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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兩次的勤務時間
~志摩醬、狗狗想被摸頭~


♠交際前の404

巡邏時404接到無線電的命令，去協助犯罪預告的任務。本該熱鬧平和的廣場出現了大批穿著便服的警察。不只第四機搜、連第一和第二機搜也都混入其中，更有其他部門的警察一起待命。

預告信的內容是準備『制裁』這個社會。翻譯過來就是可能會發生無差別傷人事件或是有爆裂物。

「志摩醬、犯人會出現嗎？」

404的兩人背對背，穿著便服的他們看似兩個無關的路人，一個看著手機，一個看著店家發呆。伊吹的聲音很小，但仍然能清楚傳到志摩的耳裡。

「我怎麼會知道。」

「你是不是還沒吃午餐。」

「.......有什麼關係嗎？」

「志摩醬你低血糖的時候會特別沒耐心，沒人跟你說過嗎？」

「啊、是這樣啊。」

又來了、那個討人厭的敷衍語氣。但身為志摩一未搭檔的伊吹已經百毒不侵了。「我有糖果你要嗎？」

「不用了。」

「啊！我真的很討厭那句。」

「誰管你啊。」

伊吹正要把口袋裡的糖果遞出去，耳機裡傳來隊長要志摩離開原本位置的指示。

九點鐘方向有可疑人物。耳機裡接著傳來指示。志摩你靠近看看，注意周遭跟自己安全。

志摩、你左後方有媽媽帶著小孩。伊吹的聲音隨即跟上。

志摩背著的手做了個手勢。兩人的默契已經好得就算只是一個微小的手勢，對方都可以馬上遞補上去支援。

志摩桑、目標有刀。來自其他隊員的聲音剛傳到。犯人已經拿著刀往志摩前方的母子衝過去。

「伊吹！」

幾乎是反射喊出搭檔的名字。伊吹和志摩同時起步往兩個方向奔去。在尖叫和慌亂的腳步聲中，志摩衝向小孩子，一把抱起，一手扶住一旁尖叫的婦人。伊吹則跳向犯人，優秀的運動神經讓他閃過胡亂揮舞的刀子，警棍一下敲在手臂發出悶響，正以為可以順利逮捕犯人時，伊吹被犯人的掙扎抓傷了手臂。

「嘶——」伊吹倒抽一口氣的聲音讓志摩回過頭去，看見人暴跳如雷指著已經被銬起來的犯人氣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暗暗鬆口氣。有進步嘛，沒有衝上去揍犯人。

「志摩桑，新田太太好像受到太大的驚嚇昏過去了，剛才隊長指示要送去醫院檢查。新田小朋友要一起上救護車嗎？」

志摩看了看懷裡從剛才就緊抓著他的小孩，現在睜著大眼，看著身邊的大人來來去去。既沒有大哭吵鬧喊著媽媽、看起來也沒有一點受到驚嚇應該有的模樣。

他沉吟了一下。「小朋友跟著404一同前往吧。」

「知道了、辛苦了！」

「辛苦了。」

志摩對著同事點點頭，轉過身看見伊吹小跑過來。於此同時剛才還沒事一樣的小孩卻突然哭了起來。

「悟君？怎麼了？」志摩柔聲對著懷裡看起來還沒上小學的孩子詢問，卻只得來更大聲的哭喊，還連帶著掙扎。

「咦？志摩、小朋友還好嗎？」

「你先去開車，我們也一起去醫院。啊！記得借個兒童座椅。」

「了解！」

志摩看著伊吹跑開時的黑色背影，捲起的袖子下一圈明顯的白色包紮，皺了一下眉頭。正要開口繼續哄懷裡的孩子，發現孩子已經停下哭鬧，也沒有再掙扎，手倒還是緊緊抓著志摩的衣服。

