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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為了穩定呼吸一般,貝雷絲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上的類似於手記的簿子放回桌上,低頭埋向級長的頸間。 「我沒有想過失去重要的人是這麼痛苦的事。」 也不知道目睹一切的情況下,仍然束手無策的自己是多麼軟弱無助。 貝雷絲嘗試過各種方法防止意外發生,不管是提前提醒傑拉爾特、或是緊跟在他身邊警戒周圍、甚至回溯到更早的時間之前,兇手都能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切入貝雷絲的盲點,如同憑空出現的惡魔或死神,訴說著早已決定的命運。 當蘇諦斯耗盡力氣陷入沉睡而無法回應貝雷絲的嘗試時,刹那間,她知道她真的永遠失去傑拉爾特了。 原來人類的心臟是會感到疼痛的器官嗎,她曾閱讀過於民間流傳的書籍,可能是作者敘述一段自身的往事或編寫的故事,已經不太記得詳細的內容,但她現在卻能依稀地回想起當時映入眼簾的幾個字-痛徹心扉,少有對文字感觸的自己這時感到一絲共鳴。 「對不起……要是我早一步知情,一定會先告訴老師。」 帶著手套的手輕按上墨藍,盼望溫柔的語氣和撫摸能給予一些安慰。 「沒有用,我已經試過了。」 貝雷絲知道這股憤怒該投向的目標是誰,然而無法立即實現的復仇讓人產生不耐和焦躁,她不是沒有冷靜思考過,這番作為帶來的結果和得到的意義。 逝去之人無法挽回,所做所為僅僅是發洩情緒,若連宣洩的出口都找不到,又該怎麼處理早已亂無章法的思緒。 她只能茫然地待在傑拉爾特短暫生活過的房間裡,瀏覽他所寫的日記,感受文字留下微乎其微的溫度,駐足不前。 她不覺得自己能用這樣子的狀態帶領學生們前進。 「老師,還記得我之前跟妳說過的往事嗎?」 「艾爾的……」 「當時我說出來的目的,並不是尋求老師的同情或是憐憫,只是為了讓老師能夠認識到有這麼一群人潛伏於芙朵拉的大陸,還有我體內存在的秘密,以及為何我如此執著於改變大陸的規則和教會的陋習。」 艾黛爾賈特在耳邊細語著,手指打理著導師凌亂的髮角。 「我告訴老師的……只有動機,因為我並不想與您分享痛苦,沉溺於過去對於未來是沒有任何幫助的。」 身為導師,已經好幾天沒有在黑鷲學級的教室裡露面了,貝雷絲連代理她課程進度的人也不清楚是誰。 進食也是,除非級長擅自將食堂打包的餐點帶至眼前,不然自己毫無多餘的心思去注意胃裡的哀號。 「艾爾現在,是不是覺得我很沒有作為導師的樣子呢?」 「沒、沒這回事!您當然永遠是我的老師!呃、我是說……大家的老師。」 「呵呵。」 聽聞連日以來首次的輕笑,艾黛爾賈特不禁踮起腳尖將對方擁入懷裡,臉頰磨蹭著髮絲,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 「我只是想讓老師理解,您並不需要獨自一人面對,在我前進的當下,也會伸手拉你一把。」 「嗯,很像艾爾會說的話。」 貝雷絲盡力地咀嚼著話中的一切,努力回想著自己與眼前少女的諸多秘密。 「我還知道艾爾要前進的路,是我自己決定要陪伴的。」 「老師……」 卸下環繞兩旁的手臂,貝雷絲低頭望向凝視著自己的紫羅蘭,平時小巧的嘴唇因不忍抿成一線,總是舒展的眉頭也帶著擔憂皺起。 「我……可能是對父親感到抱歉吧,他教會了我許多事情,我卻在他最需要幫忙的時候無能為力。