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你在就好》

Stephen一腳踏進的那瞬間，空氣的氣味便讓他放鬆——那是Tony的味道，是這個家獨有的溫度。

他沒開燈。月光灑進來，落在床沿。

Tony蜷著身，手還搭在他的枕頭上，像是一直在等。他的眼睛閉著，但呼吸卻略有變化。

「你醒著。」Stephen輕聲說。

Tony沒回答，只是略略皺了下眉，手指動了動。像是被捉住夢裡最後一片殘影，又像在確認他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Stephen走過去，坐在床邊。他伸手，將那只搭在枕頭上的手帶到唇邊輕吻了一下。

那一瞬間，Tony睜開眼。

他沒有說話，眼神卻像夜裡的星，落進Stephen的視線裡。疲憊、不捨、終於安下來的那種溫柔。

「我只是……醒一下。」Tony嗓音很低，有些啞。

Stephen沒回、只是將整個人俯下去擁住他，像是要用身體的重量去證明自己真的存在。他依靠在Tony的肩上，感受對方溫熱的肌膚、帶著細微汗意的氣息——是活的，是等他的人。

Tony沒有立刻回抱，像是還在確認夢與現實的邊界，過了一會，才慢慢伸出手抱住Stephen的背。沒有語言，就只是這樣，兩個人靜靜地擁著彼此。夜裡一切聲音都像被藏起，只剩彼此的心跳與呼吸交疊。

Stephen以為這就是今晚的結尾——
直到他察覺懷中的Tony輕輕地轉了個角度，那手沿著他的脊線落下，停在腰後，稍稍收緊。

「Stephen……」Tony輕聲喚他。

語氣不急卻帶著某種真實的渴望，那不是欲望所引的熱烈而是想擁有——想確認對方真的存在。

Stephen抬頭看他，對方的眼神帶著夜色與一點點裸露的坦白。Tony不太常在這樣的時候低頭，但今晚他主動吻了過來，那個吻不急不緩，卻深，深得像在摸索他們彼此靈魂的形狀。

接下來的動作無需引導。衣物被緩緩褪去，掌心貼上肌膚，溫柔包裹著彼此。他們像兩片找回軌道的星，在夜裡交會、貼合，慢慢向彼此沉沒。

這是屬於熟悉之人的碰觸，不是索求，只是相遇。Tony輕輕地喘息、低語。Stephen的指腹在Tony背脊劃過，帶來一陣電流般的顫抖。對方的呼吸開始急促，胸口像被緊緊擠壓，每一次吸氣都帶著渴望和些微的疼痛。

「你……嗯……總是這樣……這樣折磨……」
語句散在一聲悶哼裡，聲音有些破碎，Tony還是忍不住攀著Stephen的肩膀，緊緊抓著像是想抓住什麼不被甩開的東西。

Stephen只是更穩地摟緊Tony，讓他的腰貼得更近，像替他的碎語尋一個出口。Tony緊緊抓住床單，手指泛白，指尖顫抖著像被電流穿透。他的聲音黏在胸口：

「慢點……哈……我想……想再多留一下……」
「Stephen……我……啊……等一下……」

Stephen的吻落在他頸側，輕而穩，像在聽他那些語句裡沒說完的情緒。Tony顫抖著卻真實，每個喘息都像心跳，被安放進對方懷裡。

「就這麼想我碰你？」Stephen的聲音低得幾乎要滲進皮膚裡。
「你知道…你知道的……」Tony閉著眼，被一波又一波的熱浪捲走，像一艘擱淺太久的船終於被推入海，撞進浪裡去。

Stephen的動作明顯回應了Tony的每句破碎語句，那唇瓣像熟悉Tony身體每一處的路徑，讓他整個人被挑到邊緣——顫抖著、喘息著、幾乎說不出話。

Tony整個人仰起、喉結微動，喘息從胸腔深處洩出「啊哈……我真的……我……」話沒說完就被Stephen咬住下唇，莞爾低語：「那你就別忍。」Tony的腿不自覺勾上來，扣住對方的腰。唇上被含咬的感覺讓他整個人像燒起來似的。

當那波慾望與情感的高潮慢慢退去，Tony倚在Stephen的胸口，身體還微顫著，肌膚黏著汗意，但整個人像是被收回、被溫柔包裹住，他沒力氣再說話，心跳和呼吸都漸漸沉靜下來。

Stephen將手放在他的後頸像安撫貓咪一樣撫摸著。

「你可以睡了，我在。」他在Tony耳邊低聲說。

Tony微微點頭、看著自己的左手無名指——銀色圈圈還在，戒面微微閃著光，一點點銀藍色像極了 Elise 的翅膀，藏在其中。

這一刻他什麼都不用再懷疑了。Elise在，Stephen也在。Tony闔上眼，再無所保留地沉入睡夢裡。

而Stephen就在Tony身邊守著，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