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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禮》三生三世
古風
狐妖
生子
性轉
世界觀改變
妖域,赤狐族領地。
微風徐徐伴隨著陣陣桃花香,令人心曠神怡。赤狐族皇宮大殿上,一位火紅髮色的男人慵懶的坐在上頭的王座上,周防尊,赤狐族首領。

現在是早朝,但對他來說根本是浪費時間。一旁的軍師草薙出雲無奈地嘆了口氣對他的好友道,「尊,你也做作樣子吧…」

能如此直呼周防名字的人沒幾個,除了草薙之外就只剩那「冰山美人」了。想到這位「美人」實際上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兒身,沒錯,「男」的。

他名為宗像禮司,青狐族首領。之所以稱他為「冰山美人」的原因是因為青狐族代代首領個個面貌姣好,如換上女裝然後略施薄粉,就如同女人一般,但那一頻一笑,那身氣質卻無人可及。

「草薙,剩下的交給你,我出去一趟。」語畢,周防起身離開留下草薙處理善後。

他們的王就是如此隨心所欲,誰也無法左右他。草薙苦笑,遣散眾人之後便回自家宅院,而他方才想起自己今日約了青狐族的另一冰山美人來家裡作客,但這位美人可是貨真價實的「女」人,他可不能遲到,免得惹佳人不悅那可得不償失了。

青狐族領域。
「殿下,赤狐族首領在宮外…」
“碰…”
一位宮娥正在向宗像稟告,話未說完便被打斷,周防兀自走了進來,看到宗像之後便躺在他腿上,這讓那個小宮娥有些震驚。

她才要開口,宗像阻止了她,揮揮手讓她離開。「今天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宗像,你好吵…」

端起茶啜飲了一口,宗像便將剩下的茶水淋在周防臉上讓他不得不起身。滿臉水痕的周防看著眼前人,有膽這樣做的人也只有宗像禮司了,但他喜歡這個性。

抹去水痕,周防一把摟過宗像的腰。「前些日子派人給你送來的衣裳,喜歡嗎?」

「有勞赤王費心了,要是您捨不得,拿走便是。」宗像輕搖手中摺扇。

「呵…」低笑。「宗像…現在餓了。」周防在宗像耳邊說,雙手也不安分的遊走在人兒身上。

一把推開周防,宗像脫離他的懷抱往內殿走去,這是無聲的邀約。見狀,周防揚起一抹邪笑起身跟了上去。

躺臥在床榻上,宗像單手撐著臉頰,雪白蓬鬆的尾巴搖擺著,朝周防勾勾手指。

周防一邊靠近一邊卸下衣服,剩下一件單薄的布料遮蔽下身的猛獸。宗像曲起腿磨蹭著沉睡中的東西,雙手慢條斯理的解開青狐族那華麗又多層次的衣裳,周防伸手過去卻被宗像拍了一下。

「請閣下有點耐心,切莫失手毀了本宮的新春衣。」

待最後一件襯衣落地後,周防有如餓虎撲食般俯身親吻宗像,霎時,房內充滿旖旎風光,甜膩羞人的呻吟從床帳內傳出,還夾雜男人的喘息肉體拍打撞擊聲,淫靡的水漬聲。

一陣烏山煙雨過後,宗像枕著周防的手臂入睡,他身上佈滿令人遐想的紅斑,雙唇被吻的紅腫,床榻上一片狼藉,不難想像兩人有多瘋狂多激烈。

其實周防與宗像早已訂了親,只差正式的迎娶,這婚事早在他們還是小狐妖時便定下了作主的是赤青兩族的前代首領迦具都玄示以及羽張迅為他們訂下的娃娃親。

但在五千年前,迦具都因為體內妖力失控爆走,羽張迅為了不讓傷害在擴大下去,便釋放所有的妖力來壓制,最後兩人因妖力耗盡而喪命,那次的事件造成妖域傷亡慘重,史稱「迦具都事件」。

「唔…」微弱的呻吟拉回周防的思緒,原來是他懷中的宗像醒了。

緩緩睜眼,宗像睨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還是亮的那表示自己沒有睡太久。他隨後對上周防的鎏金色瞳,衝他淺淺一笑,那人也給他一個輕如鴻毛的吻。

