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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洞系列》—吸血鬼 - 感觸 《佐莎》 （不完整版本）




※在標題後面表示出（不完整版本）就是突發奇想的小片段，並非完整篇章。
※故事內容還在隨意更改中。若能接受，歡迎下收（笑）




×××××

自從莉莎在一個寒冷的夜晚裡，撿回了一個不知是否還是人類的“人”後，她的生活突然有了點色彩。


–

起初，莉莎完全不曉得這個人到底是生是死。
她只知道，留著黑髮的這名男子除了倒在血泊中之外，他身上穿的白色衣袖早就被乾枯的紅色給渲染。第一時間，基於幫助的心態能將他拖回房內。

或許在決定做這件事的時候，有些慶幸。

慶幸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住。

莉莎點亮了少量的油燈，好以看清更多。
她伸手解開那件染血的衣衫的時候，多少會觸碰到他的肢體和肌膚。

她不猶疑的檢查起依附在他身上的血滯，沒被槍械或利器給打穿的痕跡，不見任何傷口。

她下意識的再次掀著衣衫一角，不明白這血是打哪來的。

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他的身體…很冰。
冰到像似寒冬中附著在空氣的水氣。

他的體溫異常的低，頓時讓莉莎驚覺了某件事。

她無意義的朝著他眨眼後，緩緩的彎下了腰，將耳朵靠上了冰冷的胸膛上…

嗯…
如自己所猜，他沒了心跳。

莉莎頹然的跪坐在地板上，嘆了口氣。

在這個不平穩的時代，偶爾會遇上這種事，莉莎也少說見怪不怪了。

除了自家前院的土地之外，落在於山腳下附近的空曠草原上已經不曉得有多少無辜的百姓與孩童長眠於那了。

或許於心不忍，還是幫他換件乾淨的衣物，然後在找個好地方吧。她想。


-

“啪沙”


莉莎還在隔壁房間翻找能換上的衣服時，赫然聽見有東西在移動的聲響。

是老鼠？也可能是野貓？

她不以為意的抽了件有些老舊的衣物走出房門，卻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了一跳。

原本還是冷冰冰的人，現在卻坐起身子。

不只如此，他還張口說了一些話。

莉莎不曉得是他剛清醒，還是離他有些距離而聽不清的關係。

有那麼幾秒吧，莉莎在還沒反應過來時，他一個翻身便奪門而出。

只留下她楞楞的看著那半掩的門發出刺耳的嘎嘎聲。


莉莎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了。
在回神過來時，她早已光著腳在冷冽的雪地上奔跑。

她停駐在高聳的樹林間，仰頭吐出熱氣。
既看不見他留下的腳印也聽不見任何呼喊的聲音，但直覺就是告訴自己該往那邊。

莉莎再次邁出腳步，儘管雙腳早已被冰雪給凍僵，她仍執意前進。


不出乎意料，莉莎在一間老舊的房子中看見了他的身影。

他就跪坐在地上，懷中還抓著不知去哪裡拖來的獵物。

他…正在覓食。
來不及嚥下的液體隨著垂落的肢體而流至地上。

不曾見過的景象頓時讓莉莎停下了舉動，未知的知識正衝擊著自己。

該不該制止？會不會危險？還是說，發出一丁點聲音，她的人生就到此為止了？

莉莎自認自己只是平凡人，懼怕未知的事物也是正常的。

她不禁往後退了些…腳下的枯樹枝卻不合時的發出碎裂聲響。

細微而清脆，在這除了風聲之外，這細微的聲音就顯著大聲。

聽見突兀聲響的他突然回頭，與她相望。

月光下的臉龐並沒有將他扭曲，反而是讓莉莎走向他的勇氣。

莉莎伸手拉住他，卻引來他的眼神注視。

是吸血鬼…
尖銳的牙齒加上幾乎沒有溫度的身軀和心跳。

就如同父親所留下的記載一樣。


莉莎從沒見過這接近神話的種族，頂多也只從父親的口中與記載中略知一二而已。

冷血、狡黠，是屬於吸血鬼其中的特徵。

說也奇怪，莉莎在制止的時候，還以為他會將攻擊對象轉移到她身上。

出乎意料之外，吸血鬼並沒有這麼做，反而是說了一串她聽不懂的俚語，甚至還跟著她的拖曳回到了住處。

“…”

