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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唐門的狀況,有時間容許她脆弱嗎? 趙活厭厭地靠著灶台,虛弱地瑟縮身軀,為了替大家準備吃食,她一向醒得早,這會兒怕是大院裡的人都沒醒,又是才經歷一場惡戰,應是多數人都尚在養傷或補覺,伙房大部分時候都歸她管,平時沒什麼事其他人也不會隨意進出,趙活已經做好了自己要被痛昏幾個時辰後才會被人發現的心理準備了,卻不曾想一道如蜜糖般甜甜的笑聲先於主人先飛了進來。 「師妹,哎,師妹啊。」 趙活曾在午夜夢迴為這一聲聲的師妹哭醒,一時之間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直到眼角餘光看到那一抹奪人目光的藍,她才幾不可見呼出了口氣。 唐布衣雖是唐門的入室第一女弟子,平時卻更喜歡穿男子款的青衫亂跑,說是這個設計更方便活動,也較不易髒,扮男裝出門也能免去一些閒言碎語,除非是重要場合或是要見什麼特殊人物,不然她很少穿上屬於女弟子的紅色衣裙。 趙活之前被唐布衣纏著替她改過青衫版型,又是將袖袍改長又是收腰,到後來甚是自覺地接手了與對方相關的任何縫補任務,大師姐身上的荷包、香囊、帕子等物事都是出自趙活之手,若是要問全唐門誰最清楚唐布衣的三圍,趙活稱第二絕對沒人敢同她搶第一。 唐布衣這點性子即便被從土裡種回來也絲毫沒變,人像陣風,夾雜著清新的花香,風風火火地飛入伙房。 「師姐我好久沒吃妳做的葉兒粑啦!妳能不……哎!師妹妳怎麼了?」原本歡快的語氣在發現趙活蜷縮在角落的身影後變得慌亂,頗有些火急火燎地將人攬入懷中,抬手就去探她額溫,「師妹妳沒事吧?別嚇唬師姐啊,是哪裡疼?我帶妳去給唐方師弟看看?」 趙活搖搖頭,總算緩過了點疼痛,艱難地替自己把脈,好在與她預料的大差不差。 「沒事……就是、撞上月事……」她吸著氣,斷斷續續地小聲道,「況且,唐方師兄……這時應該、在外堡……」因昨天在外堡和大院的戰役產生不少傷患,大院交給趙活坐鎮,唐方則去外堡支援,因懶得趕夜路回來,便乾脆宿在外堡了。 可妳以前不是都不怎麼疼嗎?這話唐布衣沒問出口,畢竟她沒回唐門的這段時間,可也是時時刻刻關注著趙活的動向的,自是知道對方為了扛起她和唐錚的空缺,做了多少努力,師妹從前身子骨就不好,還是唐錚私底下投餵了不少丹藥才逐漸將人養成今天這模樣,可這一年,沒人關心她,趙活又慣是會勉強自己的性子,經歷昨天東武林盟的事,又發現親手埋下的飛俠沒死,這一驚一乍的,難保身子不抗議。 唐布衣二話不說地就將師妹打橫抱起,三步並作兩步地直奔煉丹房,將人小心翼翼放上床塌,替人蓋好被後,她又跑出去,回來的時候直接拎了個湯婆子,仔細用布包好後放到趙活小腹上。 「我方才都將工作交代下去了,師妹妳這幾日就好好在煉丹房裡休息吧,別幹什麼雜活了,妳看看妳,都有本事立個西武林盟了,在唐門裡的輩分也是很多人的師姐了,怎麼還天天幹活啊。」唐布衣沾濕了帕子,替趙活擦去臉上的汗,嘴上難得絮絮叨叨,師姊妹倆的立場一下子全反了過來,「『沒人天生愛幹雜活』這話可是妳自己說的,明明現在有人可以幫妳幹了,妳還偏生閒不下來,師妹莫不是忘記之後還要跟那個姓瑞的傢伙打架吧?妳先把自己折騰得倒了,對方可要不戰而勝啦。」 趙活被說得理虧,本該靜靜聽著,往常她笨手笨腳被唐錚指著鼻子罵蠢豬也沒吭過聲,畢竟二師姐做事著實沒得挑,可今天唸她的人是那個過去老被掌門抄著家法棍追著打的唐布衣,她越聽就越不是滋味。 「……裝死一年都沒回來的人沒資格說我。」趙活本就因為月事情緒不佳,聽了這麼一串也來氣了,抓著被子的一角翻過身,想了想又補刀冷笑了聲,「看大師姐剛剛那模樣,抱人動作利索得很,怕是連手骨折了的事都是騙我的吧?」 被識破謊言的唐布衣頓時一陣尷尬,心虛地摸摸鼻子咳了聲,又隨即軟下聲音:「師妹啊,這事確實是師姐的錯……師姐不也答應過妳,等妳傷好後讓妳盡情揍一頓……妳就消消氣……好嗎?」 