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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the Name of Love/空投|part II
《史達林死了沒》同人,朱可夫x赫魯雪夫
#ABO設定
#蘇聯史
#電影同人



  日光西斜了,赫魯雪夫與朱可夫才擺脫過激做愛後陷入的狼狽困境。他們的性愛並不完全,兩人都覺欲求不滿,你寵我憐,膩在一起,直到滿面無奈的賽米加尼將這對愛侶打撈出來為止。

  賽米加尼的部下在克里姆林宮內,為二位鋪排了燭光晚餐。白晝拖著燦爛的尾,照徹垂墜金穗紅布廉的大窗,又暖又熱,如農家鎢絲燈燒出金光;將軍與總書記在承接西偏日光的客室中相對。餐罷,夕照推移,天光泛紫,薰衣草色羽狀絨雲倚著莫斯科的天際線,如如不動。夜沿著天空的邊邊緩慢暈開,火光在室內逐漸醒目,一朵一朵像東正教聖人小像,各自頂戴小光環。

  赫魯雪夫與燭光晚餐不搭調地想起兩人的出身相似——貧寒的孩子,迷信者的後代。赫魯雪夫的命運像場海難,海水殷紅得刺目,紅得不像血,是主義的顏色。在成群、沒有面孔而死因早已不重要的的革命海難者中間,荒謬的大浪把他拍上高聳的岩岸頂;作人墊背,為人提鞋,一路當官,渾身是傷,自己怎麼狠狠地被摔上頂峰,他也說不清。

  將軍的命運像是將石崖鑿出一串足跡,一路孤絕地攀爬,從小兵幹起,每一軍階橫槓,標示地位海拔高度,他拒絕往下看。沙場上,你的死不是他人的死,人人不是人人的朋友,死亡來時更容易些。

  燭火搖曳使然,朱可夫立體的眉骨與剛強的鼻樑線條,藏納一雙含情目。尼奇眼前的這個男人此時什麼都不在乎。

  ***

  朱可夫從宮裡的廚房俘來了新宰的全豬、支解的牛與幾隻雞,犒賞跟著他南征北討,且一路快馬加鞭追隨他千里護愛的士兵。將軍也命令廚子將大內最上好的伏特加繳出來,一瓶也不得藏私。

  眾士兵待命大半日,不免疲倦;但見到心所景仰的長官挽著若有依人情態的總書記現身,顯然抵抗政變一役獲得勝利,又見將軍善體下情,攜來民間喝不到的酒,均神色踴躍。

  士兵行禮並上前,有的提刀分紅肉、斬白雞,有的在矮林子間的空地起了營火;大夥兒聚在破了個口子的鐘塔紅牆下就地烤肉,與頹牆外敞開來的紅場相望。不一會兒的功夫,肉香橫溢中,士兵伸頸仰首直飲白酒,以刀挑肉,以肉代杯互敬,人人都感到為守護領導盡了一分心力,人心歡快。

  寒穹冷天的寶藍色露出幾點蒼星,營火騰騰,將所有士兵的臉烘得熱紅紅的。將軍對大夥兒精神講話一番,內容不外乎他面對反黨集團立了大功,領導下定決心提拔他成為主席團成員。雖然此功非憑眾人之力不可得,但他個人受到提拔,意味著今後他地位同陸軍大元帥,職務有別,不能淹留前線同大家出生入死。有人聽了唏噓,有的不知將來指揮者誰,臉上茫然。

  朱可夫何嘗不知大家的感觸,心下暗決要長將士兵的福祉懷於心,與過去無異,只是方式不同罷了。他此時仍認為護國大元帥與前線大將軍的職務並沒有什麼分別,虛名而已。

  待得酒闌時刻,朱可夫抱著尼奇,將他輕輕放在塗漆迷彩特顯鮮麗的IS坦克上。莫斯科夜氣凜冽,紅場地闊,風吹穿牆,寒氣無阻;朱可夫怕寶貝冷著,兼之是個機甲車上野慣了的男人,便俐落地跳上坦克,從背後抱著他,不忘跟大家開玩笑:「怕總書記跌下去,我是肌肉安全帶。」緊接著他咬著尼奇的耳朵,「底下的排檔搖桿抵著你,不好意思了。」