「什麼時辰了?」肚子有些餓。

「莫約午時,肚子餓了?」

點點頭,宗像移動身子想要下床,但上午的放縱讓他力不從心只能勉強靠在周防身上。「嘖…」他咂咂嘴。

「愛妃就別勉強了,叫人送來便是。」周防揉揉人兒痠疼的腰部。

怒瞪周防一眼,要不是現在雙腿無力腰部酸軟,宗像真想一腳踹周防下床。雖然這次的交歡是自己勾引他,但過於激烈了,不過周防要沒先開口說那句話,他才不會因為想戲弄對方而做出那些舉動。

千錯萬錯都是身旁這色狐狸的錯!「本宮會變成這狼狽的模樣真是拜閣下所賜,所以還請您好好按,等會兒午膳送來時也請您端來給本宮。」

唉喲!這是在怪罪自己了,是不?唉,也罷,誰叫自己非此妖不娶呢?未來的日子還長著,有的是時間。

「這力道,殿下可還滿意?」周防按壓揉捏著。

「馬馬虎虎吧!」

按摩結束後,周防抱著宗像。「該是成親的時候了吧,禮司。」

聞之,宗像愣住了但也只是短短的一剎那。「閣下都準備妥當了?」

「這你不用擔心,宗像你只要乖乖上花轎便可。」輕撫宗像的髮,周防嗅著那淡淡清香。

「本宮明白了,那也請閣下莫耽誤了良辰吉時。」

回到赤狐族領地後,周防下令開始籌備婚禮,他重新修築了宗像即將入主的宮殿,裡面擺滿了宗像喜歡的東西,婚禮上宗像要穿的鳳冠霞披周防則親自送去。

看著那有如周防一般的火紅嫁衣,宗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在他成年那天,族裡的長老告訴他這門親事,之後他也在許多重大聚會上見到自己的「夫君」。在幾次私會之後兩人更加確認了彼此的關係,宗像只不過嘴上沒說罷了。

「殿下,您真的要嫁給赤王嗎?」宗像身旁的副手,淡島世理這麼問。

啜飲著熱茶,宗像笑了一下。「淡島不也和赤族的軍師,草薙出雲來往嗎?而且這門親事早已訂下,也沒有退婚的道理。」

聽到宗像提到的那個名字,淡島的臉上浮起些許紅暈,不自覺地摸了摸前些日子從草薙那收到的鐲子。

一轉眼婚禮的日子到了。喜氣的紅燈籠高高掛,燙金的雙囍字貼在各處,宗像穿著嫁衣坐在房內,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了沒幾個會相信眼前的這位可是個男兒身。

「殿下,時辰差不多了。」淡島報告。

宗像「嗯」了一聲,披上紅蓋頭自己走了出去一直來到大殿,當眾妖看見宗像這模樣時都發出了驚嘆聲。

同樣穿著喜服的周防看到宗像也不禁看傻了,不愧是自己傾心的人呀!周防回過神,一把拉過宗像。「你好美,禮司。」

「多謝赤王誇獎,但是本宮似乎不是和這形容詞。」

宗像這一開口,周防才發現他的聲音變得和真正的女人一樣就連身材也是。「宗像你怎麼…?」

「赤王有所不知,待日後本宮向您解釋。」

解釋也好,不解也罷,反正只要在他身旁的人是宗像就好。兩人在赤青兩族長老以及大家的祝福見證下拜堂,之後宗像便被送回周防的寢宮中休息。

宮中的擺設如同周防的行事作風,但是竟也擺了宗像喜歡的東西,這讓他有些驚訝。往內走去,一張大床擺在正中央,四周掛著薄紗隨風飄盪,宗像覺得有些犯睏,也不管周防還沒回來,便倒頭就睡,沒多久已進入夢鄉。

