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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旋律＞


「曉辰！」

葉小花站在人行道上，看著剛過馬路的葉曉辰東張西望的樣子便出聲叫喚，而葉曉辰轉頭看見葉小花後又驚又喜地揚起燦爛笑容，「小花媽媽！」

「子瑄還在開會，我又剛好到附近修車，所以今天只有我來載妳……」葉小花勾起歉疚微笑，但葉曉辰只有眨兩下眼睛，眼瞳中的光芒顯然不認為這是該感到抱歉的事情，在沉默兩秒後顯現出的神情甚至還超乎想像地興奮：「小花媽媽開始工作了嗎！」

「嗯，對啊！」葉小花咧起嘴角，「昨天復健完之後院長就說沒問題了！以後曉辰就可以看到我工作的樣子囉！」

「哇！這樣小花媽媽就可以跟廠長叔叔一起教我修車了！」葉曉辰興奮舉起雙手，葉小花看女兒那真心為自己感到開心的神情，忍不住伸手搓兩下這女孩的頭頂，「對啊！我跟老大一定會把妳教成自由新鎮最厲害的修車工！」

「嘻嘻！」葉曉辰揚起滿足笑容抬頭看向母親，「那我就可以跟小花媽媽一起幫家裡賺錢了！子瑄媽媽就可以不用那麼辛苦了！」

「嗯，就可以讓子瑄媽媽多休息了。」葉小花輕笑著回應，「我先載妳回修車廠吧？」

「嗯！」葉曉辰乖巧地點頭完隨即轉身準備上車，卻在握上門把前疑惑歪過頭，「這是小花媽媽買的新車嗎？」

葉曉辰好奇打量著眼前的陌生車輛，而葉小花只有搔兩下後腦，「其實是我之前的車啦，只是因為身體的關係所以很久沒開出來了……不過之後有想換新的，這台只能坐兩個人。」

「所以不用幫它取名字了嗎……」葉曉辰垂下眉梢，伸手輕輕貼上黑得發亮的車門，「可是它好帥，賣掉的話感覺好可惜……」

「嗯──曉辰喜歡這台車嗎？」葉小花搓兩下後頸，看著眼前仍披著不起眼塗裝的跑車，對於這輛陪她走過了不少回憶的好夥伴，她確實也很難捨得就這麼輕易把它賣掉吧。

「如果不希望我賣掉的話，應該也可以不用賣掉啦……」葉小花憨笑，看女兒似乎又開始苦惱會不會替家裡帶來負擔，嘴角輕輕上揚，「不用擔心其他事情，我現在也開始工作了，存錢很快的！如果妳還是很在意的話，我們等子瑄媽媽下班一起討論好不好？」

「好……」葉曉辰稍稍鼓起臉頰，朝著母親點點頭之後又將視線移回一旁的跑車上，「那等子瑄媽媽回來再決定要不要幫你取名字！」

「曉辰想幫它取什麼樣的名字啊？」

葉小花替女兒打開車門，回想之前聽這孩子替李子瑄的車所取的名字似乎都是偏可愛的風格，這輛色調黯淡的車子會被用什麼樣的標準來賦予名號實在讓葉小花挺好奇的──

不過，要是決定留著這輛車，到時候肯定會換烤漆吧。

「我想取很帥很帥的名字！」葉曉辰燦笑著繫上安全帶，而接著上車的葉小花看她那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嘴角揚起輕柔弧度，「那等我把它換成其他顏色，曉辰妳再決定那個很帥的名字好不好？」

「好！」葉曉辰點頭回應，咧起的嘴角又添上了新的期待，葉小花的笑容也跟著多了一份溫柔，發動引擎時默默在心中喃喃自語著：「除了子瑄的髮色，是不是也挑一個曉辰喜歡的顏色比較好呢……」

