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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傷替代─22>

忙了一天終於下班，休息之後第一個上工日總是特別疲累，今天也收到咯咯郎的晚餐邀約，水木回覆說會晚一點回去讓他們如果肚子餓先吃沒關係。

晚歸也沒什麼特別原因，就只是想先去書店找找咯咯郎要的書，關於第二性別介紹的書籍記得有給孩童看的版本，只是鬼太郎知道後會用什麼樣的態度看待自己，想到就有點不安。

亂想也無濟於事，水木在前往書店的路上也不時用手機查詢有沒有推薦的書籍，進到書店也久違的在書籍的香氣中翻閱一些新出的書，說起來咯咯郎似乎是寫小說的作家，不知道他有沒有出版成冊？

或許下次問問他吧，水木想著然後放下手中的書，是該找今天的目標書本了，水木看了下書櫃間的標示走到教育書籍區，最後拿了一本覺得可以讓鬼太郎學習的書後就拿去結帳了。

出了書店才發現時間比預想的還要晚，路上的行人都變少了，水木有點內疚的傳了訊息給咯咯郎，得到的不是責怪而只是一句關心。

『無妨，你慢慢來，老夫會等你，回家路上小心點就好。』

看著手機上的訊息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想起以前母親也曾說過類似的話，心中就有種溫暖的感覺，等搭上公車後就站在人群中等待公車到自家附近的站牌，因為人多的關係收起手機乖乖地拉著吊環，在公車的行進下有點搖晃，水木開始覺得不對勁是在一個轉彎後，好像有什麼人在若有似無的碰觸自己的臀部。

錯覺……嗎？水木很想這樣說服自己，但只要一轉彎就會靠過來，甚至大膽的摸上自己的臀部，被勾起的恐懼讓水木無法行動也喊不出聲音，顫抖的身體和逐漸無法控制的呼吸讓水木覺得要窒息，而突然伸到面前按上自己小腹的手讓他直接失去控制。

『後面還有很多人在期待你喔。』

彷彿惡夢的話語再次出現在水木的腦海中，讓他隨著一個煞車後直接腳軟倒在地上，失去意識前只知道車上的人騷動起來，那個騷擾自己的人似乎被抓住而大吼大叫著。

水木再次醒來在醫院的急診室打著點滴，盯著純白的天花板虛弱的抬不起手，好不容易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都八點多了，咯咯郎辛苦準備的飯菜大概都冷了吧，水木等醫生來問診確定沒事後就可以準備辦出院，水木本來想自己回家但看著顫抖不已的雙手，最後還是艱難的打開手機傳了訊息給咯咯郎，他暫時不想再擠進人擠人的大眾運輸，也不想搭上只有陌生人的車子。

『抱歉咯咯郎，可以來XX醫院急診接我嗎？』

本來趴在電腦前面無聊等著水木消息的咯咯郎本來很高興聽到訊息的提示音，結果一看到跳出的字直接愣在原地，才剛要水木小心點就出事情，怎麼了？出了車禍嗎？但能離開的話應該不是什麼嚴重的傷，然而咯咯郎回了幾句詢問狀況的話水木就沒有回應，咯咯郎只能壓下焦躁的心情和鬼太郎說一聲後就出門了。

醫院並不遠，但咯咯郎為了接水木還是選擇叫了計程車，等到了急診附近就看見水木站在牆邊，咯咯郎趕緊讓司機等他就下車去接水木，遠遠看著還能站在那邊應該沒受什麼大傷害，但微微的駝背還有將手盤在胸前抱著公事包的樣子還是讓咯咯郎覺得不對勁。

