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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悠】他只是需要一個可以安心大哭的懷抱


被133傷害過後的產物
簡單來說就是五悠貼貼



前提:澀谷事變之後五条被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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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習慣用體溫來傳達情感。


孩童跌倒了會哭著找媽媽抱抱、女孩失戀了會有好閨蜜抱著安慰她、男人生意失敗了會有伴侶抱著他說沒關係我們一起努力。



而悠仁—

虎杖悠仁一直是擁抱的那一方。





「沒事的哦,要好好吃晚飯啊。」
蹲下身的虎杖悠仁懷裡趴了一個小男孩,他一下一下的輕拍男孩的背,男孩的父母和哥哥全死在了澀谷,而他受了傷加上精神不穩定被送來醫院,現在就住在虎杖悠仁的隔壁病房。
小男孩抽抽鼻子,憋著一張小臉但眼淚還是掉了下來,虎杖輕輕幫他擦掉,順勢摸了摸他的腦袋,輕笑道。
「不好好吃飯會長不高的喔,乖乖吃完再給你好吃的水果糖好嗎?」
小男孩點點頭,一旁的社工姊姊拉了拉男孩的手,滿臉歉意。
「抱歉虎杖君,太郎他老是來找你撒嬌。」
虎杖悠仁站起身:「沒事的啦。」
他揉了揉太郎的腦袋,社工姐姐把他牽走的時候頭還不停地往回望,虎杖悠仁就一直站在原地朝他揮揮手,用口型做著「好好吃飯」。




虎杖悠仁最終晃回了自己的病房,他沒有把燈打開,僅僅只靠著外面的光害和今夜又大又圓的月亮照明。他倚在窗邊,材質輕薄的病服在11月初的涼風吹拂下又冷又刺令虎杖抖了下身子,但他並沒有去拿毯子蓋在身上。雖然才剛叮囑過太郎要好好吃飯但他自己的營養餐卻是一口都沒動的放在桌上,就連午餐的白粥都未動過,冰冰的、涼涼的,剛剛好。
他深吸口氣再重重吐出,眉頭略鬆垂了下來,然後就聽見了一搭一搭的腳步聲。
他望向房門,一個男人站在門外,他需要稍微彎個腰才能避免撞到門檻,手上果不其然拎著喜久福的包裝袋,他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悠仁~」男人刻意拖長了語調。
「五条老師……」虎杖悠仁站在原地眨眨眼睛。「怎麼來了?」
「這個嘛……」五条悟把喜久福擱在椅子上,腳步也停在了病床前。「不想和上層那些爛橘子見太久就強行把話題結束啦~」
罕見的虎杖悠仁沒有附和,他只是把視線放回了地板上。
「悠仁怎麼不乖乖躺著休息?在那邊吹風會感冒呦。」話雖如此但五条悟也沒有動作,他站在原地,保持著和虎杖悠仁一定的距離。
虎杖悠仁的手指交握在一起,緩緩的,悄聲如蚊的道出三個字。
「死刑呢。」
「延期。」五条悟幾乎是秒答。
不用想也知道是五条老師又用了各種脅迫逼得上面妥協吧……
大概是風吹得太冷了,虎杖吸吸鼻子。
「原來……那樣還不是地獄嗎?」
悠仁指的是澀谷的慘況,五条悟收起嘴角。
即使隔著眼罩六眼也能輕鬆捕捉到面前少年微微顫抖的身軀,五条悟往前跨了幾步,跨進了月光壟罩下。
悠仁感覺瘦了一點,也是,他都不好好吃飯。
「老師……」他的聲音和他的腦袋一樣壓的低低的,喚了一聲就沒有下文。
被封在御門疆的這段時間裡,澀谷經歷的慘況五条悟都是事後聽窗所做的報告還有硝子而知的,關於這名少年是如何成長蛻變、如何再被現實擊落、又是如何拼命的搶奪御門疆,他只聽了一遍就不想再聽、也不願再聽了。
保持著一步之遙,少年好像伸手抹了下鼻子但是只能瞧見他的後頸,櫻色的短髮被吹得一顫一顫的,五条悟伸出的右手硬是愣在了半空中。

他本該是個普通又善良的孩子。
但是現在—

「悠仁。」
男人跨前一步把少年摟進懷裡,因為身形差距他剛好可以把下巴抵在櫻粉髮的髮璇上,右手繞過背拍上虎杖的腦袋瓜,左手緊扣住他的腰肢,讓虎杖悠仁完全貼在他身上。
虎杖悠仁驚了一瞬,但他完全沒有抗拒,小手巴在男人胸前的衣料上,腦袋貼著能清楚聽見五条悟平穩的心跳聲,咚咚咚的,特別好聽。

