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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 [隨筆] [靈．界點] #廁所裡的花子


他的大哥自從去了那間小學後便沒了行蹤。
為了尋找大哥的身影，少年趁著學生放學、警衛沒察覺時偷偷溜進學校。

根據目擊者所言，大哥是上了舊校舍三樓的女廁後消失的。
雖知道大哥有不為人知的怪癖，聽聞他消失的地點少年依然不禁噓聲。
即便如此，對方仍是他大哥，他還是得去把人找出來。
挑在放學無人時間也是為了方便行動，畢竟他一個大男人進小學女廁肯定會引人側想。

也許是舊校舍沒什麼人使用，廁所內部雜亂陰暗，根本沒人整理。
大哥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呢？
突然覺得自己過於愚蠢，少年搖搖頭，打消念頭準備離開。

彷彿希冀他留下腳步，在少年轉身時，突一陣清脆敲門聲響徹。
他猛然回頭，卻沒見到任何人影。
但敲擊聲不斷，似乎是從廁所內部傳來的。
「有人在嗎？」少年不確定呼喊著。
只是，無人回應，只有不間斷的敲擊。
不知是哪來的膽子，他一步一步往內部移動，直到第三間廁所門前……只有這間廁所的門是關閉的。
「有人在裡面嗎？」他又詢問一次。
依然沒人回應，連敲擊聲都停止了。

三樓女廁的第三間廁所……少年腦中浮現某個都市傳說……亦或是校園怪談。
想著那個有怪癖的大哥曾提到想一睹那個怪談真面目，僅因這怪談的面貌是個小女孩……永遠不長大的小女孩。
「噁！……」
少年擺出難看面容，對大哥的癖好實在難以恭維。

唉，總之先找到人，其他什麼再說。
姑且試試吧！
少年緩緩伸手，輕輕敲門。「請問花子在嗎？」
「在喔！」
裡頭傳出小女孩的聲音，門扉也漸漸開啟。

少年退了幾步，不敢置信盯著廁所內部的光景。
原以為會是狹小汙穢的空間，當門扉開啟瞬間見到的竟是光明亮麗的小畫室，不管牆上、架上皆擺放畫作。
「歡迎光臨我的畫室。」
少年四處張望，一切彷彿夢境，腦子混亂著。

此刻，他見到擺在地面的那幅畫，看來眼熟。
走近一觀，那竟然是一幅有著被開腸剖肚、下半身潰爛，面容看來猙獰的男人……即使面目全非但少年依然看出那是他大哥。
「大、大哥？大哥怎麼會在這裡？他怎麼變成這樣？」
聽著少年喊著，花子原本歡樂的眼神變得銳利。「這個是你大哥嗎？」
「……是。」
明知這時候否認是最好的選擇，但少年還是承認了。
「所以你來這裡也是跟你大哥一樣要來對花子做壞壞的事嗎？」
「不，不是，我只是來找大哥的。」大哥啊！你到底做了什麼啊！少年在心中吶喊。「請問我可以把這幅畫帶走嗎？」
「不行，他是壞人不能帶走。」花子生氣丟下畫筆。「就算你帶走也不能怎麼樣。」
「可是……」
少年也很清楚，就算把畫帶走，成功讓他大哥從畫出來，他現在的慘樣可能出來也是奄奄一息。
不過至少讓他的屍身回家吧！
「反正他也死定了，讓我帶走也……」
「不可以！你好煩！你是不是也是壞人！我讓你跟你大哥在一起好了！」
說著，花子背後突冒出莫名黑煙，黑霧化作巨大手掌，試圖將少年抓住。
少年慌張躲過煙霧，抱著畫不斷往外逃跑。

他也不知自己該往哪個方向逃走，僅是見到路就逃。
畫中的大哥似乎感應到少年正抱著自己，畫中傳出刺耳的哀號，不斷向他求救。
少年無暇去管那陣哀號，只管逃出廁所、逃到一樓、逃出小學、逃到車站。

「竟然被他逃走了！」花子望著逃出校園的少年，滿是憤怒。「還把我的畫帶走了！」
收回煙霧，花子看著自己的畫室，正因少了一幅作品而感到惋惜。
「沒關係，車掌小姐會幫我帶回來的。」

此刻，坐在車站椅上的少年喘了一口氣，等待列車進站。
只要逃離這裡應就沒事了吧！
安心的少年此時並未發現車站上理應顯示列車行駛方向的字樣的跑馬燈正跑著『如月車站』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