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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又醜又笨、不男不女、唯唯諾諾的趙活,竟真的照樣活了下來。 不僅活了下來,還作了東西武林盟的盟主。 連趙活自己偶爾睡眼迷濛間,都覺是黃粱一夢-- 「趙兄,早。」尚未完全清醒的低啞聲線在趙活耳畔響起,一隻有力的手臂緊緊箍著趙活腰身。 趙活緩慢甦醒的思緒一瞬間停頓,然後飛速運轉起來。 他身後的人是葉雲舟,身下的床是葉雲舟的床。 他昨夜沒有回唐門弟子房,而是宿在外堡,葉雲舟的房間。 他昨夜在溫泉遇見了葉雲舟…… 昨夜。 趙活回憶起昨夜種種荒唐情事,頓時渾身僵硬。 只覺自己與葉雲舟彷若遭遇了山間豔鬼的捉弄,被蠱惑了心神。 卻不想,在葉雲舟眼中,昨夜是巫山神女誤入人間清池,教凡人起了欲念,褻瀆了瑤姬。 --哪怕當真是巫山神女,在葉雲舟心底,都不如趙活分毫。 而葉雲舟心目中的神祇現在正渾身僵硬,滿臉通紅,從耳尖紅到脖子,宛如一隻過熟的蝦。 這教葉雲舟不禁喉結滾動,又收緊了幾分手臂,脣瓣貼在趙活耳上,溫聲關切,「趙兄,可是昨夜受了風寒,怎地身體這般燙?」 趙活……趙活鴕鳥似的閉上眼睛,「葉、葉、葉兄,你、你先鬆手讓我起、起身……」 為什麼結巴成這樣!他又不是富貴! 「趙兄。」葉雲舟微啞的嗓音占據了趙活的耳朵,一路鑽到腦子深處,讓他無法正常思考,「你我既已兩情相悅,往後可否喚我一聲雲舟?」 趙活面紅耳赤,心跳如擂。 分明不是什麼難為情的稱呼,他過往也喚過葉雲舟的全名,如今不過是去掉姓氏罷了…… 葉雲舟。 雲舟。 趙活微微張口,無意識地舔了舔下脣,「……雲舟。」 「阿活。」葉雲舟輕輕吐出口氣,宛若喟嘆,卻又透著異樣的纏綿,像是每個音節都在舌上滾了千萬遍,裹了黏稠的、厚重的愛欲。 那聲低沉含在喉間的「阿活」,與平日清朗的「趙兄」截然不同,在趙活的肌膚上激起一陣本能的戰慄。 昨夜掠過心頭的微微異樣感再次浮現,像是此刻曖昧喚著他的,不是趙活熟悉的葉雲舟。那個溫潤如玉,有時謹慎多疑,有時又格外笨拙的葉雲舟。 但卻又非狂症發作那般失卻常性,更像是一頭蟄伏許久的豹子,終於撲倒了獵物,卻並不急於撕咬,而是以帶著倒刺的舌,一遍遍緩慢地、淺嚐地舔舐著爪下的所有物,喉間發出低沉而滿足的呼嚕。 「……葉兄?」趙活試圖稍稍挪動一下手臂,拉開距離,環在腰間的手臂卻猛然收緊,使他下意識悶哼了一聲。 趙活微弱的聲音,使葉雲舟動作微微一頓,那股異樣的壓迫感宛若潮水般退去。 他緩緩抬起頭,主動鬆開鉗制的雙臂,讓趙活得以活動身子,轉身對上他的眼眸。 趙活看見葉雲舟清亮的眼眸裡透著些許緊張與歉意。 「趙兄,葉某弄疼你了?」葉雲舟的聲音同樣恢復了平日的清朗,只有細聽,才能察覺殘存的沙啞欲念。 他用指腹極輕地摩挲著趙活腰側,那是被他緊緊箍住一整夜的地方,彷彿在安撫,又像是在確認自己留下的痕跡。 「我皮粗肉糙,哪裡那麼嬌嫩?」趙活失笑,遲疑片刻,主動將身體更貼近了些,拍了拍葉雲舟的背,「葉兄,你不必擔心。」 不必擔心傷著我,也不必擔心我會害怕你。 葉雲舟聞言,眼底的自責更深:「是我不好,一時……情難自禁。趙兄,對不住。」 