莉莎站在塞滿一堆紙張的書櫃前，若有所思的翻閱著父親留下來的記載。

她不了解的事物，或許還能在裡頭發現什麼也說不定。

吸血鬼走路是沒有聲音的。
莉莎是在被他無意間抽走手上的牛皮紙後才突然這麼認為。

面對陌生的他，莉莎告誡自己必須警惕些。但就是不知為什麼，幾乎沒對他產生任何敵意。

她微微偏頭看向他。
看著他突然皺眉時嘴裡還唸唸有詞。

他的言語不在是那些聽不懂的俚語，而是她所熟悉的話語。


他不假思索的說他是個吸血鬼，必須依靠血液來維持生命。
既不拘束也不顧獵物感受，所謂的冷血，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他帶著沒有感情的笑容，告誡著莉莎要是明白此事，就別多管閒事。

她只要好好當個平凡人過完一生就好。


如此冷漠的言語，句句扎在她心頭上。

哦，他除了嘴巴不修飾之外，禮貌上好像還可以。

他解釋著，雖然要她別多管閒事，但基於她當下的出手相助。

吸血鬼還是禮貌上的向莉莎道了謝，以及告訴她，他的名字是羅伊。


-

雖說羅伊要莉莎別在干涉，但她怎麼能無視？

既然出手撿回了他，就得提防他去傷害別人。

只要羅伊一溜煙的離開莉莎的視線，她幾乎都會跟上前制止他到處捕獲獵物。

惹得羅伊威嚇她。

覓食是天經地義，人不吃飯會死，他也一樣。雖然他們幾乎每天都會拌嘴，羅伊也大可無視莉莎的出現，但他總覺得這樣的日子似乎也頗有趣的。

直到某天夜晚，當羅伊再次外出尋找獵物時，竟然沒看見總是阻止自己的那個身影。

自討無趣的羅伊默默回到了她的住處，從窗戶邊探頭探腦的看向裡頭。

房間昏暗也沒點上油燈，但這並不妨礙羅伊的視力。他可以清楚看見躺在床鋪上的她。

羅伊悄然的溜進房內，站在床邊偏頭看著莉莎的臉龐。

粗重的呼吸、略微通紅的臉頰以及額上還有些汗水…

是感冒吧？是吧？
人類總是會在季節轉變或者太過疲乏的時候容易虛弱。

吸血鬼是不會有病痛的，並不瞭解人類這樣的狀態該如何定義較好。


羅伊不著痕跡的往床沿上坐下，盯著莉莎好一會兒後，無意間抬手撫上她那發燙的額上。


“唔…”


莉莎不知是醒著還是依然昏睡，她微微挪了挪身軀，呼出了些熱氣。似乎是感到涼意，她那原本緊蹙的眉頭舒展了些。

羅伊默默的替她撥開被冷汗給打溼的瀏海，默默的感受著手心處傳來了不同於灼傷的熱度。

連同，那顆被隱藏在深處的冰冷似乎也有了些溫度。

明明是絕佳的捕食饗宴，但他卻沒了食欲。


這一夜，羅伊哪都沒去。
僅是坐在床沿上，靜靜的。


-


羅伊不明白這是什麼感覺，甚至感到陌生。

他徹夜未眠，僅是為了她而已。
若是從前，他早就拋下一切，為了利益而滿足自己。
但昨晚的行為卻讓自己感到困惑。

外頭的天色已亮，羅伊依舊坐在床沿上陪著不在蹙眉露出難受神情的她。

他偏頭看向窗幕，祈禱那耀眼的光線不要灑落在床上。

即使在微弱的陽光，對許久沒覓食的吸血鬼可說是重擊…

羅伊有些餓，但也不是不能忍。
當他無奈的嘆氣時，眼前的光線突然暗了下來，連同腰側也多了不屬於自己的溫度。

“……？”