＊＊＊

「啊啊啊！不可以跑去那邊啦奇雞！」

「子瑄，這些點心要放在……哇？！」

拎著袋子的王芯瑩剛走進修車廠就被跑過腳邊的奇雞給嚇了一跳，跟在後頭的阿翎翎險些撞上停下腳步的上司，「店長，妳沒事吧？！」

「王小姐，有沒有受傷？」林甜甜聽見動靜就馬上前來關切，熊奇奇則是慌忙向王芯瑩道歉完就追著奇雞跑出修車廠。

「沒事啦院長，只是有點嚇到而已。」王芯瑩憨笑著回應，而林甜甜確認她真的沒受傷後才揚起放心的淺笑，隨後看向自己的「好室友」在和寵物進行追逐戰的身影，原先就不明顯的笑容又添了股無奈笑意，「不好意思，熊奇奇她每次都這麼冒冒失失的。」

「唉唷院長，要遛寵物吼還是綁牽繩會比較好啦，不然像在修車廠跑來跑去好像也有點危險餒！」阿翎翎雖然講起話來仍是那誇張的語調，但神情中透出的卻是和林甜甜印象中不太一樣的語重心長，「要是雞不小心跑到危險的工具旁邊吼，那我們就要加菜了餒。」

「這樣葉曉辰一定會有心理陰影吧。」從林甜甜身後緩步過來的李子瑄輕聲笑道，「謝謝妳們耶，還把店放著來幫我……」

「子瑄妳太客氣了啦！能一起準備幫曉辰慶生我們也很開心啊！」王芯瑩咧起嘴角，李子瑄看那笑容不像是在說客套話，嘴角的牽著的些許歉疚也消退了一些，「嗯，謝謝妳們！」

「嗶！」簡訊通知聲響起，李子瑄抽出手機，「啊、小花說她接到曉辰了。」

「好險我們也準備得差不多了。熊奇奇妳快一點！奇雞是跑去哪裡可以抓這麼久？」林甜甜邊朝著車廠外邁步邊出聲叫喚，李子瑄看著她微揚的嘴角，自己嘴邊的弧度也跟著又上揚了一些。

「啊她有說這樣過來大概要多久嗎？北村剛去跑單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回來欸。」廠長的聲音從身後傳出，李子瑄回過頭，看著對方撐著拐杖站在擺滿了餐點和禮物的桌子前，蹙起的眉頭比起不耐更接近擔憂，又一次覺得眼前這名老闆像個父親似的李子瑄輕笑回應：「我有叫小花慢慢開，那張單子很遠嗎？」

「還好啦，應該快好了。」高皮條輕嘆口氣，側過身看向桌面上的禮物盒，「你們這樣是真的都不怕把葉曉辰寵壞逆。」

「應該──不至於吧，哈哈……」李子瑄憨笑，翠綠雙瞳除了心虛之外還閃過了些許愧疚，「收養她的這四年多一直在對她說謊，也因為擔心小花的事情所以沒有盛大慶祝過她的生日，乾脆就趁今年小花回來了，辦場派對謝謝她這四年多的體貼和懂事吧……也算是慶祝小花終於恢復到可以工作的狀態了！」

「妳真的很像在養兩個小孩。」高皮條輕聲嗤笑，李子瑄聞言則輕輕提起眉頭笑道：「廠長您也是啊！」

「他們喔？過了五年也是有進步啦。」眉梢不經意地輕輕挑動，高皮條嘴角難以察覺的弧度透著從不言傳的溫柔。

李子瑄望著那抹笑容，還在設想著這五年來的高廠長究竟是以什麼心情度過的，車廠的鐵門聲就再度響起──是終於抓到奇雞的熊奇奇和林甜甜，以及剛巧修完車回來的北村涼平，還附帶了拎著更多提袋的汪剛磊與Terry。

「店長不好意思，剛剛被暴衝的車子撞到所以耽誤了一點時間。」汪剛磊看王芯瑩和阿翎翎已經把桌子上的餐點張羅得差不多，趕緊跟Terry一同上前把剩下的點心給擺放好，而王芯瑩也能夠體諒突發事件造成的不便，看小汪有些愧疚的樣子便出聲表示理解：「沒事啦，你們沒出事就好！安全最重要啦！」

