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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道而馳的正義》


　　「你這傢伙，多管什麼閒事！」

　　「勸你識相點，滾遠些！」



　　文森佐站在巷口，深夜裡的昏暗街燈將他的身子拉長了，筆直地延伸至巷內數人的腳邊，過於尖銳的影角刺痛那頭的男人們，招來了低鳴咆嘯的威嚇。



　　他並沒有挪動步伐，只是從口袋中摸出了菸盒，抖出一根叼上。





　　「各位冷靜冷靜……嘿、這位先生，看您也是疲勞的工作者，我想，你還是趕快回家躺床休息吧？」



　　融於夜色中的雙眸自彼方的混亂裡剝離出關鍵：女性幾乎不可聞的泣音、布帛的撕裂聲、男人粗重的呼息……。



　　「你也明白，深夜裡總是有些麻煩事——」



　　腳步聲打斷了思緒的架構，對方啜著他異常眼熟的笑容靠近，於一步之遙停下，然後伸出手好心地拍去了他身上不存在的塵土，彷若不經意地露出了皮衣後那枚正義。



　　「——需要『我們』處理，你了解吧……？」





　　這句話像是一個驟然突出的稜角，勾住於漫漫長路前行的文森佐衣領，將他拉入記憶長河，回到那迫使他背離潮流方向、脫出水面的轉捩點。





　　在這世上誰不需要偽裝？

　　——該死的罪犯，因為他們背離法規、棄世俗於外。



　　意氣風發而純然正直的認定天真得令人發噱。





　　這樣的想法因上司的偽善貪婪而磨去了光輝，於隊友的狂妄自許下掏空了內在，迸裂於那宗宗石沉大海的冤屈憤恨。





　　「……這樣啊？」

　　掏出銀製的打火機彈開，鋒利的鏗鏘聲如利刃出了鞘。





　　他慢條斯理地低下頭，讓那火苗燃起赤紅星點。



　　最終，他直視這虛有其表的空殼，以自己的雙手給予了終結。





　　裊然上升的煙絲薰瞇了文森佐，他背著光向前一步，微弱的月光下，那雙似獸的眼眸燃起熊熊火光。







　　「警察辦案是吧？」



　　他驟然張開掌，五指扣住面前醜惡的臉孔，以可怖的力道砸上一旁的石牆上。







　　任名為正義的碎屑滑落，他瞇著眼笑了。







　　「我操他媽的狗屎爛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