志摩心裡浮現了一個想法。

無線電傳來伊吹說他借到兒童座椅的回報，還有要志摩到附近跟他會合。

他抱著的孩子眼角還掛著沒擦的淚，一雙大眼看著周遭的人，防備意味濃厚，卻完全不怕自己。志摩抱著小孩一邊往伊吹說的地點走去，一邊思考著剛才新田悟剛才的反應。

溫熱的小手掛住他的脖子，從剛才被抱著的姿勢變成了緊緊依附。志摩安撫著拍了拍小小的後背。

伊吹把車子停在路旁，降下車窗喊了一聲志摩引起注意。打開車門，志摩彎下腰要把孩子放到兒童座椅上，新田悟轉過頭去對上笑瞇瞇的伊吹，又開始抽泣。小手緊緊抓著志摩不放，像是看到什麼害怕的東西微微發抖。

志摩看著向來是孩子王的伊吹石化，努力忍著笑。伊吹抬起眼看他，眼裡充滿不可置信和欲哭的濕意。志摩收起表情，舔了舔唇，眼神示意他等等，抱著孩子站在車外安撫。

他剛才的預想沒有錯，新田悟剛才在現場的吵鬧是因為伊吹。而原由大概是因為剛才那場混亂。但他現在還有另外一個猜測。

「悟君？」他開口輕喚孩子的名字，發現懷裡的人不為所動。伸出手拉住小手稍微用力地按了按，懷裡的小孩便抬頭看他。啊、果然是這樣。

他一手輕按住孩子的小腦袋，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一邊蹲低身體，從窗外看了看搭檔，向他指了指兒童座椅，示意要伊吹將位置挪到駕駛座正後方。

伊吹還沒收起剛才的沮喪表情，志摩彎了彎眼抿起唇角看著第四機搜的大型犬跟著他的指示動作。好想揉揉他。念頭剛起，志摩馬上在心裡對著自己搖頭。不要做出多餘的事情、志摩一未。他警告自己。

志摩示意伊吹先坐進車裡，接著自己坐到後座，再側過身體將自己擋在前後座位之間，傾著身體將小孩放到專用座椅上。小手還抓著他的衣服，他露出笑容，將自己的手替過去，另一隻手摸了摸孩子的頭安撫之後自己也坐定。

「伊吹、哪間醫院你知道吧？」他看向被調整過的後照鏡，眼神對上時看見了大型犬帶著羨慕的眼神，無意識地又舔了舔自己的下唇，卻刻意裝作自己沒察覺，公事公辦的語氣分明。

伊吹知道小孩子似乎是因為害怕他，所以沒發出聲音，只是沉默點點頭。在志摩眼裡只覺得大型犬委屈到不行。他看著伊吹的位置，雖然只能看到半邊的後腦杓，但那個人全身散發出的無精打采讓他緩了緩眼神。

他轉過頭看一旁的小孩，現在注意力全部被窗外的風景吸引，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他暗暗鬆口氣，駕駛座的人也投來一個眼神。

「可以說話。他會那麼怕你應該是看到你剛剛制服犯人的經過吧。」志摩悠悠地開口。

「什麼？！」

「開車的時候不要這麼激動。剛剛的打鬥過程，加上你的穿著吧。你不能奢望一個普通的孩子，能夠相信一個穿成那樣的叔叔是好人。」

「啊～～～志摩醬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我對你沒有任何意見，我只是在解釋現在的狀況。是客觀事實。」

伊吹又看了搭檔一眼沒有再繼續跟志摩抬槓。現在志摩不是坐在副駕，一直看著後照鏡絕對不是開車應該有的行為。

跟平常不一樣的感覺好奇怪。志摩感覺也跟平常不一樣。各種狀況導致從剛才就一直累積的情緒全都亂糟糟的，伊吹覺得自己的心情像是洗過跟沒洗過的衣服都丟在同一個籃子裡一樣讓人難受。

志摩又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人：「待會我下去就好。」

「........好。」

心不甘情不願。志摩在心裡嘆口氣。安撫搭檔的情緒不是你現在該做的事情。志摩再次在心裡警告自己。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志摩抱著小孩下車，找到在外面等他的同事，一起進到醫院裡。新田悟見到母親之後就鬆開了志摩，剛被志摩放下，就自己跑到母親身邊。