最初是難以壓下的憤怒,然後是無止境的自責,這些感覺,它們從未如此強烈過,說實話……這讓我不知如何是好。」 腦子混亂得一塌糊塗,她只能憑藉本能地抓住唾手可得的溫暖,傑拉爾特所留下的遺物,亦或是艾黛爾賈特本人,除外之外的事物,對於自己來說都太過於複雜和寒冷。 「人們的哀痛只有當事人可以理解,老師,因此我對於您的感受無法多加解釋。我能給予您的,只有過去我獨自面對痛苦是用什麼樣的行動來解決。」 「艾爾是要教我不會難過的方法嗎?」 艾黛爾賈特聞言後露出了苦笑,面對以純真面容提出疑問的導師,她不捨地以嘴唇輕輕摩挲對方的面頰,留下憐惜的吻。 「不,它會一直存在。可我能做的事情,唯有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全力以赴至不留遺憾的地步,如此一來,即使最後面對的結果是失敗,我仍能對自己說,你已經盡力了。」 「我確實想盡方法,耗光了蘇諦斯給予的機會,但是……我仍然不甘心,不甘於敵人從眼前逃走,甚至是沒有辦法替父親解決傷害他的人。」 「不會沒有辦法的,老師。」 唇沿往臉龐移向耳邊,艾黛爾賈特輕咬住貝雷絲的耳垂,用著只有對方能聽到的音量喁喁私語。 「一旦我從索隆他們那裡得知下一步的計畫,我會將所有內容告訴老師。」 耳邊的觸感傳來陣陣暖意,貝雷絲恍惚地聆聽級長傳達的意思。 「即使大司教所派出的騎士團能查出他們的所在位置,作為首領的那兩人,想必會在更意想不到的地方躲藏著。屆時,若班上的學生們必須出擊,在眾多騎士團的陪同下仍能保持一定安全,而我則會和老師一同潛入解決謀害您父親的兇手。」 她傾聽艾黛爾賈特的嗓音,柔和卻宛如投射而來的烈陽,灼人地驅逐圍繞身邊所有的不確定因素,熱度更化為堅定不移的力量,對無措的心注入一股微弱的安定,迷霧籠罩的思緒逐漸明晰。 「老師是怎麼想的呢?」 順著背部的曲線反覆輕撫,或是不疾不徐的輕拍,艾黛爾賈特一邊耐心地鼓勵著,一邊感受身上依附的重量,只要時間上允許,她願意一直這麼做下去。 「我應該辦得到,不……是必須做到。」 貝雷絲不能讓學生們陷入同樣的危險,敵人是連父親都難以察覺氣息的殺手,她不敢想像在同樣的情況下,班級每分每秒是如何與死神搏鬥。 「其實,不只是您,黑鷲的同學們也非常生氣,每個人都想為老師盡份心力。」 「謝謝……」 收緊處於級長腰間的雙手,貝雷絲放任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 「安全是最重要的,我會警告大家別過於衝動。」 「能聽見您這麼說,我很高興,老師。」 「還有妳,艾爾。」 「怎、怎麼了嗎?」 「艾爾不用親自動手也沒關係,我會擔心妳因為這件事情受到質疑。」 「老師,我與他們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互相信任過,合作關係也僅止於共同要剷除的目標……事實上,每一次的計劃,都在雙方的底線邊緣試探。」 將無辜的村民捲入慘絕人寰的實驗,當時露米爾村的慘況,以及主事者索隆自滿得意的面貌,至今仍令人感到作噁。 「那兩人不過是塔列斯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之一,這並不構成大礙。」 何況,死者是不會說話的。即使無法以炎帝的身份討伐他們,艾黛爾賈特也會以黑鷲級長的身份,陪同導師解決索隆和科羅妮艾。 「好,如果艾爾覺得沒問題的話。」 「請相信我吧。」 迷惘和顧慮都被眼前的少女一掃而去,貝雷絲感受懷中小巧卻蘊含堅強的身軀。 艾黛爾賈特曾說過自己是為她帶來光芒的人,但貝雷絲此刻倒是深深覺得,這道火紅的身影所帶來的熊熊烈火,才是把自己所處的灰色世界煥然一新。 