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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情
「前輩,可以接吻嗎?」
日日樹涉有生以來首次呆滯到忘記動作,只是愣愣地盯著對方的臉,試圖從裡面找到一點欺騙的成分。
但很遺憾地是,顯然沒有,對方是無比認真的在問他這句話。
說這話時,圓潤的大眼睛還因害羞而多眨了幾次,不自然地撇到了一邊,但燒紅的臉蛋完全暴露了情緒,讓氣氛變得更加難以言喻起來。
沉默過了片刻,友也突然露出像是要哭了一樣的表情,「果、果然很奇怪對吧,突然提出這種要求什麼的,前輩放心吧,我會把自己埋起來,讓自己永遠消失在地球上的。」
說著,人就要奪門而出。
涉反應過來,隨手掏出繩子三兩下熟練地將人綁好,將人放到自己眼前。
對方滿臉沮喪,過了好一會才有勇氣看向他,眼裡泛著水光,微微帶著哭腔道:「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啊……」
「我可沒有露出什麼眼神喔,是友也的心理作用。」涉終於拾回自己的思緒,冷靜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我接到一部戀愛電視劇。」友也見對方點點頭,於是繼續道:「最近的劇本加了吻戲。」
涉挑眉。
「我知道要自己去揣摩,可是我用水果練習很久還是沒有進步……而且也不知道自己吻技有沒有辦法達到導演想要的結果。」友也愈講頭垂得愈低,像要把自己藏起來一樣。
原來是這樣。不知為何心還有點慌的涉總算是鎮定了下來,被年紀小的後輩這樣一問,一時間竟還真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是他的經驗還不夠吧,不過對方也是太全無防備了。
明明是隻兔子,卻膽大的過了頭。
「前輩……果然很奇怪吧。」友也見他不說話,又開始自我悔過了起來。
「不,這也是演技的一部分。」
友也呆了呆,眼神單純又直接的看著他。
涉本來要說出口的玩笑話突然暫停,被這眼神看得有種灼燒感。



事情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兩人怕是都不明白事情到底怎麼演變成這個結果,等發覺時理智也早已經被高溫燃燒殆盡了。
友也原本放在對方身上的手無力地滑下來,輕放在對方扶著沙發的手上,微微汗濕的手與對方十指交疊。
他坐在涉張開的腿中間,被對方溫柔但略強勢的吻技搞得腦子一片空白,雖然也試著略作反擊,使出自己學習許久的技巧,但還是輕鬆被對方瓦解掌控主導權。
唇舌交纏間,友也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發熱起來,悄悄睜開眼睛試圖看向對方,卻又被吻得無法思考而瞇起了眼,眼前一片水光迷濛。
他軟了身子,半倚在對方身上,迷糊地想著,原來親吻是這麼舒服的事嗎?
也不知道前輩是交往過幾個對象才能這麼熟練……
一個段落結束,他被放開後大口喘著氣,涉也有些喘,看著他的模樣好一會後,才伸手揩去他唇邊溢出的唾液。
「記清楚了嗎?」
聽了這熟悉的問話,友也反射性地回道:「是的,老師。」
半晌反應過來,他看著對方似笑非笑的神情,羞惱道:「不,我是說……」
「叫老師也不是不可以。」涉笑:「你的演技也是我慢慢教出來的,現在也是。」
友也不知怎地,聽了這話反而更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麼愈想愈糟糕呢?
「話說回來。」涉拉回他的注意力,「友也要不要先去處理一下。」
友也隨著他的視線往下看,頓時整個人都僵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怎麼會在這種時候起生理反應了呢?
內心響起了交響樂團似的尖叫大全,他蜷縮起手指,只能發出一連串不成言語的狀聲詞。
「算了,先這樣吧。」涉輕快地下了決定,「接下來換友也來主動了,將我剛剛教給你的再做一次看看。」
「……好的。」機械性的回覆完,友也迎上對方的目光,被那張太過精緻而讓人有壓力的臉看著,手腳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放了。
他小心翼翼地傾著上半身,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柔軟的觸感讓他心裡一顫,對方的手摸過他的耳朵,放在耳垂上輕輕地捏,像要緩解他的緊張一樣,涉低聲道:「下一步呢?這可不是接吻。」
友也試探性地咬了咬對方的嘴唇,幾次輕吻後,才將舌頭探了進去,與對方的交纏在了一起。
又一開始還不太熟練,久而久之也認真投入了進去,在對方時不時的迎合下,友也為了能更好的練習而摟住了對方,每個吐息喘氣都與對方混在一起,理智遊走在動情邊緣,甚至忍不住小幅度的扭腰蹭著對方,友也淪陷在這陌生的情潮裡,直到對方叫停。
涉的眼神讓人看不清他是什麼想法,他啞著嗓子:「已經夠了。」
友也難以思考,聲音也沙啞的要命:「身體好奇怪……」
「我先出去買東西,你先處理一下。」涉拿了隨身物品就帶上門出去了。



「結果編劇後來又把那個鏡頭刪掉了。」在公司附設的咖啡廳裡,後輩如此說道。
「……這樣啊。」
「說我的臉拍吻戲很奇怪。」友也悶悶不樂道:「還說了警察局什麼的。」
「我倒是覺得滿適合的。」涉喝著飲料,點評道。
「真的嗎?太好了。」友也被涉這麼一說,開心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涉只想嘆息,這孩子到底該怎麼辦啊。
「……太單純了。」
「前輩你剛剛說什麼?」
「什麼都沒有。」
友也插了塊蛋糕放進嘴裡,眼神閃避似地盯著桌面,腦子裡回放的盡是那天的畫面。
這到底該怎麼辦啊!他欲哭無淚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