戌時。

身穿紅袍的周防帶著些許醉意回到寢宮,瞥了一眼桌上的東西之後他開始尋找人兒的身影,最後在他那偌大的床上找到。

「禮司,醒醒…我回來了。」周防輕喚。

「唔…」揉揉眼睛,宗像緩緩起身。「你回來啦?」

摟過宗像,周防怕他著涼,春天雖然沒冬天那般冷,卻還是容易受涼。「桌上的點心不合胃口嗎?」

起身坐了一會兒,宗像清醒些。「赤王這是明知故問嗎?桌上的點心及合卺酒是要兩個人一同食用的。」語畢,他推開周防。

「那你的意思是,你在等我卻等到睡著嗎?」真是可愛。

「請赤王莫要往自己臉上貼金,請速速喝完這杯酒然後歇下吧!」宗像將酒杯遞出。

意料之中的回答,周防也沒說什麼,接過酒杯仰頭一乾而盡,之後連喜袍都沒脫便躺上床打個呵欠。「宗像你的寢宮在隔壁棟,外頭已備好了轎子。」

他這什麼意思?下逐客令嗎?今日好歹也是他宗像禮司大婚的日子,眼前這人竟敢這樣對他,傳出去那還得了?他青狐族首領顏面掃地那也就罷了,怎麼能讓他的子民一起?這件事晚點再處理,先去外頭看看。

踏出寢宮,果然有人在外面等他,幾個宮娥和赤狐族人見了他便恭敬的行禮。

「參見娘娘。」

一聽這稱呼,宗像有些不習慣,但以他現在的樣子被這樣喊似乎也沒什麼不對。他頷首,問道,「都這個時辰了,怎麼還未歇息?」

一位莫約四千歲的男子開口。「回稟娘娘,大王吩咐小的在外等候,說怕是娘娘您不高興不想在大王寢宮歇息,可以讓小的們帶您回去。」

不高興?他現在的確非常不高興。「他沒說如果本宮沒出來的話怎麼辦嗎?」

「大王說燈火熄滅時便可離開。」

燈火熄滅…說這話的人現在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啊!宗像嘆了聲之後吩咐,「赤王已經歇下了,你們也退下吧!」

「是,娘娘。」語畢,那些人抬著轎子離開,宗像也重新回到屋內將燈火一一熄滅只留下床邊幾盞。

宗像和周防年齡相同都是兩千四百歲,對於狐妖來說還很年輕。兀自卸下了身上的衣物及鳳冠只剩一件紅單衣,宗像悄悄地躺在周防身旁,正準備闔上雙眼時,耳邊卻傳來周防的聲音,身體也被抱住。

「愛妃沒走?真是意外。」周防睜開眼,那鎏金色的眸子在昏暗的房間內顯得特別醒目。

「赤王此話意思是希望本宮離開?那本宮離開便是。」

「禮司你別鬧了,明天還要早起所以快睡。」周防用哄小孩的口吻說道。

被周防當三歲小孩的宗像皺起眉頭,雖然平時與人對話中常使用敬語,但實際上十分高傲,周防雖不喜歡他使用敬語對話的態度,但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偶爾也會學學他說話的口氣。

翌日早晨,宗像率先醒了過來卻發現昨晚說要早起的男人還在夢裡下棋,他一把抓起對方的頭往床板撞去,周防這才悠悠轉醒,強大的撞擊聲也引來外頭的妖僕們。

「大王,王妃娘娘沒事吧?」

看著皮笑肉不笑的宗像,周防不以為意只開口要外面那群吵死人的妖僕們退下。宗像沒好氣的說道,「敢問赤王昨夜說要早起的人麼會還在這?」

撓撓三千煩惱絲,周防慵懶的起身接著又一把抱起床榻上的宗像,這讓人兒又急又慌,他現在除了一件單薄到隨時都有可能曝光的單衣之外什麼都沒有了啊!

「您這是要去哪?請快放本宮下來!」宗像又垂又打卻徒勞無功。

周防不理會懷中撒野的狐狸,就這麼抱著他往隔壁房間走去。一踏進房門,周防才將他放下。「洗澡。」這是他們新婚第一天周防對他說的頭一句話。

房內有個大池子,裡頭放滿了熱水。周防脫光了身子後泡進池子哩,宗像見他沒要搭理自己,只好兀自退去單衣然後進入池子。

兩人都沒說話,很難相信這是新婚夫妻該有的相處模式,最後還是宗像受不了才主動開口。「閣下還未回答本宮的問題呢!」

「啊…怎麼了?」語氣中帶著濃濃睡意。

「今天早起要做什麼?」

「歸寧。」

「什麼東西?還請閣下說明白。」皺眉。

打了個呵欠,周防看著宗像。「我說王妃娘娘,您該不會已經忘了自己出嫁的事情了吧?」

「哼!開什麼玩笑,本宮當然記得了,不勞煩赤王提醒。」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宗像故作鎮定的說。