靜謐平穩的空氣瀰漫在周圍,誰也不願打破此時的寧靜,兩人猶如彼此助長的火苗,悄然燃燒著─直到突兀的聲響響起。 「……雖然還想像這樣待一會,但還是先填飽老師的肚子吧?」 「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餓得想把食堂的餐點都吃過一遍。」 「憑我對於您的了解,搞不好真的有可能辦到呢。」 「倒是艾爾,平常真的有吃飽嗎?有在訓練身體的話,不吃多點營養會跟不上的。」 「那得看老師的誠意了,有您在的話,食物才會顯得美味一些。」 見導師忽然炯炯有神地緊盯過來,過於專注的目光讓艾黛爾賈特感到臉頰發熱。 「怎、怎麼了?我臉上沾到什麼東西嗎?」 「不,只是覺得今天的艾爾意外地坦率。」 為數不多,級長直白袒露心意的模樣,讓貝雷絲不由自主想要多看幾眼,好好珍藏起來。 「呃,那是因為,看到您重新打起精神才─」 「呵呵。」 「老師!……真是的。」 ※ 黃昏時刻,橙黃的斜陽透過窗口照耀進來,光斑灑落於室內各處,艾黛爾賈特熟悉這般景象,她與貝雷絲的茶會時常在這裡進行,不過那張小圓桌上面現在堆滿了從騎士團團長房間帶回的物品,還沒來得及整理的導師便被大司教傳喚而離開了。 一瞥桌面上種類繁多的書籍,引起艾黛爾賈特目光的是外表略顯斑駁的本子,那是導師這幾天來一直閱覽的手記。 與書物所誘發的求知慾不同,對於有關貝雷絲的事物,她總是產生莫大的興趣,一半是出於好感而萌生的好奇心,一半是完整掌握對方所帶來的安全感。 艾黛爾賈特的視線不停在目標與房門之間來回,心裡同時有兩股力量在拉扯,掙扎的結果,是尊重對方隱私的那方佔上風。 若老師覺得沒有必要分享,那麼又有什麼理由強求呢,哪怕是坦誠相見的關係,自己也會過意不去。艾黛爾賈特無奈地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重新埋首於隨身攜帶的讀物。 室內僅有翻閱紙張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窗外自然的光亮即將沒入夜色之中,書面上的文字漸漸無法再清楚一目瞭然,艾黛爾賈特正想起身點燃燭燈,便聽到走廊傳來沉穩的腳步聲,來者在門前問候性地敲響幾下。 「艾爾,妳還在嗎?」 「請進來吧,老師。」 貝雷絲進門後順手點亮靠近書桌旁的燭燈,屋內一下明亮起來,導師臉上微微勾起的嘴角,是級長過目難忘的微笑。 「抱歉,途中碰巧遇見班上的學生們,稍微耽誤了點時間。」 「這沒什麼,我已經獨佔您那麼多時間,還計較這一會未免對大家太過不好意思。」 況且,投入學習的專注之中後,時間的流逝真的變得不易察覺。 「嗯,跟多洛緹雅的說法一樣呢,她說這幾天艾爾一下課就不見人影,肯定是來找我了。」 「唔……」 「她還告訴我,看到老師又振作起來,就知道交給妳絕對沒有問題。」 「是、是嗎,多洛緹雅她……總是在某些地方意外敏銳。」 艾黛爾賈特忍不住仔細思考,左右推敲自己是否還有什麼不想讓人發現的小地方,也被友人看出一點暗藏的端倪。 柔弱力道抵上眉間,輕輕按弄,待抹開因沉思糾結的痕跡,貝雷絲在另外一張椅子坐下,開始把玩起級長的手,由高級質料製作的白色手套,觸感恰到好處。 「可惜的是,稍早跟蕾雅的談話中,無法獲得更多有關父親的訊息。儘管從父親的日記裡發現,自己原來是在修道院出生的,但蕾雅她似乎不打算繼續談論這些事情。」 「日記是指……」 交付手裡的,正是下午耿耿於懷的東西,艾黛爾賈特沒想到導師竟毫無遲疑地把私人物品給予自己,反而有些不知手措。 