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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少年】黑尾鐵朗X夜久衛輔


《廢物交換禮物》　<上>　平時用不太到，全新的東西


　　入冬後天黑得很快，明明才傍晚六點，天空已經染了一大片藍紫色。此時在一間距離音駒高中不遠的生活百貨商場裡，聚集著身穿排球部外套的人，儘管分布在不同的區塊，但這樣的陣仗還是多少引起路人側目。

　　看著學長們興致沖沖地挑選禮物、批評對方的禮物太「普通」，太不像「廢物」，芝山優生心情有些複雜，看到大家這麼熱衷參與活動，身為主辦方的他當然很開心，但是——「欸欸，芝山，你看你看！超大麋鹿眼鏡！」犬岡走戴著浮誇的眼鏡，鏡框的邊緣是鹿角的造型，一旁戴著白鬍子的灰羽列夫也湊上來，「還有這個！我的鬍子是不是很帥？」在前方不遠處，山本猛虎緊握拳頭，「學長們竟然這麼用心挑選禮物……我也不能輸！」還獲得了福永招平的讚嘆聲。

　　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這裡一起挑禮物，這樣還會有驚喜感嗎？

　　原本孤爪研磨坐在一旁玩手機遊戲，可能是看到芝山優生有點苦惱的樣子，「反正他們玩得也很開心。」說完又繼續沉浸在遊戲中，沒想到會得到學長的關心，「是！」芝山優生露出笑容。

　　時間回到稍早，音駒高中排球部的社團休息室裡，「以上就是這次活動的流程，那麼就請大家在那之前準備好禮物，在聖誕節當天，一起來交換吧！」芝山優生捏著一張A4紙在前方報告，犬岡走在一旁的白板上畫著流程圖，興奮地闔上筆蓋，「雖然說是廢物交換禮物，但不要拿自己用過的喔！」

　　在一旁的海信行微笑問道，「所以說『廢物交換禮物』，意思是平常用不太到、不實用的東西，但是是要全新的，對吧？」

　　芝山優生和犬岡走聞言點頭如搗蒜，第一次舉辦這樣的活動多少有點緊張，對於海信行看似提問實則補充的舉動非常感動。

　　「好！那我就要去買禮物啦！」夜久衛輔不知不覺已經換好校服，抓著書包就往門口衝去。

　　「欸等等，怎麼有人偷跑！」黑尾鐵朗指著已經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喊道。

　　「挑禮物嗎？我也要去！」聽到關鍵字的灰羽列夫高高舉起手，「正好今天沒什麼事情，就一起去吧。」海信行一邊做最後的整理，關上燈。
　　
　　於是說好各自準備禮物，變成了團體出遊。

　　「啊？黑尾你搞什麼，為什麼一直跟我選到一樣的東西啊！」夜久衛輔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黑尾鐵朗手中，和自己同款式的馬克杯。這已經是第四次了，太扯了吧？

　　「不好意思吼，夜久你才是，不要一直學我啊！」

　　「你說什麼！」


　　一直和對方拿到同款的禮物就算了，主要是他們遲遲無法決定，「我說，這個東西蠻實用的吧？不符合廢物交換禮物的精神！」、「你才是，你也挑得太貴了吧！」此類的談話不斷重複上演。

　　「天啊，要挑一個平常用不到的東西也太難了……」此時兩人靠在廁所旁的牆壁休息，非常崩潰，逛了近一個小時，比打了五局比賽還累。

　　不知道其他人挑得如何了，夜久衛輔聽著商場內播放的聖誕歌曲，樂音因距離而顯得有些失真，這樣的氛圍加上疲勞感，讓他覺得身體有些輕飄飄的，沒有實感。黑尾鐵朗不知什麼時候湊了過來，有些低沉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夜久，你看。」他很自然地順著他的手指看向右方走道上的扭蛋機，試圖忽略耳後竄起的熱度。

　　扭蛋機勾起了他們的興趣，他們粗略繞了幾圈，每一排的扭蛋種類繁多，有趣又精緻——兩人瞬間看向對方，「這個不是很適合嘛！」

　　然後他們確認彼此的眼神，再次提起自信的模樣，「我覺得這個很讚！」伸出手各自指向了不同的機台。如此熟悉的意見相左，讓他們不自覺笑了出來，「哇這臉好醜，你吧？」「我覺得這個頭髮像雞冠的傢伙比你帥。」

　　黑尾鐵朗蹲下身，「哇，這個就是你接球的樣子啊！」夜久衛輔彎下身湊近一看，那是一隻貓雙腳開開站立著，雙手往上舉東西的樣子，「不像啦！」夜久衛輔看著那隻貓因為偏右屈膝，左腳打直，所以還看得到圓潤的臀部曲線，笑了出來。

