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他睜開眼睛，所看見的是一片虛無。

彼列眨了眨眼，思考片刻確認了眼睛的功能理應正常，才意識到大概是這個空間本身就是這樣地呈現。就連思考的時間都像是過了千百萬年；又像是一瞬間。
而這樣令人失去感官的地方也沒能令他忘記自己所為何來。

開口大喊，他也只聽見萬籟俱寂。

於是千年按捺住的脾氣似乎瞬間都湧了上來。但與此同時他察覺自己逐漸失去對身體的控制，翅膀也好、雙腿也罷，現在是移動，還是靜止？才不過一瞬間他就無法分辨自己是否還睜著眼。

他又一次試著大喊，大連身體內的震動他都無從察覺，似乎連核心都同址運作。
而一片連漆黑都無從存在的宇宙中，他遊蕩了千年或者萬年，試圖在這個沒有邊界的地方找回屬於他的光——路西法。


『…………彼列。』
『彼列。』

彼列還沒回過神來意識到這個聲音是從夢裡還哪裡傳來的，下一秒就感受到自己的領子被粗暴的揪起，並且快速的移動著。
黑暗之中無法分辨來者意圖讓他想試圖掙脫，像是不小心落水的野狗一般不分敵我的張牙舞爪，對方則感受到了他行為的含義或者情感波動而嘆了一口氣。嚴格上來說是彼列莫名的覺得對方的這幾秒停頓就是嘆了氣。

然後彼列感受到一道力量如薄膜被張開，四周還是一片黑暗，可彼列卻開始覺得能找回自己的五感。

「把眼睛閉上。」
彼列認得了這個聲音，甚至也開始能辨別這個氣味。順從地閉上眼後，對方貌似是見自己毫無回應而把手往自己的雙目上遮掩，大概是對方事實上也看不清自己的樣貌吧。
觸碰著眼瞼的手指冰冷但掌心帶著一點暖意，彼列忍不住伸手去摸索這兩千多年沒感受到的溫度，然後下一個瞬間視線的遮掩被緩緩挪開，周圍泛起的白光及眼前的人都使彼列感覺水晶體熱得都要被燒起來。
已經到了這個程度，彼列還是有點無法確定這是自己在夾縫迷失太久而產生的夢境還是現實，自己實在太過疲累，而這個進展實在是太過順利而美好了。

「……」
「你是啞了還是聾了嗎？」
「早安……ファーさん。」
路西法哼了聲，彼列注意到是這裡是神之塔，大概是在那之後也被整個轉移至次元的夾縫。
「真是令人驚訝，ファーさん居然找到我了。」
「如果你不亂跑的話會更快，沒人教過你迷路的時候要站在原地不動嗎？」
「要說的話那當然是沒有哇，何況這裡可不是公園或百貨公司對吧？」
「唉……真是沒用的東西。」
「別這麼說嘛，我即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稍微獎勵一下我吧。」
路西法瞇起眼，看著總是把自己打理得宜的狡知如今狼狽不堪的模樣。

「真是該早點把你給放進鍋裡煮了，但在那之前先把這兩千年來的歷史變遷報告給我吧。」
彼列露出一貫的笑容。
「Okay～那我大概也得花上一千零一個夜晚了吧。」
話雖如此，彼列在報告之前確有別的事情事情得做。

他閉上眼之前看見冷興閃爍，再次睜開眼那顆星卻泛起紅光。

路西法終於褪下那件早已破裂不堪的衣服，被揉進彼列懷裡的時候他也不怎麼掙扎，鞭子與糖的份量他早熟爛於心。脖子被銳利的犬齒劃過，彼列湮滿鼻音的哼聲吐在耳邊。

但彼列的動作僅止於此。
白髮的人偏了偏頭，看見對方閉起的眼睛，上頭纖長的眼睫毛也是自己千年前的傑作。懷念的情緒忽然就湧了上來，路西法伸手用指腹刮擦過睫毛，發現這樣也沒能吵醒對方之後他才緩緩伸手摟過彼列的腰際。
但僅僅是這樣，彼列長久以來的習慣就讓他隨即轉醒，感覺到腰上的觸感的時候似乎讓剛剛才重新作用的神經灼燒起來，路西法的手正想收回，卻發現前者德最近尺地往自己身上貼近。
「很重。」就算路西法這麼說，彼列也只是輕笑，而後親吻起他剛剛咬出的紅痕，前任天司長的身體白皙非常，紅痕讓肌膚顯得通透明亮，就連戰鬥中留下的瘀痕都襯出另一種美感。彼列開始往鎖骨移動的時候，路西法才又沉著聲音喊他的名字。
「好。」他眨了眨酸澀的眼睛，重新把眼前的星光盡數收入眸中。而後動手褪下他身上餘下布料。

把人推倒在地的時候還不忘用手要墊著對方的後腦勺，同時趁機撬開對方的唇齒恣肆入侵平常總帶點保留的領地。彼列此時一反平常的從容模樣，如同瀕溺的人，用盡全身力氣在奪取路西法的一切，彷彿他是水中唯一的一團氧氣。

而路西法並無意多做掙扎，咬上彼列舌尖的力道彷彿在斥責家中寵物，不重不輕的反而讓後者的情緒更加高漲。白髮的男子微蹙起眉頭，被彼列粗魯的動作擠落的唾液沾濕他的下頷，混雜著鐵鏽氣味留下一道津亮的痕跡。
路西法張開腿的動作熟稔，想來他也不是第一次和對方共度春宵，對他而言甚至也不是多久之前的記憶。

可對彼列來說，這是睽違千年的重逢。

左手滑上路西法的大腿，尚未恢復所有傷痕的手還在顫抖，就著先前戰鬥的傷痕讓人錯覺他才是被欺負的那個——實際上也相去不遠，雖說他在多數時候佔據上風，但面對前的人，他無從裝備太多武裝。同時此刻溫吞生疏的舉止終於惹來對方的不滿，路西法從喉頭滾出的一聲哼聲喚回彼列的注意力。

「該等不及的人是我吧。」他吐出一口氣息，把手指塞進路西法的身體裡，比記憶中更加僵硬的觸感讓他們才同時想起對這句身體來說大概也算是第一次，「ファーさん，放鬆點。」
路西法從鼻尖哼出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屑還是難耐，稍微感受了一下後方乾澀的觸感就伸手往彼列脹到發硬的器官摸去。纖細的手指來回順著經絡移動，從孔洞中溢出的透明液體很快就被塗滿在整個柱體。「手拿開。」

路西法輕聲命令，原本還在裏頭磨蹭的手指被爽快被抽出。路西法就著彼列的體液自己往自己的身體擠，輕易就加入第二根手指的技巧讓彼列瞇起眼睛。一邊幫路西法抬高臀部好讓他手可以更順利地放得更深，一邊忍不住把發燙的器官嵌入尾椎的凹處磨蹭。路西法被發燙的感官壓迫神經，仰著脖子拉出一道漂亮的弧度，上面癒合不久的新肉顏色粉嫩，開始壓抑不住的哼聲暗示了下一個階段的開始。

彼跟著擠進路西法體內的手指不留餘地，兩個人在裏頭的指頭碰觸彼此的肌膚時候甚至也引來另一種不一樣的感觸。
「快點。」路西法抽出手的時候順勢帶出彼列的手指，兩個人的手纏著，路西法抬著腰讓頂端抵住入口，才又一點一點地放下力氣，利用重力讓對方一點一點擠進身體。
彼列今天第二次重重地喘出一口氣，咬著路西法的脖子，低低地埋怨，「等等停不下來都是ファーさん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