「不過,裡面大多還是描述與母親相處的日子……想不到父親還有那樣的一面,平常他不會跟我聊這些事情。」 「傑拉爾特大人平常都跟老師聊什麼呢?」 「主要是任務的內容和興趣吧,雖然最後都變成父親自己一個人說得很起勁。」 以第一眼認識貝雷絲的印象,沉默寡言又神情淡漠的氛圍,這番話確實會讓艾黛爾賈特深表同意,但她回憶起首次順利的茶會,導師不但不像表面上難以親近,還擅長開啟自己感興趣的話題。隨著次數增加,茶葉變成喜好的香檸檬茶,遞上的禮物更是從沒對任何人透漏過的熱衷之物。 「但是老師邀請我的茶會,您都能完美掌握住節奏……我還以為老師當初所指的,真的只是單純把茶喝光,所以做好不能說話的準備呢。」 「嗯,當初做足了功課,才敢跟艾爾提起。」 「您是指聊天的技巧嗎?」 「不是,是指觀察妳的興趣。」 「咦?可、可是,我怎麼會沒發現……」 「艾爾有時會陷入專注的思考,那時會稍微鬆懈警惕。」 貝雷絲在修道院東奔西走的時候,總能望見一抹紅色的身影,與高個的隨從竊竊私語,或是佇立於休憩的地方沉思。 眼前的級長忍不住撫額,嘀咕幾句真是失態之類的話,卻又感到些許喜悅。原來當初不只是自己在單方面地想瞭解導師,對方也在做著相同的事。 輕柔的動作移開了擋住面容的手,貝雷絲倏地貼近的臉龐讓艾黛爾賈特怔愣住,雙眼恢復神采的墨藍,波光中倒映著級長震驚又臉紅的樣子。 「今晚也會留下來嗎?」 「嗯……嗯?」 近在咫尺的距離,唇上卻沒有如預期中傳來溫暖的觸感,會錯意的尷尬讓級長的臉紅到無法再紅,只能低下頭撇開目光,感受頭上來自導師輕柔的撫摸。 「啊、呃,如、如果老師希望的話。」 「謝謝,那麻煩艾爾先在一旁待著吧,整理完上面的東西,會為妳準備好點心的。」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大概沒有……啊。」 貝雷絲突然想到什麼,在口袋裡東摸西摸,掏出一個不起眼的小布袋,拆解細繩後將裡頭的物品放到級長手中。 「送給妳,艾爾可以趁我在忙的時候,想想這枚戒指適合收在哪裡。」 曲線流利的銀色邊框,對稱鑲嵌的紫鑽,兩道醒目的色澤在燈光下彼此閃爍。 外觀美麗是無疑的,簡約的設計讓艾黛爾賈特覺得就算現在穿戴在手指上也沒問題,可是,導師真的清楚贈送戒指所含帶的意義嗎? 「父親之前要我託付給想珍惜的對象,當時就直覺是艾爾了。」 彷彿看出級長的煩惱,貝雷絲緩緩補充道。她曾考慮過親手為對方戴上,但因手套的阻隔似乎有點難度,又想到可能會造成訓練或是戰鬥中的不便,像是金屬與重型武器之間摩擦的不適感。 這也是為什麼貝雷絲沒將生日時所收到的黑鷲墜飾隨身帶上,她寧可好好地收藏在書桌抽屜裡,只怕哪天無意中丟失學生們寶貴的禮物。 「我、我會慎重斟酌的……」 每當導師不經意地說出蘊涵溫度的話語,艾黛爾賈特便覺得應當不可能實現的願望越是有機率成真。不管是手裡握滿的回憶,還是體內品嚐過的感動,靛藍的身影於腦海內累積的越多,艾黛爾賈特便覺得自己越來越貪心。 將位置讓出給予導師活動的空間,級長坐在床邊,一手緊握不捨放開的戒指,一手閱讀如同愛情詩篇的日記,她有一小段時間可以好好地想。 空間帶來的安穩讓物品搬移的雜音也顯得不那麼擾人,艾黛爾賈特反而覺得,此時倒是有種懶洋洋的感覺。 ※ 「艾爾,我把燈熄囉。」 「嗯……好。」 艾黛爾賈特睡眼惺忪地埋進被褥裡,貝雷絲掀起一點不至於讓冷風灌入的縫隙,自己也鑽進柔軟的舒適之中。 黑暗帶來的恐懼並非無法習慣,尤其以導師的手臂為枕再加上緊貼身軀傳達而來的暖度,不安早已驅除大半。無法完全控制的是惡夢的產生,但惡夢並非永無止境地回放,總會有一雙強而有力的手將自己拉離夢境,於是能再安然地入眠。 