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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時他還縮在沙發一角，青色的眼睛直直盯，貓似的警戒；離他一米開外的男人卻若無所覺，嘴裡自顧自哼著的歌不知來自哪一個世界。窗外的景今天是雨，淅瀝瀝的聲音像一首合唱曲。151就那樣縮在角落，直到渡回過頭來，唇邊的笑勾成上揚的弧度。

　　「兔兔。」他問，眼睛裡的光愉悅明亮。「你說你會不會想要一個弟弟啊？」
　　什麼意思。想做什麼。151繃緊身體，謹慎回問：「……為什麼這麼問。」

　　他本以為又是一樁心血來潮的無聊消遣，誰知對方的視線忽然飄移起來，越過木質地板飄向窗外，說話的聲音也含糊得沒有底氣：「呃，就是，嗯……」
　　啊哈哈，好像又有一隻小布偶開始產生人格了？他乾笑幾聲，最後的聲音幾乎融在嘴裡。

　　不帶任何在乎的語氣剜出了潛藏在記憶的瘡，剎那間尖利的不留餘地的痛感像要把人從裡到外全部劈開，151咬住下唇沒有回應，手指卻已經扣進沙發，像在抑制蔓延到全身的顫抖。
　　「小謎？」渡歪過了頭，語尾輕輕上揚。
　　他還能說什麼。151深吸一口氣，轉開視線：「我沒什麼好說的……修布偶的時候小心一點。」
　　「哦哦當然啦！」渡眨了眨眼，歡快地再度背過身去，拎起另一隻布偶在手上把玩：「我不會再修得一塌糊塗的。」

　　最後那句話放得輕了，151屏住氣息，終究再說不出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