　　「我要轉。」

　　「欸？真的嗎？的確是處於用得到和用不到之間。」

　　黑尾鐵朗掏出硬幣，轉、打開扭蛋殼、再掏出硬幣，這樣的動作大概重複了四次，「你是想要哪一隻啊？」夜久衛輔也蹲下來，關心這個一語不發沉迷於扭蛋、快要散盡家財的少年。

　　「這隻。」毛色是褐色的。

　　轉了五個，幾乎所有花色都集齊了，就差那隻褐色的，其中黑色的還轉了兩個，黑尾鐵朗看著錢包裡零星的硬幣臉色凝重，他剩下的硬幣不夠再轉，也許這是一個停損點——「喏，再轉一次。」

　　映入眼簾的先是夜久衛輔拿著硬幣的手指，再來是他認真的神色，黑尾鐵朗微愣，「謝啦夜久。」

　　也不知道為什麼，從他手中接過硬幣這麼簡單的動作，黑尾鐵朗卻一直做不好，好幾次都差點掉在地上。轉動把手時發出的沉悶音響，也帶動了他們緊張的情緒。在他們透過扭蛋內的空隙露出褐色的瞬間，他們大聲歡呼，與對方擊掌，就像以往那些默契絕佳的配合帶來的興奮與雀躍。


　　在他們與其他人會合後，黑尾鐵朗轉頭就見剛剛還在身旁的夜久衛輔正站在貨架前，表情變化很多，一下子好像很開心一下子又皺著眉。仔細回想剛剛離開前夜久衛輔就待在同個位置，「這個蠻可愛的耶，雖然實用了點。」夜久衛輔看中的是一個黑貓造型的馬克杯，整體來說蠻實用的，前提是需要避開那個突出杯緣的貓耳朵。

　　夜久衛輔皺眉沉吟，而後抬起眼眸，「那你會用嗎？」在他還沒回答時又補了一句，「如果抽到的話？」　　

　　黑尾鐵朗不記得自己回答什麼了，他只記得那時腦中浮現了一個想法，「該不會這就是木兔那傢伙說的『能將人殺死的眼神』吧？並不是什麼懷抱著敵意或憤怒的眼神，只是單純地——讓人覺得自己正被蘊含了極大的專注與耐心注視著。

　　等回過神來，他們已經各自結完帳，夜久衛輔和海信行走在最前方。看著對方的背影，黑尾鐵朗依舊心有餘悸。太危險，真的太危險了，黑尾鐵朗按摩自己的太陽穴，還用力拍了一下額頭，等他張開眼眼就看見孤爪研磨略帶興味（可能還有一點點嫌棄）地看著自己。




《廢物交換禮物》　<下>　但是「心意」，怎麼也不能算是廢物吧


　　黑尾鐵朗想著，下次剛好聊到的時候，就把多扭出來的黑貓公仔給夜久吧，正好當作上次借錢的回禮，只是這樣的想法好幾天都沒付諸實現，就到了聖誕節當天。

　　社團休息室掛滿了聖誕裝飾，活動的前置作業在大家的分工合作下進行，其中灰羽列夫最為踴躍，總是興奮地拿起彩帶爬上高處，「喂！巨神兵你掛反了啦！」

　　每個人將自己準備的禮物放在球車裡——「裡面的球呢？」黑尾鐵朗眉挑得很高，「黑尾學長不用擔心，我們會恢復原狀的！」犬岡走搶先回答。放完後就會拿到一個號碼，那便是待會交換禮物的順序。

　　夜久看起來很喜歡那個禮物，這樣送出去不會太可惜嗎？黑尾鐵朗忍不住在意起會是誰抽到夜久衛輔的禮物。「雖然知道了好像也不能幹嘛……」黑尾鐵朗皺著眉自言自語，孤爪研磨這才抬起頭來，「小黑？到你了喔。」

　　這大概就是一起挑選禮物的壞處吧，黑尾鐵朗為拿到陌生的包裝而感到些微失落的自己，下了這樣的註解。

　　等大家都拿好禮物後，灰羽列夫率先打開，「哦哦這是聖誕服裝，我超喜歡的！我現在馬上就來穿——咦？裙子？」可能是看他臉上的疑惑太過真摯，連帶芝山優生莫名愧疚，「不好意思，是我送的。」

　　「咦？需要自首嗎？」山本猛虎很緊張，「嗯？阿虎你送了什麼嗎？」


　　活動進行得很順利，福永招平收到了外表浮誇的造型眼鏡，鏡框邊緣有麋鹿角，中間還有一顆紅色的圓鼻子，他打開後就一直戴著，還比了個讚，看起來十分喜歡，「欸？遊戲片？」山本猛虎大吃一驚，「這太高級了吧！」

　　「放心，那是一款公認難度最高，甚至有一些BUG沒修正的遊戲，基本上很難破關——」孤爪研磨嘴角微揚，「不過我有寫好完整的攻略，阿虎你要嗎？」

　　眼見山本猛虎微愣後一臉正色，「謝謝你，研磨，但我會靠鬥志破關給你看的！」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還能聽到這個詞，孤爪研磨皺起臉。黑尾鐵朗拿到了海信行送的自帶LED燈小型聖誕樹，夜久衛輔則收到了福永招平送的雪人造型玩偶，按壓後還會發出聲音，說一些「我其實不是雪人喔」這種奇怪的句子。