周防的內心雖然很想吐槽,但他不願因小失大惹自家狐美人生氣,要是哪天氣跑了,他還要花心思去把他請回來,麻煩。

兩人泡了一陣子之後外頭傳來呼喚。「尊,時間差不多了。」草薙提醒。

經過一番梳洗及打扮,兩人都穿上象徵地位的服飾。周防隨興的選了一件黑色王袍穿上,宗像則穿了一套紫羅蘭色的衣裙,頭戴麗水紫磨金步搖,耳掛藍寶石南洋珍珠耳環以及藍白琉璃珠鑲嵌金腕手鐲,簡直貴不可言。

在場的妖僕都被宗像所散發出的氣勢給震攝住,除了周防以外的人都說不出半句話。周防內心相當滿意,他伸手去扶宗像走去外頭。

在回青狐領地的路上,周防問。「宗像你怎麼突然變成女的了?」

「赤王有所不知,青狐族利代首領都有著改變自身性別的能力。而性別一旦轉變,就得等孩子出世滿月之後才能變回來。」

「那你準備好為我生孩子了嗎?」

宗像頓了頓,接著若無其事地玩著拼圖。他還不想面對生孩子這件事,聽說那很疼,撕心裂肺的疼。

見他沒有回答,周防也不願逼問,反正孩子什麼的他也不急著要,兩人世界都還沒過夠呢!放鬆身子,周防往宗像的方向倒去就這麼倒在人兒大腿上,這可是他專屬的特等席,應該說宗像身上每一吋肌膚每一根頭髮都只屬於他周防尊。
一行人到達青狐領的後,淡島世理帶著青狐族人在大門迎接,看到宗像的那一刻,淡島都快哭了。「殿下…」語帶哽咽。

「有這麼誇張嗎?」一旁的伏見猿比古不屑地道。

淡島世理,兩千兩百歲,喜歡紅豆餡,會大量加入食物中,令身邊的人甚至宗像都會感到恐懼。與草薙有私交,閒暇時會去找他。

伏見猿比古,一千九百歲,總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與赤族的八田美咲是舊識,對他有著異常的執著,喜歡用奇怪的腔調唸八田的名字惹怒對方。

「恭迎殿下回宮!」眾妖齊喊。

「起來吧!」

「謝殿下!」

周防討厭這些禮數,便直接穿過人群,他的族人也跟著他一起,這讓世理很不高興。「赤王殿下,還請您放尊重些,這裡可不是您的領地。」

「世理醬,不好意思了。」草薙有些難為。

看著周防,宗像也沒有開口阻止,領著族人往設宴的地方走去,這次的歸寧宴菜色是草薙為他設計的。當他坐下的同時才發現周防的身邊多了個小姑娘,之前怎麼沒聽周防提起過?

待周防入座後,宗像才問,「以前怎麼沒聽說赤王有個私生女?長的蠻可愛的啊!」宗像雖然是笑著問,但這句話後面藏了另一句弦外之音,像是在說,「不給本宮解釋清楚,今晚別想上本宮的床。」

「啊…宗像你別誤會了,安娜不是我的私生女,她是我師父櫛名穂波的姪女,她叫櫛名安娜。」難得周防會為了這種小事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聽完解釋,宗像覺得尷尬,一個成年狐妖對個小狐妖吃什麼味呢?「抱歉了,安娜。」他道歉。

