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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能/短篇/師徒】雪花飛揚的聖誕節
※年齡為12*36，是師徒第一個一起過的聖誕節，帶點糖。

01
　　因為年末將近的緣故，所以相談所也陸陸續續的裝飾了些繽紛的東西。不管是角落那小小的聖誕樹，還是掛在牆上的紅色裝飾物，甚至是放在桌子上的紅色小軟帽，都在在顯示聖誕節即將到來的事實。
　　在一個寒冷的假日中，年僅十二歲的影山茂夫握著筆，認真的坐在相談所的矮桌前寫作業，寫到一個段落後，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停下手中的鉛筆，然後看向靈幻的方向。
　　「靈幻師父，您二十五號會待在相談所嗎？」
　　「會，畢竟那天是平日。」靈幻停頓了會，接著問：「怎麼了嗎？」
　　「因為有點事，所以想問師父會待到幾點。」
　　「嗯……」靈幻停下滑鼠，他把手放到下巴，認真思索當天的行程，「二十五的話，早上及下午各有一個案子，因為不用出門的關係，五點前就可以解決了。」
　　「反而會變忙碌嗎？」
　　「當然，畢竟是聖誕節啊。」靈幻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有許多人都想在這天完成一些事情，所以會有諮詢也是很正常的。」
　　「原來是這樣啊……」
　　「那天你也可以不用來。」靈幻手指打了個叉叉，表示當天的事情自己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了，「聖誕節就好好跟家人朋友去過吧。」
　　茂夫沒有回答，低頭思索半晌後，他丟出另外一個問句。
　　「師父可以待晚一點，六點再離開嗎？」
　　「可以是可以，但你要做什麼？」
　　靈幻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徒弟。
　　「秘密。」
　　茂夫的眼微微飄移，像是要把松果盡數藏起的松鼠似的，他板著小小的臉蛋，努力不讓靈幻看出自己在想些什麼，而這反應也讓靈幻感到有趣起來。
　　「一點都不能透露？」靈幻嘴角微揚，誘導般地接著說：「你早點說，也許我還能做準備。」
　　「不行。」
　　堅定地說完後，為了避免會說出其他線索，茂夫開始收拾桌上的作業，他把鉛筆跟書籍一把塞進硬挺的黑色書包內，收拾完後，他提起書包，快步地走向相談所那唯一的出口。
　　打開門時，茂夫才想到忘記道別這件事，於是他急忙回過身，禮貌的對靈幻行了個禮。
　　「聖誕節那天請空出時間來。我先回去了，師父再見。」
　　「好⋯⋯再見？」
　　道別的手才剛舉到一半，靈幻就看到茂夫宛如一陣旋風般地跑走了，於是他也只好放下那僵持在半空的手，訕訕然的摸向後腦杓的頭髮。
　　
　　聖誕節那天到底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啊？
　　
02
　　聖誕節當天，就如同靈幻所安排的那樣，在五點前就結束了所有的事情。
　　因為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所以靈幻重新砌了一壺綠茶，順帶把櫃子裡的糖果餅乾拿出來，一同放到了矮桌上。如果茂夫提早到的話，他至少還可以準備一些東西給他，而不會雙手空空的。
　　話說回來，既然是聖誕節，他是不是該準備一些禮物？
　　「但是現在準備也太晚了吧。」
　　發現自己遲鈍到忘記準備徒弟的禮物後，靈幻對著明顯裝飾過的相談所輕嘆口氣。收徒弟都一段時間了，卻都沒有想說要討小孩歡心，身為大人的自己真的還要加油啊。
　　「還是他會喜歡這些糖果餅乾？」
　　圍著圍巾的靈幻拿起桌上的仙貝認真思考著，沒有多久，他就毅然決然拿起桌上那討客人歡心的聖誕襪，勤奮的把桌上的零食通通塞進襪子裡面，並準備拿來當臨時的聖誕禮物。在靈幻塞滿手中的襪子，準備再塞一隻來個好事成雙的時候，時鐘準時的敲響了六點的鐘。
　　時鐘簡單的報了時間，但門口卻沒有傳來敲門的聲音。
　　「遲到了嗎？」
　　靈幻停下裝袋的動作，憂心忡忡的看向門口的方向。
　　通常茂夫都會準時到，但現在卻明顯違反他們平常相處的模式，而茂夫遲到的情形也讓靈幻漸漸不安起來，他將裝到一半的聖誕襪放到矮桌上，快步走回辦公桌前。
　　
　　晚上六點是人多的時候，但也許、或許，難保不會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
　　也許我該打給他確認一下。
　　
　　因為擔心的緣故，靈幻乾脆俐落的拿起白色的翻蓋機，他看也不看，就直接撥通手機通訊錄第一排的號碼，在靈幻豎耳傾聽的時候，他也將視線放回相談所的大門上，以免錯過什麼。
　　但在另外一頭回應靈幻的，只有空泛的撥號音，以及另一支手機的鈴聲。
　　「等等，為什麼會有另一隻手機的鈴聲？」
　　靈幻下意識的把手機拿遠一些，萬分戒備的盯著眼前的手機不放。
　　難道說自己的手機被詛咒了嗎？在這種滿是聖誕祝福與關懷的日子？不可能吧？還是說樓下剛好有人也在打電話？
