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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價
小小惠遇到了大白貓


放學時間,剛升上小學三年級的伏黑惠走在路上,路旁的景象與平時無差,在一如既往的街景裡,惠漸漸沉浸在自己的思緒。

『津美紀今天要去跟朋友住……昨天還怕我一個人待在家裡,要五條先生晚上過來……那個人還真的答應了,明明不是這麼閒的人……』

這個時候,惠的餘光瞄到一抹與此處偏僻路口格格不入的白,但那卻是惠所熟悉的顏色。
下意識地,惠喊出了聲。
「五條先……」
「喵~~~」
「……欸?」

判斷眼下情況不是自己能夠處理的惠,抱著超大白貓跑到了高專,找到了夏油傑。
「夏油先生!五條先生……五條先生是不是變成貓了?!」
夏油聽到惠的問句本來還想說惠君也會開玩笑了啊,但一看到惠懷裡與某人相似度極高的白貓,也默默閉上了嘴。
「……這還真是……惠君,我沒有像悟那樣的六眼,所以看不出是不是詛咒,不過不是咒靈這我可以保證。我個人不覺得悟會弱到被變成貓,但現在這個……悟現在在任務中,也沒辦法確認呢,也許你可以去找找硝子,她對這個可能比較熟。」

「欸、五條先生今天還有任務嗎?」

『雖然知道他很忙,但他說會來,還以為他今天一定沒事……』

「嗯,最近明明一直抱怨任務多,昨天晚上卻突然提前解決了很多。」
說到這裡,夏油傑看到伏黑惠若顯急促的表情,像是明白了什麼,嘴角微勾繼續開口:「一定是今天晚上有什麼重要的事吧。」

聽到夏油這麼說,惠下意識抓住衣角:「也許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欸——但悟那麼趕時間的樣子我也很少見呢。」

看著頭越來越低的惠,耳尖也漸漸爬上紅暈,覺得效果到了的夏油滿意的收了口。

『下次要叫悟請客呢。』

「那,我也要走了,畢竟我也不輕鬆呢。」夏油頓了一下,偏頭對著白貓說:「你要好好保護惠君喔。」

「喵~~~」

叫貓保護什麼的,平時看來不過只是童趣,況且惠本身的術式就是動物式神,但現在還是在確認白貓是不是某人的狀態,這樣說宛如就像……

「才不需要他保護呢!」

「哈哈,那再會啦,惠君。」

夏油傑離開後,惠決定聽從他的建議去找家入。

走到了高專醫務室,白貓也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然而推開了門,家入卻不在裡面。

『是有事出去了嗎?』惠想著。

把書包放下,想要坐在醫護床上等硝子回來時,白貓突然用他龐大的身軀將惠撲倒在床上,開始用他濕冷的鼻尖輕觸惠的臉,也時不時的用頭蹭著惠,貓拳拱起似乎是想將惠的脖子攬在手下,有著柔順毛髮的尾巴愉悅地搖動,若有似無地撫過惠的腿,使惠忍不住輕顫。

「你……!住手!」

覺得眼下情況哪裡不對勁的惠,使盡全力坐起,而白貓卻順勢抬起頭,伸出舌頭往惠的臉頰一舔。

惠不禁一愣,倒不是因為白貓往臉頰的舔舐,而是明明觸感完全不同,惠卻因而想起五條上一次來自己及津美紀的家的時候,五條捏了自己的臉頰。
惠還記得那時五條說:

「惠的臉頰好軟喔,像喜久福一樣,軟乎乎的。」

才不像呢!!

「好想吃啊。」

別吃啊!!

「讓我想衝去仙台買喜久福了啦,惠要負責喔。」

誰理你啊?!

即使已經過一段時間,現在想起還是有不知名的怒火從惠的心底冒出來。

怎麼會有人亂捏別人臉頰後還能若無其視地侃侃而談啊?