「青王殿下別放在心上。」安娜搖搖頭,妖齡一千一百歲的她不說話時就像一尊娃娃。

這時,一旁傳來八田美咲的聲音。「你幹什麼?別過來!」他拔腿狂奔,只見緊追在後的是伏見。

「美咲~你要去哪裡呢?」怪裡怪氣的腔調讓人聽了直冒雞皮疙瘩。「美咲也成為我的妻子吧!」

「不要!本大爺才不要!尊哥!草薙哥!救我啊!」八田哭喊。

真是吵死人了…周防選擇無視,擺明了見死不救,既然自家的王都沒要出手,草薙也只能看戲了。

「哦呀哦呀,感情真好呢!」宗像笑的腹黑。「沒想到伏見也有這樣的一面。」

幾杯黃湯下肚後,宗像醉了,這讓在場的青狐族人開始冒冷汗。「淡島大人,這該怎麼辦呀?」

「看情況而定,不過現在最好別讓殿下在喝了。」淡島的備戰模式啟動。

「呵呵…太好了…」宗像笑著。「羽張迅大人,本宮順利嫁給赤王了。」

周防湊了過去將宗像抱入懷中。「禮司你笑起來很好看…」話落,他吻了宗像。

完了,情況不妙!草薙和淡島互看了一眼,確認彼此的想法一致,在不阻止眼前這對新婚夫妻,他們就要上演露天的煽情戲碼了。拜託,現場還有未成年好嗎?

「咳、咳…尊,你們換個地方好嗎?」草薙的額角冒出青筋,再不離開的話休怪他無情了。

周防盯著他好一會兒,才抱起宗像準備離開。要走之前,宗像竟然還對著草薙說什麼「淡島就麻煩你照顧了」這種話,害他們兩個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熟們熟路的找到宗像的房間,周防點燃距離床榻最近的一盞蠟燭,其實他知道宗像沒醉。「愛妃為何要裝醉?」

「如果本宮裝醉是為了爭取與赤王獨處的機會,您相信嗎?」

貼著彼此的額頭,周防笑的溫柔。「信,我當然信。」

不知是否因為目前變成女人的關係,宗像也難得柔情似水,但平日嘴上功夫及腹黑的個性倒是沒改變。

周防他們在宗像的領地住了有些日子,美咲與伏見每天都上演你追我跑的戲碼,不知伏見何時會突然冒出來的八田整日提心吊膽連睡覺都不得安寧,只要有機會便吵著周防說快點回自己的地盤。

這日,八田又抓到空檔跑去找周防。「尊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你看我都變成這模樣了,難道還不回去嗎?」

看了看八田,似乎真的瘦了一圈。「嗯…瘦了。」

「啊啦,這不是八田嗎?」宗像走了過來。「伏見沒跟你在一起啊?」

聽到這話,八田的心都涼了。「嫂子別說了啊!嗚嗚…這根本是精神虐待!」

「美咲~你說誰精神虐待啊?」

八田身上的寒毛直豎冷汗直流。「別、別過來!尊哥、嫂子!」

「伏見,你就放過八田吧,這段日子整天被你追著跑都瘦了。」宗像開口。

「嘖…多管閒事。」伏見咂嘴,顯得不悅,之後轉身離開,讓八田鬆了一口氣。

看著伏見離去的背影,周防又是一個呵欠。「明天回去吧。」

八田的眼睛都亮了。「我這就去告訴草薙哥!」說完就興沖沖地跑了。

隔日一大早,周防便帶著眾人離開回到自己的領地。路途中,他發現宗像的臉色一直不是很好。「怎麼了?生病了嗎?」

「些許是赤王看走眼了,本宮沒那麼脆弱。」

真是的,偶爾別那麼愛面子會少一塊肉啊?對於宗像在某些事情上的堅持,周防至今還是無法理解。但是如果宗像不願說,周防也不會逼問下去,反正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回到赤族領地後,宗像直接回寢宮休息,下令說沒有他的同意誰都不見包括周防在內,為此,周防已經連續好幾天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不僅多了黑眼圈還消瘦了不少。
「尊,你就別太擔心了,你這個樣子讓王妃看到,會心疼的。」草薙坐在周防身旁。

這幾日周防除了抽菸,其他事情都不想做。他不明白宗像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不願見他?

此時,安娜跑進來拉著周防的衣袖要他跟著自己走,不明白的周防便起身跟去草薙也默默一同前往。三人來到宗像寢宮外,還未入前殿,周防與草薙便聞到一股香甜的氣味,這是雌狐發情的象徵。

周防終於明白宗像避而不見的原因,他是在準備孩子生下來之後的住所以及會使用到的東西,這個笨蛋!