羅伊沒有被這突兀的舉動給驚動，只是覺得奇怪。他垂眼審視好一會兒後才發現她仍在昏睡。

或許是覺得新鮮，所以也沒有打算吵醒她的意思。然後便聽見她嘀咕的聲音，似乎在說著抱歉。


-

莉莎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接近傍晚的事了。

她蹭著枕頭，印象中自己似乎是抱著什麼東西才深入睡眠的。
隨手一撈，枕邊傳來的溫度依然是冰冷的，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床沿邊有個被人坐在上面而有些翻亂的痕跡而已吧。

半晌，莉莎才意識到夕陽早已落下…
屋內安靜到連廚房的水槽在滴水也可以聽見…

那羅伊呢？
他該不會趁著自己昏睡的時候去襲擊周遭…？

慌亂之餘，莉莎是連滾帶爬摔落在地上，躺了將近一天，四肢僵硬的程度遠超過想像。

她自怨起自己。要是他真的傷害到這裡的任何一人，她絕對會譴責自己。

莉莎是扶著牆壁走出臥室的。
顫抖的雙腳還是有些不停使喚，她轉頭看著窗戶，外頭那不遠處的燈光及氣氛似乎沒有改變，或許他還沒開始行動。

或許她現在出門應該還有辦法阻止…

原先，她是這麼想的。
直到那老舊木門被推開的時候她才完全脫力坐在地上…


“怎麼了？”


門口處的熟悉聲音頓時讓莉莎鬆了口氣。
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還以為妳還在睡呢。”

他語調聽起來有些輕鬆。

…不，不對。
除了他之外，空氣裡還瀰漫著一種味道…

鐵鏽味。
擾亂嗅覺的腥味撲鼻而來。

“您…”

警鈴大響，她有些害怕的問道：“去補食了，對嗎…？”


“嗯。”他笑著平靜答覆。


“…”一楞。
面對羅伊不猶疑的回答，莉莎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嗡嗡作響，滿腦子只想著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直到他的聲音再次拉回她的思緒。


“我不清楚人類在虛弱的該吃點什麼。”他歪著腦袋後繼續說道：“所以我抓了這個回來。”

羅伊語氣依舊平穩，就像這個腥味不是自己造成似的。

他側過身，邊說邊從身後拉了頭鹿進來…


“虛弱的是時候還是吃點肉吧。”


他理直氣壯的將一頭成年的鹿拖到莉莎面前擱著。

隨後便偏頭看著不說話的莉莎，補充道：“啊，不過這頭鹿可能沒血就是了。”


地上除了一些鹿毛之外，幾乎沒看見血跡。
這迫使莉莎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


細水長流的日子很平淡，幾乎沒有什麼改變。

莉莎似乎也習慣了。
習慣在早晨的時候先將窗幕拉攏，而他會準時的在她整頓好後溜進這間昏暗的房間。

在他窩上床的時候還會趁機揶揄說著，“有妳的味道。”之類的騷擾。

但她不以為意，僅是橫了眼表示不悅而已。
她便會繞過床邊撿起那些被他丟在地上的上衣。

有無血滯，便是證據。
即使有，莉莎不在過問他去做了什麼，畢竟，他會順便將那幾天份的食物也一併帶回來。


中午的陽光很溫暖。


莉莎趁著天氣好的時候在外頭曬曬衣物，也會在外頭的屋簷下喝些茶。

她看著那些被微風吹拂的衣物時赫然被從身後貼上的觸感給驚嚇到。


“…羅伊先生。”


莉莎不免有些無奈，她皺眉嘆道：“別再做這種無聊的小把戲了。”


不料，將背靠在她身上的吸血鬼卻笑笑的說道：“難道我可以抱著妳嗎？”


“如果想曬曬太陽的話，我可以幫您的。”莉莎沒好氣的說。


“哦。哦，免了。我還想多體會些生活。”他哼哼著。


雖然看不見羅伊的表情，但他的語氣很輕鬆，不同於剛見面時的冷冽。
或許是覺得欣喜吧，莉莎並沒回應他，僅是揚起嘴角後，同他一起坐在屋簷下。

一待就是一整個下午。

彼此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但大部分幾乎都是羅伊在說，說著一些近期來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雖然莉莎想問些有關他的事情。
像是他打哪來的？
為什麼在那天會受那麼嚴重的傷？
還有為何他會選擇與自己待在這狹小的房子內，甚至還甘願被限制行動…之類的事情。

