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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構築一個符合螺體工學的春夢〉


  不需要在意狗狗的能力,因為狗狗本身也沒有存在的意義。
  要如何界定狗與人之間的疆界?或許問問球,又或許問問旁邊的神奇海螺也行。

  「噗嚕……」

  言而總之,這是一個假名「Bigo零七」的蘇俄牧羊犬忽然存在的世界,所以,7-twelve(7-12)也存在了,就像他的存在毫無意義且別具意義那般,疊加於螺與貓之間的氣泡噗嚕音多少能讓他在手掌大的世界裡表現十九年份的有限情感。

  可是,他不知道Bigo是怎樣的Bigo,就像Bigo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美味發霉螺那樣,窮途末路的結果就是沒有末路,何必在搞笑與黑色幽默之間追尋教育性呢?這沒有意義。

  「噗嗚嗚……」

  但是,還保有依稀感情的7-12有一個很困擾的問題。(你可以叫他螺螺、螺寶寶、發霉毛螺、7-12或者任何與香菜無關的愛稱……起碼在兩狗、一女、一螺的宿舍裡還沒有任何存在拿香菜騷擾過他。)


  他常常「無意地」睡到那個收留他的好心鼻狗留下的奇怪紙床上方。
  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有時它更是面朝下方蓋著的,螺無法掀開它)。

  接著,他就會進入詭譎無比的夢境。





  就像仿生人會夢到電子羊一樣,發霉螺螺會不會夢到燒酒或夜市攤位也許是個值得探討的問題,但是,這夢絕對不是正常的,普通的,每種螺的螺生中可能會夢見的夢。

  撇除7-12這個名字很像實驗體編號這回事,他沒想過,一種共同的螺螺不安會如此逼真地呈現於他的潛螺意識──螺類生物會為什麼事而不安?當然是失去外殼,變成「螺體」(裸體)了。

  「噗嗚嗚……噗嗚嗚////!!!」

  在夢中驚恐地看著自己赤裸出來的身軀,一種些許介於瀕死恐懼、刺痛、焦慮與曝露在外的羞恥感從噗嚕嚕叫的7-12之中湧出,他用噗嚕聲驚恐地大叫,試圖爭取到任何人的注意。就算救他的是狗狗也好,誰來救救他……而且,為什麼本來拔不下來的東西突然掉下來了?
  不對,他已經不會再長大了。
  螺是怎麼活的?7-12的小螺腦在這瞬間高速運轉。

  他想起來了,那個螺是他的一部份,拔下來會死掉的……他要死掉了嗎?扭動身軀之中,隨時會被嚇到噗嚕嚕口吐白沫的彼端卻垂下了與他的小螺體相親無比的黏液。

  在這異都裡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噗嗚……嗚嗚!?」

  所以,夢到一個色情的奇怪嘴巴朝螺體流下符合螺體工學的舒服黏液也不奇怪。
  才怪,奇怪死了,他為什麼還沒死,這些黏液是什麼?他要被吃了嗎?不然這個夢境為什麼讓他無助地翻著肚子,給天花板上的一個奇怪觸手洞朝他淋香噴噴的黏液?

  黏液的質感讓原本就柔軟的螺體變得光滑,掠過全身的電流簡直要年幼的螺螺發瘋,就算度過了19年的滯銷歲月,他還是青澀的螺螺。
  如海浪般無助蠕動的肉體邊緣一抽一抽地顫抖,同時分泌黏液迎合這從天而降,讓螺如此舒適的天國保養品……知道這不是那些隨時會奪命的調味料以後,這場夢反而更可怕了。

  這一定是異能攻擊。
  但,是從哪裡來的?

  「噗嗚嗚……嗚嗚……//////嗚、嗚……/////!」

  誰來救救螺,好舒服……居然不是鹽巴,不是調味料,這個黏液……

  「嗚、嗚……」

  嗯嗚……?






  明明只有一個人類,還是配了兩張人用床的狗狗宿舍裡,窩在床上的蘇俄牧羊犬被一陣猶若昇天的噗嚕聲吵了個清醒,培根不在家,只有螺與狗的夜。

  「狺狺……?」

  意識到是自己照護的7-12躺到了不該躺的東西上方,就像狗狗的存在沒有意義一樣,在這有什麼「到底躺到什麼奇怪東西才會做春夢?」的思慮也沒什麼意義。

  事情或許能這麼說:保留原有的人智就是最可怕的異能了。
  人類的可能性往往來自他們的大腦,當然,狗狗也一樣。

  「獒嗚……」<糟糕……>

  ──看著躺在紙張上哭泣的螺螺,7-twelve誤觸到最不該碰的Bigo異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