「禮司!」推開門,周防大喊,室內的氣味更濃了,而草薙早帶著安娜離開。

往殿內走去,周防便看到宗像光裸著身體躺在床上面色潮紅。「尊…尊…」宗像對他伸手。

「禮司你感覺怎麼樣?」上前握住人兒柔夷,周防發覺自己也受到宗像影響,生理上有了些反應。

「好熱…好難受…尊,好害怕…」

抱緊人兒,周防安撫著。「別怕,有我在。」

宗像抬頭吻上了周防,「想要…想要被你佔有被你填滿…」

「好…我填滿你…」尾音落下的同時,周防穿著的王袍也一並落地。兩人急切的相擁著,雙唇緊貼在一起,舌頭互相追逐嬉戲,彼此之間的距離連根繡花針都塞不進去。

白皙如上等羊脂玉的身子染上情慾的淡淡粉紅,修長的雙腿纏上周防的腰際,宗像嘴裡說著一句句羞恥的話語。「吾王…周防尊…疼我…」

處於臨界點的周防毫不猶豫地撞了進去,回後快速地擺動腰部,宗像更是放膽的嬌吟出聲。女人的身體比男人還要柔軟,但下身的包覆感別無二致,唯一的不同便是不用擴張。

「啊啊…嗯啊…尊啊…」宗像緊緊攀住周防,在他的呻吟中夾雜著男人的粗喘,兩人很快地達到第一次的巔峰。

稍稍平復了呼吸,宗像輕輕喊了周防的名。「尊…」
「感覺好些了嗎?」

「是,好多了。」柔笑。

順了順宗向深藍色的髮,周防語帶擔憂地說,「你這笨蛋,什麼都不告訴我就把自己關在裡面。」

「讓赤王憂心了,但赤王是否會因此怨懟本宮?」

說這什麼蠢話?周防皺眉,「你希望我這樣對你?」

宗像沒有回答,只是把臉轉去一旁打算來個充耳不聞。這下可挑起周防想要欺負他的心思。「宗像…你方才不是希望我疼你嗎?那我就好好的疼疼你…」

當宗像意識到危險來臨時已經來不及了,還未拔出的猛獸再次甦醒。既然已經是騎虎難下的狀態了,那就順其自然吧!「那還請赤王手下留情了。」

大戰幾回合之後兩人相擁著,周防看著宗像的眸中充滿濃情蜜意,而一直被這樣盯著的宗像則羞紅了臉。

「赤王別一直盯著本宮看啊…」

「嗯…在看一會兒就好。」

算了,他就算要周防別看,他也不會聽。摸摸自己的腹部,宗像有點無法想像懷孕的感覺是什麼樣子,真是有點期待又怕受傷害啊!

事後的幾個月,宗像並沒有覺得身體有什麼改變,只是覺得自己常常疲勞嗜睡容易肚子餓,其他的好像也沒什麼差別,所以便沒有告訴周防也沒有特別傳喚御醫前來診斷。

某日午後,周防陪著他在御花園散步。「宗像你都沒有覺得身體不適嗎?」

「本宮的身體好著呢!哪有什麼…嘔…」話還沒說完,一股反胃的噁心感湧了上來,宗像一震乾嘔。

這一幕嚇壞了在場所有宮娥及妖僕,更別說周防了,他二話不說抱起宗像就往寢宮走去,還命人傳了御醫過去。

將宗像放上床蓋好被子的同時御醫也到了。「參見大王!」

「這些就免了,快給他看看怎麼會突然吐了?」

「是。」速速取出用具,御醫在宗像手腕上停留了好一陣,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轉憂為喜,收回手,他道,「恭喜大王,恭喜娘娘!」