新田太太向志摩表達感謝。兩人講了一下子的話，志摩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對眼前的女性和那個不哭不鬧的小孩感到一陣佩服。他蹲下身看著新田悟，拉著他的小手晃了晃，朝他笑了笑，小孩子也靦腆地對他報以微笑。站起來準備離開時，他朝新田太太點點頭，也朝小孩子揮揮手。

回到車子旁，伊吹沒有坐在車內，而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旁邊放著塑膠袋。志摩的方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著他垂著肩膀似乎是在發呆，臉側著朝向一旁的樹，眼神卻沒有聚焦。

真的是個笨蛋啊。他對著自己嘆口氣。壓下身體裡面亂七八糟的心裡活動，盡量要自己跟平常一樣開口。「伊吹。」

「辛苦了～新田太太還好嗎？」

「只是受到驚嚇短暫的失去意識而已。悟君也沒事回到媽媽身旁了。」

伊吹提著塑膠袋，將車鑰匙拋給志摩。志摩打開門正要坐進駕駛座，伊吹就走近擋在他面前，笑瞇瞇地把手上的袋子塞到他手上，又順走他手上的鑰匙。

「果然還是我來開車吧。志摩醬先吃點東西～再不吃午餐會肚子痛喔。」

「啊、謝謝。」

「不客氣。」

兩人坐進車子裡，志摩一邊從袋子裡拿出麵包跟飯糰。「果然是這樣嗎。」

「欸？志摩醬不是喜歡這個口味的飯糰嗎？」

「你緊張什麼。我又沒說不要。」

伊吹突然對上志摩的眼，感覺到自己剛才好不容易平復的那些毛毛躁躁又有要起來的趨勢。

「沒、沒事。要心懷感謝地把搭檔的心意吃光喔～」

志摩確信這句話絕對藏了其他的意思。他瞥了眼伊吹轉瞬的表情變化，碰了下自己的後頸，吐出一口氣。「伊吹。」

「是？」

「今天做得很好、謝謝了、相棒。」

伊吹瞪大眼盯著他看了一會，隨即綻放了笑容。志摩看著那晃眼的表情。這才對嘛。

「不客氣喔！」伊吹連聲音都像是帶上了音節。他湊近志摩，等著搭擋嫌他太近了把他一把推開。

「笨蛋、靠得太近了。」志摩雖然這麼說著，卻抬手在他頭上揉了兩下。跟想像中一樣啊。「這樣我要怎麼吃飯。」

「志摩醬！」伊吹瞪大眼看著他「可以再一次嗎？」

志摩對著那雙閃著光的狗狗眼睛，沒有再掩著嘴角的笑意，但還是故意用不耐煩的語氣嫌棄：「你真的是狗耶。被摸個頭就這麼高興。」說著卻又伸手在他搭檔頭上拍揉了兩下：「今天做得很好。」

伊吹低著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忍住衝動，只是多蹭了兩下之後就乖乖回到座位上。

「該出發了，搭檔。」

志摩看著那張完全綻開的笑容。真是糟糕啊自己。在開始吃東西之前，先抓起了無線電。

機搜404，回到重點巡邏。

／

♥ 交際後の404

「機搜404收到，現在前往支援。」

伊吹放下無線電，和志摩對上了眼，後者換檔踩下油門，本來平穩行駛的機搜車，車速提高不少，他耳邊傳來伊吹的笑聲。志摩抬抬眉毛，對於搭檔意有所指的笑聲不想多做反應。

「志摩、志摩那邊！」

跟著伊吹手指的方向，看見剛才無線電指示的車輛就在右側不遠處，身後跟著其他的警車。目標車輛似乎還沒有察覺自己已經被警車包圍。

無線電傳來進行逮捕的命令。跟在目標車輛後的警車裝上鳴笛，目標車輛明顯加快了速度。志摩看了一眼搭檔，發現伊吹的表情和自己一樣。

有不好的預感。

大概是因為兩人初次搭檔就是這樣的情景，每次飛車追犯人的時候，總是讓兩人格外小心。前隊長桔梗的警告還猶在耳邊。

砰！的聲響在眾人來不及反應時響起。目標車輛撞上了其他車輛。煞車聲幾乎是同時響起，三輛警車急煞停下，避開了直接撞上，造成二次傷害的危險。

404的兩人對看了一眼，同時吐出那一口憋著的氣，志摩率先回過神，從車窗外看向已經開了車門的目標車輛。「糟、」他聽見車門被甩上的聲音，伊吹已經箭一般地奔出去，志摩也跟著下車落鎖。