勉強忍住怒氣,惠看了身上的白貓一眼,那個人嬉皮笑臉的樣子逐漸跟眼前的貓重合。

「越看越像……你果然就是五條先生吧。」

「喵~~~」

面對惠的疑問,只有一直以來的喵喵聲。

「是的話就不要裝了,一直喵喵叫……還不如吵著要吃喜久福呢……」

這時,吱呀一聲,惠順著門打開的聲音抬頭。
「欸?這不是惠嗎?」 是硝子回來了。

————
「欸?不是五條先生嗎?」

「只能說這樣的可能性比較大,一部分也因為沒有殘穢,也就是沒有術式的痕跡呢。」

「只是隻普通的貓嗎……」

「……如果這隻貓不是五條的話,那五條他現在大概是去往今天最後一個任務的路上,要不要打電話過去?」

「嗯……」

躊躇許久,惠還是決定打電話給五條,畢竟五條接起來的話,這隻貓是不是五條的答案自然呼之欲出。

打開手機,五條的名字出現在通話紀錄最上層,時間是昨晚。昨天那種毫不猶豫答應過來的語氣,根本讓人聯想不到那是一個站在咒術界頂端的人。

『昨天晚上卻突然提前解決了很多。』

『一定是今天晚上有什麼重要的事吧。』

惠想到了剛剛夏油跟他說的話。

為什麼五條先生要為了自己做到這種程度呢?是覺得照顧小孩是成年人的責任?但他又不是七海先生那種個性。會覺得自己給他添了很多麻煩嗎?那現在自己就為了除了相像外毫無根據的猜測打給五條先生嗎?

惠的手在撥號鍵上停了下來,原本的決定又開始躊躇。

「果然還是不……」
「喵!」
不顧惠的意願,從背後伸出的貓手毫無遲疑的按下撥號。

「啊你、笨蛋、」被白貓突然的一手驚到的惠,手忙腳亂地想將電話掛斷。
「喂?」然而對面的人卻不給惠這個機會。

啊、接起來了,也就是說,這隻貓果然只是隻普通的貓。在電話忽然被接通的混亂裡,這一想法莫名的突出,惠看向這隻戴墨鏡的貓,而這隻貓則是一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剛剛亂按別人手機的舉動有什麼不對的樣子。

「喂?惠?」遲遲不見對方回應的五條再次出聲。但除了五條的聲音,惠還隱約聽到背景有爆炸和咒靈的聲音。

「五條先生,我找到了跟你一模一樣的貓。」惠抿了抿嘴,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貓?」跟我一模一樣?

「嗯,剛剛也是那隻貓按撥號的。」

「哈?貓按到撥號?」五條的聲音明顯帶上笑意,顯著在句尾語調的上揚:「惠什麼時候學會說謊了?五條先生不記得惠是個會說謊的壞孩子喔,決定了,為了處罰惠,今天帶過去的草莓蛋糕惠只能吃一小塊,剩下的都是我的。」

「才不想吃……你本來就想這麼做吧。」

「答對了~!不愧是惠!」

這個人…總是這樣沒個正型……
聽著對面與咒靈打鬥的聲音,惠想著。

「……五條先生,為什麼要接電話呢?明明在任務中……有比我重要的事不是嗎?」

從惠嘴裡聽到這種話的五條著實一愣,而後慢慢開口:「惠,我可是最強喔,單單接個電話還不至於打斷我處理這些雜魚。惠一定是有什麼所以才打過來吧,這是我所了解的惠,所以只要是惠來的電話我一定會接,再說。」五條輕笑了一聲:「沒有比惠更重要的事喔。」

「什…你在說什麼啊!」五條出乎意料的發言,讓惠心裡浮出異樣的情緒,慌張到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你就算這麼說,我這份的蛋糕也不會給你喔!」

「欸——剛剛惠不是還說不想吃嗎?」

「現在想吃了!」

終於回到平常的惠了。五條嘴角微揚,說:「是是,至於那隻……貓?還是什麼的,既然惠說跟我長得很像的話,我也很想看看呢,所以伏黑惠小朋友,在家裡等五條先生回去吧。」

「……嗯,我會煮好晚餐等你。」

五條已經忍不住笑意,用手微擋在嘴前:「嗯,我很期待。」

拿著剛掛斷的手機,惠看著通話紀錄最上面兩個的名字,一手揪著胸口的衣服。剛剛這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伏黑惠想,是在什麼時候出現的呢?

『沒有比惠更重要的事喔。』

對了,是在五條先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這種感覺……是什麼呢?

這次的疑問,惠、或者說是現在還是小學生的惠,卻無法靠自己想出答案了。

身旁戴著墨鏡的白貓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但他的身軀及柔順的尾巴卻若有似無的環繞著惠,儼然一副守護的姿態。

同時,日本的某一個角落,在鋪滿咒靈及咒詛師軀幹殘骸中,佇立著一名白髮男子,他看著黑屏的手機,默默地想著什麼。

『惠一定是有什麼所以才打過來的吧。』

「雖然是這麼說,但偶爾沒事打過來也可以啦。」五條稍微抱怨了一下,但很快那張臉上又重新恢復自信:「嘛、算了,能主動打過來也算進步了。」五條舉起手,身後突襲而來的咒靈瞬間化個粉碎。

「嗯,解決!接下來……去買個草莓蛋糕吧!」

一人一半的那種!