周防被弄得一臉茫然。「廢話少說,快告訴我宗像怎麼了?」

「王妃娘娘有喜啦!」御醫笑容滿面。

此時躺在床上的宗像開口,「這是真的嗎?」他非常不可置信,周防也是。

「回娘娘,千真萬確啊!」

「尊…」宗像眼眶泛淚。「我們要成為父母了啊…」

「我知道。」周防親吻宗像的額頭。

看到這一幕,御醫識趣地退下去開安胎的藥方去了。而宗像懷孕這件事也透過草薙告訴了淡島,青狐族人也為此感到高興。

妖與人類嬰兒的生長週期不同,人類懷胎十月便可生產,另一方則需要相對約十年的時間。自從宗像懷孕之後時間也過了三個月,原本平坦的小腹已經稍稍隆起變成一個小山丘。

但也因為宗像懷孕,周防這陣子變得比之前更容易煩躁,而這已經不是抱著宗像就能解決的問題了。宗像明白其中的原因,但現在胎氣不穩,還不能讓他亂來,只能讓他抱著。

「本宮知道您難受,但在我們的孩子出世之前就請您忍忍。」撫摸周防的髮,宗像柔聲道。

周防將臉埋在人兒胸口,因懷孕而散發的乳香混合著宗像身上獨有的味道讓周防安定了下來。「禮司…禮司…」

「嗯?本宮在這,怎麼了?」

「……」搖頭,周防又將人兒抱緊了些。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宗像的肚子也慢慢大了起來,行動也沒有之前靈敏去哪都要攙扶,周防的警戒心也愈來愈重,只要有些許動靜都能讓他內心的警鈴大作。

周防出宮巡視的時候都由安娜陪著宗像,安娜也對宗像肚子裡的小東西很感興趣。她都會趴在宗像肚子上感受胎動,每次都能帶給她不少的驚喜。

「啊,動了…」安娜的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

「這孩子似乎是在和妳打招呼呢!他喜歡安娜。」

「禮司怎麼知道?」

掩嘴笑了笑。「我是母親啊!」

安娜看著宗像,蠕動嘴唇,「母親…禮司也能成為我的母親嗎?」

被突如其來的這麼問,宗像愣了愣之後露出溫柔的表情抱住安娜。「當然可以,我的孩子。」

宗像對於安娜的身世在結婚之後從周防那得知,對於這可憐的孩子他著實於心不忍,雖然安娜與自己沒有血緣關係,但還是想照顧她。

「宗像,我回來了。」

「父…父王。」安娜弱弱的喊。

聽到這句的周防都傻了,跟在她身旁的赤族核心人員也都瞠目結舌。「父王!?」

有時草薙都稱呼安娜為「公主」但沒想到才和周防出去巡視回來,安娜就朝著周防喊「父王」,現在的安娜真的是個公主了。

回過神的周防開口,「宗像,這怎麼回事?」

「簡單來說就是安娜成為了我們第一個孩子。」

「唉…也罷。」自家美人做的決定,周防大多都是順著他,反正也沒有什麼損失。

「安娜今晚一起睡吧!」宗像摸摸她的頭。
當晚,安娜便睡在周防與宗像之間,她緊緊抱著宗像的手臂像是怕他消失一樣。「安娜,乖乖睡吧,母后不會離開的。」

清晨,天邊露出了魚肚白,宗像便已經醒了,看了看身邊一大一小的身影,他躡手躡腳的下了床。時節已進入秋季,蕭瑟的秋風中帶著幾分惆悵,宮外森林裡的楓樹染上新的色彩。

「痾…!」肚子突然傳來一震痛楚,雙腿之間也濕成一片,宗像一個不穩撞倒了一旁的櫃子也驚醒了床榻上的人。

「宗像!」周防翻身下了床趕去人兒身邊。「你怎麼了?」

「要生了…啊…!」宗像一臉慘白。

「來人!傳御醫!」周防朝著門外喊,接著把宗像抱回床上。「禮司,堅持住。」

安娜的小臉皺成一團,「嗚嗚…母后妳怎麼了?母后…」

聽到哭聲,宗像忍著疼痛伸手摸摸她。「沒事…母后沒事…」

等御醫以及產婆到了之後,所有人全被趕出房外,接著就只剩負責幫忙的宮娥進進出出,房內也傳來宗像痛苦的喊叫聲,聽在周防耳裡就像有人拿針往他心窩上猛刺。

經過約兩個時辰,房內傳來嬰兒洪亮的哭聲。「哇…哇…」周防推開門衝了進去。

宗像虛弱的躺在床上,身旁兩側各躺了一個小娃娃,兩個都已經不哭了,靜靜的睡著。「尊,是一對小兄妹喔…」宗像說道。

一旁的安娜眼中閃著光芒。「好小…」

周防在床邊坐了下來,抱起安娜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禮司,辛苦了。」俯身吻了宗像。

