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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怦然的心動不是一時,縱容也不是。
  
  好像只有那身隱晦的孤高將並不怎麼尋常的脆弱赤裸、只在褪去攜薄的形影假藉失意阻塞大腦時倒往寬闊的胸懷暫做偎依,才能真切感受是否已將心上人據為己有。
  
  稀咲在啃噬他的單純,一點、一點的。淌過血流,撥動神經,繞還身而為人的五感麻痺。流逝的情感沒能遏止,直至消亡殆盡。
  
  都是不可言喻,毫無意識地舐淨那兒忠誠無度、嚙咬他無來吝嗇的心頭尖兒。
  
  他猜不透那支鏡架下隱蔽霧藍的深沉,又許是無興意會的不察,像極織罟蛛絲纏縛他一貫被動的情有獨鍾,拴束一身甘願服從。清冷氣息灌入他的腔際,稀咲那頭染了黃的碎髮跌落胸膛,被他大力的擁護、施下小小慰藉。
  
  好謹慎,生怕擰碎了彼此固有的界線,而後試圖在空無的杳茫裡尋索殘剩的溫存。
  
  但也只不過是妄想。妄念著單向會變得雙向,在他們的方寸世界裡執泥強留。
  
  喂,你抱得太緊了。
  
  這樣才溫暖嘛。
  
  悶悶的聲帶滾動,稀咲沉不住氣,又無法推開半間一股腦兒繾綣霸佔的貪婪。有時無奈他任性舉措施加付諸的煩躁,卻僅只動動口舌後撒手不管。他們都不明白,一次次伸手抓空,遑論喜歡與愛。都是藏入心底無處消化的企盼罷。
  
  又還沒到冬天……所以你要放手了嗎?
  
  可是我覺得冷。
  
  冷的不是體感,他知道的,也不是空氣間碰撞四落的溫度。半間沒有明說,仍舊掛著一派悠哉,還是那樣無所畏懼無害的笑哂,他用過高的身軀將下頜抵在稀咲頭頂,輕撫摩挲,再把捉緊的纖細狠地擁懷圈鎖。
  
  對象是默許的,卻隔閡著身份,隔開了他們之間不可跨越的有所限度。無能給予明確應誠,早就被雙向了然的桎梏葬埋眩目的寬宏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