,但畏懼於分擔。 她的母親深諳此理,更謹慎地以離去作為反抗從家族之中除名。 她卻像井底之蛙,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無法參予。 正當她以為自己可以做些什麼時,卻是鐘聲般的警鈴徹夜響徹。僅剩一人能支撐起事業的奧賽蘿陷入混亂,在蜘蛛網的邊緣死命掙脫捕食者的巨嘴。她被牽扯其中,無數雙手決定了她的很多事情:背景、知識、才能、情緒、五官、聲音......彷彿萬事皆被良好的『改良』過了一番,日子並沒有因而安頓。 她本該認為,事情會因為共同分擔而有所好轉。於是她呼風喚雨尋找她的陽光,卻在一聲槍聲之中只落得傾盆大雨。而事情正有如自己的祖母預想那般,更多的財富從他們僅剩無幾的腹中被抽走,她的自由抑是。 塔莉亞‧奧賽蘿總是以為,所謂的生活正是兩人以上的分擔。實質上,或許她自始至終都孤身一人,而做出的每一壯舉皆是幻夢一場。 她還是禁錮在蜘蛛網裡,愈是掙扎,陷的愈深。 她的魔法一直以來都持續的向外散發著。 具體而言那是什麼樣的魔法呢?她並不清楚,但母親說過那是屬於她獨有的魔法。別人搶不走,卻接收的到。 自從母親說過那席話,塔莉亞就一直深信著自己擁有魔法。或許不像奇幻小說那般強大、也許那樣的力量卻連一點錢都籌不到......即使如此她仍舊相信的這個魔法,只要持之以恆,只要做她自己,魔法就不會中斷。 所以,縱使飽受壓力、深陷憂鬱;如果那一切都是施展魔法的必然,她也甘之如飴的。朝著愛德華‧阿薩姆特的書房內一望,埋首在公文裡的人影今天卻不在那兒。她小心躡腳的走進書庫,回憶的浪潮隨著窗風洩了進來,充斥著心胸。 她以前很喜歡看書,現在也依舊喜歡著。這樣的自我她想維持下去,於是鼓起勇氣的她在頂著可能會被野獸吞噬的風險,取走了幾本書,默默地欣賞了起來。 這讓她想起了一些事情,愛德華‧阿薩姆特曾是自己的合夥對象。如果要以魔法做比喻,那他就是媒介吧。她利用了他施展自己的魔法,希望能呼喚到自己的姊姊,可魔法終究失去了其效用,使得力量反噬。 她回到了初始的模樣,被禁錮在另外一處,禁錮自己的野獸可能是蜘蛛吧,雖然那張臉駭人的模樣比較像獅子就是。猶記著愛德華‧阿薩姆特以威嚇的方式告勸自己別輕舉妄動,自己可是頂著黑道的職位....... 她倒也沒什麼反應。這樣的尷尬氣氛維持了一陣子,現在她才想通了這件事。 因為魔法還存在著,只要她相信魔法,它就會為她存在。 午時的陽光打了進來,她打盹的路途之中遺落了一些東西。等到回神過來才發現自己沒把書歸位,野獸便為此抓著她警告了一番。 也許是知道了對方的什麼,塔莉亞有些意外,甚至有點有趣地盯著蜘蛛網上的主人。她的魔法沒有消逝過,所以她一直都是這樣膽大包天地行動著──人在一無所有時,那無所畏懼、傲人的勇氣,或許正是她的力量之源。 所以,縱使她與他的生活會在某一日終結,即便她可能對他有一度的傾心......如果那一切終將會再度因巨大的雙手將她拖回蜘蛛網的底部,她也會含笑以待的吧。 就算身處於地獄,她也會相信著她的魔法。 那樣的她在蜘蛛網裡度過了嚴冬,窗外的風冷冽的她雙手僵硬,皮膚龜裂,可她還是堅信不已地施展著自己的魔法。不受刀槍所惹、不受冰火所侵,無論是暴力、血腥、抑或精神的崩潰......她想,她都會讓魔法繼續存在。 可是如果魔法終有耗盡的一天呢?她沒想過這個問題。即便深受折磨,她仍舊以魔法做自己的支柱存活下去,但倘若魔法會用盡呢?她想了又想,時間已然驟逝的如此之快,蜘蛛網破爛的碎了一地、野獸的溫馴、生活的安逸......當事情一度順利過時,她更加懷疑自己的魔法是否失效。 也許她自始知終深信著的魔法,只有在最黑暗裡才能發現光亮。 那樣子是好事嗎?她不知道。 因為最黑暗的地方,真的好寂寞。 「塔莉亞。」 被突來的聲音震住,塔莉亞昂首望著背後的那抹人影在冬日的風裡掩住了她,僅存的陽光從他的肩頸落下,有如炫陽。 那是一抹溫柔的碩大,她想。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們又相遇了,在野獸的棲地裡,也許是蜘蛛網破洞的底下,還有更加深邃的窟窿。但她在這裡找到了掙扎著爬上來的獅子,果然還是獅子比較相像一些,她這麼思索著。 「天氣很冷。」 說罷,她望著他褪下大衣披上了她的身體,這讓她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她身上的疤、她眼睛裡看過的風景、她的自由,好像猶如反彈一般,漸漸地隨著冬天沒去街上景色一般,以白色淨土填滿。 塔莉亞瞇著眼睛,藍綠色的雙眸裡倒映著冬日的陽光,在冷寂的風裡卻依舊殘留著溫度。或許黑暗之中僅存的光明,也是那般溫暖的。她思索著,在雪景裡靜悄的依偎在他的懷裡。 再過不久最嚴峻的冬天也會過去,在美的雪地也會煥然一新。會換上什麼呢?她不知道,卻很期待。 「愛德華。」 「你相信魔法會用盡嗎?」 她望著他細膩的無意之舉,在雪景裡俯下了身,只為了聽進她的一字一語。 老實說不相信,但妳倒是很喜歡談這個。他說,略粗的聲音晃動著周邊的空氣,彷彿陽光都在發酵。 那是一段誰都聽不懂的甜言蜜語。 「恩......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相信。」 「不過,如果魔法消逝了,愛德華也會繼續牽著我的手吧。」 她含笑的走在溫暖的雪地裡,僅為他一聲聲輕嘆的寵溺而淪陷其中。說她會不會相信,實在太過於晦澀。 不過有一件事她很確定,施展她的魔法需要的,僅是一對合而為一的手。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g3C2vdQUCUhBHnAFLX2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