他沒有往目標車輛過去，而是跑向被撞凹了一部分的普通轎車。不是攔腰撞上，車子也沒有被掀翻，但衝擊的力道還是炸出了安全氣囊。

已經有其他人去叫救護車，他直接拉開車門，駕駛座與副駕駛座坐著一男一女，志摩瞥見兩人手上都帶著一樣款式的結婚戒指，意識還是清醒的，但似乎都受了傷。女性艱難側過身看著後座，男性則是輕聲說著『不要哭、薰』，似乎是在安慰後座的人。

後座坐著兩個小孩，比較小的男孩子被安全座椅保護著，似乎沒有受到這場意外的影響，依然安睡。較大的孩子是個女孩，被嚇得一抽一抽地哭著。

志摩跟其他同事七手八腳地把人帶出車外安置。

「沒事了喔。」志摩將小女孩抱下車，感覺到小女孩整個人都在發抖。「我們去找爸爸媽媽。」

駕駛座是一對夫妻，姓海老名。海老明先生腳部受了重傷，還不確定是否有骨折，但沒有辦法移動，海老名太太則是說呼吸不太順。較小的孩子由其他人待在一旁協助照顧，志摩將女孩抱到兩人旁邊，聽見夫婦兩人的狀況皺起了眉頭。

伊吹跟其他人將犯人逮捕押上警車之後回到志摩身旁，看見搭檔皺著眉，輕輕地朝志摩的肩上拍了一下，朝他露出一個笑容。志摩彷彿聽到伊吹在說表情這麼可怕的話會嚇到人喔。閉上眼重新吸了一口氣。

「薰、還好嗎？有沒有哪裡痛？」

小女孩一抽一抽地搖搖頭，似乎是哭得停不下來。醫護人員跑過來對四人做初步的檢查。兩個小孩都毫髮無傷，確定海老明先生是骨折，對於海老名太太的狀況，則匆匆地說了需要更詳細的檢查，就將兩人都帶上擔架，一邊詢問小孩子是不是要一起上救護車。

海老名先生原本是要開口說好，卻被太太一口搶先，帶著微微喘氣的聲音卻異常堅定：「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們會連絡孩子的祖父母過來，在那之前能否麻煩警察先生和警察小姐先代為照顧。」

伊吹看見搭檔的眼神一瞬間轉為銳利，眼神不經意地看向一旁的醫護人員，對方似乎是對這個決定更為支持，眼裡有著肯定。

志摩點點頭：「我知道了。那我們會將孩子帶到附近的分局，再麻煩您連繫其他親人過來。」

海老名先生連忙收起看向太太的疑惑眼神，向他們點點頭。「薰、爸爸跟媽媽離開一下，等等爺爺奶奶會來找你跟弟弟，在這之前要聽警察叔叔跟警察姐姐的話喔。」小女孩似懂非懂的主動拉住了志摩的褲腳，隨後夫妻兩人就被推上救護車。

「你是叫薰嗎？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志摩蹲下來跟小孩平視，語氣是跟平常天差地遠的溫柔，還帶著淺淺的微笑。

伊吹偷笑看著搭檔遇到小孩子就像變了個人早已習以為常。志摩一未對小孩很有一套他很清楚，以前見識過，去桔梗家作客的時候也常看到平常對誰都是一副死樣子的志摩，碰見桔梗豊就會自然地掛上笑容。不知道是因為喜歡小孩，還是本來就擅長跟小孩相處。

