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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宮兄弟那邊聽到了關於世界末日的謠言,北信介起先只當作他們例行的思維跳脫,並未放在心上。

  可當北信介察覺到自己的小指被輕輕地勾了一下,隨即被另一隻大手包覆時,他就不得不提起精神,判斷這一切究竟是哪裡產生了差錯。
  停下了腳步,他偏頭看向明目張膽牽住自己手的社團後輩,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沉默了好久才開口。

  「宮侑,你為什麼要抓著我的手。」
  「這是牽手!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宮治不在的時間!」
  「所以?」
  「所以在世界末日之前,我想和我喜歡的人牽手啊,這樣才沒有遺憾。」

  北信介聞言愣了愣,他發現宮侑的眼神中不似尋常夾雜著戲謔,反倒在街燈的照映下有些深沉,兩個男生相疊的手心隨著彼此的心跳聲而有些沁濕,或許再靠近一點,他就能透過眼前這雙明亮的眼眸中,讀出自己想要的解答、一切事情的開端。
  
  宮侑低聲問他說,這樣迷信會不會很愚蠢。
  北信介記得他的回應是不會,同時也想著,原來今天會突然覺得這個夜晚會如此特別,是因為宮侑的望著他的雙眼中關進了盈滿月色。

  然而類似的話,他也從宮治的口中聽見,這能認定為雙胞胎的某種默契嗎?

  耳邊傳來的是宮治略重的喘息,身後有一具精實的身軀抵著他,扣出好球無數的手臂正環住他的腰間,北信介沒有掙扎,反而是看向儲藏室半掩的門而透進來的光亮。

  「你也是因為世界末日所以才來對我動手動腳嗎?」他問。
  「嗯。」宮治將腦袋埋進他的頸窩處,吐出的氣息撓著他的肌膚有些搔癢,隨後他聽見了宮治咬牙切齒卻又鬱悶的話語,「我知道宮侑那個混蛋已經先動手了,居然趁我打掃體育館的時候搶先一步,可惡。」
  北信介想了想,「但不是只要世界末日前做完就好了嗎?我記得你們說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
  回應他的是宮治更加收緊的雙臂,以及一句低喃,「是啊,就是因為世界末日我們才敢更靠近你。」

  其實北信介回去認真地思考了,他覺得宮兄弟並沒有足夠的理由能夠支撐他們的行為,因為他覺得平常他和宮兄弟的距離已經很靠近了,更別說他認為宮兄弟不相信世界末日這套說法。
  事實證明就是世界末日當天,宮兄弟同時湊到他的身邊,說說笑笑地抨擊世界末日這種無稽之談。說到最後,宮侑和宮治突然互看了一眼,收斂起了原本輕鬆的神情,同時問出了句。

  「「北隊長,當下你是不是有些動心。」」
  
  北信介看了兩人一眼,輕輕地笑了,「沒有動心喔。」
  宮兄弟頓時慘叫,開始互相推責關於世界末日的餿主意,吵到最後還動手了,搞得尾白阿蘭和角名倫太郎跑過來勸架,整個體育館都鬧哄哄的。
  看著故意往對方臉上攻擊的宮兄弟,北信介暫時不打算上前勸架,卻在不自覺間,盯著體育館最中央的那盞頂燈,覺得特別耀眼。

  他或許無法理解宮侑和宮治,但是,看著他們,他確實,內心躁動。