糾結了一陣子的惠放開了已經揪到發皺的衣服,向家入道謝並婉拒了她送他回家的提議。

臨走前家入叫住惠並對他說:「雖然那傢伙被整個咒術界、乃至包含日本的全人類所依賴著,但惠,我想你是他第一個主動希望能依賴他的人。」
「所以,在那傢伙面前,更加任性一點也沒關係喔。」

「喵~~~」像是在附和一般,大白貓抬頭蹭著惠垂至大腿處的手,而惠則是盯著白貓一陣後,抬手揉了一下他的頭,嘴角揚起淡到難以察覺的弧度,說:「我知道了。」

下次要叫五條請客啊。
目送惠離開的背影,家入撥開為了戒菸而隨身攜帶的棒棒糖,在心裡想著。

回家的路上,惠順道去了街上的動物友善超市,打算買些食材回去準備晚餐。

雙手提著購物籃的惠顯得有些笨拙,他細細看著貨架上的品項,思考著晚餐要煮什麼,耳邊時不時傳來身後大白貓想要吸引注意力的叫聲,比如說現在,宛如雙聲道一般,兩邊耳朵同時傳來了貓叫。

欸?兩聲貓叫?
發現不對的惠轉過身,然而眼前的景象僅僅只是印證了惠不好的預感。

增…增加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著惠的墨鏡大白貓變成了兩個,他們雙方還都似乎很好奇對方一樣,不停對對方喵喵叫,而惠現在雖然知道白貓大概不是五條本人,但想到要是五條先生變成兩個,同時圍繞在自己身邊,

「「惠好小隻喔,像豆芽一樣,要多吃一點喔。」」

跟你比誰都很小隻啦!總之讓人感到不自覺煩躁。

貓原來可以無性生殖……才不對咧!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找到了!

離惠不遠處的貨架間夾縫裡有著一隻咒靈蜷縮在那,嘴裡咕噥著「成雙……成對…大…大……大…優惠……」

咒靈似乎一直都在觀察著這裡,一注意到惠發現藏身處,馬上就主動出現在惠的面前。那是一個大概是貓的外貌的咒靈,圓滾滾的白色身軀外加兩手揮舞著寫著「優惠」的扇子,老實說是惠看過最可愛的咒靈。但旁邊的墨鏡白貓卻不太爽有跟自己一樣顏色的貓而開始對咒靈低鳴。

惠覺得可愛的想法還沒落定多久,他就看到咒靈身後浮現出一個半透明的大叔身影,惠瞇眼看清了那個身影胸前的名牌寫著「店長」兩字。

「啊啊啊,好想要六週年啊……六週…六週年……哈哈那邊的小男孩…過來、過來啊,叔叔讓你看一個大、大優惠……為什麼那種表情?為什麼?!你也想讓我倒閉嗎?想讓我的店消失嗎??殺了你……!!」

不妙!惠閃身躲開了咒靈的攻擊。大概是聽到店長說話的惠不自覺露出鄙夷的表情所以刺激到他了吧,但這實在不能怪惠,店長說的話讓惠想起某天放學在路上遇到的陌生大叔。

「小弟弟,哥哥這裡有個大寶貝,想不想看?想看就跟哥哥過來……喂、你跑什麼!」穿著黑色寬鬆帽T、有著油膩短髮的大叔向走在路上的惠搭話,想當然惠不會理他,但可能是覺得附近沒人,他居然伸手想把惠拉住。

然而路人大叔還沒來得及觸碰到惠,他便被不明力量甩飛出去,緊接著惠便被熟悉氣息所包圍,惠被五條擋在身後所以看不到那個陌生人具體是被怎樣對待,但從鼻間瀰漫的血腥氣還有耳邊傳來的肉體受到重擊的悶聲就能得知他現在一定不好受。

「五條先生,我、我沒事,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

「不會讓他死的,太噁心了,惠也不會徒手捏死蟑螂吧。我現在很不爽,惠,稍微安靜一點。」

幾乎沒有看過五條這個樣子的惠乖順地收起繼續求情的意圖,再說惠莫名地覺得,再求情下去,五條的怒火也只會更上一層而已。

不知過了多久,刺耳的痛呼漸漸消失,只剩幾不可察的呼吸,五條終於停手並轉頭對著惠說:「下次再遇到這種事要馬上通知我,不然的話我會生氣的喔。」

回想結束,惠看著咒靈背後的店長大叔,有些疑惑這算是五條先生說的「這種事」嗎?

