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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點（聿因）



事情起源於某天，東風收到了快遞小哥送的、據說是知名甜點店出品的限量布丁。

因為不嗜甜，東風就打算把禮物轉交給小聿毀屍滅跡，沒想到小聿看到盒子非但沒有以往的精神，反而還病懨懨的。

虞因告訴他小聿因為前幾天牙齒痛，被大爸勒令在蛀牙治好前不能吃甜點，所以最近如果有甜的一律交給他，他來代替弟弟阻擋這些邪惡的東西。

東風不在意布丁最後的歸屬，從善如流地將盒子交給對方後就離開了。

虞因在吧檯後方的會客室解決了布丁，少荻聿倒在桌上無助的看著，發出無聲的哀鳴。

造成他和布丁天人永隔的罪魁禍首吃完還不忘舔舔唇，得意地告訴他這家店果真名不虛傳，布丁真的好吃，末了還不忘摸摸被滿足的肚子。

看著被清空的盒子，聿覺得好餓。

他好久沒吃甜點了。

他想念甜點，他也想念能夠所心所欲想吃就吃甜點的日子。

他需要補充糖分。

不知道是不是糖分的缺乏讓他產生了錯覺，他好像在虞因的嘴角邊看到了黃色的屑屑，那是殘存的最後一點布丁。

當回過神時，他已經將人壓在了桌上。

「小聿？」

雙手被壓在兩旁，虞因看起來有些錯愕。曖昧的姿勢讓他有了不好的聯想，臉上跟著泛起淡淡的紅暈，配上旁邊剛剛才使用完的刀叉與包裝盒，讓他看起來更像極了秀色可餐的美味甜點。

「你怎麼突然－－」

虞因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開門聲給打斷。

東風站在門口，和會客室內的虞家兄弟面面相覷。

「打擾了。」東風光速關門。

「！」

虞因還來不及震驚東風居然不救他，闔上的門又再次被打開。東風這次只把門開了個小縫，説：「很高興你們心意相通了。我可以幫忙顧店，但別拖太久，我等待會兒還要趕急件。」

「好，知道了。」聿點點頭。

「聿你是在知道什麼⋯⋯不對、等等，東風，救命啊啊啊啊啊——」



……

經過虞因力竭的求救，會客室的門才稍微打開了些。東風站在門口，雙手抱胸，挑眉道：「我以為你們心意相通了？」

「還沒。」

「那你還出手？」

「……」

「小心引起反效果。」東風補充。

「……」聿不滿地扁起嘴。

感覺到箝制雙手的力道被鬆綁，虞因立刻推開小聿起身。他想後退，無奈自己的位置已經是會客室的最裡面，退無可退。

待他站定，抬起頭，才發現兩個小的還在原地對峙。

虞因看著小的，兩個小的也看向他，誰也沒有先開口的打算。

虞因只能開口打破這詭異的沉默。

「東風，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問道：「為什麼我聽起來好像是『我和聿互相喜歡』。」

「我就是那個意思。」東風說。

「唉、不是，小聿喜歡我，我怎麼不知道有這件事？」

「『是你太遲鈍。』」兩個小的異口同聲道，說完又無言地互看一眼。

東風嘖了聲，「他喜歡你很久了，只是你一直沒察覺罷了。」

虞因整個人目瞪口呆。

「總之你現在知道了，有問題就問你弟，我要去顧櫃台了。」東風一臉嫌麻煩不想解釋，丟下這句話就關門閃人，留下虞因跟小聿大眼瞪小眼。

虞因知道要比裝石頭，他比不過聿的。他猶豫了下，問道：「你真的喜歡我？」

聿點點頭。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虞因問道。

「一直都有。」聿說。

「……」虞因聞言抿了抿唇，弟弟對自己有非分之想，他意外地發現自己並不討厭。

聿又靠了過來，他的雙手靠在虞因兩側的桌上，身子微傾，從下往上看著他。「答覆呢？」聿問。

虞因撇過頭，想要面前閃避過於炙熱的視線。他盯著牆角的地板一會兒，才抬起通紅的臉，說道：「你記得剛剛東風第二次打開門時說的第一句話嗎？那就是我的答覆。」

紫色的眼睛眨了眨，聿勾起了微笑。

原先靠在桌子兩側的手往中間收攏，聿一手摟住虞因的腰，另一手捧起對方的臉。

儘管虞因已經給出答覆，他仍然在兩人的臉近到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吸時停頓了下，確認兄長沒有任何排斥後，才吻上對方的唇。

唇瓣相貼的感覺並沒有想像中的美好，虞因因為太過緊張而渾身緊繃，腦袋一片空白。

聿將人往後推倒在桌上，撥開對方臉頰上的側髮親吻額頭，然後一路往下，空出的大手也不客氣地往衣服下方摸去。

查覺到不對勁的虞因抓住弟弟妄圖作亂的手，「等等，東風還在外面。」

「他說可以的。」聿說。

「這種事回家再做……」

「不要。」

「拜託你看一下場合啦－－」

抗議被無視，雙手也被反過來壓制在兩側。虞因看著身上的人，內心胡亂想著難道今天就這樣被奪走貞操，並且牙一咬準備認命接受即將被吃乾抹淨的事實時，聿卻突然撇過頭。他的弟弟撫著右臉，小聲哀號：「痛－－」



於是，虞因的貞操危機便在聿的牙痛發作下莫名其妙地結束了。

當兩人走出會議室時，正在顧櫃台的東風一臉詫異地看了他們一眼，那質疑的眼神彷彿在說「我以為你們會弄更久」，然後東風就被聿在盛怒之下掐住臉頰又捏又揉。

這之後的幾天，小聿乖乖地去看牙醫，並且終於在事發的一個月後宣告從甜食禁令中解放，現在的他終於能一吐吃不到的怨氣，毫物顧忌地撲向甜食、撲倒哥哥。

小聿從這次的事件中學到的教訓是：牙齒顧好，才能盡情享受甜點。



「……」

又是風和日麗的一天，東風坐在櫃檯畫草圖。

自從聿原地滿血復活後，他被抓來顧櫃檯的次數就變多了。從一開始不滿地坐在櫃檯發呆，到現在都能夠無視背後的房間自在地拿起素描本畫勾勒下一個案子的草圖，快遞小哥每次看到他的笑容也是越來越開心。

在又一次收到快遞小哥送的禮物，然後在如此這般之下導致明明作品進度落後但現在還在顧櫃檯的東風無奈地想－－

這對兄弟，真是煩死人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