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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少年】黑尾鐵朗＆孤爪研磨
※快樂和可愛屬於喜歡排球的小貓們，ooc屬於我
※部分私設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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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爪研磨知道，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黑尾鐵朗肯定還一直記著第一次扣球成功的那天。
　　事實上的確如此，時至今日黑尾鐵朗依然偶爾會夢見那個瞬間，當小小的他在正確時機助跑後起跳、看準球揮臂、掌心跟球面相貼的衝擊，以及排球劃出弧線最終落在對面場內，彈了三、四下才滾走。手掌的紅腫發脹被視為功勳，無法抑制的激動化作響徹運動館內的歡呼，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無論是「做到」的喜悅，或者降低球網的意義。但除此之外——
　　其實他也從未忘記第一次跟研磨配合成功的那天。
　　在他們的排球裡，彼此缺一不可。

＊
　　8歲的黑尾鐵朗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攻擊手的位置。
　　在貓又老師的指導下他率先站上起跑線，那時研磨才剛開始接觸排球不到一個月。
　　除了少年排球隊的例行練習以外，也許是因為習慣、也許是小男孩總有用不完的精力、也許是出自雙方家人的期望，總而言之他們還是會一起到河邊打球，反覆熟悉依然青澀的技術。尤其是在確定彼此的站位分工後。
　　『研磨，再一球！你舉的位置很棒！好厲害！』
　　『……嗯。』
　　『這個高度超完美！再一球就好，下次我會跳更高的！』
　　『剛剛是我……好，再一次。』
　　『啊——我出手晚了，對不起！再……』
　　眼看被指尖輕推的球沿著白帶堪堪滾過網後落地，黑尾鐵朗回頭道歉，才發現孤爪研磨原本白皙的臉脹紅著，以及胸口因為急促呼吸而劇烈起伏。他看起來要暈倒了，黑尾鐵朗想，於是立刻抓來放在旁邊的水壺塞進對方手裡，『先休息一下吧？』
　　舉球是最難練成的技術，球齡尚淺的研磨已經做得很好、很好了。
　　本就十分投入球隊活動的黑尾鐵朗從某天開始練習得更起勁。他知道自己必須先變強才有能力留下研磨，其它事情他會解決，所以研磨照步調慢慢來就好。

＊
　　又過了一段時間，還是在河堤邊的簡易球場。此時的黑尾鐵朗稍微找到起跑時機的訣竅，對於節奏的模糊概念已經足以明顯提升他打中孤爪研磨的舉球的機率，但就算球不小心被舉得太長、太高或太開，他現在也有自信能好好處理。
　　『無論研磨給出什麼樣的托球，我都會打過去。』抱著剛撿回來、差點又要滾進河的球，黑尾鐵朗看向坐在地上調整呼吸的孤爪研磨，像是在宣誓，『只要二傳把球舉出來，那讓球過網就是攻擊手的責任。』
　　『可是你剛剛揮空。』看出對方落地後試圖用低手把球送過網的莽撞意圖，雖然出乎意料地成功了，卻撲得一身土……孤爪研磨如實以報了一半，懷疑自己現在過快的心跳有一部份是被黑尾鐵朗嚇的。同時，男孩腦中是方才的托球曲線，思索並比較著少年隊練習時小黑打得最順手的那種舉球。
　　似乎有點太靠近網子了。
　　『呃、』短髮男孩哽了一下，『……再一顆！這次我一定會打到！』
　　『你流血了，得回家處理傷口。』孤爪研磨仗著位置優勢，盯住黑尾鐵朗開始滲血的膝蓋。
　　他才不會承認自己其實有點累了，而且新買的遊戲正在家裡等他。

＊
　　早已不見剛搬來那陣子的陌生及無措，在叔叔阿姨的支持下，新遊戲剛進行到一個段落的孤爪研磨又被喊出房門。目的地有湛藍天空和附著在皮膚上的暖暖陽光、河水流動的聲音與濕意、草葉劃過腳踝的搔癢感，以及兩人都很熟悉的河堤球場。
　　『這裡、算是我們的秘密基地吧。』黑尾鐵朗說，邊用低手再次送球給孤爪研磨。
　　『哪有這麼好找到的秘密基地……』孤爪研磨吐槽，同時找準那道漂亮弧度的落點，放在額頭上方的手腕等到合適時機輕動，他往上托出了與來時高度相近的回球。
　　『欸？那就改成……排球基地？』改用上手觸球，黑尾鐵朗刻意往天空的方向高高一推並等它落下後接住，燦爛一笑，『身體熱得差不了，來扣球吧！』

　　不知道為什麼，黑尾鐵朗今天有種預感。

　　他將球滾給研磨，自己則是轉了轉腳踝又在原地跳了幾下，充分感受到地面、鞋底和身體肌肉之間的連結……雖然不太明白，但感覺還不賴，他想。
　　『小黑，好了嗎？』
　　『嗯！來吧！』
　　孤爪研磨點頭後向上拋球，並用眼角關注著準備邁開攻擊步的黑尾鐵朗。依循排球下墜的力道微蹲，他稍稍摒住呼吸，順勢墊步、把球推往預估的位置。
　　離網子有點距離，適合毫無顧忌地揮臂，高度也剛好。
　　黑尾鐵朗在起跳的瞬間就發現了，擊球點和托球路線重合的位置正好在身體斜前方，稍微開網，整體而言是客觀上最理想、主觀上他最喜歡的舉球。他突然就意識到那個預感的涵義。
　　掌心與排球貼合的當下，黑尾鐵朗突然想起了第一次成功扣球的那天，手感很像，卻又不太一樣。他在這段期間學會包球，除了肩膀和軀幹的旋轉之外，再加上一點手腕的力氣——不是吊球、沒有擦網，而是紮紮實實打在界內的下旋球。
　　『打到了！研磨！我打到了！！！』
　　『好球。』
　　那天他們一直練習到夕陽餘暉幾乎要隱沒在遠方的高樓之中。家中長輩找了出來，忘我的兩人乖乖被唸了一頓，但只有他們知道，回程路上對到視線的兩雙眼睛滿是快意。

　　冷風呼嘯、櫻花盛綻、蟬聲嘶鳴、楓紅遍地，季節悄悄轉換著，黑尾鐵朗不知不覺已經習慣並融入了新環境的生活，包括照顧小自己一歲的鄰居這項額外任務。一切好像終於都步上正軌，無論是學業、社交或排球。
　　『研磨！去打球吧！』
　　今天也是個適合一起打球的好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