「我剛剛在騎回來路上有看到小花的車停在附近的便利商店前面，她應該等下就過來了。」北村看王芯瑩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便上前輕摟住對方，「辛苦了，路上沒發生什麼吧？」

「沒有沒有！我開得很小心啦！」王芯瑩憨笑，北村摟在她腰間的雙臂又收緊了一些，李子瑄看著好友的恩愛模樣，又看了看Te磊翎外送三人組在一旁邊布置邊打鬧的樣子，心情跟著嘴角一起變得輕飄飄的，腦海中甚至不自覺地閃過了「希望小花快點回來」的想法。

原來我這麼不甘寂寞嗎？李子瑄勾起無奈笑容暗忖。

或許是心中那股急迫的思念在作祟，李子瑄在過沒幾秒就聽見有些耳熟的引擎聲經過車廠並在門口的方向停下，在鐵門打開前，穿著高跟鞋的雙腳就已經朝著門口邁出了急切步伐。而剛安頓好寵物的林甜甜和熊奇奇顯然被好友如此唐突的舉動嚇了一跳，高皮條則是看著李子瑄那迫不及待地跑出去的背影訕笑，「耳朵這麼利喔。」

「子瑄媽媽？」

葉曉辰剛下車就看見李子瑄出了車廠往自己跑來，明明剛剛才聽葉小花說她還在開會的，稚嫩的臉龐毫不掩飾地顯露出了疑惑，而葉小花也對李子瑄馬上跑出來這件事顯得有些訝異，「子瑄，妳怎麼……」

「呃……因為──很想趕快看到妳們嘛。」李子瑄乾笑，伸手牽起女兒，「曉辰，妳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嗯──音樂課要考試的日子？」葉曉辰歪過頭眨眨眼睛，李子瑄聽這孩子那純真甚至有些憨傻的語調，抬起頭和葉小花相視而笑，等對方也牽起了女兒的手掌後緩緩朝車廠門口邁步，「還有呢？」

「嗯──小花媽媽開始工作的日子！」葉曉辰咧起嘴抬頭看向葉小花，「這個答案對嗎？」

「也不算錯啦……」葉小花撓撓臉頰，李子瑄看她那副苦惱著該不該直接說出正確答案的樣子，不自覺地噗哧笑出聲，「曉辰，這沒有正確答案啦，只是──」

李子瑄的話沒有說完，踏進修車廠鐵門感應範圍的腳步先行替謎底揭開了一部分──車廠裡聚集的人群以及精心布置在牆壁上的緞帶讓葉曉辰愣了幾秒鐘，而她所熟悉的那些大人們轉頭看見自己也馬上綻開笑容，並一口氣解答了葉曉辰的疑惑──「曉辰，生日快樂！」

「生日……」突如其來的驚喜讓葉曉辰一時之間感動到說不出話，拄著拐杖緩步出來的高皮條揚起嘴角，在那女孩面前站定後掏出一把綁著緞帶的扳手遞到她面前，「葉曉辰，生日快樂。這把送妳，之後不要跟我搶了蛤。」

葉小花看著自家廠長送出頗有個人風格的禮物忍不住笑出聲，「老大，你挑這個禮物也是滿特別的耶。」

「莫佇遐囉嗦啦。」高皮條蹙眉，抬起頭和葉小花對上視線，「還有妳啦，終於能回來工作了吼。」

全新的髮帶接在廠長的語尾之後出現在葉小花面前，葉小花呆望著老闆朝自己伸過來的手，在接過之前揉了揉眼睛，「子瑄，我不是在做夢吧……」

「那要不要我揍妳一拳看看是不是在做夢啊？」高皮條乍聽之下有些兇狠的發言反而讓葉小花抿起雙唇露出笑容，湛藍雙瞳更是瞬間盈滿淚光，「真的是老大……」

「啊是要不要收啦，還是妳嫌這太醜？」原先就蹙起的眉頭又收緊了一些，葉小花看老闆的耐心似乎真的快被磨光了便趕緊伸手接過那條得來不易的禮物，「收！我當然收！等下馬上換！」