靠在貝雷絲懷抱裡的艾黛爾賈特昏昏欲睡,她覺得自己很快可以進入夢鄉了。 只要枕著的那隻手不在胸前躁動不安的話。 「……老師,您不累嗎?」 手掌在胸脯邊緣徘徊,手指描繪肋骨處的線條,另一隻沒被壓住的手也在腹部流連忘返,輕飄飄的觸感讓艾黛爾賈特感到更昏沉的睡意……她是真的想睡了。 「唔……嗯……」 乳房被托起輕輕揉弄著,手卻巧妙避開敏感的頂點,於腹部來回的手掌往下至大腿處,隔著睡袍按摩柔軟的腿部肌肉,得不到導師回覆的艾黛爾賈特,意識仍處在迷濛之間。 「……啊。」 脖子後方的濕潤引起背部一陣戰栗,舌頭在細緻的皮膚上打轉,她還能感受到嘴唇的吸吮和齒尖輕輕地啃咬。 「嗯、嗯嗯……哈……」 胸前的手開始胡鬧起來,有意無意滑落過逐漸挺立的乳首,每一次經過都讓艾黛爾賈特醒上一分,呼吸更隨著次數急促,微張的嘴吐露出的喘氣,聽起來略微色情。 被喚起的慾望刺激著腹部下方,內部傳出難受的輕疼,艾黛爾賈特忍不住摩擦交疊的雙腿,舒緩腿間的不適,原本按摩腿部的手移到後方的渾圓,用著比起剛才更加強烈的力道推擠和搓揉。 「老、老師?要起來的話,我可以先……啊!」 手伸進睡袍內,於隙縫輕撫後沾染因情慾分泌的蜜液,貝雷絲的手靈巧地探入被級長遮掩的密地,指腹抵在芯蕊上摩挲。 「沒關係,艾爾這樣就好。」 緩慢卻深刻的快感刺激著懷中的少女,吐出的呻吟埋沒在眼前的被褥裡。貝雷絲在級長的耳邊低語愛意,讚美她今早給人的耀眼和堅強,艾黛爾賈特只能於羞赧和喜悅以及動情之間翻騰,抓著施加愛撫的手臂輕顫不已。 「哈、唔唔……嗯、嗯──!」 第一波的高潮來得如此之快,甘美的快意充斥全身,艾黛爾賈特縮起身子斷斷續續地低吟著,吐息打熱了被褥形成的密閉空間 ,裡頭的空氣即使悶熱了點也無法將她趕出。 在外頭,貝雷絲親吻遍佈銀色髮絲的後腦勺,熟悉的香味沁入鼻間,她偶爾會好奇級長平日保養髮質的東西是來自哪裡,平淡典雅而不刺鼻的清香。貝雷絲猜測,可能是入學時從安巴爾運送來的行李之一。 待級長喘息的頻率漸緩,原本搓揉胸前柔軟的手轉而在唇邊按弄,明白意圖的艾黛爾賈特任由手指探入嘴內,舌頭殷勤地舔舐和纏繞,她好像聽到身後的導師發出一聲輕嘆,於是更積極吸吮著。 「啾、嗚嗯、唔嗚……啊!?」 緊貼圓潤臀部的手掌,其中兩指猛地推入泥濘的花徑,猝不及防的刺激硬生摧毀級長僅存的餘裕,顧不及嘴裡的動作。 修長有力的指根肆無忌憚地侵略和佔有,一次次的撞擊都將思緒攬成漿糊,另一隻捧起臉龐的手指則是放肆玩弄口中的柔軟,艾黛爾賈特只能微張著嘴呻吟,承受猶如浪潮般的衝擊。 「艾爾……」 寵溺的語氣輕呼著僅有親近之人才能喚道的暱稱,艾黛爾賈特分不清眼眶打轉的熱淚是身體自然的反應,還是情緒受動的體現。 無法再乘載更多的刺激而夾緊雙腿,併攏的姿勢卻讓觸感更為著實地提醒著級長,導師的手指正埋藏於體內的這項事實。握劍的手,種植康乃馨的手,沖泡茶水的手,撫摸頭給予鼓勵的手,抱著熊玩偶的手,課堂中揮舞的手……最重要的是,選擇一同前行,而握住自己的這雙手。 來臨的頂峰隨著滑落的淚水一塊到來,級長扯擰著被子嬌吟的一塌糊塗,顫抖不止,澎湃過後仍短暫持續的抽插則引起幾聲頗為難受的抽泣。 「能轉過來嗎?」 貝雷絲在對方的耳背柔聲道,脫離身體的手指帶出刺耳的滑膩。順從的級長一回身就塞入懷裡磨蹭,看似撒嬌,同時存在不讓表情透露的意味。 「讓我看看嘛,艾爾。」 「……不要。」 「一下就好,真的。」 「……不行。」 「好吧,真可惜,原本想親一下的。」 艾黛爾賈特聞言,倏地從豐滿的胸脯中抬頭,表現出生氣的樣子,眉頭和嘴唇努力彎起,然而濕潤的雙眼依舊殘有縱情後的痕跡,波光粼粼的紫曈瞬間剝奪了貝雷絲回應的能力。 