「水木？」咯咯郎滿臉的擔心，一靠近水木就發現他在顫抖，咯咯郎想碰觸水木但又猶豫的讓手停在空中。
「我沒事……抱歉，這麼麻煩你……」水木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看咯咯郎，臉上殘留的恐懼感與不安讓咯咯郎看得心疼，水木看見咯咯郎皺緊的眉頭後垂下頭露出自責的樣子，在猶豫後身體往前傾倒靠在咯咯郎胸前。
「水木，別跟老夫道歉。」咯咯郎趕緊接住水木，最後拉起他的手臂掛在自己的肩膀上，也幫忙拿起他的公事包，貼近的關係更能感受到水木的顫抖和淺快的喘息，但現在問不是時候，咯咯郎趕緊把水木帶上車好讓兩人早點回家。

下了計程車咯咯郎扶著水木上電梯然後回到自己家，鬼太郎也在門口等著兩人，一見到水木就發出擔心的呼喚，趕緊也拉著水木一起來到客廳讓他坐在沙發上，公事包也幫忙拿下來放在一邊。

「別露出那樣的表情……我沒事……」水木的語氣很虛弱又沒有說服力，但看父子兩人的神情又不想讓他們操心，但這些話說出口只讓咯咯郎跟鬼太郎更心疼。
「水木……逞強成這樣，很沒說服力哪。」咯咯郎手覆蓋在水木的手背上，自己的體溫已經偏低了然而水木的手更加冰涼「還吃得下飯嗎？還是再休息一下？」
「水木先生……」鬼太郎靠在水木身上，感受到傳來的不安感讓他揪緊水木的衣服「我跟父親都在，沒事的……」
「嗯……」水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明為何自己會這樣，那種不光彩的事情說出來好像自己在裝可憐似的，晚歸已經帶來困擾，現在自己這副德行更是……
「別亂想了，水木。」咯咯郎發現水木的雙眼越來越無神，怕他又陷入恐慌於是牙一咬把人抱過來讓他坐在身上，然後釋放出自己的費洛蒙好安撫水木。
「啊……」水木在難以思考的狀況下差點要出手攻擊身後的人，但嗅到咯咯郎的氣味後身體先是鬆下來，看見環在腰上那雙蒼白骨感的手意識到身後是不能傷害的人後軟下身靠在咯咯郎身上「抱歉……咯咯郎……」
「別道歉，水木的壞習慣就是愛道歉。」咯咯郎在水木耳邊用溫柔的聲音低語著，環在腰上的手感受水木的呼吸，原本快速地起伏漸漸平緩，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下來讓咯咯郎也鬆口氣「休息一下，嗯？」
「水木先生……」鬼太郎見狀也爬到水木身上跨坐著，語氣中帶著擔憂，不知道該怎麼讓水木好起來。
「又讓你們擔心了……」水木雙手抱住鬼太郎讓他靠在胸前，身後有咯咯郎在，被他們包夾著總覺得安心多了，緩過呼吸後就在他們的安撫下瞇起眼睛，顫抖也慢慢消退下來。

虛弱的水木在父子兩人的安撫下慢慢恢復精神，意識到自己居然有點眷戀咯咯郎的擁抱讓水木忍不住紅了臉，不該這麼親密但這股安心感讓水木放棄掙扎，最後咯咯郎手收緊一些水木也跟著抱緊懷裡的鬼太郎，三人又安靜了一陣子才被水木的肚子叫聲提醒，才想到水木還餓著肚子呢。

