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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夜左文字×女審神者

　　審神者：久志恵
　　TAG：水族館、夏日、料理
　　TO：monkey8835

　　「水族館是什麼？」
　　聽見自家的初鍛刀難得發問，恵慢慢地放下茶杯，裝模作樣舉起手，扶了扶那副根本不存在的眼鏡。
　　「那個地方呀，就是很多海洋生物的家……基本上是比較罕見的魚類或是蝦、蟹，以及水母……哦！對了，還有企鵝跟海豹！」
　　一股腦地將所有相關知識都說了出來，覺得口渴的恵又喝了一口茶，「最主要的是，那邊有冷氣，又不會曬到太陽，是適合夏日情侶們約會的好地方……咳、大概就是這樣哦，小夜。」
　　聽著夾帶私心的解說，小夜左文字依舊面無表情。恵有些遲疑，她不確定對方有沒有聽懂。
　　然後，就在下一秒，她乖巧貼心偏又沉默寡言的小短刀點了點頭。
　　「書上說深海裡一片漆黑。」
　　「對、對呀……！」
　　獲得恵肯定的答覆，小夜歪頭，面無表情地提問，「可是，水族館很明亮。」
　　被在眼前不停晃動的藍色小毛團所吸引，黑髮的審神者停頓了幾秒，然後才回神，「亮？……哦，你是說打在水裡的那些燈光吧。」
　　「嗯。」
　　「那是為了方便人類觀賞啦，畢竟我們不可能潛水到這麼深的地方去嘛。」親切解說的同時，恵拿起手機，手指在螢幕上瘋狂地滑來滑去，「再加上，人類的視力也沒辦法在黑暗中視物，只好辛苦牠們囉。」
　　「像之前的博物館？」
　　「你是說把寶物放在光線明亮的地方，再用有溫度控制功能的箱子罩住嗎……嗯……好像也說得通呢。」這麼說來，似乎人類的作為都差不多嘛！恵笑著表示，隨即又露出深思的表情，對著小夜比出食指與大拇指。
　　「一點點。」她朝他比出「捏」的動作，兩根手指再稍微拉開，透過中間縫隙對著小夜眨眼，「博物館跟水族館，雖然很像，但又有點不一樣唷？」
　　「這樣啊……」
　　雖然表情毫無變化，但恵終於成功地發現了小夜的眉毛比平時還要上揚了幾釐米，那是吃驚的表情。
　　他有興趣了！
　　「所以呀……」恵晃了晃手中的手機，上面顯示著「已購買」三個大字，「小夜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逛水族館呢？」
　　
　　※

　　在幽暗的深藍色空間裡，只有水流和泡泡破滅的聲音。
　　比想像中還要暗。小夜想。他一手緊抓著在大門口時恵買給自己的鯨魚布偶，另一手牢牢握著那隻溫暖的手。
　　明明是擅長夜戰的刀種，但他卻永遠無法適應。
　　並非驚惡，亦無恐懼，就只是……不喜歡而已。在很久以前，仇恨化作的黑絲遮住了他的光，從此，暗無天日。
　　然後，他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註定只能待在這裡，在這無光之所，無聲沉眠直至腐朽的那一天——
　　『小夜。』
　　恵注意到小夜的反常，只是靜靜地站在他身邊，輕輕晃動著兩人相連的手。
　　『小夜。』
　　她在心中不停呼喊著他的名字，直到對方似有所感，低垂的頭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來。
　　「主人。」
　　「嗯。」
　　兩人的手握得更緊了，即使在如此昏暗的地方，恵的笑容對小夜而言，就像太陽般明亮。
　　這個地方沒有問題，是安全的……而且，還有主人在。小夜稍微放鬆了緊繃的嘴角，就發現恵的笑意更濃，怎麼了？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小夜。」
　　「嗯……」
　　「你看。」
　　藍髮少年順著恵的左手邊看去，一整片色彩斑斕的熱帶魚群游了過來，停在礁石區。
　　黑髮女子牽著小夜靠近，後者瞪大眼睛，幾乎把臉都貼到了玻璃窗上。
　　「魚……這樣游。」
　　身為一把刀，大概很少、也不喜下水吧。恵仔細回想。本丸的那座水池雖然美麗，卻鮮有刀劍男士靠近。
　　他們雖然常常吃魚，不過，那都是已經被料理好的，像這樣悠遊水中的畫面……對小夜而言，大概真的很罕見吧。
　　「還有哦，你看。」
　　下一區更安靜了，滿山遍野的珊瑚礁附著在沉船的碎片上，隨著水流隱密地呼吸。小夜眼也不眨地盯著牠們，沒有數漏每一次起伏。
　　接著，他們看見了水母。
　　顛倒的水母輕飄飄地在魚缸裡跳舞，看似柔弱無骨，卻悄悄地用觸手上的刺絲囊麻痺獵物，再進行捕捉。
　　「這個好像……沒吃過。」
　　「噗哧！」好不容易聽見小夜的感想，沒想到竟然是這個，恵連忙擺手解釋，「有吃過哦，被我切成條狀做成開胃小菜了，我記得你那時候吃了不少呢。」
　　聽著惠的形容，小夜想起來了，「是比較辣的那盤。」
　　「咦？太辣了嗎？」
　　小夜搖頭，想了想，小小聲地說，「好吃。」
　　「你喜歡真是太好了。」
　　兩人相視一笑，最後，走進了那座幾十公尺的海底隧道裡。
　　他們順著半圓形的走道行走，黑色的陰影由遠而近，籠罩在其頭頂，帶來了無聲的壓迫。
　　「……鯨魚。」
　　越過頭上的白鯨體型巨大，游泳的姿態卻輕盈地像在水中飛翔。
　　小夜抬起頭，眼角餘光中瞥見了站在身側的主人同樣望著白鯨的身影。
　　目光，就再也離不開了。
　　「水下的世界很美吧？」
　　下意識地點頭附和後，小夜才回過神來，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如果沒有光，我們就看不見了。」
　　耳邊，是他最重要的主人那平靜柔和的聲音。
　　「但是，如果沒有黑暗，我們也不知道——『啊、這裡原來這麼漂亮啊。」
　　小夜聽不懂，誠實地搖了搖頭。
　　「呵呵……」忍了又忍，惠最終還是伸出了手，揉了揉那團無比蓬鬆又無比可愛的翹髮。她估算著害羞的小夜所能承受的極限，在最後一秒精準地將手收回。
　　「沒事的哦，慢慢來吧。」
　　兩人的手再度牽起，踩著大小相同的步伐，慢慢地朝水族館的出口走去。

　　※

　　「如何？」
　　「很漂亮。」
　　「小夜怎麼突然對水族館感興趣呢？」
　　「魚……好吃。」
　　像是同時想通了什麼，同屬左文字一派的太刀與打刀不約而同地互看了一眼。
　　「關於這件事……」
　　「沒錯，還是別告訴主人了吧。」
　　「知道了嗎？小夜。」兩人同聲囑咐。
　　雖然不解，藍髮少年還是點了點頭，無聲應是，乖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