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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下去。」

  少年固執地繼續抗拒,只剩下還能夠自由的鴛鴦色雙眼瞪著他。若不是ロイド現在動彈不得,恐怕自己已經被揍了吧。

  他無視少年的反抗,將恢復藥水的瓶子湊到ロイド嘴邊,然而少年咬緊牙根,縮起脖子,用全身所剩的所有力氣抵抗。

  「誰……」

  ロイド發出如同低吼般,悲憤交加的沙啞聲音。

  「誰知道這是毒藥還是解藥。」

  「原來如此。」

  クラトス表面上沒有情緒反應,自顧自地在內心對少年道歉後,放下藥水瓶,手握成拳,往腹部正中央重擊。

  拳頭扎實地打進毫無防備的肉體裡,即便クラトス已自認有相當程度的收斂,對奮戰到筋疲力盡,幾近全身虛脫的ロイド而言,已是非常沉重的一擊。只聞夾雜著倒抽一口氣的悶哼聲響起,緊接著ロイド全身癱軟,無力再抵抗。

  見狀,クラトス再次拿起藥水瓶,右手小心地抬高ロイド的後腦勺,趁著對方暫時沒有能力反抗時,將藥水慢慢倒入ロイド口中,讓他一點一滴喝下。

  藥水全部喝下後,クラトス把ロイド輕輕靠放在牆上,拉開距離觀察少年的身體反應。

  只見ロイド摀著腹部,一面持續短而急促的呼吸,一面警戒地注視他。

  「為什麼……」

  「要做這種事嗎?」

  「……」

  「很簡單。」クラトス平淡地說。

  「你活著對我比較有利。」

  ロイド一瞬間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鴛鴦雙眼隨後變得黯淡,嘲笑似的笑容接著自少年嘴邊浮起。

  「哈……原來是這樣……」

  「不然你認為有其它理由嗎?」

  「我現在希望我沒有認為過。」

  隱藏著絕望之情的話語反而失去憤怒,變得異常平靜。

  クラトス無法直視這樣的ロイド,皺起眉頭別過了視線。不知道這在ロイド眼中代表什麼意思,一聲他分辨不出來包含什麼情緒的輕笑聲響起。

  「你……真的是我們的敵人呢……」

  「……」

  「這樣的話……這樣能夠威脅到你嗎?」

  他的餘角瞥見ロイド抬起右手握住劍,本以為ロイド會攻擊自己,沒想到對方卻是反手握住劍柄,劍尖朝下並高舉過肩。

  這個姿勢通常只代表一個意思──這讓クラトス顧不得做表面戲,立刻伸出手抓住ロイド的手腕。

  「別做這種傻事!」

  クラトス下意識喊道。然而當他發現自己流露出情感,想要改口時已經太遲了。

  ロイド看著他瞪大眼,一會兒後痛苦地皺起臉,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垂下頭,握在手中的劍也跟著掉落在地上。

  「為什麼……」

  近乎啜泣的虛弱聲音傳來。這聲音令クラトス想起了那日以為自己失去所有一切,對生命感到絕望無比的時刻。

  「……要這樣對我……」

  他一點也不想。他從來都沒這樣想過。

  然而クラトス依然什麼都沒說,只能靜靜地看著少年絕望哭泣的模樣,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