生產完的宗像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個月,並不是太過虛弱無法下床,而是周防不准他下床,周防說有什麼事情開口就好,而且剛出生的流人和螢都需要宗像的照顧。

孩子們的名字是周防取的,宗像很喜歡。而宗像的身體也在慢慢恢復成男兒身,不過因為孩子們還需要攝取母乳的營養,所以要等到兩個孩子能吃固體食物時,宗像的身體才會完全恢復。

隨著時日更迭,流人和妹妹也已經五歲了,流人的個性較為好動,螢則是害羞喜歡黏著宗像,只要有外人靠近便會躲去宗像身後露出一顆小小的腦袋。當年還是個小女孩的安娜現在也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母后!母后!您看兒臣抓到了什麼?」滿身都是泥土的流人懷中抱著一團毛茸茸的東西跑到宗像面前。

仔細一看是一隻兔子。「流人,把兔子放了吧!」宗像說。

「難道母后不喜歡嗎?」

接過兒子懷中的白兔,宗像放走了他並說,「讓他自由自在的生活才是最好的選擇。難道流人希望父王和母后將你關起來嗎?」

「兒臣不希望,這樣子兒臣會很難過的。」

「那就對了,如果那隻白兔被我們關起來,他也會難過的。」宗像一邊說一邊擦拭著兒子身上的髒汙。

「兒臣明白了。」讓宗像擦乾淨之後,流人一個轉身又跑去玩,宗像也也沒有阻止。

拿起桌上的熱茶,宗像嚐了一口之後低頭看躺在自己腿上睡的正熟的人。「周防,周防…」他叫喚了幾聲但那人卻沒反應,宗像擱下茶杯拍了拍周防的臉。美其名叫做「拍」正確來說是用打的,周防臉上也出現紅紅掌印。

一旁的螢有樣學樣拍打著周防,接著抓住他額前兩根像是觸鬚的頭髮拉扯,一雙無辜的水汪汪紫色眼睛看著周防。「父王,醒醒…」

興許是被扯的疼了,周防這才睜開眼睛。「嗯…?」

「父王,母后叫您呢!」螢還是不停地扯著兩根頭髮。「您在不起來,母后可要生氣了。」

打了個呵欠,轉移視線到自家狐美人身上。「怎麼了?」

「本宮的腿麻了,還請您離開。」

「啊…睡飽了之後給你捏捏。」

「周防,請別讓本宮說第二次。」語氣中帶著警告的意味。

正要入睡的周防聽到這句話撐起了身子與宗像對視,接著空出一隻手扶住對方後腦勺就著麼吻了下去,也不管一旁的螢正在看。

宗像被吻得七暈八素,臉上浮出可愛的紅暈。「野狐狸您幹什麼?」

露出壞壞的笑,周防舔了舔唇,雙手也搭在了人兒腰上,意識到小女兒正用著一雙充滿疑惑的眼看著自己與宗像,他才對螢說,「去找流人那小子讓他陪妳玩,我和妳母后有要事得處理。」

雖然不懂周防和宗像要做什麼,螢還是乖乖地跳下椅子去找流人。隨著女兒小小的身影消失,周防才有回過頭面對宗像。「王后娘娘,我們剛剛到哪了?」

「你…!」自知多說無益,宗像撇過臉。「別、別在這…回床上去,記得關門…」

快速的關上門,周防回到人兒身邊摟著纖腰將他鎖在懷中,周防在他耳邊低喃。「忍不到床上了,宗像…」

不知何時被喚醒的猛獸隔著布料頂上宗像的腹部。紅著臉,宗像沒好氣地道,「真是拿您這隻野狐狸沒辦法,今日就破例一次,但是請記住只有今天。」

「是…王后娘娘…」

屋外微風徐徐,像是在訴說著他們的故事,世間萬物千變萬化,唯有我對你的愛才是亙古不變的真理。這輩子與你相遇,下輩子我還是會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你,三世輪迴因果那就讓我尋你三次。


我要親口對你說,「周防尊/宗像禮司,我愛你三生三世。」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