趙活看著他這副努力自持卻難掩失落的模樣,心尖泛起些許奇異的痠軟,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去,開口調侃道:「這又有什麼好道歉的?況且,你要我喚你雲舟,怎地自己又喊我趙兄?」 葉雲舟濃黑的睫毛顫了顫,額頭緩緩抵上趙活的額頭,無聲吁了一口氣,與趙活的呼吸交纏,每次吸氣都是屬於趙活的氣息,一直浸入心肺裡。 「阿活……」葉雲舟再次低喚,這一次嗓音裡沒了方才的異樣纏綿,卻添了幾分模糊的的委屈,像是在與人打鬧時不慎露出利爪的野獸,發覺自己犯錯後立刻收起爪牙,小心翼翼地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主人,帶點試探,又帶點撒嬌討饒的意味。 趙活應了一聲,聲音裡透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縱容,「雲舟。」 葉雲舟就著二人額頭相抵的姿勢,一手小心翼翼地攬著趙活腰肢,像隻終於被允許靠近熱源、心滿意足的大貓。 過了一會,趙活猛然低呼一聲:「糟了!今天我要和李大夫商討義診之事!」他下意識便要推開身旁青年坐起身。 然而,他還未完全起身,原本只是依戀環在他腰間的手臂驟然收緊,截斷了他的去勢,將他的身子牢牢鎖回剛離開的溫暖懷抱中。 「阿活,別走。」葉雲舟的語氣透著微弱的懇求,然而他即刻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手背青筋跳動,卻仍強自收回了手,退了開來,歉然道:「抱歉,是葉某失態,趙兄……趙兄正事要緊。」 趙活心頭方才按下的那點痠軟再次湧上,分明失禮,卻禁不住的想:葉兄真是惹人憐愛。 他有些羞赧的摸了摸鼻尖,低聲道:「……罷了,我再尋個由頭向李大夫賠罪便是。我……我今早便陪著葉兄。」 話音方落,便覺身後那緊繃的身軀驟然放鬆。 「……多謝你,阿活。」葉雲舟將臉埋進趙活頸窩,嗓音低啞,語調裡的如釋重負與濃濃眷戀,讓趙活幾乎錯以為自己方才做了什麼極其重大的犧牲。 趙活想:不不,他僅僅只是因為捨不得美人溫柔鄉,而拋下了長年合作的李大夫而已。 更直白的說,只是色迷心竅罷了。 色迷心竅的唐門活俠感覺到身後的美人仍有些悶悶不樂,憐愛之情一時間掩過了因昨夜種種而起的羞恥,拉過了葉雲舟的手,生澀地十指交扣:「怎麼啦?葉兄……雲舟。」 葉雲舟幾乎是立刻反手扣住了趙活的手指。交纏的手指,緊貼的掌心,令趙活甚至有一種比昨夜荒唐更親密的錯覺。 「葉某只是……深怕此刻猶在夢中。」葉雲舟的聲音悶在趙活的頸窩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恍惚。 趙活的心像是被這句低語狠狠揪了一下,泛起細密的疼。他想起自己這具自幼被視為不祥、亟欲隱藏的身子,昨夜卻在葉雲舟眼中成了「神明的恩賜」;想起自己長年渴求而不可得的愛重,竟在葉雲舟這裡得到了滿溢的回應。 葉雲舟撫平了趙活的不安,趙活卻在此刻才察覺,葉雲舟心內亦埋藏著不安。 「我不是在這嗎?」趙活牽著葉雲舟與他交扣的手掌,覆上自己胸口,將心跳獻給自己的心上人。 葉雲舟緩緩抬起頭,那雙在趙活面前清亮沉靜的眼眸,卻在趙活看不見的時候,翻湧著深沉的闇色,流動著濃烈的癡迷。 「嗯,葉某知曉。」