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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潔淨無瑕那漫漫黑夜捧起滿盛月圓,而滴滴落下的明亮光輝將平等披臨於眾生過客,最終使得悉數絲毫都了無差異,就連以罪孽為根基的盜匪也亦然。

  當日舞小子被突兀旋律從睡眠中喚起時,從窗幕間入眼便是那吹奏起口琴的夥伴,以及沾染上璀璨皎潔那一抹面熟微笑。「嘿,小子。」發現自己正在瞪著他呢,對方便振振有詞地喊著他的名號,好似時間瞬移那白天與夜晚的流變,都與他無關。「不覺得這月真美嗎?搭起我這一口琴可是絕配。」

  金髮男人已然透徹明白這話內涵的意味,儘管因故被吵起而顯些惱火,但日舞卻也僅僅將目光掃過床邊的埃塔一眼,隨後便套了身裝扮踏出門扉之外。

  只望見鼎鼎大名那布屈.卡西迪,他的夥伴,也已經恣意坐落於木長凳上,瞇起那飽具好看笑意的藍眼睛,等待著自己的一舉一行,所以他也配合如此行徑地脫口而出慰問之語:「聽到你那口琴,我就想踹你屁股。」日舞說著。

  「也得等我表演完後才獻上『安可』呀,小子。」布屈樂著給予回覆。

  日舞對這話感到不置可否,撇了撇嘴後就坐到了夥伴旁邊,沒多久那獨屬對方的一身熱流也隨著不和諧之音傳導到自己身上,令日舞為掩飾地皺眉。

  「想必連妓女都無法忍受你的口琴。」

  「我這是想把最好的留給夥伴呢,真令人傷心。」

  但陣陣從洞口飄散溢出的樂聲卻滿是歡愉,這樣營造出的反差讓日舞終歸是低沉地笑了出來。「那真是謝了。」金髮男人發自內心地說道。

  他的夥伴得意洋洋地奏出自認為良好的旋律,當作了最後一聲的回應。

  兩位賴以銀行與火車維生的搶匪們,就這樣併靠著肩膀,在屋簷的陰影與高掛於天的美色之下,享受來自彼此的暖意……現在想來那語句也是半分真實,月圓得的確美麗,日舞忍不住想著。並非對方隨便譜出的藉口就是。

  說來詭譎,但他開始慶幸起,那被喚醒的不是任何誰,而是自己。

  日舞眼神慢悠悠地對焦起布屈,布屈注意到後,也回以幾次頑皮地眨眼。

  就像以往的每次一樣。

  於是名為孤寂的愛幻化成夜晚涼風,將兩人的一切留念於此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