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 「化學式與製作程序如上。Triacetone triperoxide簡稱為TATP,若翻照成中文名稱有誰要回答?」微垂著眉頭,拿著白板筆在狹小的版面上寫著一長串少見的英文名詞,與複雜讓人難以記憶的化學式變化程序等。 如同往常般的那樣授課,只是學生很少,只有三人而已,有兩個還是未成年,但那不重要。 戴著厚重眼鏡赤足的女孩,皺緊眉頭咬著已見肉的指甲不斷發出悶哼等奇怪聲響,雙目死死的盯著白板上那串英文不放,似乎再盯個幾秒答案就會一閃而過般的專注。 「老師,比起這個我比較想知道你是怎麼殺害那個比你高二十公分,體型也是你兩倍的那個胖子!」粗魯,毫無禮節可言少年瘋狂揮舞著手,希望自己注意他,但很顯然的被無視了。 女孩已經從悶哼到發出類似野獸要攻擊前的低吼,指頭上的血已經染紅她龜裂的蒼白薄唇,看起來氣色好上了不少。 「有人知道嗎?之名你知道嗎?」將視線轉向另外一個一直低著看地上的孩子,他似乎從一開始就沒在這一整個上課的氛圍裡。 「老師!你是踹那個胖子下體嗎?老師老師!」得不到答案的少年,暴躁了起來,甚至開始拼命用頭撞鋪上層層海棉的牆面,試圖發出噪音抗議,但卻不顯著。 被點名的少年,緩慢的抬起頭,空泛的雙眸視線往這裡飄,淡淡的從口中吐出答案:「三過氧化三丙酮。」 「好孩子。」上揚了嘴角,出聲讚嘆。 轉身繼續在白板板上寫下了了個名詞Mother of Satan,原本已經快把自己手指頭啃掉的女孩突然漾起了燦爛的笑容,拼命舉著那個沾滿口水與滲出鮮紅的手要搶答。 「彌薩想說什麼呢?」自己是開明的老師,學生想發言當然有何不可。眼角掃過三名站在學生身後穿著統一淡藍制服的監護人員,他們卻是不敢掉以輕心,對於自己所在上的化學課程。 女孩大聲愉悅的喊著:「熵炸藥!是熵炸藥對吧!」發現了答案的女孩幾乎高興的要飛上天了,拖著椅子站起身在原地赤足轉圈著。 那三名監護人員臉色大變,一名迅速上前拿起板擦把自己所書寫的東西擦得一乾二淨,另外兩人則壓制住情緒起伏過於強烈的兩個學生。 將雙手舉到胸前,展示自己手中沒有武器標準投降的姿勢。依舊溫和的笑著,面對將要投來指責怒罵。 「你居然在教他們怎做炸藥!」 「不,我只是在上化學課。」滿滿的笑容,讓人無法直接動粗揍下。 化學客被迫中止,所有人皆被送回了各自的房間。真是奇怪也好笑,明明是院方詢問自己要不要教一些資質不錯的孩子上化學課,自己也認真上課了,卻被拒絕。 病房內的燈光過於蒼白,光滑的地板也冰涼的讓自己難以接受,就屈身在床上,以緩慢的進度翻閱著推理小說。 『懷孕二十月的妻子,消失在密室的丈夫……』 從文案開始,就敘述著不可思議事件與發展,自己卻看得相當冷靜,不認為有什麼問題。 發生這一切怪事的原因很簡單嘛,因為是天譴,都遭受了天譴,外遇的妻子與參加了戰爭的丈夫,都是犯上戒律的人。 都該去死。 『雙胞胎的姐姐來應門,當初親手接收下情書的……是誰?』 深呼吸了一口氣,闔上了書,帶著恭敬的心態準備開始做祈禱,那是與神交流。 覺得腦袋有些吵雜,都是爆炸聲,建築物倒塌的聲響,哀嚎跟慘叫,這一切的一切…… 都是理所當然的。 啊……今日神沒來與我交談,有些可惜。 喜歡剛烤好的散發著熱氣的香蕉奶油派,討厭的是搧著薄翅飛舞的蝴蝶,因為看起來就很噁心。 偏酸的檸檬塔也很喜歡。 書籍的話,沒有特別討厭或喜歡的。當然太意識流在閱讀上本身就有些難題存在。 性向?這個問題,沒特別思考過。 