「……親吻呢,老師?」 「抱歉,只是在想……艾爾果然很可愛。」 「請不要呼嚨過去。」 「艾爾現在真像急於討獎勵的學生。」 「被老師打擾睡眠,這份獎勵我應該可以收下吧?」 「當然,只要艾爾想要,不管多少份獎勵都可……唔。」 顧不上禮儀,迅速堵上喋喋不休的雙唇,如果說艾黛爾賈特在這段時間養成的壞習慣是貪圖懷抱的睡眠,那麼貝雷絲則是害躁的言語層出不窮。 唇瓣的柔嫩讓彼此皆受誘般張嘴含住,不知是誰先開始吮吸或輕咬,趁著對方開口喘息的機會,舌頭恣意妄為地闖入。 「啾,腿抬起來一點……對,乖孩子。」 輕撫倚在腰上的大腿,嘴裡仍不忘糾纏,傾斜的角度讓貝雷絲更易於蹂躪口中的一切,似要奪取對方的氣息一般。 當沾染氣味的手指重遊舊地時,那裡的濕漉依舊是氾濫成災的程度,於表面勾勒幾會便輕而易舉推入,收緊觸及級長腰身的手臂,環扣住惹人憐愛的身軀,將不容推卻的歡愉送入深處,艾黛爾賈特的視界一遍朦朧,僅存的理智阻止不了低吟脫口而出。 望向褪去平日銳氣的艷紫,貝雷絲希望此時的級長不需去思考任何背負的責任,她不甚了解繁瑣的事物,只知道那些如同重擔肩負在艾黛爾賈特身上。正如對方會伸手拉出陷入困境的自己,貝雷絲也想成為對方適時倚靠的對象。 甬道內的壓力拉回貝雷絲飄絮的思緒,她分不清級長腿間的濕潤是倘流的愛液或悶出的薄汗,只能沉浸在對方潰不成聲的長吟裡,最後獻上真摯誠懇的吻。 「唔……嗯……」 「辛苦妳了,很可愛哦。」 「呃,老師……好熱……」 厚實的被褥和導師意外燥熱的體溫助長了汗水的滋生,銀白的髮絲貼黏在艾黛爾賈特通紅的臉頰和頸脖上,瞧見級長疲倦地掙扎了幾會,導師順手將被子往一旁撥去,空氣中的涼意拂過皮膚。 「有沒有好點?」 「還有衣服……」 「拉好了。」 「好睏……真是的,老師沒有忘記明天是您恢復授課的日子吧?」 「嗯,怕到時候會一陣子沒辦法陪艾爾,所以……」 艾黛爾賈特用著暈乎乎的腦袋思考,不管是平日在修道院裡、還是全班至遠地出擊作戰的時候,實在想不出導師曾冷落過她的印象。 「老師。」 「嗯?」 「您已經為我排除許多困難,有些甚至是我不敢奢望的……請不用擔心這一點。」 抬起疲憊的雙手伸入墨藍,艾黛爾賈特心想,比起她個人,或許導師更該照顧的是自己。 「老師才是不要勉強,覺得不對勁的話,再遲一些同學們也不會責備您。」 「呵呵,艾爾對自己如此嚴厲,對我卻這麼鬆懈好嗎?」 「那是因為我清楚知道自己的極限,老師……對發生的一切都還感到很陌生吧,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好意思逼迫您。」 貝雷絲將環繞身軀的擁抱更添嚴密,她自認擅長了解艾黛爾賈特不願明說的事,只是沒想到對方同時也對自己觀察入微。 「嗯……謝謝妳,艾爾,不過真的不要緊,其實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與大家一起上課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囉。」 「放心吧,我會讓班級重新適應出擊的頻率。」 「呃……看來您真的恢復精神了。」 語畢,兩人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攜手共同進入擁有彼此的夢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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