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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心眼】

五条無法改變自己的性格。
即使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學生，也無法輕易就改變自己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

■

為了讓悠仁能繼續留在自己身邊，為了不讓悠仁討厭自己，為了達到悠仁心目中的理想的老師形象，為了讓悠仁喜歡上自己，他必須將那個沉重又混濁的感情隱藏起來。
因為悠仁太純粹了。
但卻又不會隱藏得太過完美，悠仁看似遲鈍但絕對不是個笨蛋。
讓悠仁慢慢的意識到自己就好。

慢慢的就好。

即使想把悠仁關起來，不讓任何人找到他，但這麼做得不到悠仁的全部，所以五条不會這麼做。

沒關係，慢慢的就好。

有時在眾人聚集的地方不顧周圍視線對著悠仁的各種親密舉動，但有時在兩人獨處時卻是看似就快要碰觸到又馬上離開的舉動。
漸漸的，他感受悠仁看著自己的視線不太一樣了。

還不夠。

看到悠仁在販賣機前猶豫要買什麼的背影，五条便直接上前擅自投了硬幣選了可樂遞給悠仁。
「咦！？啊，謝謝老師！」
悠仁先是嚇了一跳，轉過頭發現是五条之後便馬上露出笑容，耳根帶著一抹淡淡的紅。

再多一點。

某天一如往常的與悠仁特訓，在悠仁跌倒並倒向五条時，五条輕輕得閃過了悠仁，而悠仁也隨即往前幾步後便穩住了身體。
然而五条注意到了。
悠仁的表情出現了一絲失落。
就那麼一瞬間，雖然很快就消失了，但確實被五条看到了。五条笑了。

啊啊，成功了。

五条稍微吸了一口氣，重新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即使看不到自己的臉，他也可以斷定，剛才那一瞬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詭異，至少看在其他人眼裡絕對不是正常的。
「悠仁的動作比以前又再更精準了，很好很好，但要是在咒靈面前跌到可是不行的喔，雖然跌倒的悠仁很可愛。」
「哈哈…我會注意的！」
「今天就到這吧，要不要去吃拉麵？最近發現一家很好吃的，我很推薦喔。」
「好耶！老師請客嗎？」
「當然。」
五条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準備往外走，這時悠仁開口了。
「老…老師。」
「嗯？」五条沒有回頭，依舊慢慢地往外走去。
「…啊，不，沒什麼！」悠仁搔了搔頭，露出有點為難的表情。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啦…肚子餓了！我們快去吃拉麵吧，既然是老師推薦的那一定很好吃！」
「悠仁。」
五条依然沒有回頭，已經走到外面的他雙手插在口袋，一副輕鬆的摸樣。
「你現在不說的話，我以後就不會聽了喔。」
「欸？」
「就這樣直接去吃拉麵也可以喔。」
「啊…」
「都說是很好吃的店了，再不快點可能會客滿喔。」
「等…」
「啊，不過剛才悠仁說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那就直接去吃吧。」
「等等…」
「悠仁不是肚子餓了？快點換好衣服準備走了。」
「啊啊啊好啦我說！！我說就是了！！」
這時五条終於轉過身，看著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的悠仁，像是在忍耐什麼似的漲紅了臉。
連耳朵都紅了，好可愛。
「我…」
悠仁低著頭沉默了一下，接著彷彿終於下定決心，迅速抬起頭，並大步地走到五条面前，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我……喜歡老師。」
五条睜大了眼，親耳聽到從悠仁口中說出的這句話，這破壞力比想像中還要來得大啊。糟糕，好像要控制不住嘴角了。
五条抬起頭面向天空，花了三秒重新整頓了自己的表情，接著再度面向悠仁。

「悠仁啊，」冷淡的語氣。
「難得是覺得會成功才決定告白的嗎？」
「欸。」
「看你剛才整張臉都紅了。」
「啊…」
五条冷淡的表情和語氣毫無溫度，彷彿一碰就會凍傷，讓悠仁的臉從剛才的漲紅慢慢變得鐵青，彷彿自己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不……不是的…」
悠仁握緊雙手，讓自己說話時不要過於顫抖。
「我只是想說出來…老師不需要回應我。」
感覺有什麼要奪眶而出，悠仁低下頭，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如果這讓老師很困擾的話，抱歉……」
不對啊，明明是老師逼他說出來的，為什麼自己卻得面臨這麼難受的場面。
「今天的事請老師當作沒發生過。」
悠仁依舊低著頭，繃緊了全身，努力不要讓現在的表情被任何人看到，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太難堪了。
「我、我會…試著去喜歡其他人…」
啊，不行了，即使握緊雙手還是止不住顫抖的聲音。

「那可不行！！那樣我才會很困擾！」
「欸？」

等到悠仁終於抬起頭時，五条臉上已經是燦爛到讓人懷疑眼前的人是誰的笑容。
就像是終於得到夢寐以求的玩具，而開心得無法言語的小孩。

■

「老師，像你這樣的人就叫壞心眼喔。」
「嗯，我知道。」
「只有小學生才會欺負喜歡的人，所以老師是小學生？」
「等等…這就有點過分了喔，罰你親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