他極輕地應了一聲,嗓音沙啞,彷彿終於安下心來。 ※ 那天之後,趙活便時常宿在外堡了。 只因他的結緣對象,意外的是個醋罈子。 只要思及趙活與其他唐門弟子共處一室,露出毫無防備的甜美睡顏,他便輾轉難眠。 --趙活曰:甜美睡顏?誰?蛤? 不過那點醋意,落在趙活眼底,便成了美人顰眉的委屈,即使因為過快的交往進展感到幾分無措、羞赧,也捨不得讓葉雲舟委屈。 不過讓趙活忐忑的事情--那些避火圖上的事兒--並未發生。 那夜在溫泉的冒犯,似乎當真是葉雲舟一時意亂情迷所致,之後他便又拾回了克己復禮,發乎於情,止乎於禮。 牽手、十指交扣、擁抱、同被而眠。 未有更多的踰越。 趙活鬆了一口氣,心底卻又隱隱的泛起幾許不應當的自卑。 是否葉雲舟那夜僅是被月色迷了眼,才那般憐惜他畸形的身軀?事後思起,終究感到怪異駭人。 他明白葉雲舟不是那樣的人。 可不安還是一點一滴的滋生。 又是一個宿在外堡的夜晚。 趙活已經習慣了解衣側睡,好讓葉雲舟可以摟著他睡。 ……雖然習慣了,卻還是會感到羞赧。 往常熄燈之後,兩人還是會隨意的閒聊幾句,直到睡意沉重,自然而然的入睡。 然而今日葉雲舟似乎格外沉默,趙活有些困惑,但想著也許是白日在藥鋪幫忙太過勞神所致。 趙活閉上眼,呼吸逐漸綿長,卻忽然被耳邊湊近的吐息一驚。 葉雲舟的脣不知何時一寸寸貼近了他的耳廓,攜著體溫的氣息鑽入趙活耳中,激起一陣戰慄。 「阿活,那夜……」葉雲舟音色略顯沙啞,像是喉嚨過於乾渴一般,「溫泉那夜,夜色深沉,我有些地方……未曾看得真切。可否……再讓我看一看?」 趙活渾身一僵,本就不多的睡意瞬間被洶湧的羞恥感淹沒。 那夜溫泉的荒唐景象——自己如何屈膝張腿,如何主動掰開女穴,如何在葉雲舟專注的目光下失態潮吹——全都清晰地浮現腦海。 「不……雲舟,別……」趙活下意識地併攏雙腿,耳根通紅,有幾分慌亂地應道,「那處……我的身子,沒什麼好看的……」 葉雲舟安撫地輕吻他發燙的耳垂,語氣透著信者的虔誠:「若趙兄不願,我絕不強求。只是葉某的請求並非欲念驅使……不,或許確是欲念,我內心的貪欲,教我日日夜夜想著趙兄,想了解所有的趙兄。」 不是性欲,而是貪欲。 過去的葉雲舟貪求上天憐憫自己的親妹,貪求雲裳長壽安康,貪求葉家世代的等待有終結的一日。 而如今,他只貪求著趙活一人。 趙活口乾舌燥的舔舔嘴唇,宛若綺豔春夢的記憶一幕幕浮現,引發一陣令人暈眩的熱度。 他下意識的搖頭,囁嚅說道:「葉、葉兄,那夜我太失態了。而且,我們這般,是否有些,有些太快了……」 趙活內心羞恥地想:那夜自己何止是失態,簡直是不知廉恥。絕不能再在雲舟面前露出那般浪蕩癡態了。 一室漆黑中,只有月光透過窗戶撒落屋內。 葉雲舟癡迷地盯著趙活開合的唇瓣,盯著那因緊張而微微吐出的、濕潤的舌尖,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 在趙活說完話後,過了半晌,葉雲舟才回過神似的,順從地應聲,嗓音低啞得幾乎融化在空氣裡:「趙兄莫怕,葉某……都聽趙兄的。」 他讓趙活莫怕什麼呢?葉雲舟也不知曉。 他心裡想的只有怎麼樣去親吻那唇,去品嚐那舌。 葉雲舟的目光雖不帶絲毫強迫,卻宛若實質般灼熱地烙在趙活的唇上,燙得他心慌意亂,下意識地抿緊雙唇。 這細微的動作在葉雲舟專注的凝視下無所遁形,反而更添了幾分欲蓋彌彰的曖昧。 