　　但等等茂夫就要過來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叩叩。
　　
　　靈幻還在提心吊膽的盯著手機時，突如其來的敲擊聲卻從窗邊響起。
　　窗邊的聲響嚇的靈幻連忙向後一跳，他的背直直地撞到辦公桌的桌角，而腰間的疼痛更是讓靈幻眼眶含淚的彎下身來，他在心底哀嘆自己為什麼要站在窗邊，另一個念頭則是在想該怎麼逃跑。
　　在靈幻的視線從地上抬起來的時候，他也看到百葉窗的外面有身影在晃動，反正腰際的疼痛已經超越了一切，剩下的怎樣都無所謂了。想到至此，靈幻心一橫的拉開百葉窗的窗簾，直接迎接他的命運。
　　
　　但命運總是以意想不到的情況來臨。
　　
　　拉開百葉窗的那一瞬間，靈幻看到外頭正下著細雪，下方的街燈則是將建物及視野所及的所有物品都染上了淡淡的橙色，就跟街慶時的櫥窗一樣，隨著燈光閃閃發亮著。
　　不過最讓靈幻驚訝的是，相談所外飄著一個戴著紅色尖帽及紅色外衣的男孩，男孩輕稚的臉龐上掛著誇張的大鬍子，手中則是拿著一個大大的白色布包。
　　不過像是被嚇到似的，外頭的人也瞪目結舌的看著靈幻，一點都不敢動彈。
　　而那緊張就僵直不動的動作讓靈幻想起自己的徒弟，同時也知道為什麼茂夫要他待到六點。最後靈幻慢慢地站直身體，他將原先上鎖的窗戶一把打開，然後身體微微的探出窗外。
　　在靈幻探出頭時，他聽見街道上傳來不明顯的聖誕歌，窗外的飛雪則是隨著靈幻的動作吹進相談所內，同時帶來了一絲冰涼。
　　「那、那個……」男孩鼓起了勇氣，怯生生地開了口：「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靈幻眉開眼笑的說：「沒想到居然可以在這一天看到聖誕老人，真是幸運。」
　　「咦？」
　　「要進來坐嗎？有泡好的熱茶及餅乾，你可以休息一下再離開。」靈幻微微側身，邀請似的對著聖誕老人說道。
　　聖誕老人先是看了眼相談所內的餅乾及熱茶，而後他又看向站在窗邊的靈幻，最後他搖搖頭，溫和的婉拒了靈幻的好意。
　　「謝謝您，不過我就只是來送禮物的。」
　　聖誕老人的腳步輕移，隨著雪花坐到窗框上面，在靈幻的視線下，聖誕老人從紅色的布包掏出一個長方型的黑色小盒子，外面用紅色帶金邊的緞帶綁了起來，看起來極為典雅，卻又不會讓收的人感覺到有壓力。
　　「這個給您，祝您聖誕快樂。」
　　「謝謝你。」靈幻收下了禮物，開心的笑了出來，「可以現在拆嗎？」
　　「可以。」
　　「那我就不客氣了。」
　　在聖誕老人充滿期待的眼神下，靈幻小心翼翼的把緞帶拆開，柔軟的緞帶隨著靈幻的動作慢慢地滑落，當靈幻打開盒子的時候，他看到黑色的盒子裏擺著亮粉色的領帶，在領帶上方另外放了張白色的小卡，用工整的字跡寫著聖誕快樂。
　　「您喜歡嗎？」
　　「喜歡。」
　　靈幻輕撫手中的領帶，他原本想多說些什麼，但看到紅色的衣服以及大鬍子以後，靈幻決定將多餘的話語吞到肚子裡，僅留下最重要的部分。
　　「我很喜歡，謝謝你。」靈幻充滿感激的說道。
　　「那就太好了。」
　　聖誕老人淡淡的笑了出來，像是完成任務似的，將手中的袋子重新掛到背上以後，他重新站到窗框上方。
　　「那我先離開了。」聖誕老人一腳踩著窗框，另一隻腳則是準備踏出窗外，「祝您聖誕快樂。」
　　「等等。」
　　靈幻抓住了聖誕老人那纖細的手。
　　「我有東西要給你，你先不要離開。」
　　「要給我？」
　　「對，你等我一下。」
　　丟下一句話後，靈幻快步跑到矮桌旁，他將矮桌上那裝滿甜食的聖誕襪給拿了起來，將兩邊的甜食平均放好後，他再度跑回窗邊，然後把兩隻襪子都給了聖誕老人。
　　「給你。」
　　「有點太多了。」聖誕老人用雙手接過靈幻那沉甸甸的禮物，有些緊張的說：「您不留一個嗎？」
　　「不用，我的禮物一個就足夠了。」靈幻說完後，他解開了脖子上那深棕色的圍巾，然後圍到聖誕老人身上，「這個也給你。」
　　「這個是……」
　　「穿的這麼單薄，要是著涼可就不好了。」靈幻伸出食指，講解般地說道：「而且越晚會越冷，如果感冒了要怎麼送禮物？」
　　聖誕老人沉默的看著手上的禮物及脖子上的圍巾，最後他像是同意似的微微點頭，同時把被風吹得有些紅的鼻尖埋到溫暖的圍巾裡面。
　　「那我就收下了，謝謝您。」聖誕老人小聲地說著。
　　把靈幻的禮物放進空蕩蕩的袋子裡面以後，聖誕老人帶點快樂的抱住紅色的布包，黑色的眼則是發著亮光的看著靈幻的方向。
　　「這次我真的要離開囉。」
　　「嗯，路上小心。」靈幻倚在窗邊，語氣充滿笑意說道：「如果不夠吃，再來找我拿吧。」
　　「不會不夠吃的。」聖誕老人溫和的說道：「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道別完後，戴著紅色尖帽子的聖誕老人輕輕地踩了一下銀色的窗框，並朝著墨色的天空飛揚而去，等到看不見紅色的身影以後，靈幻才把窗戶給關了起來。
　　身邊的溫度似乎降了一些。
　　在靈幻把桌上的雪撥開之時，他的視線剛好落到黑色的禮物盒上，禮物盒上方的緞帶像是在慶祝似的在燈光下微微發亮著，而這點亮光也讓靈幻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聖誕節也挺不錯的，他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