「大寶貝」跟「大優惠」應該差不多吧?而且都是大叔。

於是惠再度打開了手機。

為了躲避攻擊,惠召喚出了玉犬並騎在上面移動,兩隻大白貓也十分機智地爬上了玉犬。感謝這家超市平常就沒什麼人潮,惠想。

同時,惠撥打了五條的電話,跟方才相同,沒響幾聲對面就接了起來。

「惠!怎麼又打過來了~」

「五條先生,我遇到了奇怪的咒靈!欸?哪裡奇怪,他說要讓我看大優惠……」

「真是的。」五條說,奇怪的是,惠似乎覺得五條的聲音失去了穿過話筒會帶有的特殊音質,反而比較像是人耳直接聽到的聲音。

對,就像是五條人就在後面一樣。惠往後一看,如同咒靈幾乎緊貼著玉犬一樣,五條出現在了咒靈的後面。

「惠有吸引奇怪東西的體質呢,以後要好好待在我身邊。」五條用手從上往下一劃,咒靈彷彿被無形的利刃砍下,分為兩半後消失在空中,其中一隻大白貓也隨著咒靈的消滅而消失無蹤。

「五條先生,你怎麼……」在這?沒等惠的話說完,五條上前將惠抱起,讓他坐在手臂上。

「為了找到跟我一起吃草莓蛋糕的人啊。」五條示意他另一隻手拿著的蛋糕禮盒:「那惠呢?為什麼在超市?是為了我買晚餐的材料嗎?欸~光是點頭五條先生不懂喔,好嘛惠,說出來~」

被盧到受不了的惠,最終還是紅著臉說:「是的!我是為了五條先生來買晚餐的材料!」

「嗯嗯,了不起了不起,那今天晚餐的材料費就由超有錢的五條先生來負責。惠決定吃什麼了嗎?」

「還沒…想到一半就被咒靈打斷了。」

「嗯——那今天就吃咖哩飯吧。」五條頓了一下,又靠近惠的耳邊開口:「惠特製的那種。」

特製咖哩……。惠在歪頭想了想後,看著五條點了點頭。

————
提著採購完的食材走進家門,惠似乎想起了什麼,等到大家都到客廳坐下後,惠拉了拉五條的袖子:「這隻就是我跟你說的那隻貓。」

「嗯,我知道喔,因為旁邊就只有這隻嘛,還一直跟著惠。」

「那…有看出什麼嗎?」

「喔?惠覺得他不只是一隻貓嗎?」

「我知道他不是咒靈,也沒有被施加術式,但總覺得,他的身份不只這樣。」

「那惠覺得他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我一開始以為他是五條先生變的,因為在他身邊……」惠突然意識到自己要說的話代表什麼:「那個…就是……有種很安心的感覺。」

五條聽了噗哧一笑:「欸~惠覺得在我身邊很安心呀。不過,惠說的或許某種方面沒有錯呢。」看著惠露出訝異的表情,五條繼續說:「這隻貓,是我逸散出去的咒力凝聚而成的。」

「是昨晚遇到的咒靈吧,他的術式是擾亂咒力的流動,大概是那時候逸散出去的咒力,很剛好的是我的咒力很多啊,這種散逸量根本發現不了,之後檢查也沒檢查出什麼,啊啊,居然還會發生這種事,報告又要修改了。」

「那為什麼會出現在家裡附近呢?」

「……誰知道,只是隨機選了一個我待過的地方吧。」

「…所以他,不會一直留在這裡了,對吧?」

「……對喲,畢竟他本身還是逸出的咒力,應該明早就會消失了。」

「這樣啊……」惠將手伸進白貓的毛髮裡,輕輕地撫摸著,白貓似乎也感受到惠的情緒,努力將身體往惠那裡靠近。

看到惠明顯情緒失落的五條把手放到了惠的頭上,用力搓揉後,將額頭靠在惠的額頭上,蒼穹之瞳直直望進那片翠綠裡:「我在這裡喲,惠,五條先生來做你永遠的大貓咪。」

惠睜大了眼睛,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五條似乎也不在意,繼續開口:「這隻貓或許明天就會走了,但五條先生不會,五條先生會永遠待在惠的身邊,除非惠要趕我走。惠會趕我走嗎?」