小女孩怯怯地點頭，偷偷瞥了一眼站在志摩身後的伊吹，抓著志摩的小手收得更緊，還往志摩那邊躲了躲。

伊吹的直覺告訴他，有什麼東西不對。他也同樣蹲下來，小女孩卻像是受到驚嚇，往志摩身上埋起了臉。

志摩回過身看了看搭檔，臉上露出了伊吹熟悉的戲謔：「看來薰很怕你啊、伊吹刑警～去幫我拿一下包。」

伊吹哭喪著臉看著那個把臉埋在自己搭檔的小傢伙，又對上那雙寫滿嘲笑的眼。不是吧、這景象是不是發生過？

志摩將小女孩抱起來拍了拍背，從包包裡拿出紙巾將哭得亂七八糟的臉擦乾淨，又拿出放在包裡的糖果遞過去。小小的手抓緊糖果，聲音微弱地說了聲謝謝。志摩又露出溫柔的笑容回以不客氣。

啊！那是我的！伊吹忍住沒有喊出來，但看向搭檔的眼神卻多一點水氣。志摩看了眼他，朝他勾了勾嘴角。不要跟小孩子搶東西、都已經幾歲了。

大型犬受到了打擊。抱著志摩的包，垂頭喪氣走回404的機搜車、鑽進駕駛座。這個場景過於熟悉，以至於雖然他現在受到打擊，還是知道自己下一步是什麼。

志摩收起嘴角的笑意，轉過身向一旁抱著更小孩子的同事提出一起行動的建議。對方和搭檔討論了一下，同意了這個提議。志摩將兩個小孩安置在車子後座，到404的車旁和伊吹說明狀況時，伸手輕輕捏了捏了搭檔的肩，留了個眼神給他。

志摩坐上另外一輛車的駕駛座，由被指定照顧孩子的兩人同車將小孩送到附近的分署。

兩輛車同時抵達，伊吹看見先下車的同事臉色不太好，看到接著下車的志摩也同樣沉著臉。

志摩沒有急著將小孩帶下車，而是抬眼看向伊吹，對他晃了晃手上的手機。伊吹讀到了志摩眼神的複雜情緒，他看了眼身旁的同事，請對方幫忙打電話給一起前往醫院的同事確認狀況。

海老名太太在送去醫院的途中陷入昏迷，現在正在進行緊急手術。海老名先生也因為骨折正在手術室裡。

厄運接二連三。伊吹拿起無線電聯絡隊長，請求協助聯絡海老名家的祖父母。

志摩和另外一位同事已經先進到警局，在其他相關部門的協助下兩個小孩一起被安置在一個小會議室裡。

海老名薰牽著志摩的手不放，較小的孩子早已醒來，哭鬧不休。志摩只好一手牽著小女孩，一邊幫忙毫無經驗的同事安撫著更小的那個，又是泡牛奶，又是換尿布，折騰了一輪之後才終於停歇，小小孩才又沉沉睡去。