就這樣靜悄悄的就好。

男人懷裡抱著的少年就像是一尊玻璃娃娃一樣,稍稍一用力就會從腰折成兩半,甚至是碎成晶屑消散於指縫間,在這狗屎般的咒術界他無疑是善良又純潔的小太陽,是給大家熱度受眾人喜愛的孩子。
他給予眾人暖暖的陽光,卻忘了留一份給他自己。
五条悟摟的更緊了。
這樣的小太陽殞落了,月光灑在他小小的身體上鍍上一層霧靄靄的色澤,不再是又白又亮的熱度,他是髒了一塊的白布、缺了一個角的拼圖,是墜在地上的冷陽。

我撿起他,捧在掌心塞進懷裡捂熱他。
如果他忘記留給自己一份光—

「悠仁,那不是你的錯,你做得很好了。」
虎杖悠仁很明顯的吸了口氣,慘了,感覺憋不住了。
「老師……」手指掐皺男人的衣服,虎杖把臉埋進五条悟的胸膛裡,他忍了很久,但或許是五条悟的氣味太令人安心,又或許是……他需要有人這樣和他說。
「五条老師……嗚……嗚嗚嗚……嗚啊啊啊……」虎杖知道自己哭得很醜,甚至應該鼻涕都蹭出來了,好難過好難過好痛苦好痛苦……。
如果說吞止痛藥能減輕肉體的痛感,那麼緊掐著心臟那陣陣的絞痛又該如何紓解呢?
五条悟一語不發,他輕輕拍著少年的背,他的寶貝學生。
這樣就好,發洩出來就好,悠仁。

五条悟望了一眼窗外,是一輪滿月啊……
「老師、」虎杖悠仁叫了一聲,帶著重重的鼻音,像隻被欺負過後的小貓咪。
「嗯?」
虎杖悠仁哭的黏糊糊的,連咬字都有點不清:「是不是我吃下手指的那天就該執行死刑了。」
五条悟看不見虎杖悠仁的表情,大哭過的嗓音也悶悶的,五条悟只是把手往上提,摸上毛茸茸的腦袋瓜兒。
「後悔了?」
虎杖悠仁沒有回答,五条悟也知道,他只是在迷茫著,正常的,青春期的孩子們總有這種時候,教導他們就是教師的責任。
「你選的道路是對的還是錯的不是由我斷言,但是、」五条悟露出了微笑,即使虎杖看不見。「肯定是有意義的。」
「但是老師……死了好多人啊……他們都不是正確的死亡啊……」
「是啊,但這都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悠仁。」
「怎……」
「錯的是『我們』。」
我們?
「我先徵求你的緩刑,而你則選了這條路。」
虎杖悠仁感覺都能看見五条悟那輕浮的笑容。
「所以悠仁,不是你的錯,我都聽硝子說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已經很努力了,你做得很好了。」
剛剛縮回去的眼淚好像又湧出來了。
「五条老師……」
虎杖悠仁這回鬆了手,他慢慢地摸到男人的後腰,輕輕的回抱住五条悟。
老師,就在這裡。

『還給我 把五条老師還給我 』

老師回來了,不會再被任何人奪走了。
虎杖悠仁收緊手臂,幾乎整個人黏在五条悟身上,他深吸一口氣,是男人慣用的沐浴香,還有點甜甜的奶油味,一直皺著的眉頭鬆成一直線,他閉起眼睛,打轉的淚珠子順勢被擠出去,但他不再哭泣了。
五条悟輕笑一聲,他低聲道,在靜謐的病房內格外清晰。
「這是我們選的地獄。」
一字不漏地聽到了,虎杖悠仁終於抬起頭,和他的老師第一次對視。
「我會在前方等你的,悠仁。」
五条悟帶著眼罩所以看不清表情,但虎杖悠仁知道肯定是那副自信又自大的樣子吧。
「不是哦老師。」虎杖悠仁眨眨眼,剛哭過的眼睛紅紅的有點不舒服,他吸吸鼻子。
「是我們會『一起』去哦。」
五条悟愣了一會兒,立刻就笑了。
「嗯對呢,因為悠仁跑得很快嘛—」
「什麼啊、老師還會飛呢—!」
「欸~可是比短跑老師可贏不過悠仁啊~」
「絕對騙人的吧!老師的腿有那~麼長欸!」
虎杖悠仁笑了,大概是因為五条悟的體溫暖暖的很舒服,像太陽一樣。





如果他忘記留給自己一份光—

那我就成為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