惠已經忍不住哭腔,低頭埋進五條的懷裡:「不會,我不會趕你走,所以不要離開,五條先生。」

「嗯,那約好了,五條悟永遠不會離開伏黑惠。」五條用小拇指勾住惠的,孩子氣的舉動這時卻給予惠一種無可比擬的踏實感。

過了一會兒,等到惠的情緒穩定下來,五條將桌上的蛋糕禮盒遞給惠:「先拿去冰吧,等吃完咖哩,也分一些蛋糕給這隻貓吧。」

惠接過了蛋糕:「嗯,既然他算是五條先生的一部分,應該也會喜歡吃草莓蛋糕……也會想要吃咖哩吧,煮一份給他好了。」

「嗯,大家一起來吃咖哩。」

————
吃完咖哩跟蛋糕,五條從浴室出來後就看到洗漱完的惠已經躺在大白貓的肚子上一起睡著了,那是讓任何人會心一笑的畫面,五條也不例外。

拿著被子過來,五條把電燈關掉後躺到了惠的旁邊,看著惠的睡顏,睡意也逐漸朝著五條襲來。

清晨時分,惠睜開了眼睛,本來頭下枕著的白貓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五條的手臂。

『五條悟永遠不會離開伏黑惠。』

惠將身軀縮進五條懷裡,輕輕地開口:「伏黑惠也永遠不會離開五條悟。」

一段時間後,惠的呼吸重回平緩,而重新進入夢鄉的惠沒有發現,原本以為沉睡著的人此刻嘴角微揚,以不會將人驚醒的力道把懷裡的人又抱的更緊了些。

End.


後日

五條來到了家入的醫務室。

「欸,真稀奇,你也會受傷嗎?」

「才不是咧。」

「不是外傷那就是內傷了。惠怎麼了嗎?」

五條被噎了一下,咕噥著「女人真可怕」後,說:「你還記得那隻白貓嗎?」

「記得啊,那是你逸出的咒力吧,之後不是也確認過沒有其餘咒力凝聚體了。」

「對,但其實,那不只是單純咒力凝聚而已,他還會提取出咒力所有者當時最強大的『情緒』。」五條舔了下乾澀的嘴唇,組織語句後繼續開口:「雖然只是推測,但那個時候我最大的情緒應該是『對惠的保護慾』,不,說保護還不太準確,或許要說是守護,更偏向想一直看著他的這種感覺。」

「……所以白貓才會出現在惠的身邊嗎。」家人用手指點著桌面,煙癮又犯了。

「哈哈,對啊。你知道嗎,硝子,我怕了。」說到這裡,五條還自嘲的勾起嘴角:「這次剛好是津美紀要我去陪惠導致保護慾占了上風,但下次呢?我知道自己對惠除了普通的關愛外,還有一些不正常的感情,要是下次是這些不正常的感情怎麼辦,因為自己的感情傷害到惠,那我……」

「五條,冷靜!」家入拿起桌上的資料狠狠地往五條頭上甩去,雖然因為無下限術式而完全不痛不癢,但確實將五條的理智拉了回來:「我這樣說吧,原本唯我獨尊的你能像這樣自我譴責,現在的你就是伏黑惠安全的最大保障。傷害到他的不一定會是你的感情,但能保護他的卻非你莫屬。能聽懂我在說什麼嗎?」

家入說的話宛如當頭棒喝,五條愣了一會兒後,再度回到了平常的五條悟:「嗯,謝啦,硝子。」

「不用謝,因為如果你對現在的惠下手的話,我也會毫不留情地通報的。」

「才不會下手咧!」

「起碼要等到上高專。」

「……知道了啦。」

————
七年後。

「伏黑你是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喜歡五條的啊?」

「咳、咳……」釘崎忽然的發言,讓正在喝咖啡的伏黑被嗆個正著:「……有那麼明顯嗎?」

「哈?你們兩個有想要隱藏嗎?超明顯的好嗎,對吧虎杖!」

一旁的虎杖只一個勁地點頭:「嗯,超明顯。」

「喂,別給我轉移話題喔,在問你什麼時候意識到的。」

「知道了知道了。」伏黑擦了擦嘴:「……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吧。」

「…真假,你們是多久之前就認識了啊?話說這已經是犯罪了吧。」

「?五條老師有等我上高專。」

「不是這個問題……你這個人真的是!」

「冷靜一下嘛釘崎,伏黑就是有這種地方嘛。」

不太能理解兩人在說什麼的伏黑,決定繼續吃他的高級吐司配黑咖啡。

「那意識到的契機呢?」

然而聽到這個問題的伏黑頓了一下,然後又放下了手上的吐司,似乎是在回想什麼,臉上浮現出難得的笑意。

「大概,是一隻貓吧。」

後日談.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