無線電裡傳來此刻正站在門外的伊吹的聲音。

已經聯絡到海老名家的人了。

了解。志摩抬眼看著外面背靠著玻璃窗的白色身影。

「警察叔叔、」海老名薰抬起頭看著他，主動說了第一句話。

「怎麼了？」志摩蹲下身平視小女孩。

「肚子餓了.......」

志摩彎眼笑，溫和的語氣詢問著「那、薰想要吃什麼？」

「麵包。」

聽到這個答案，志摩抬抬眉毛：「那要不要吃好吃的菠蘿麵包？」

「菠蘿麵包？」

「恩、很甜很香的菠蘿麵包。」

「好！」小女孩點點頭。

「那你乖乖在這裡等警察叔叔一下可以嗎？我去請菠蘿麵包叔叔帶著麵包來。」

「好！」小女孩的眼睛亮了亮，主動鬆開剛才就抓得死緊的手。

志摩向一旁的同事點頭示意，走出會議室。

「菠蘿麵包刑警。」他走近伊吹。「薰說想要吃菠蘿麵包，你知道附近哪裡有好吃的菠蘿麵包吧？」志摩勾著嘴角的笑看著搭檔。

「欸？」

「笨蛋、用你引以為傲的速度，去買五個菠蘿麵包送進來。記得、你的設定是菠蘿麵包叔叔，進來之前把你的墨鏡給我摘下來。」

伊吹眨了幾下眼睛，抿著嘴瞇起眼笑著點點頭。「馬上去！」

志摩看著那個輕盈起跑的白色背影。真是的，自己家的大型犬怎麼好像比小孩子還要單純啊。他低下頭笑著掩藏眼神。就算看不到，也知道自己眼裡全都寫滿寵溺。

過了一下子伊吹已經帶著一整袋子剛出爐、香氣濃郁的菠蘿麵包回來，也一併帶來了匆忙來接小孩的海老名家的祖父母。

不愧是伊吹呢。志摩沒來由地這麼想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盲目了。眼角看著海老名薰已經不怕伊吹，現在正騎在伊吹肩上被帶著飛來飛去。和孩子們一起吃完麵包之後，他們就接到了醫院的消息，說海老名夫婦手術都已經到恢復室。

算了、因為是菠蘿麵包嘛。

「那、薰醬掰掰～」

「菠蘿麵包叔叔掰掰、警察叔叔掰掰！」

兩人朝著車子裡開心笑著的小女孩揮手。

跟一旁的同事打過招呼，已經超過勤務時間的兩人直接回到分駐所歸還裝備，又接著猜拳決定誰要去完成剛才臨時交代的跑腿任務，最後伊吹勝出，於是志摩花了半小時輕鬆完成報告上交，正好等到伊吹回來。

並著肩一起走出警局，志摩抬眼看看身邊的搭檔，下班之後還多了戀人身分。

「伊吹。」

「恩——？」

「讓你跑腿辛苦了。」

「完全——不辛苦喔！」伊吹側過頭看他。「啊！但是志摩醬把我的糖果給別人了，我還沒原諒你喔！」

志摩看著他瞇起眼抿著嘴的樣子，彎起眉眼。「知道、回去之後補償你。」

「那要很多補償喔！那可是我好不容易買到的季節限定的糖果！是要給志摩醬的，藍醬的愛耶！你怎麼可以隨便給人家。」

志摩忍不住笑出聲：「到底是你的還是我的。」

「不是都一樣嗎！」

「只給了一個，我還有一整包呢。你不是也很喜歡薰嗎？分一點你的big love給他也可以吧。」

大型犬嘟起嘴嘟囊著一邊從口袋裡翻出鑰匙：「可是我只想給志摩醬big love。」

門口的燈應聲打開，兩人一起進了家門，伊吹坐在玄關要脫鞋，先進到走廊的志摩沒急著離開，而是從背後摟住伊吹。

一手環過脖子，一手揉了揉他的頭，臉頰貼上戀人的側臉。「我有很多藍醬的big love了，多到可以分一點點給人家，讓幸福的人變多。」

伊吹聽見志摩聲音裡的溫柔笑意。不是對著小孩子的那種，而是只有他才有的溫柔、帶著寵溺、還有愛意的甜蜜。

「一未！」他轉過身把人向後撲倒，被撲倒的人彎著眼著看他，志摩的後腦杓落在伊吹的手背上。

伊吹把額頭靠在他的鎖骨，半張臉埋在他的胸口。志摩雙手還是掛在他的肩上，輕輕拍著。「真是可怕的佔有慾呢、伊吹刑警。」

「才不是那樣，我只是太喜歡你了。」

「是、是。那今天要一起洗澡嗎？當作我自作主張把你的big love分出去的補償。」

「要！」

志摩覺得自己絕對看到了大型犬興奮搖著的尾巴，他抬著手摸了摸伊吹的頭，柔柔軟軟的頭髮觸感真的很好，讓他愛不釋手。

唉、他家的大型犬真的好可愛啊。可愛到連他都忍不住。志摩撐著自己坐起來，又摟著戀人的脖子，將人拉近，雙眼相接的幾秒，兩人用力吻在一起。

而後，是不間斷的水聲，從玄關到浴間，帶上了熱度之後又漫進臥室，充盈整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