你問我為什麼要設置炸彈,這個問題不是很淺顯易懂嗎? 【因為是神說的,而我只是去執行。就算我不做其他人也會去做。】 「所以我說那個病患太棘手了,或許他的病狀根本是裝出來的。」 「這種話別亂說,如果是裝的話,他會裝的更像。」 『懷孕二十個月的女人,一人在密閉的空間之中,待產著不可能生下的孩子與等待失縱的丈夫歸來……』 纖長的睫毛輕輕的隨著視線眨著,來了! 聽到病房門外有停下的腳步聲,與從門縫中被塞入的一封信。快步的跳下床,上前拾起,在手中翻看。 太奇怪了,沒被拆封的痕跡也沒有標註一些該有的東西。 這東西是怎麼被送進來,給自己的? 『是我要給你的。』 腦袋中突然響起的聲音,如同爆炸一般,顫抖著手感動得快要哭泣,是神的旨意! 小心的拆開信封,取出裡頭的信件開始認真閱讀。 到汐止火車站。 無比重要的訊息,得到指示,那就必須要開始行動! 突然暴力的用頭部與身軀撞擊著門,引起監護人員的注意,緊急上前詢問怎麼了。 「我要自首,其實我的精神病是裝出來的。」從額上逐漸滲出的鮮血,順著臉龐流下,加上燦爛的笑容,或許此刻自己的模樣,是入院到現在,一個該在這邊的居民最該有的模樣。 不斷上揚露出白齒的笑容,說了謊言,讓自己受了傷,都犯上了戒律,不過沒關係。 我是為了神的指示而做的,就算遭受天譴沒關係。 情況立刻變得異常混亂,有超過五百年刑期的精神病患突然自我聲明並未有任何精神疾病,照常規來說他就必須要移送到一般監獄,而且他現在還受了傷必須要醫治才行。 要聯絡當初鑑定的精神科醫生做診斷證明還有警方,還要再開庭一次才可以。太多太多的事情一口氣爆發了起來,考驗這些行政人員的危機處理能力。 與包紮自己腦袋的醫護人員在醫療室中,過程一直相當配合治療,注意著對方耳上的痣,至於他的各種詢問倒是沒什麼回應。 清楚聽到走廊上吵雜的聲音,奔馳的腳步聲,不斷喊著哪個階級的負責人,還要翻找什麼病歷資料。 「醫生。」 「怎麼了嗎?哪裡還會痛嗎,N.?」 突然像是要講悄悄話一般,刻意的湊近也不見人反感後退。在開口的瞬間一手硬按人的頭顱猛撞擊玻璃有層玻璃墊的桌面數下,直到自己手痠了才鬆開,力道之猛都玻璃面上都出現了裂痕。 快速,果斷,毫不猶豫,一切都在計畫中。 迅速扒下昏迷人的服飾換上,快步走了出去。在一切皆為混亂之中,甚至沒人注意到自己拿著醫生的識別證,刷了感應門離開這棟精神醫學大樓。 要快點,才行! 或許是因為說錯話了,或是某些舉止惹人發厭了。 黑髮的男子冷漠的在自己來不及反應之下,突然粗暴身手的壓著自己後腦,扯著髮就去撞擊車站旁邊海報刊版的玻璃窗。 頭蓋骨撞擊的聲音很大,伴急著暈眩與耳鳴,鼻腔一股熱,啊……原來鼻樑也撞到了,黏膜破裂而流出溫熱的黏稠鮮血。 現在的模樣顯得有些可笑難堪,但也引起一旁路人的圍觀,但也只是看看熱鬧不敢靠近。 「真是無聊的犯罪者。」 順手用手背抹去鼻中流出的鮮血,不在意不生氣,因為這是天譴,神是公平的。這是自己說謊自殘的懲罰,所以不要緊的。一切都通常運轉,沒事的。 但還是會痛。 「我還以為這次會有趣些。」 冰冷尖銳不屑的言詞從穿著黑色風衣的黑髮男人口中講出,自己安靜微笑著不再開口,不是恐懼被再次的暴力對待,只是想要,想要快點! 快點依照神的指示前進! 快點帶我過去! 他媽的快點帶我去神的身邊啊! 垃圾。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hEThsQ8ad5XAsoiG4jh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