趙活沒理她,將棉被撈過頭把自己全身都罩住了,轉過身沒打算再聽某人的話,只覺得氣悶得不行,乾脆也不吭聲了。 唐布衣總是這樣,每次都是使勁地做,惹了她生氣後才再那邊費盡心思哄她,老這樣不累嗎?明明很多事她不去幹就好了,可她偏偏就安份不了。 而自己也偏偏只要看那張如花一般的臉蛋撒個嬌便沒轍,再大的火氣都沒地方撒。 她是不是也賤到骨子裡了! 被師妹隔絕在外的唐布衣軟聲軟語了幾聲都沒見成效,嘆了口氣,隨後腳步很輕地離開了,煉丹房的門落鎖聲不大,卻重重地砸在趙活心上,瞬間就將女孩兒那看似堅固實則脆弱不堪的心牆敲裂了,憋得許久酸楚和苦悶從她眼眶不停落下,轉瞬便將她整個人淹沒。 賤人。趙活邊哭邊在心裡罵。唐布衣這個該死的小賤人。 沒心沒肺,死外頭去算了,枉費我過去一年來為妳流了這麼多眼淚,妳就這麼待我!說好的為天下女子撐腰呢?哄人都這麼敷衍?還想撐個毛線!把妳自己用瀉藥葉兒粑吃得撐死算了!妳個死沒良心的! 我就不該心疼妳!不該怕妳挨掌門罵幫妳隱瞞妳做的那許許多多的破事!不該每次月事就催著妳喝紅糖水還替妳按摩!不該為了妳研究那麼多甜食的作法!不該賠妳上那該死的卧雲崗! 我過去那麼多年、就不該、心疼妳! 趙活越想越委屈,直把唐布衣在心裡翻來覆去罵了一遍又一遍,原本的痛感在這樣一句一句的輸出和腹部溫暖熱意安撫下已然緩解不少,正當她罵得昏昏欲睡,快撐不住闔上眼簾的時候,煉丹房的門又開了。 「師妹師妹,妳睡了嗎?」唐布衣聲音很輕,連同點上被團的手指一般,「妳要沒睡的話,起來喝個紅糖薑茶?我剛煮好的。」 「……敢情是我知道太多關於飛俠的秘密,師姐你終於打算殺人滅口了嗎?」 唐布衣聽著趙活滿是哭腔的聲音一頓,手急忙就想掀開被子看看,卻又不敢再惹怒人,只得故作輕鬆道:「真沒心血來潮加別的,我讓人盯著我煮的,師姐我第一次煮這個玩意,全大宋獨一碗呢,師妹當真不替我品鑑一下嗎?」 趙活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用衣袖將自己的臉偷偷抹乾,勉為其難把身子轉回來,不大樂意地探出了半個腦袋,雖只探出上半張臉,也不妨礙唐布衣看清她那雙已經哭腫的眼。 「怎麼了這是?師姐我也就離開一下吧?」 趙活望著唐布衣明顯心慌的模樣,莫名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意,畢竟從前都是她為唐布衣擔心居多,小賤人不長記性,老是記吃不記打,關於她的月事週期,趙活比本人記得還牢,每次算得時間差不多便會直接進女子房逮人,逼著人把喝紅糖薑茶喝完躺下好好休息。 當真風水輪流轉。 她扯開嘴角,本想笑話對方幾句,可在被那白嫩嫩的指尖輕柔地摩挲眼角時,她壓抑許久的委屈突然就潰堤了,眼淚悄無聲息地爬了滿臉,卻一點聲音都沒哭出來。 唐布衣這下徹底慌了,她將手裡的紅糖薑茶放到一旁桌上,連人帶被一同摟入懷裡,無措地揉揉又拍拍。 「師妹,很疼嗎?抱歉是師姐不好,都是師姐的錯,妳想罵的話我之後天天找妳報到,想罵多久都行,妳真的很疼的話,師姐帶妳下山找大夫看看好嗎?」 趙活感覺自己似乎很久沒被人問過疼不疼了。 二師姐唐錚叛逃,大師姐唐布衣離世,整個唐門幾乎只剩下一堆老弱病殘,她不得不站出來,肩負起超過她能力的事情,在與溫夫人一席對談並見證了錦香宮的結局後,從風雨山回來的趙活更加看清了如今唐門所面臨的困境,她幾乎一刻也不敢懈怠,半夜看兵書看到累了,就會用力掐大腿逼著自己清醒,她沒時間悲傷,沒時間絕望,由於是女子身,她需要比旁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受了傷也不敢讓其他人擔心,只得一個人偷偷摸摸躲進煉丹房,自己替自己上藥。 也是到這時候,她才明白為什麼大師姐以前為什麼受傷總愛偷偷瞞著她。 