莉莎有很多事想問，但總是問不出口。


她嘆了口氣後，側眼看著最後一絲光線被隱沒在另一頭的地平線上。

夜晚的來到，倒是讓羅伊有了些活力。


“記得嗎？”


羅伊突然開口，隨手在身旁提起了油燈遞給莉莎。

“我們第一次的對話。”他換了位子與莉莎挨著肩。

“嗯？第一次嗎…”

莉莎偏頭想了會兒後說道：“嗯，依稀記得。”

“是指您用著俚語說了一堆髒話的那次嗎？”莉莎無表情的朝著羅伊眨了眨眼。

雖然她不是自認聰明，但還是有執著的一面。

“…”

羅伊有些無奈卻也有些驚訝。

“這種事別記得那麼清楚…”
他可不記得自己有教過她這麼粗俗的詞彙。

羅伊的反應倒是讓莉莎難免覺得有趣，“是指您要我別多管閒事的那次吧，我知道的。”

莉莎淡然的說著便不在看他。

“…”或許是無意吧，羅伊不自覺的皺了皺眉，解釋著，“那不是本意，只是大多數覺得那些情感是不需要的。”

他看見莉莎斜睨著自己後才繼續說下去。

“吸血鬼是不需要溫暖的，太感情用事只會讓自己困擾。”


莉莎終於轉頭與他對視。
或許也明白他所說的困擾是什麼。

像人類這種生命短暫的生物，那種能咀嚼回憶的事情，頂多在老年時忘記，不然就是生命盡頭時也跟著消逝…

然而吸血鬼是不一樣的，是永生的。
若是太多情感，只會讓自己困在無限輪迴的漩渦中而已。

“…”所以莉莎只是抿嘴不說話。
她屈膝環抱著，才將視線移向前方的樹林。
靜靜的看著被風吹拂而搖曳的樹枝時，有若有無的想了些自私的事。

即使知道，一直緊閉的嘴還是違背自己說出了那些不該說出的話。

“那還是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後，請自便吧。”她說著，毫無感情似的。

悶氣吧。
莉莎第一次這麼討厭自己不穩重的，也厭惡自己這麼容易意氣用事。


不過身旁的聽者似乎不怎麼在意。
他先是發出咯咯的笑聲後，淡然的將帽兜拉了下來。

“既然自便，那我便想待在這。”羅伊一派輕鬆的說著。

“人生百態。但我想和妳一起分享。”

“所以…收回前言。”羅伊緩緩的抬起手後按在胸膛前時誠懇的說道：“我還是需要這份溫暖的。”


…像似擇偶的場面，莉莎對這種事雖然不見外，但會感到不知所措倒是第一次。


“羅伊先生，詞彙雖然有點難度，也別隨意說出口啊…”莉莎嘀咕說著，將莫名發燙的臉頰埋在胳膊上，好以掩飾自己的慌亂。


羅伊看出她的小舉動，但不打算戳破。
僅是揚起那慣有的嘴角後抬頭看向那黑夜裡的明月。




××××××

（小番外）

“羅伊先生，如果可以的話，別在帶鹿回來了…”


“嗯？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賣肉的老闆最近在懷疑這些肉是打來的了。”


“幾天才一些，不至於吧？還挺新鮮的。”


“不，他說是這麼大頭，單獨一個女性是不容易捕捉到的。”


“唔…那下次換別種的…？”


“…那我改吃素菜的，行吧？”


“…這樣我會先餓死吧？”


自從隨意瞎話後，莉莎每隔幾天便會收到大小不一的肉類食材。
之後還是被她不留情面的唾棄。

“留些活口，別補食小的，行吧？”

“…”

妳好難養…
當然，羅伊在領著兔子耳朵走進屋內後不開心的抱怨著，只是他沒說出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