  尼奇本想白這個色鬼一眼,但朱可夫開懷朗笑著的樣子太耀眼,看得他一時忘形忘言。朱可夫輕拍幾下裝甲鋼板,道:「轟掉牆與擊毀反黨人士野心的就是它,我驕傲的坐騎。」口吻一換,認真地看著赫魯雪夫湛藍的眼睛,「你是令我驕傲的領導。」

  「而你,你是我的戰爭英雄。」赫魯雪夫撫摸他胸前的榮譽徽與軍銜,雖然他更想輕撫他的嘴唇、臉頰與眼瞼,只礙著所有目光集中在兩人身上,不好逾矩。尼奇遲疑一陣,朱可夫的陽剛線條逗引他的指稍忍不住朝他臉上摸去;男人軍務繁忙,他摸得到他臉畔淺淺一層鬍鬚,觸手粗糙。這個男人榮耀等身,而他用愛情為他加冕。思及此,尼奇心已沉醉,反覆低吟:「我的英雄,屬於我的。」

  「領導萬歲,共產主義萬歲!」士兵們歡呼。

  這是最好的時光,一刻接著一刻,所有瞬間,兩人試圖忍著不接吻。原以為在會議廳內幽會偷歡,激情中毀了彼此的衣褲,差點困在廳裡,吻得已經夠了;當愛的香味自體內漫上來,才發現總是不夠。尼奇與喬沙彷彿感覺得到對方嘴唇上的搔癢,欲吻又止的情愫,又在將軍的小兵前克制住了,額頭碰著額,彼此的鼻息如此香。

  當前總書記是紅軍漢子們擁護的王--正確來說朱可夫表現得像是王,赫魯雪夫是他的后,失卻幾分全體共產黨員領導的架子,都怪兩人的性情太烈,心也太野,危險的愛情藏不住,眼神交接觸碰間迸出火,解讀猜測與風言流語,都隨旁人去。

  朱可夫令士兵駕駛坦克各自散了。夜裡,在總書記的行館中,一對情侶一路跌跌撞撞地試圖脫彼此的衣服。尼奇被壓在升起新火的壁爐邊,荷爾蒙的騷動懸在兩人之間,發情很近、很近。

  朱可夫斟酌著尼奇欲拒還迎的嬌矜態度,alpha的保護慾望發作,知道他的身體在邊緣上,心情緊張,便隨口挑個話題緩一緩:「下午那兩個小後生來了一下子不見蹤影。他們也是主席團的,是什麼來頭?」

  「他們叫賽米加尼與蘇斯洛夫,是我的副手布里茲涅夫帶上來的後輩,一個任KGB局長,另一位是首席學術政委。馬林科夫與莫洛托夫帶著老混蛋們表決反對我,多虧那兩人在主席團中代替布里茲涅夫表示支持我。」

  「我還想謝謝他們。米高揚雖然也投給你,但他是放風涼話的混蛋,我看不必謝了。至於布里茲涅夫這人.....」

  「我真的信不過其他人,包括我的副手在內。我看準了布里茲涅夫的性格,坐在總書記副手的位置上不會帶來麻煩,甚至頗有好處,如此而已。遇到重要的事情,我寧可交給那兩人辦。」

  「布里茲涅夫,我記得他,他在戰場上就這麼溫吞相了。政治瑣事真是麻煩死了,一堆人平時有屁不放,一次爆發,非要天翻地覆,欠揍。還有,為什麼蘇斯洛夫老小子在門外躲躲藏藏的?」