「我去拿飯，水木先生您等等我。」鬼太郎立刻跳離水木的懷抱跑去廚房端飯菜，咯咯郎今天煮得比較簡單是甜口的咖哩飯，醬汁淋在飯上復熱一下馬上就能吃了。
「咯咯郎……你還要抱多久？」水木的手搭上咯咯郎環在腰上的手，總覺得親密過頭的關係自己的臉頰已經開始發熱了，水木有點彆扭的回過頭，對上咯咯郎溫柔的微笑。
「到水木滿意為止哪。」水木紅著臉的樣子很可愛，雖然問自己什麼時候能放手但沒有任何反抗的跡象，咯咯郎當然不願意放手。
「算了……」水木放棄掙扎，軟在咯咯郎懷中讓他身上的檜木香氣繼續包圍自己，沒多久就看到鬼太郎捧著飯碗跟湯匙跑回來。
「我餵您吧，水木先生好好休息就好。」鬼太郎爬上沙發後拿著湯匙跟碗，有點期待的看著水木。
「我能自己吃的，鬼太郎。」水木不想這麼麻煩，結果才剛舉起手就被身後的咯咯郎抓住壓回腰上「咯咯郎？你做什麼啦？」
「不行喔水木，鬼太郎的好意怎麼能拒絕呢？」咯咯郎重新抱好水木讓他無法行動，手沒空了就負責張嘴吃飯吧。
「唉……你這個笨蛋爸爸，那麻煩你了，鬼太郎。」雖然有點彆扭，但水木還是讓鬼太郎坐在自己身上後乖乖張開嘴，讓溫度剛好的咖哩飯送入口中，不辣的咖哩帶著香氣，似乎很勾起食慾。

一口接著一口的咖哩不只填飽肚子，也讓水木把剛才的不安暫時拋下，等肚子飽了鬼太郎就先去洗碗，咯咯郎也依舊抱著水木輕輕拍著他的身體，想讓他更放心些。

「哪水木，你今天這樣……要不在老夫家過一夜？老夫怕你晚上一個人……」咯咯郎覺得放水木回去很可能會讓他倒在奇怪的地方，也是自己擔心他不想讓水木離開視線太遠的地方「時間也晚了，就留宿一天吧？」
「我已經麻煩你們太多了……」水木嘆了氣，糾結了好一陣子才決定留下來，大概是有點貪戀這份溫暖吧「但，今天可能得再麻煩你們了。」
「明白。」咯咯郎聽見水木願意留下來很高興，頭貼著水木的後腦勺就蹭了蹭然後才放手讓水木離開身上。
「對了，今天晚回家的原因……是去買書了，你找時間跟鬼太郎看。」水木趁鬼太郎還在忙著洗碗，水木起身後找到自己的公事包從裡面拿出一本書給咯咯郎「幽靈族……那方面跟人類差不多嗎？」
「基本上差不多。」咯咯郎接過書看了下封面之後先拿回去房間放又回來找水木，盯著他後偏過頭「哪水木，該去洗澡了吧？老夫可以先借你睡衣。」
「咦？」聽到這句話水木就臉紅了，但的確要睡在別人家身體總該洗乾淨再上床「也是……那先跟你借衣服了，咯咯郎。」
「嗯。」聽見水木越來越願意接受自己，咯咯郎也很高興的去拿換洗衣物給水木，雖然自己的睡衣可能會過長，但只有一個晚上，應該不成問題。

鬼太郎洗完碗回客廳聽見水木要一起過夜也很開心，見父子兩人都把自己當家人一樣，這份溫暖與恩情會一輩子記著吧，借了咯咯郎的浴室洗過澡後換上大件的和服，很明顯是咯咯郎自己的，總覺得……讓人害臊。

「水木太矮了哪，下次放一件備用衣服在老夫家吧？」咯咯郎等水木出來後看著他要稍微拉著衣角才比較好走路，更顯示他小小隻的很可愛。
「是你太高！」水木吐槽咯咯郎比自己高了快一個頭的身高，那根本超過平均值了。
「水木先生，明天可以讓我負責叫您起床嗎？」鬼太郎想到平日水木要上班，自己現在養成早起的習慣，難得一起稅就想試試看當水木的鬧鐘。
「嗯，那麻煩你啦，鬼太郎。」水木看著只有自己胸口高的鬼太郎，順手就摸摸他的頭，幸好鬼太郎很乖，沒跟咯咯郎學到不正經的部分呢。

於是三人結束一天一起躺上床，水木被父子兩人包夾在中間，而周遭有咯咯郎身上一點淡淡的檜木香氣和鬼太郎的沐浴乳香，不知不覺這兩股味道都成了熟悉的氣味，讓水木在他們的陪伴下入睡，只希望隔天一早不會睡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