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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唐錚這麼多年，唐布衣大概也琢磨得出這自小好強的二師弟到底在消沉什麼。
不就是在他面前一秒洩身，覺得很沒面子嗎？不然也可能是被自己弄得舒服了，彆扭地不想被他發現。

唐布衣經常流連風月場所，這類情事接觸得多了，倒不覺得慾望有什麼好羞恥，他雖沒接觸過雨露期的坤生，但聽說敏感得隨便碰碰都會舒服，這應該也是正常的。
只是他這二師弟聽聞性事的青澀反應，有時比那些小娘子都更像未出閣的黃花閨女。搞不好還不如年紀小但勤跑商場的四師弟有抗性。

正面安慰「坤生的體質就是這樣」一定行不通，依唐錚的自尊，被他這乾元一說只會覺得更屈辱。那要是把問題攬到自己身上，像是「都怪我太會摸」之類的──不行不行，這一定會被毒死。

饒是飛俠這張唐門出品的嘴，傷人於無形是拿手好戲，哄哄小娘子也手到擒來，但要哄唐錚開心的難度倒是比那些都難上數倍。

我看乾脆就直接做吧。唐布衣心想。
因為他一直沒動作，二師弟已經疑惑地看了過來，唐布衣這才找了個藉口：「我沒遇過雨露期的坤生，不知道需不需要休息。」

「無妨。」聽出他的顧慮，唐錚倒是從方才的打擊中恢復了過來，平靜地問：「你既然硬是要插手管這事，倒是說說怎麼處理。」

要不是自己手指還插在唐錚那濕軟得像是要把他吞沒的小洞裡，抬起下頷望向他的眼尾又泛著情動的潮紅，唐錚這語氣冷靜地差點要讓唐布衣以為現在在正心堂上論事。

──不好，差點想像起了跟二師弟在正心堂胡天攪地的場面，這鐵定會被殺掉的萬萬不可。唐布衣強制回神，想著這動作也不好說話，便想將手指抽出。只是他一動作，那濕軟的肉壁便像有了生命般，緊咬著似乎不想讓他退出。
唐錚顯然也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反應，臉色十分難看。但越是看他這樣困擾，唐布衣便莫名地越覺可愛。

自從自己前段時間為了思考是否離開唐門而出走後，他就感覺到過往對他態度溫和、甚至可說是縱容自己的唐錚，和他悄悄地保持了距離。
對唐布衣來說，要是像師傅那樣大發脾氣揍他一頓還好辦，但唐錚什麼都不說，反而讓他也不知從何提起。
如此想來，唐錚近來即使遇到問題也會自行處理，倒是好久沒有像這樣找自己商量了。

唐布衣思考時總是會定住一動也不動，唐錚也習慣了，倒沒催促，悄悄地就想挪動身體，讓那根討厭的手指先滾出去再說。唐布衣的手指修長，在才剛發洩過萬分敏感的肉壁上摩擦，頓時讓唐錚悶哼了一聲。

唐布衣反射性望向躺著的人。方才只來得及褪去下褲，唐錚上身都還包裹得好好的，一絲不亂，但那光裸細滑的腿卻從布料開衩的縫隙中顯露出來。唐錚身上飄散出的冷香又變得濃郁，不會有任何乾元抵抗得了這種誘惑，何況眼前的人還是唐錚。
不過正事當前，唐門大弟子壓抑下慾望，在蓆子一角落座，和唐錚面朝同樣方向。一如小時候他們無數次在弟子房裡閒聊那樣。

「我聽說坤生如果強制壓抑，反對身體有害，並會讓身體本能反彈，雨露期變得更加猛烈。」

唐布衣開口，驚覺自己的聲音不知何時變得瘖啞，其中飽含的慾望讓唐錚抬眸瞥了他一眼，點頭回應。

「據我所知，也是定期疏導更好。」
他繼續說了下去：「雖說陽精就能緩解坤生在雨露期的焦躁，並不需要臨時標記，不過臨時標記可以讓週期變得穩定，長期來說應該也沒有壞處。」
「你對坤生的情況倒是熟悉。」唐錚冷哼一聲。不可置否。
「畢竟師弟你就是啊。」

唐錚像是沒料到他會這麼說，錯愕地陷入了沉默。唐布衣垂眸見對方反應，笑問：「很驚訝我知道嗎？」

唐錚也沒否認，好半晌才開口。
「……除了師傅和三師弟外，我沒告訴任何人。」
「竟然排除我這大師兄，太令我傷心了！」
「告訴你又如何，不告訴你又如何。反正你也不那麼常在師門。難道見你回來，還要特地上前說一嘴。」
面對他誇張的演技，唐錚四兩撥千斤地回答，無意識撥弄掛在唐布衣腰間，如今因為坐下而垂落在自己眼前的玉佩。
像隻貓兒似的。唐布衣看著師弟無意識的小動作，也不提醒。畢竟提醒了可就看不到了。

「原來這麼簡單嗎？我還以為你瞞著我有什麼原因呢，所以我也沒提。」
唐錚再度不可置否，通常這種反應就是默認了，但現在也不是追問原因的時候，因為唐錚也開口反問。
「所以是哪裡露了餡。」
「從你搬到煉丹房住，然後煉丹房時不時會出現非本門毒香的香氣時。」

原來如此，因為其他師弟都是混元，除了唐布衣以外沒人聞到，所以就也沒人提醒他。
唐錚向來不吝於反省，轉睛一想很快就接受了這說法。
「是我疏忽了。偶爾顧爐火沒睡覺時，似乎就控制得不太好。」
「是啊是啊，睡飽很重要哦。」
唐錚回想眼前人的狀況，老實評價：「你倒是控制得很好。」
要不他也不會直到現在，才第一次聞到唐布衣的信素。
而自詡要為天下女子撐腰的某人也回得自然：「我又不是登徒子，像隻猴子一樣到處亂灑信素，要是被小娘子當成非禮怎麼辦？」

唐錚收回了撥弄唐布衣玉佩的手，冷哼了聲。
「你難道還在意這種事嗎。」
「當然在意啊，我只是不介意被說閒話，可不代表不是我幹的事都能安到我頭上。」

這方面師弟和他向來有共識，沒有回應表示了理解，接著話鋒一轉：「既然你還知道放出信素失禮，那你現在是怎麼回事？」

在這一連串對話間，空氣中屬於唐布衣的乾元氣息變得極其濃烈，將唐錚整個人籠罩在內，彷彿全身都染上了唐布衣的氣味。
唐布衣側過上身，有趣地把玩唐錚散落的髮絲，笑笑開口：「非禮你。」
小貓一把拍開唐布衣的手，堅持先要一個答案。
「你方才說那麼多廢話，還是沒說打算怎麼做。」
「你雨露期時我進行臨時標記。我如果進入燎原期的話，你負責幫我穩定。」

唐錚沉吟片刻，說實話，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於是爽快點頭：「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