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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信被Tony存成了「Draft_45_Sandalwood.txt」，時間標註是凌晨 3:42，檔案打開時開頭打了又刪、刪了又寫，直到最後才終於寫下完整的一封。


45.

我說我喜歡你身上的檀香味的時候，其實是撒謊的。
不是說我不喜歡，是……那不只是「喜歡」，是那一刻我太想靠近你了，只能用這個藉口。

我那時其實想說的是：你出現在我半夜最清醒、最沒防備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啊，他真的在我身邊。」
然後你走過來，我以為你會皺眉、會冷靜地要我去睡覺，結果你只是輕輕問了一聲「半夜兩點喝酒？」，

接著，我就沒退了。
我從來沒這樣……不設防過。

你碰我的時候我居然沒有想逃。
甚至是我先開口的，是我先、請你靠近的。
我一直以為我只會在酒後做蠢事。可那天我雖然喝了，但我記得一切。很清楚。你碰我的時候我的手發抖，你吻我的時候我心跳失速。可我沒後悔。沒後退。沒裝作玩笑。

Stephen，那一晚過後我在想我們是不是終於……算是「伴侶」了？如果你問我什麼時候開始愛你的，我可能也說不清楚。但我知道從那晚開始，我再也沒懷疑過你愛我。

而我也決定不再只當個會開玩笑的男人了，我想……也成為你能依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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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最後一行沒有句號，檔名卻有一個「✓」被加上去了，是Tony少有的認真與確定。

他沒給Stephen看過這封信。
那之後每次夜裡 Stephen 靠近時，他都會下意識深呼吸，像是記得那夜的檀香、那夜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