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普羅米亞
幹部組
※雖然這篇沒有太多互動描寫但我個人的CP喜好是梅坎、梅坎、梅坎
※第一次寫幹部組有OOC請諒解
※請無視電影裡疑似作畫失誤的某個分鏡
※遇見里歐以前的幹部組


※
Before dawn


　　坎羅遇見梅斯的時候，他就已經是蓄著長髮的樣子了。
　　而梅斯的右臉在坎羅認識他以前，就一直是被頭髮嚴實遮擋的樣子，坎羅一度懷疑對方是不是都早起用髮膠固定，不然在顛沛流離的環境裡，他怎麼始終都無法看見梅斯右邊的臉究竟是什麼模樣；但坎鑼想了兩秒就揮去這個智障的想法，他們是被人排斥的燃燒者，居無定所，根本用不到這種奢侈品。
　　於是梅斯的右臉成為了他們這群燃燒者共有的秘密與傳說，直到現在，都還沒能有誰能夠成功探索真相。

　　直到某天一個如同往常在荒野度過的夜裡，自認為是當仁不讓的勇者人選的坎羅湊到了睡著的梅斯旁邊，他聽著梅斯淺淺的呼吸聲，即使陷入夢裡，梅斯的半邊臉仍然遮在陰影當中，看不清任何的表情。
　　坎羅嚥了嚥口水，小心翼翼地用手接近梅斯神秘的右半臉。
　　「……你這麼晚不睡就是要搞偷襲嗎？」
　　梅斯睜開眼睛，看著坎羅被抓現行後露出的窘迫神情，他捉住坎羅的腕骨，把行兇未遂的手挪開，坐起身來，和不知不覺變成正經跪坐姿勢的坎羅面對面。
　　頂著梅斯無聲的視線壓力，坎羅只反省了一秒自己剛才的行為，便挺起胸膛，看起來理直氣壯的樣子，「你裝睡？」他問，語氣不滿，好像做錯事的人是梅斯，而不是他這個半夜搞偷襲的人。
　　「我淺眠。」梅斯挑眉，哼哼笑道。
　　坎羅嘟嚷幾句，掙開了梅斯的手，「……聽你在扯。」坎羅調整了姿勢，跪太久了腿很麻，何況他也不是認真要跟梅斯道歉。
　　與梅斯相遇以來經過了多少時間，坎羅並不清楚，被追著跑的日子一旦習慣以後，日夜替換就不再具有多少意義，他唯獨可以感受到的是梅斯好像能夠成為陪在他身邊的那個人。
　　一開始坎羅也只是跟在一群燃燒者後面的尾巴，隨著政府逼迫的手段越來越強硬，他慢慢地從落在最後頭的尾巴，成為了領導瘋狂燃燒者的頭頭，而跟在他身後的都不是原來他熟悉的那些臉孔，很多人中途就被抓進收容所、也有很多人是後來才被「命運」迫成了燃燒者。
　　坎羅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足夠優秀的領導者，但他的火焰是這一支逃亡小隊中最強的，於是他毫無選擇地成為了瘋狂燃燒者的首領。
　　逃亡是件很累人的事，尤其是當這場逃亡並不只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時候。
　　坎羅在心中早已對這個世界罵了無數次的髒話、比過千萬次的中指，他無從去細數有多少次，在伙伴因為自己的疏失被警備隊抓走，而他為了大局著想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張又一張驚魂未定的臉凍結在冰塊中裡，那個時候，他體內的火焰總會燃燒得特別猛烈－－幾乎要灼燙心臟、燒穿胸膛，那感覺很痛苦，可是坎羅最後都只會用力地按住胸口，等火焰重新回歸平靜，而他會張大雙眼，目送已經失去夥伴蹤影的天際。
　　失去的痛苦不會因為燃燒者的身分而有所區別，坎羅知道自己的心還是肉做的，所以被挖走的時候，還是會感覺到痛與鮮血淋漓。
　　也因此能夠遇見梅斯，而梅斯還能一起分擔他的壓力，坎羅難得會想，這或許是這個世界終於良心發現的一個奇蹟。

　　「對我右邊的臉很好奇？」梅斯問，他看著坎羅一臉不甘，忍不住吐槽這人得多幼稚。
　　可是偏偏又是個能承擔重責大任的人。梅斯想，在月光映照不到的地方，他露出的那隻單眼裡沉澱了一點柔和的溫度。
　　「理所當然吧，你從來沒露出來過啊。」坎羅指控道。
　　「那是因為你們沒問啊。」梅斯答得更理所當然。
　　坎羅的臉都要皺起來了，這傢伙是不是欠揍，是不是沒被打過，現在就算是半夜，他也不介意打上一架喔？他可不覺得自己會輸喔？混蛋梅斯！
　　但沒有等坎羅發作，梅斯便一臉輕鬆地將右邊的頭髮撩起，指尖將長髮勾往耳後、撥到了另外一邊的肩膀。
　　今晚的天氣很好，雲層稀薄，月光明亮，所以坎羅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那個他以為藏著秘密的右臉，只有一片醜陋的傷疤，貫穿了梅斯的眼睛，佔據著整個眼窩。
　　坎羅甚至看出來，梅斯右眼的瞳孔，沒有左眼的那麼飽含光芒。

　　「……」坎羅安靜地看著梅斯把頭髮蓋了回去，他聽見梅斯的笑聲，「怎麼？嚇到說不出話嗎？我怎麼不記得你膽子這麼小啦，坎羅。」
　　梅斯手肘撐在曲起的膝蓋上，掌心支著臉，另一隻手則是稍微用力地推了不發一語的坎羅一把。
　　「……你幹嘛啦。」
　　「這句話是我要問你的吧。」梅斯說，「都是舊傷了，早就不會痛了，因為是成為燃燒者之前受傷的，所以也沒辦法用火焰再生。」
　　坎羅沒有問過梅斯成為燃燒者以前的過往、也只有在閒聊時偶爾會聽梅斯講相遇之前經歷的事情，而梅斯對他也是一樣，梅斯沒有問過他任何關於過去的事。
　　他們都有共同的默契，在成為燃燒者以後，無論從前的日子再怎麼安逸美好，都終究不屬於他們了。
　　而在梅斯的眼中，似乎連痛苦與傷痕都可以被放下。
　　「你要安慰我嗎？」梅斯看著坎羅欲言又止的樣子，笑得沒心沒肺，「我不介意野外喔，反正我們睡得比較遠。」
　　坎羅踹了梅斯一腳，順便用手指彈了幾個火星去燒他的衣角，但在梅斯隨意的拍弄下，很快就不成威脅。坎羅不滿的看著梅斯表現得雲淡風輕的模樣，又忍不住對這麼在意的自己感到惱怒，本人都已經無所謂了，他是在吃麵喊燙個屁啊？
　　安靜瀰漫了半晌，坎羅看著自己的手掌，攤開後又握緊，火光躍動，跑進了他的眼裡。

　　「……喂，梅斯。」
　　「嗯？」
　　坎羅伸出手，隔著梅斯的頭髮，動作輕柔地撫了撫那道歪曲的疤痕，接著他低下頭，像是虔誠祈禱的信徒，額頭靠上了梅斯的頸窩。
　　「以後……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梅斯聽著坎羅低喃的話語，伸手握住了坎羅的手。

　　「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