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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別寂 三色貓(楔子)


「我一直有個疑問。」靜濤君忽然道。

幾經波折，靜濤君總算重拾過往與青陽子的記憶。這日沐清漪來訪，與靜濤君青陽子聊起那段兩人相見不相識的過去，都不免感慨。此時靜濤君像是想起什麼事，突然看向青陽子問道：

「為什麼寂無初跟你長得一點兒都不像？雖然當時你的意識尚未覺醒，但總歸是你的元靈，最起碼要跟你的形貌有幾分神似吧！」靜濤君笑道，又轉向沐清漪打趣：「難不成鯨落溟珠還有什麼長相的預設值嗎？」

靜濤君原是半開玩笑，不料一向率直的沐清漪卻沒有回答，只是端起酒杯猛喝一大口，眼神飄忽。靜濤君心中警鈴大作：「清漪？」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沐清漪又灌了一口酒，定了定神，方道：「如你所知，鯨落溟珠乃吾古鯪族聖物，傳說中便是由吾族先祖—姑射之鯪所化。相傳姑射之鯪大可吞舟，人面魚身，見則風濤起…」

「所以這跟寂無初長得不像青陽子有什麼關係？」靜濤君追問。

「吾的意思是，」沐清漪道：「 鯨落溟珠是一條大魚所化，所以聞起來…會像魚肉！」

「吾當時將鯨落溟珠藏於山洞，雖設有陣法保護，但陣法受到你們當時和太玄封羲大戰衝擊，一時有了破綻。可是也幸虧有這破綻，青陽子元靈才能順利進入鯨落溟珠。」

「不過，」沐清漪話鋒一轉：「鯨落溟珠沒有什麼『預設長相』，照理講應該會長得像青陽子才是。寂無初不像青陽子，唯一的可能是當時有別的意識影響了鯨落溟珠…」

「別的意識？」靜濤君和青陽子對視一眼，雙雙震驚！沐清漪心一橫，道：「吾猜，可能鯨落溟珠的味道吸引了山中的野貓，也許青陽元靈進入之時，鯨落溟珠正好在某隻貓的肚子裡！」

這個假設太過震撼，以致於三人一時都是無話。半晌，靜濤君才問青陽子：「你化身成寂無初那段時間，可有什麼異狀？」

「沒有。」青陽子答道，靜濤君正想鬆口氣，卻聽青陽子幽幽續道：「不過吾身為寂無初的時候，的確比較愛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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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參辰自外歸來，即將返抵天心垣大門之際，不經意地抬頭一望，不遠處的證心谷便落入眼底，教他忽地停下腳步。

證心谷內的山洞，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見寂無初的地方。明知不可能，別參辰的腳步還是不由自主地往證心谷邁去，就是想再看一眼，至少斷了那個不切實際的念頭也好。

洞內果然空無一人，殘餘的神武聖氣也十分薄弱，那個少年曾經存在的事實，如今彷彿成了一場夢。別參辰在洞外望著空蕩蕩的山洞良久，終是自嘲地搖了搖頭，正要轉身離去，卻聽到一聲細微的呻吟。

「喵…」


別參辰一愣，理智告訴他山林中有野貓很正常，心裡卻有股無來由的衝動，驅使他走進洞內。洞裡很暗，但對別參辰這種修為高深之人來說，仍能洞若觀火。

在洞裡的石壁旁，果真斜躺著一隻小貓，氣息甚微，身軀卻不時抽動，似乎很難受的樣子。當別參辰走近時，小貓原本緊閉著的雙眼驟然一睜，與別參辰對視。看著小貓幽深的灰眸，別參辰心中一震，還沒想清楚緣由，雙手已將小貓抱起，走出洞外。

在天光下才看清，懷裡的小貓是隻白中帶著橘墨兩色的三色貓，身上有些皮肉傷，乾涸的血跡似乎代表小貓有脫水的跡象。

既然都撿過人回去了，這回撿隻貓應該不會怎樣吧！別參辰一面想，一面抱著貓回返天心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