被擔心是種多麼奢侈的情緒啊…… 趙活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那時候的她不受家裡人待見,又生得醜陋,不但時常餓肚子又總是被附近同齡的孩子欺負,總是三不五時掉眼淚,但後來她逐漸明白了自己注定得不到別人的安慰,哭泣亦對事情毫無幫助,慢慢地,她學會不再哭了,即便跌倒受傷也只會自己默默爬起來替自己包紮傷口。 她也見過別家的小孩,明明只是個屁點大的擦傷,再等久點搞不好都能癒合了,結果卻在被父母問上一句疼不疼便哭得撕心裂肺。 她過去有些不能理解的情緒,卻是在這一刻緊掐住她的心臟,疼得讓她直抽氣。 原來啊,原來,那些孩子不過是因為知道自己承認痛楚後,會有人心疼,所以才會那樣嚎啕大哭。 那種被誰放在心上在乎著的感覺,才是最讓人控制不住眼淚的。 「疼……」趙活終於忍不住伏在唐布衣肩頭上,嗚咽出聲,「師姐……我真的好疼……疼到要死了……」 她真的好怕,怕自己沒法把師弟妹們全鬚全尾帶回唐門,就這樣百口莫辯地被永遠留在了風雨山,死前連家都沒辦法看一眼;怕自己無法在這腥風血雨的武林中護住唐門,眼睜睜看從小到大生長的家被毀於一旦;怕自己親手嫁出去的小師妹所嫁非良人讓她在夫家受委屈;怕自己的計謀失算結果沒救到三師兄……她根本什麼都怕。 可她沒有辦法同人訴說她的害怕,沒時間哭泣和自怨自艾,整個唐門如今基本以她馬首是瞻,她如果倒下了,只靠三師兄是沒辦法應付這一切的。 她也會累,她也會怕,她也會痛。 師姐過去扛著這些,肯定也很痛苦,唐布衣說到底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而趙活是個比她的大師姐資質還要更差上許多的普通人。 她不只一次興起乾脆什麼都不想管的念頭,可骨子裡的責任感又一次一次拉直了女孩的背脊,讓她能挺直身板地站到陽光下。 『唐門大家就託付給妳了。』 她必須去回應大家的期待,回應唐布衣的期待,哪怕咬碎了牙打斷了骨也得上。 因為他們都信任著她。 「師妹,哎,我的好師妹呀。」唐布衣收緊手臂,讓師妹枕在自己的胸口,手指拉鬆了馬尾上的髮帶,白玉一般的指尖溫柔地替她梳髮,濕熱的吻憐愛地落在趙活的眼簾上,「沒事啦,師姐在這呢,以後再沒人會欺負妳了。」 我可憐可愛又那樣努力的師妹。 「哭吧,痛的話就通通哭出來吧。」 趙活聽著大師姐那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聲,喜悅又委屈,失而復得讓她從昨天開始一直有些患得患失,整個晚上都沒睡好,直到被熟悉的溫香軟玉擁在懷裡,她才終於有種唐布衣真的回來的實感,吸了吸鼻子,很小很小聲地嗯了一聲。 快結束了。 在獨自涉過如長夜般漆黑的河後,努力的孩子那一雙冰涼的手終將被能珍惜她的人牽起,彼此相依著前進,一同迎來充滿希望的黎明。 FIN. 其實只是因為噗主這兩天被女人病折磨,於是就也想寫個女人病但有大師姐貼貼抱抱安慰的趙師妹 雖然不是第一次寫百合布活了,但第一次這樣發出來,齁 刺激(?? 標題取自《花月痕》 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豈是拈花難解脫,可憐飛絮太飄零。 香巢乍結鴛鴦社,新句猶書翡翠屏。 不為別離腸斷,淚痕也滿舊衫青。 其實沒啥特別意思,就是覺得這詩很RYY大家懂的 多情總是徒留愁與恨,這一年來趙師妹心裡也肯定累積很多,好不容易失而復得又要擔心這不過是一場會醒的夢,就忍不住了 生理期這麼難受,趙師妹又是女孩子,多愁善感點可以吧!!! 關於月事的私設是大師姐會痛,但其實能忍&週期稍亂但有規律,趙活算得出來 趙活則是本來基本不痛,但架不住這一年勞心傷神,被東武林盟搞到壓力太大,於是這次非常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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