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5.1。

死者為女性，10歲，身高130公分，體重35公斤。
前額、手腕、手肘和膝蓋有大面積擦傷和瘀傷。手腕處有破損，按環境證供推斷為手銬造成。
私處有被侵犯的痕跡及撕裂傷，合理推斷死者被客前曾被強暴。
致命傷在後腦，後腦被多次用力敲擊，傷口附近有玻璃碎片，綜合環境判斷兇器為啤酒玻璃瓶。


在打點那隻洋蔥蓑蛾的期間，布列依斯簡單快速地交代著公文的內容。古魯瓦爾多也沒反對，只是一邊吃著無糖煎蛋捲一邊任由布列依斯幫他上髮蠟。
十五分鐘後二人總算是可以整齊地離開教庭宿舍，往監察管理局走去。
三王子殿下要來局裏的事情在辦公室傳得沸沸揚揚，各人心裏騷動的原因卻不盡相同。
有敵視王族的教庭死忠、有看上王子帥臉的顏狗，也有討厭被大人物來查崗的打工仔。
當二人進入辦公室時，整個空間都安靜了下來，所有視線都停駐在他們身上。
讓人尷尬，正當布列依斯想要說什麼化解這個局面時，古魯瓦爾多卻是逕直往某個房間走去，一如以往地完全視其他人為無物。
「你怎麼知道我的辦公室在這？」
古魯瓦爾多沒有回答，視線落在案頭的文件夾上。裏面是他之前為第一個女孩寫的屍檢報告，從外觀上的那些便條紙註記來看，布列依斯沒少研究。
毫不客氣地翻看著其他文件夾，布列依斯現在手頭上就只剩下這一宗，顯然其他文件夾也是相關的物証。
於是在剩餘不多的上午時份，二人都在這堆資料中度過。現場物証沒有多少指向性––並不是每次都那麼幸運地可以在案發現場找到犯案者的身份証明或者標誌物。
女孩的身份倒是很快就查明，和第一次一樣，尋常人家的女兒。
硬要說共通點，就是兩人都穿著襯衣短裙，被先姦後殺。
布列依斯在牆上的紙上寫寫畫畫，古魯瓦爾多大部分時間都是聽著點頭。
如果不是古魯瓦爾多還有伸手拿咖啡來喝，布列依斯大約又要以為他要睡著。
古魯瓦爾多指著文件，似乎是在補充什麼，於是紙上又多了一行小字。
布列依斯的房間隔音不是很好，採光卻是好過頭，二人的互動被午飯回來路過的人看得一清二楚，而大部分的人都會有同樣的感想。
這兩個人感情太好了吧，居然要好到可以喝同一杯咖啡？
–
午飯之後的行程是屍檢。
二人從監察管理局走去王族醫院就是二十分鐘的腳程。
布列依斯算是醫院的常客，不管是自己因公受傷還是送人進來，反正結論就是他沒少來急症室。然而其他的部分他卻很少踏足--認屍那部分多數是由下屬去處理的，屍檢報告則是直接送到局裏。
經過七彎八拐，二人終於到達解剖室。和別的法醫不一樣，古魯瓦爾多從不帶助手，唯一的儀式則是帶上手套和換衣服。
排好用具後，古魯瓦爾多準備動手。
「等等，雖然我知道你以前也不會，但是給這女孩……你不先禱告嗎？」布列依斯說這話是有點遲疑，大概是自己也覺得有點矛盾。古魯瓦爾多不信神，自然也不如其他人般在動手前還先祈禱。可這孩子還這般年幼……
「他已經得到安寧了。」
古魯瓦爾多直直地看著布列依斯如同噎住的表情，布列依斯有點狼狽地別過臉。
站在解剖桌的另一邊，布列依斯開始禱告。古魯瓦爾多也沒阻止，取放工具時卻是多了一份輕柔的謹慎。
布列依斯的喃喃低語成為解剖室裏唯一的溫度，古魯瓦爾多也沒仔細聽那些救贖、懺悔和罪孽，倒是難得地為著可以不斷祝禱的布列依斯稍為分神。
從以前開始，布列依斯就可以不打草稿碎碎唸上很久，到最後甚至變成自己的催眠曲。
現在也是這小女孩的催眠曲。
古魯瓦爾多收斂心神，再次集中在手上的動作。
跑完全部程序之後，這小女孩也變回了完好的小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