　　在會後收拾時，黑尾鐵朗從左側的牆壁開始捲起彩帶，一邊向前，收到一半時才突然想到哪裡怪怪的，「我還以為你會送那組公仔呢！」夜久衛輔手裡拿著同一條彩帶。兩人各自從這端到另外一端，於中間相會。

　　原來兩個人送的都不是當初一起挑的。　　

　　不知不覺剩下他們兩個人，他們在天色漸暗的道路上並肩而行，「你那天忙這麼久，怎麼不拿那組公仔？」

　　「那個怎樣都不能算是廢物吧……」那可是他們一起花了好幾個硬幣才扭到的。

　　夜久衛輔聽到這話本來覺得有些奇怪，轉過頭就見黑尾鐵朗撇過臉，卻透過一旁窗景的倒影看到他彆扭的樣子，夜久衛輔瞬間像被電到一樣收回視線，看著前方不敢亂瞟，莫名緊張，「喔、是嘛？」那是怎樣？害羞？夜久衛輔感覺心跳紊亂。

　　「你才是，怎麼不直接拿那個杯子就好了？」

　　他們很快就要往不同方向離開，明明和平常走的道路相同，這次卻覺得道路異常短，分離比想像中來得早。說起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走這條路的時候，會多了一分期待呢。

　　夜久衛輔沒有馬上回答，他緩步走上天橋，凜冽的寒風吹動他褐色的髮絲，「黑尾！」黑尾鐵朗循聲仰首，就看到在夜久衛輔的身後，街燈一盞盞亮起，剎那間驅逐了所有晦暗，而夜久衛輔的臉龐被光線勾勒出一層層溫暖的輪廓。

　　正待他想上前幾步時，夜久衛輔從上方把一個盒子拋下來，黑尾鐵朗反應靈敏，傾身去接，在那一瞬間他想如果他沒接到，也許夜久衛輔會折返衝下來揍他，一邊喊著，「你不行啊！再給我去練接球！」也說不定——不，是鐵定會吧。

　　確認黑尾鐵朗好好接住盒子，「因為這是要給你的啊。」夜久衛輔丟下這句話就跑走了。

　　「這也太沒驚喜感了吧，這個禮物。」看著手裡熟悉的包裝，黑尾鐵朗想到了對方在挑選時那樣猶豫不決的模樣，嘴角止不住上揚。明天就把那隻公仔塞給他吧，他想。



Fin.


《各種小片段》

-戀愛事件？



「夜久學長和黑尾學長感情很好呢。」芝山優生看著夜久衛輔和黑尾鐵朗吵吵鬧鬧從第一排逛到最後一排，接著往廁所方向走去。

「我們也一起去吧！好想知道學長們會挑什麼禮物！」犬岡走和灰羽列夫說著就要追過去，這時孤爪研磨在旁邊拿出掌上型遊戲機，「這時候就不要打擾人家觸發戀愛事件比較好喔？」

「？」

話說研磨學長好像來到商場後，就馬上精準地鎖定休息區呢，今天的芝山優生依然對學長們佩服不已。


-褐色的小貓

（在夜久衛輔難得休假回國時）

衛輔：你晚餐想吃什麼？我先訂位？
（黑尾鐵朗傳送了一張圖片）
衛輔：你還沒忙完？那我送去給你吧，聖誕節還要加班太可憐了吧哈哈
（黑尾鐵朗傳送了一張圖片）
衛輔：Ok，話說幹嘛一直傳照片啊，你不能打字嗎？

坐在辦公桌後方，本來正調整好公仔的角度要拍下一張照片，這時看到手機螢幕上顯示的訊息，不禁失笑，「這傢伙到底有沒有看出來啊？」

照片上顯示的是當初扭蛋的褐色小貓，舉著黑尾手寫的紙條。

他正打算放棄，直接打字回應——

（衛輔傳了一張圖片）

是一隻高舉著，「不要隨便幫我代言好嗎？」的黑貓公仔。

黑尾鐵朗有點受不了，雙肘抵在桌上，撐著額頭，看著手機上又跳出訊息。

衛輔：怎麼一把年紀了還在玩這個？

他想把笑得僵硬的嘴角壓下，但還是抑制不了從內心湧上的高興。

果然衛輔這傢伙超級危險的。

END


後記


對不起，我拉拉雜雜囉囉嗦嗦（土下座
這是第一次寫黑夜久><，不知道有沒有寫出他們的個性、還有他們之間的情感。

而且很不擅長寫多人，但是覺得貓咪們會一起辦個聖誕活動吧？在挑禮物、交換禮物的時候會忍不住在意自己喜歡的人，關注對方，在意對方在意的事之類的，大概想寫這樣的感覺XD

希望這個交換禮物（？）能讓許願的旅人以及所有旅人都能有個溫暖的聖誕～

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