「……喜歡就好。」高皮條輕嘆口氣，默默將視線和李子瑄對上，就這樣沉默互看了幾秒後才又轉過身朝車廠裡走，邁開腳步前還回頭看向那一家三口，「快過來吧，大家都在等妳們。」



＊＊＊



「那妳會怪我們為了給妳驚喜所以小小地騙了妳嗎？」

生日派對結束後，葉小花把自己的雙人座跑車停到公用停車場，和葉曉辰一起搭著李子瑄的黃色轎車回家。三人一路上笑談著派對時的哪位鎮民說了哪些笑話、做了哪些好笑的事情，直到快到家時，李子瑄才小心翼翼問出這麼句話。

葉曉辰聞言眨兩下眼睛，沉默了幾秒鐘才出聲：「啊──！之前媽媽說過不會再騙我了！」

「……她忘記了？」葉小花默默看向李子瑄，眼神中所包含的訊息無比精準地傳達給了對方，而李子瑄也揚起無奈笑容聳聳肩，「不知道……她不太像是會忘記這種事的孩子。」

「可是今天很開心！」葉曉辰咧起嘴角看向後照鏡中的兩位母親，「而且，我也有準備驚喜要給媽媽，所以這樣就平手了！」

「嗯？」前座的兩人同時發出疑惑音節，李子瑄和葉小花交換眼神後輕笑著問道：「什麼驚喜呀？」

「我之前有問過媽媽妳們喜歡什麼歌，除了是因為要考試，也是想唱歌給媽媽妳們聽……」葉曉辰搓兩下鼻子，悄悄揚起的嘴角透著羞澀的得意，「今天考試的時候老師也說我唱給媽媽聽的話妳們一定會很開心！」

「哇，那妳最後唱什麼歌啊？」葉小花對葉曉辰還有這層打算確實有些意外，也很好奇當初沒有從她和李子瑄這裡得到推薦歌曲的女兒最後是怎麼決定曲目的，「我跟子瑄那時候好像都沒有想到適合妳考試唱的歌……」

「嗯，可是一起去遊樂園那一次，我有聽到一首很適合的歌！」葉曉辰點頭笑得燦爛，「現在唱給媽媽妳們聽好不好？」

「好啊，當然好！」李子瑄揚起輕柔笑容，葉小花也轉身探頭直視後座的女兒，「要幫妳找音樂嗎？YouTube上應該找得到吧？」

「啊……好啊！」葉曉辰看兩位母親在自己開始唱之前就很開心的樣子，原先因緊張而加快的心跳終於稍稍緩和了下來，笑容也變得更燦爛，「歌名叫《暖暖》！跟兩個媽媽一樣！」

「哇……真的是滿適合小朋友唱的歌，也適合送給重要的人……」李子瑄默默在心裡對這選曲小小讚嘆了一下，趁著等紅燈轉頭看向葉小花在手機上尋找伴唱音樂的神情，嘴角又上揚了一些，「特別適合送給她吧。」

「找到了！」葉小花轉頭朝女兒露出笑容，「那我播囉，曉辰妳準備好了嗎？」

「嗯！」葉曉辰點兩下頭，隨後就聽見葉小花的手機傳出悠揚的前奏、還伴著火車駛過鐵軌的聲音。
「都可以，隨便的，你說的，我都願意去。小火車擺動的旋律──」

稚嫩嗓音隨著節奏唱出歌詞，葉小花揚起輕柔笑容和李子瑄對視，李子瑄回以微笑後輕輕踩下油門，繼續專心開車，跟葉小花一起靜靜聽著女兒投入感情去唱的每一字每一句。



細膩的喜歡 毛毯般的厚重感
曬過太陽 熟悉的安全感
分享熱湯 我們兩支湯匙一個碗
左心房 暖暖的好飽滿

我想說 其實你很好 你自己卻不知道
真心的對我好 不要求回報
愛一個人 希望他過更好
打從心裡 暖暖的 你比自己更重要



葉小花握著手機，邊聽著葉曉辰的歌聲邊看著影片上的歌詞，心頭湧起的暖意又讓她的眼角開始濕潤。

「都可以，隨便的，你說的，我都願意去。回憶裡滿足的旋律……」間奏後的第二段主歌，駕駛座上的李子瑄也開口和女兒合唱，在注意到葉小花投來的訝異目光後朝對方揚起笑容，「都可以，是真的，你說的，我都會相信，因為我完全信任你。」