  「你剛直得太過分,以後當了主席團成員怎麼得了?帶兵要果斷,當官得圓融。」

  「煩。」

  尼奇不介意他這樣,聳聳肩道:「蘇斯洛夫原本想乖乖聽賽米加尼的,回家拿新褲子借你,但他家住得太遠;那兩人互相討價還價一大堆,結果賽米加尼不耐煩起來......」

  赫魯雪夫一路說,他的喬沙一路追蹤他的唇,輕輕接觸,火熱的唇稍,欲碰欲吻,不知有無注意聽。尼奇繼續說:「於是我們的KGB局長同志直接在走廊上,把學術政委同志的褲子皮帶全剝了給你穿。」

  「難怪我得了一條醜褲,腐儒知識分子專屬的深褐色毛呢款,我正想不透它哪來的。」

  「我才想不透你這急色鬼的怪力哪來的,軍褲變成爛布就算了,你連皮帶扣的金屬都扯得斷。」

  「因為我太想幹你,是褲子礙事活該,你只讓我幹幹你的壞嘴,你這種任性的領導壞不壞?我為了等你發情,忍著不插你直到現在。」

  「我相信我們在一起治國是無敵的,但是給下屬添一堆麻煩是半斤八兩,要好好改進。你的兵真聽你的話,我也是開了眼界。」

  朱可夫只顧看他的唇,漫聲應著。赫魯雪夫心道:這男人渾身是勁,粗枝大葉。老想對紅軍上下其手的黨委要碰大釘子了。說到上下其手,朱可夫將尼奇抱在一張靠牆的桌上,在他寶貝的胯下慢慢地揉壓撫摸,大手掌隔著尼奇的西裝褲揉他圓滾滾的卵蛋,手指捏他的陰莖,拇指按壓布料的輪廓找尼奇突起的龜頭。他的omega立刻濕了一大片。男人的喉間發出滿足的呻吟,邊嗅聞尼奇的耳朵後面。那兒寂寞的香草氣息添了渴望的氣味,變得像香草、奶油,所有好東西。

  「唉,喬沙,不要又把我身上的襯衫扣子咬掉,這件不是我的衣服,是賽米加尼剝下來借我的。」尼奇說到一半,思緒的尾巴失焦,迷迷糊糊間,他感覺身體快了,心很急。兩人在會議廳忍著不真槍實彈上,就是為了等這任性的omega發了情再交合,不想功虧一簣。

  朱可夫應了聲表示知道,嗓音低沉,如帶著電流自尼奇耳際順著背脊竄向他的下身,他軟在朱可夫肩上。將軍依言不耐煩地解了尼奇胸前兩三個扣子,將襯衫往兩旁撥,露出乳頭,以舌快掃,品嚐甜香。尼奇喘起來,將腿勾在將軍腰上,就這樣讓喬沙抱他到床上。

  ***

  總書記行館大門口的門衛見到賽米加尼帶著蘇斯洛夫前來,沒有盤問,放他們逕行進去。蘇斯洛夫心道,這個KGB局長自稱總書記非常信任他,果然並非虛言,「總書記的戀愛煩惱」云云是什麼,想必是只有他才掌握得了的情報。

  但是對情報單位的人而言,情報就是籌碼,不被剝個三層皮充作代價,多半得不到。

  蘇斯洛夫邊想,邊告訴自己別想太多,按燈尋路;前庭的車道兩排暗夜路燈,昏昏黃黃,只夠令司機不在花園樹叢裡迷掉路。賽米加尼在前頭走著,遠遠看見赫魯雪夫臥房的燈亮起,對蘇斯洛夫道:「老學究,我們來的時機正好。」

  蘇斯洛夫的臉色奇臭無比:「褲子的事情浪費了我一下午,你最好拿得出什麼天大的情報,別又浪費我一晚上。」

  賽米加尼對他笑了笑,昏昏燈色下,那笑容彷彿影中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