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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THOUT ME


──你的夢想對我來說太奢侈了。

怎麼會呢，流川大概作夢也想不到親手捏碎他未來藍圖的會是三井，他真的想不透，為什麼都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了，三井才突然向他表達這樣的意思，所謂太奢侈的夢想是什麼？那他認為的這麼久又是多久，他的心裡沒有個譜。


流川不能接受自己的未來藍圖裡沒有三井的存在。

他以為選在自己又贏得例行賽時提出對未來的看法會是一個好時機。三井總會說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雖然長久相處下來能把握個七成，但終究還是嫌他的話太少，對於既多話又善於溝通的三井而言，他確實不是屬於能夠暢快聊天的對象吧。

他以為三井需要的是個聽眾，適時給他回應的好聽眾，所以當他被要求講話的時候他還覺得有些不適應，他也是花費不短的時間才能跟上三井聊天的節奏，他覺得自己是被動，但絕對不是無動於衷，他也相信三井全都看在眼裡。

流川想不透由他主動提出的想法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這次季後賽，三井特別飛來美國看他比賽，稍早前的例行賽他拿下第三次最有價值球員時他以為三井會比任何人都要高興，甚至比他自己還要高興，他覺得自己沒有改變，那座閃閃發亮的獎盃他依然認為那是為了獻給三井而存在的，可是改變的是三井嗎？他不知道。

那天夜裡，他們躺在他那為了兩個人都好睡而買的King Size床上，他用眼角餘光瞄著將雙手枕在頭後的三井，撫了撫自己蓋在胸脯上的薄被，下定決心先開口喊了壽學長，三井用了單音節回應他。

「總決賽打完就結婚。」

「嗯，好啊。」

他好好的求過婚，三井也答應過會和他結婚，所以對於他唐突的結婚話題沒有感到驚訝，三井說過他並沒有想要把他們的事情搞得很盛大，只想找個球場附近的教堂，在神的面前與他完成該有的宣示就好，比起那些用語言拼湊也不見得能遵守的事情，三井比較想和他穿著西裝在球場上1on1可能還比那些不熟悉的文字更加山盟海誓。

「結婚後，回日本和壽學長打B聯賽。」

婚一定會結，問題是，結婚以後他不想再和三井分隔兩地，所以他提出了對未來的假設和預定，只是意外的是，三井用了長時間的沉默回應了他的計畫，久到他以為三井會連他的求婚都反悔。

「楓。」

三井呼喚他的名字時瞪著純白色的天花板，他有點詫異，這麼正經喊他作楓的場合很少，通常都是黏膩喊著我們家小楓這麼棒才會直呼他的名字，在家胡言亂語般的撒嬌，所以他很明確知道這次肯定不一樣，他因為緊張而吞了一口唾沫。

「你的夢想對我來說太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