細膩的喜歡 你手掌的厚實感
什麼困難 都覺得有希望
我哼著歌 你自然的就接下一段
我知道 暖暖 就在胸膛

我想說 其實你很好 你自己卻不知道
真心的對我好 不要求回報
愛一個人 希望他過更好
打從心裡 暖暖的 你比自己更重要



這回加上了李子瑄的歌聲，五年來的種種回憶突然在腦海裡跳轉了一遍，開心的、難過的，煎熬的、救贖的，和李子瑄經歷過的一切、因李子瑄而經歷的一切，全部，都在葉小花的腦海裡重新翻過一次。



我想說 其實你很好 你自己卻不知道
從來都很低調 自信心不高
愛一個人 希望他過更好
打從心裡 暖暖的 你比自己更重要

（我想說 其實你很好 你自己卻不知道）
你不知道 真心的對我好 不要求回報
愛一個人 希望他過更好
打從心裡 暖暖的 你比自己更重要



「我也希望變更好……」兩人的嗓音跟著節拍同時收尾，黃色轎車也剛好停在了家門口，李子瑄轉頭看向副駕駛座上捏著手機啜泣的葉小花，淺揚起的嘴角有些無奈，更有股因理解那份心情而透出的疼惜，「唉唷，怎麼哭成這個樣子啦……」

「小花媽媽？」葉曉辰解開安全帶探頭到前座關切母親，純真的目光帶著最真實的擔憂，「我讓妳想到難過的事情了嗎……？對不起……」

「沒有……沒事啦曉辰……」葉小花吸兩下鼻子，把眼角的淚抹掉後轉頭直視女兒，「只是因為太感動了，所以不小心哭出來了……子瑄媽媽說過嘛，我是愛哭鬼啊！」

「可是……」稚嫩臉龐仍有著掩不去的憂慮，葉小花加深了嘴角的笑容後又開口：「真的啦！我好喜歡這個驚喜，之後可以教我唱嗎？因為子瑄媽媽也會唱，我想跟妳們一起唱！」

「……好！」葉曉辰乖巧地點了點頭，看母親確實沒有顯露出任何感到難受的樣子，原先的擔憂神情也終於轉化為燦爛笑容，「那之後一起出去玩的話就可以在路上一起唱歌了！」

「對啊！」李子瑄輕笑著附和，語畢還伸手搓兩下女兒的頭頂，「那就拜託曉辰當小老師來教小花媽媽囉──！」

「嗯！」葉曉辰笑著回應，葉小花看著她們這麼快就達成共識，心頭的暖意又往全身蔓延開來。

「那──小花妳先帶曉辰進去吧，我停一下車。」

葉小花聞言看了看手錶，也確實是葉曉辰該上床睡覺的時間了，隨即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走吧曉辰，趕快刷牙睡覺囉！明天還要上課！」

「好──！」葉曉辰跟在母親之後開門下車，葉小花也馬上走到女兒身旁接過了她準備背上的書包，另一手牽著空下來的小手就往家門口邁步。

「小花！」

在那一大一小的背影走離視線範圍前，李子瑄叫住了葉小花，見對方有些疑惑地回過頭，握在方向盤上的雙手輕輕收緊又鬆開，李子瑄淺勾起嘴角，「像歌詞說的，妳很好、我也希望妳能過得更好……我……」

「我們能一起變得更好，對嗎？」

輕柔的微笑欠缺了一些自信，李子瑄再次感覺到自己實在不是個能對未來充滿肯定的人──但眼前這個人不一樣，尤其現在。

「當然。」

牽著女兒的葉小花又折回了駕駛座的車門旁，湛藍雙瞳仍閃著淚光，嘴角的笑容卻是無可比擬的幸福洋溢，「我們說好了要一起過接下來的生活，一定能一起變得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