「葉兄,你別這樣看我。」趙活抿了抿唇,難為情地說。 葉雲舟聞言,面上適時地露出一絲溫順的困惑,不很明白似的問:「趙兄是指,別如何看你?」 他的口裡如此說道,目光卻越發癡迷地凝視著趙活說話時,唇齒間那抹若隱若現的嫣紅,濕潤而柔軟,每一次不經意的探出,都像在勾引著他。 趙活雖然有時遲鈍,但是也曉得葉雲舟此時的眼神代表什麼意義。 他有些羞惱地將唇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打定主意不再開口了。 葉雲舟沉黑的眼眸染上笑意,低聲說:「葉某說過,我都聽趙兄的。趙兄要我別看,我便不看。」 語落,他當真閉上了眼。 「葉--」趙活悄悄鬆了口氣,才剛剛張口說話,唇上卻傳來粗糙的熱度。 葉雲舟修長的手指按在他的下唇上,裹著粗糙劍繭的指腹輕緩地摩挲著他的唇肉。 「嗯?阿活,怎麼不說了?」葉雲舟又低聲問了一遍,嗓音啞得厲害。 一片安靜。 葉雲舟靈敏的聽覺,未聽見趙活的嗓音,卻捕捉到喉嚨吞嚥唾液的微弱聲響,以及逐漸紊亂的吐息,近乎喘息。 那雙自願闔上,掩於濃密長睫下的沉黑眼眸,不由得透出更愉悅的笑意。 「趙兄,阿活,」葉雲舟低聲喚道,指腹輕柔卻執拗地在趙活緊抿的唇上流連,帶來令人頭皮發麻的癢意與戰慄,「可是惱我了?」 他語氣放得極軟,小心翼翼的探詢,彷彿真的為自己無意間的冒犯而感到忐忑。 「可葉某駑鈍,卻不知阿活究竟是為何惱我?」 月輝下,青年輪廓深邃的臉龐有些蒼白,可氣息卻是極熱的,近在咫尺,放肆的噴吐在趙活的臉上。 趙活想張嘴,讓葉雲舟別再胡亂摸他的嘴唇,可他卻又怕—— 怕什麼?他恍惚地想,神智像是被泡在溫熱黏稠的蜜水裡,逐漸融化,思考變得遲緩而困難。 是怕一張口,吐出的不是拒絕,而是更為羞恥的呻吟? 還是怕……那惱人的手指,會順勢闖入他的嘴裡,侵犯他、愛撫他--使他露出那夜的浪蕩癡態? 最終,緊抿的唇縫間還是難以抑制地溢出一絲短促的氣音。 葉雲舟眸色驟深。 啊啊,他的趙兄,他的阿活,總是時時刻刻都在勾引他。 他游移的手指倏地停下,卻不是移開,而是輕輕揉著趙活的唇珠,啞聲誘哄:「阿活……張開嘴,好麼?」 趙活紅著臉,下意識地搖頭,彷彿這樣就能擺脫眼前令人心慌意亂的境地。 然而這卻讓他的唇瓣無可避免地來回摩擦葉雲舟的指腹。 粗糙劍繭與柔軟唇肉相互磨蹭,瞬間激起一陣強烈而陌生的酥麻電流,猛地竄過趙活的後脊,直衝頭頂,讓他幾乎軟了腰肢,發出含糊的呻吟:「嗯……!」 葉雲舟呼吸一滯,指尖微微一顫。 「這可是你招我的,阿活。」他啞聲低語,語氣間帶著一絲夾雜著無奈、歉然的嘆息,「趙兄,葉某冒犯了。」 葉雲舟睜開眼眸,俯首吻住了映入眼簾的兩片唇瓣。 只見那雙黑眸裡,哪裡有半分無奈歉意,只有濃濃的癡迷,與尚未饜足的貪欲。 -- 葉雲舟是擅長等待的獵手。 他能耐心的漫長等待,直到捉住一閃而逝的機會,出劍,取勝。 從他與趙活第一次見面起,葉雲舟就不曾隱瞞自己是一個捕獵好手。 是趙活自己輕忽,露出了太多破綻,多得讓葉雲舟感到折磨。 這一切並不能怪他,不是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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